穿越之局外人

75.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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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最后被冰释取名为王乐,认了王悦做大哥。冰释觉得,既然是兄弟,这名字听起来也像兄弟才好。乐字虽然简单,但是也随了悦字,只希望他将来快乐随心就好。
    院中最终种下了两排樱花树,那颗石榴树也被种在了前院的最左边。除此之外,还种了许多冰释从山里挖回来的小花小草。有的就种地上,有的种在小花盆中,还有些被种在吊蓝里挂在屋檐下,连墙壁上都被她钉了一个木框,里面也用各种小花草拼成一幅立体画。她的这些创意被附近的巧手主妇学了去,她的心灵手巧也被所有邻居夸赞着,再也没有听到谁说冰释配不上王悦的话了。
    平常王悦去教书,冰释就在家里教王乐。本来王悦的意思是让小乐和他一起去学堂的,冰释觉得他没有基础,恐怕跟不上同学。有时候孩子最天真,也是最残忍的。她虽然编造了一个谎言,减轻了村里人对他的厌恶感,但凡事都必须一步步来。
    除了教他基础学习外,最主要的是要让这孩子融入这个村子。冰释有时候会和村里的妇女一起坐在屋前阳光底下做些女红,总是把孩子拉出来见人。
    她给王乐赶制了新衣,这孩子穿着漂亮的衣裳看起来就更加惹人喜欢。不过这孩子性格特别冷淡,虽然听冰释的话,但是没有普通孩子的活泼,大部分都是沉默不语,总用那双异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村里人朴实,消除了对异瞳的恐惧后,再看这漂亮整齐的孩子,没有人不喜欢。只可惜除了冰释,这孩子看谁都充满戒备。冰释也不勉强,性格不是一天养成,也不是一天能够改变的。只要用心待他,冰释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化解他的坚冰。
    今天和其他妇人交流完制衣心得后,就回家教王乐认字。不过不是用毛笔写,而是用自制的木炭笔教他学习最基本的笔画。王乐也特别专心,一个人就能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认认真真的反复书写最简单的笔画。
    冰释拿着木炭,脑中又闪过许多画面,她无意中拿着木炭勾勒起来,想将反复出现的画面描绘出来,她还是想早日记起与王悦的过去,解开二人之间的阴影。
    结果这天王悦按时回来,冰释与王乐都还沉浸在其中。
    王悦靠近冰释,看她盯着手上的一幅画出神。
    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纸,就这个动作也将冰释吓了一跳。她缓过神来,看看王悦,又看看天色,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做饭的时间,一时有些羞赧道:“哎呀,今天教小乐学字,不知怎么的就错过了时间了,你饿了吗,我马上去做饭。”
    结果王悦看着那幅木炭画也半天没有反应。
    那副画用木炭笔十分简单的勾勒了一幅场景,夜晚,圆月,屋顶之上,烟花绽开,一男一女,两个背影并肩坐立,这坐着的二人都微微侧头看着对方。人物比较写意,只依稀辨认得出应该是一男一女。这是因为冰释经常会在头脑中闪过的画面,可惜总是零星闪过,看不清人脸。
    冰释感觉拿着那幅画的王悦似乎有些疏离而又陌生,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她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王悦抬头的一瞬间,冰释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冷意,但转瞬间又是那种熟悉又温暖的笑:“没事,只是想到,你最喜欢逛街了,如今已经到了夏天,是不是有好多东西没有买,明天我们就去北京吧,把你喜欢的东西都买回来。”
    冰释错愕,逛街啊。又看见自己那副画被他随意的扔在桌子上,冰释想要解释一下这幅画的内容,但刚张嘴,他又道:“我饿了,今天的学生太调皮了,还以为一回来就有热饭吃呢,娘子还不去做饭?”
    冰释对上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迷迷糊糊的进屋做饭去了。
    等她们吃完饭,准备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画的那幅画不见了。问了王乐,他小声道,“那幅画被我用墨水弄脏了,怕你生气,我给撕了,扔掉了。”
    冰释不知该给什么反应,只是看看屋中看书的王悦,和眼前撒谎的王乐有一瞬间的陌生。
    这种陌生感很快就被冰释定义为胡思乱想了。因为三人在北京玩得十分开心,赵濯带着冰释和王乐几乎吃遍了北京城,然后又带她去戏院听戏,坐画舫游湖。带她去最繁华的街市买漂亮的布料。
    他还找了一家画坊,请画师为三人作了一幅画,画师画工十分精湛,用的是工笔细描,将三人的气质都收录到了画中。画中的王悦与冰释并肩而立,他的一只手占有性的拦着她的肩。虽然他并没有看着冰释而是看着前方,但他那神态,却让人感觉得出,他对怀中所揽之人的那种自信的占有欲。
    而冰释也看着前方,似乎有些迷茫,又充满着开心。连一向少有笑容的王乐,唯一露出的笑容也被画师捕捉定格在了画里。
    这幅画确实让冰释感觉到了幸福,女人想要的东西其实不多,家,安全感,还有爱。王悦似乎一直都想让她真切感受到他的爱。
    回去的路上,王悦在外赶车,冰释与小乐就在车内讨论着,下次来北京要干些什么,其实都是冰释说,小乐附和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也打击不了她高昂的情绪。
    正在她兴致高昂的提到下次再来的时间时,马车突然没有预兆的停了下来,让冰释差点从座位上栽了下来。
    她感觉气氛不对,王悦一向温柔小心,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停车,果然,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待会你们先离开。”
    冰释忍不住,一把掀开车帘。居然是十几个拿着大刀的劫匪,而且都蒙着面,凶神恶煞的拦住了马车。
    这里是官道,而且冰释他们穿着也并不奢华,这些人为何会截一辆看起来十分廉价的马车啊。
    这时打头的人道:“兄弟,将钱财和女人留下,我可以饶你不死。”
    这劫匪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上来就挑明了目的。
    冰释心惊,没有听说这一带有土匪出没,这是怎么了?
    王悦小声跟冰释道:“待会你抓紧,逃出去,不要管我。”然后不待冰释回过神,他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顿时马车急速向前,而他却迎上了那一帮子劫匪。
    冰释在颠簸中,嘱咐小乐抓紧马车,然后冲出去极力控制马车,过了很久才将马控制下来,结果,后面居然有追兵。
    冰释担心王悦,但是想到小乐,且思及二人不会武艺,极力忍住内心的恐惧,操纵马车急逃,只希望能够找到救兵,也许一切还来得及。
    但这追来的两个劫匪功夫极高,直接飞到了冰释面前,一刀就斩下马首,鲜血溅了冰释一脸,整辆马车都翻转了过来。
    冰释慌忙将马车中摔倒的小乐拉起,再抬眼,看见的就是滴血的大刀,拦在冰释二人面前。
    冰释抱住小乐,小声道:“待会找到机会就跑,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
    她看见步步紧逼的两个劫匪,强忍住牙齿打颤道:“两位大哥,盗亦有道,车上的东西尽管拿去,何必一定要伤人性命。”
    那露出两只凶狠眼珠的男人兴奋道:“将你们两个卖了,更值钱。不过在那之前,要先让我们乐一乐。”
    说着就将那只罪恶的手伸向冰释,冰释直接将小乐一推,那只大手就抓住了冰释的衣服,冰释挣扎,小乐突然咬住了那人抓住冰释的那只手死死不放,那人吃痛,狠狠一把将他向外甩去,小乐就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冰释也被她推到在地,外衣撕裂开来。怀中的一包胡椒粉掉在了地上,冰释看见,直接将胡椒粉洒向企图又将魔爪伸向自己的男人。男子一声惨叫,捂住眼睛,后退开去,嘴里骂骂咧咧起开。另一个男人看见这一幕,直接将刀砍向冰释。冰释一个打滚的同时,将自己新买的针灸射向男子的双目。
    男子有了防备,躲过了针的同时,刀挟着雷霆之力,砍向冰释,冰释被这情形吓得连闭眼都忘了,只听铿锵一声,这刀被另一只刀接住。冰释这时才敢呼吸,看向来人,是王悦。他全身浴血,却坚定的挡在冰释前面。这时另一男子,也眯着受伤的眼睛加入战斗。
    王悦回头吼道:“快跑。”
    冰释后退,但双腿就好像定住了一样,怎么都跑不动,但这时又有几个大汉追了过来。
    冰释想要跑去拉小乐,刚将昏迷的小乐搂在怀中,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他一刀砍来,冰释本能将王乐护在了身后,但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却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不知什么时候,王悦出现抱住了她,用他的后背替她挡了一刀。
    他踉跄中又推她一把,强忍着口中的鲜血,含糊的让她“快跑”。转身又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此时冰释双手无力,已经抱不住王乐,只能先将他放地上。
    冰释还未回神,就感觉一只大手,将自己拧起,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冰冷刀也搁在了她的脖子上。同时大吼:“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冰释这次才看清战局,如今只剩下劫持自己的黑衣人,和另一个与王悦对持的黑衣人了,其他人都昏死在地上。
    正在决斗的二人因这声大吼停住了。
    挟持冰释的劫匪狞笑道:“居然遇到了一个硬茬,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若是再妄动一下,她的头就别想留在脖子上。”
    冰释被勒得呼吸困难,但是还是急道:“这帮人没有人性,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不要听他的。”
    就这时脖子一阵巨痛,劫匪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她也被勒得呼吸困难,完全说不了任何话。
    这时王悦极力控制自己手的颤抖,最终扔下了手中的刀,眼神沉痛的看着黑衣人“你们别伤害她。”
    那黑衣人冲王悦吼道:“跪下”同时给了另一个黑衣人一个眼神。
    冰释想要挣扎,可完全动弹不了,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陷险境,只能用凄哀的眼神传递着自己的请求。“快跑吧,不要管我了,哪怕我真的死在这里,你也不需要内疚。”
    可王悦盯着她的眼睛,嘴角似乎扯出了一抹笑意,好似在说:“即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啊。”
    当冰释看见那双笔直的双腿,最终弯曲跪地的一霎那,四周一片阒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了,天地万物似乎都变成了虚无,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个跪地的身影,而她自己却找不到自己的感觉。
    这估计会是她一生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黑衣人走到王悦身后,举起了屠刀,就在她怔忡空茫的瞬间,勒住自己脖子的手松了,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而王悦也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安抚了她,轻轻耳语道,没事了。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得救了吗?
    此时两个身穿士兵服的官兵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她们面前,一人拿着一把弓箭。而那两个歹人咽喉各中一箭,已经没了生气。
    小说中官差总是姗姗来迟,或是事后出现的桥段没有出现,官差及时救了他们。
    事后冰释才知道,这伙强盗原来是北边的马贼,被官兵缉拿流窜到了这里。正好被冰释他们倒霉的碰上了,还好官兵穷追不舍,及时赶到。
    王悦背部受了重创,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而小乐头部受到了撞击,也必须要卧床修养。
    冰释脖子上的伤反而是最轻的,并未伤及动脉,因此照顾他们两的重任就落在了冰释身上。还好有热心的邻居听了冰释的遭遇过来帮忙。
    这几天冰释总是回想起他扔下刀,双膝跪地的一幕。为何这么傻,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会武艺的他全力反抗也许还能活着。扔下武器,不是都会死亡吗?
    在王悦可以下床了的哪天,冰释终于忍不在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用那一贯温柔深邃的眼睛望着冰释道:“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冰释泪如雨下,又突然推开他的怀抱,生气道:“你以后不可以这么想,也不准再这么做了知道吗?如果你死在了我面前,我又如何能活。”
    他一把抱住有些崩溃的冰释,将她放在了床内侧,然后用吻细细的吻去她的泪水,小声呢喃道:“我还以为你一直有些怕我,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相信我好吗?”
    此时的冰释只是伸出了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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