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可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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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操场上弥漫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氛。
    下午就要进行军训汇演了，各个班级都在最后这段时间抓紧训练，以求达到最佳效果。
    昨天放松了一天的一班也集中了精神，把所有的训练项目复习一遍。
    要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那这么多天的提前解散就真的是个笑话了。
    沈余君照旧双手负后跨立站在队伍前边。
    “今天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你们要是表现不好，我也不能再拿收拾你们来威胁了。”
    “但是我屁股拍拍走人，你们可还要在这儿继续学习的呀。到时候其他人指着说：‘哎呀你看，这就是军训时那个天天提前解散，最后汇演表现一团糟的班呀。’那真的是挺丢脸的。”
    沈余君成功地看到了众人脸上神情的变化，勾了勾唇角。
    “每个连队在汇演的时候都要两个领队。慕缓缓，苏南瑾，出列！”
    待得两人到了他跟前，他又开口说道：“我们连由他们俩当领队，你们没意见吧？”
    没等下边人给出反应，他又开口道：“有意见也没用，我们连就他俩走得最好。”
    定下领队人选后，一连开始了汇演前最后的训练。
    下午，在副校长进行冗长的讲话时，天上有些雨滴砸下来。
    当“军训汇演开始！”六个字从副校长口中吐出时，零散的雨滴已经变成了绵绵的细雨。
    汇演的顺序是按班号的顺序，所以一班是第一个上场的。
    和着从小听到大的背景音乐，慕缓缓口中喊着拍子，跑步入场。
    整队后，慕缓缓向后转，跑向主席台，敬礼后开始报告基本情况。
    归位后，她开始喊口号。
    踏步，立正，稍息，左右后转，下蹲，齐步，正步……
    按照之前训练的，每个人全神贯注地听着口号坐着相应的动作。
    然后，散开。
    随着苏南瑾一声沉喝，所有人开始动作。
    一动一喝，除了慕缓缓和苏南瑾，其他每一个人动作也都很到位，只有某些细节处略有瑕疵。
    随着他们跑步退场，一班的军训正式落下帷幕。
    看着每个人脸上的期盼，沈余君咧嘴一笑。
    “非常好！出的是风头，不是丑！你们班主任录像了，结束后你们可以去看。”
    果真如沈余君之前所说，整个高一年级，只有他们班表演了军体拳，收获了一片赞声。
    因为雨势越来越大，军训汇演不得已提前结束。24个班级，上场地走了一遭的只有15个。
    坐在教室里，慕缓缓接过宋青宛递过来的纸，擦着脸上的水渍。
    沈余君坐在讲台上，跷着二郎腿，看着下边乱哄哄的班级。
    待得安静下来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教官，我们今天是不是让你倍儿有面子？”
    “倍儿有面子？啧，有点儿小成绩就尾巴翘上天了啊？我去天，安门参加阅兵都没觉得倍儿有面子呢。”
    “哇——教官，你参加过□□阅兵啊！好厉害。”稍微安静下来的教室又沸腾了起来。
    “嗯哼。”沈余君应了一声，“所以，你们走得好这种事情真不算什么，毕竟是我训练的。”
    教室里的人一窝蜂的抛出问题，教室里的声音又大了些许。
    “声音小点，我都要走了，你们还要给我找点事不成？一个个问。”
    ……
    角落里。
    “缓缓，沈教官这么厉害啊！”裴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慕缓缓。
    “我不太清楚，听沈余生说他参加过三次天，安门阅兵，现在好像都是少尉了。”慕缓缓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答。
    “哇塞！那他多少岁啊？”
    “22，他18岁高考完就去参军了。”
    “厉害呀！”
    讲台上问题的重点渐渐偏移。
    “教官，你们等下是不是就要走了啊？”
    “是啊，这儿又没有谁请我吃晚饭。”
    “那你以后会回来看我们吗？”
    “唔，不一定，我挺忙的。今年是有特殊情况我才跟来给你们当教官的。”沈余君抚着冒出了点点胡茬的下巴。
    “啊~”
    看着他们脸上略微失望的表情，沈余君挑眉。
    “怎么？前几天不还叫我魔鬼教官吗？”
    “那不是，您嘴太损了吗。”
    “我也是蓬县人，放假了就会回来的，只怕到时候你们都不记得我这号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众人连连摆手。
    窗边的一个男生轻呼了一声：“班主任来了。”
    教室的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好，不敢再闲聊。
    谈晖走上讲台，对沈余君点了点头，“麻烦了。”
    “谈老师，您这，不会是认不出我了吧。”沈余君起身，笑眯着眼睛看着谈晖。
    谈晖拍了一下沈余君的肩，也笑了，“我认不出谁也不会认不出你小子啊，那时候给我捣了多少乱。”
    “变了，沉稳多了，倒是这张脸，还是那么帅啊。”
    “哈哈，我就喜欢听老师说实话。”
    沈余君抬手看了看腕表，“谈老师，我得走了，下次回来请您喝酒！”
    “好好好。”谈晖连连点头。
    沈余君将手中的帽子带好，面向全班，“啪”地一声，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教室内隐隐有女生的啜泣声。
    谈晖将他带进来放在桌上的纸拿起来。
    “今天你们表现很好，是我带过的班级汇演最好的一次，这是你们的荣誉。”
    “因为我们的教官是最好的！”全班的人异口同声。
    “是啊，这小子不错。”
    “谈老师，沈教官是你的学生吗？”有人弱弱发问。
    “是啊。这个以后有时间我给你们讲。现在先将一个你们都感兴趣的话题。”
    “放假！”又一次异口同声。
    “这周是开学第一周，星期六是教师节，所以全校周末会放假。你们又刚军训完，所以整个高一提前一天放假。”
    “哇呜——”教室爆发一阵欢呼。
    “别急着高兴，收假回来你们就会迎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我们班的分组情况，班委选定都是以这次考试成绩为基础的。所以放假回去别玩疯了，也抽出点时间复习复习。”
    毫无意外的，一阵哀叹取代了欢呼声。
    “甘蒲洲，你找个男生一起把奖状贴在教室前边黑板上边，其他人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讲完，谈晖又是很干净利落地就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