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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骏琪冷哼一声,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帮助我坐得更稳,另一只手挡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挡住对我投来的敌意目光。
贺骏琪沉声开口,却是并不回答陆父的话,而是反问回去,“你想怎么解决这事?”
“当然是娶我女儿进门,跟这个女人撇清关系。”陆父的语气夹杂着火气,似乎是在责怪这毛头小子怎么这么愚笨,不识时务。
贺骏琪还没说话,旁边的洛淑敏首先开了口,“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儿子就是被他怀里的狐狸精给迷住了,我也不喜欢这个女人,骏琪迟早会认清这狐狸精的真面目,把凝儿娶进门的。”
话里话外,全是对我的贬低。
贺骏琪对洛淑敏的话不置一词,“陆老先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陆父噎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贺骏琪会这么不给面子,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你答应过会好好待我们凝儿的,如今怎么能出尔反尔?”
“那么,我们可订婚了?”
陆父眼神闪烁一下。
贺骏琪冷峭地勾唇,“说起订婚,我和我怀里的女人订婚是昆城皆知的事。你们的女儿知道我订了婚还巴巴地凑上前来,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她是何居心了。”
陆父怎么会听不懂贺骏琪话里对陆凝华的轻鄙,现在虽然不是以前看个脚都要闹死闹活闹生死相许的时代,但上流社会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观点:一个女人还是要洁身自好,任何一个上赶着倒贴的女人都被归属为不自重,会被整个圈子里的人耻笑。
看得出来,陆父有气,但碍于面子,发不出来,只能目光汹汹地瞪着贺骏琪。
贺骏琪丝毫不把他的眼神放在眼里,“现在仔细想想,我和你们的女儿刚认识,你们老两口就凑了上来,当天晚上就表示要把女儿交给我。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我还真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的原因。难道真是因为你们太过溺爱自己的女儿?可是,据我所知,陆凝华好像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最后那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贺骏琪并不理会所有人的诧异与震惊,继续说:“当年你大哥遭人陷害,跳楼而亡。你们谎称大嫂精神出现问题,将其送进疯人院,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女娃……而你们的溺爱方式,并不是因为宠爱陆凝华,是想让她养成骄横跋扈的性子,万一哪一天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替你们除了心腹大患,不正合你们心意?”
他勾唇,笑得十分凉薄,“好一招捧杀。”
陆凝华双眼无神,呆呆地看了会贺骏琪,再痴痴地看了一眼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讷讷地开口,“这不是真的。”
她边说边摇头,眼眶中的泪水决堤般倾泻而下,最终似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站起身跑了出去。
而陆父陆母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
但他们还得在众人面前维持好形象,陆母迟疑了三秒后,站起身追出去,面上哀哀戚戚,是一副哀痛拒绝的模样,可她走路时却是四平八稳,哪里有半点伤心人模样。
而陆父则是黑着脸,色厉内茬地看了眼贺骏琪,那一眼,颇有几分警告意味,之后跟着追了出去。
贺宅大厅里霎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大约五分钟后,洛淑敏首先有了动静。
贺骏琪许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在她开口前将她话堵住,“妈,贞儿怀孕了。”
洛淑敏愣了愣,随后狐疑地问贺骏琪,“你说真的?”面色隐含激动。
贺骏琪凉凉地抬起眼皮,视线与洛淑敏地对了一秒,随后放在我身上,“妈这是不相信儿子的能力?”
毫无悬念的,洛淑敏听懂他内涵后,红了一张老脸。
贺骏琪的眸光很灼,里头盛着的欲色比我之前遇到的色狼还要赤裸百倍。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移开目光。
他却好似心情极好,似乎刚才就是在耍我一般。他很快收起视线,看向老爷子,“爷爷不一直想抱个重孙?眼下不就是个好机会。”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依旧没好脸色,杵着拐杖站起身,往楼上走。
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这是同意了。
离开贺宅后,我故意激怒贺骏琪,“这十个月里,什么意外都会发生,如果这个孩子生不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贺骏琪没说话,只专心开车,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也不在意,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后来,只感觉车身剧烈震动了一下,身子也跟着急遽抽搐了一下。
我被惊醒。
醒来才发现,我们的车出车祸了,两辆车夹击,驾驶座那边的车头和车尾严重变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尘味和焦臭味,隐隐地还有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
可我整个人都好好的,没撞到东西,身上也没哪个地方受伤,我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身上重的很,我低头,看到贺骏琪歪了身子靠在我腿上,而他的手紧紧箍着我的腰。
我把他小心扶正,看清他头上鲜血蜿蜒流下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清醒了大半。
感动,担忧,害怕……种种情绪顺着四肢百骸攀援而上,紧紧依附着我。
贺骏琪死死闭着眼睛,遮挡住凤眸中或凌厉,或讥讽,或专注……的光。
所有眼神,一瞬间,走马观花似的在我脑海中电速闪过。我这时才猛然察觉,贺骏琪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烙在了我脑子里,即便我死不承认,心却不会骗人。
我颤抖着唇去叫他名字。
他也一直没反应。
我们是在回庄园的半道上,周围属于荒郊野外,鲜少有路人经过,几乎是求救无门的地步。
我不敢有大动作,怕牵扯到贺骏琪身上除了脑袋上的其他伤口。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欲打120。
而在此时,撞我们车的那两辆车里下来四五个人。我当机立断打电话给陈澜风。
我只要跟陈澜风说贺骏琪有危险,以陈澜风的本领,他一定能监测到贺骏琪的具体位置,比我费劲跟救护人员说清楚地点要快捷得多。
电话很快接通,可我只来得及说:“贺骏琪危……”车门就被打开。
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将我的手机抢走,之后,强行把贺骏琪拉开,扯着我的手腕将我拉了出去。
我拼命挣扎,后颈骤然一痛,软软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我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鼻中弥漫的气息陌生又……熟悉。整个房间装修风格低调又见奢华,每一件摆件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拿得出手的,细致处又可见主人的细心。
我不像是被绑架,倒像是被请来做客。
“咔哒……”房间里一片死寂,门开时的声音显得异常突兀。
有了做客的认知,我心里的不安已经消了大半,唯一担心的是贺骏琪的安危。
推门进来那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衬衫卷到手肘处,身姿颀秀,气质如沐春风。
我愣愣看着他,一大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弯起唇角,柔声唤我,“贞贞。”
我呐呐开口,“怎么会是你?”
谢信芳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你刚醒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理他,掀开被子下床。
他按住我的肩膀。
我略显激动,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放开我。”
谢信芳少有的强硬,“贞贞,你有孕在身,应该好好休息。”
我扬起手扣住他的胳膊,“你把贺骏琪怎么了?”
谢信芳眸色一黯,“贺骏琪现在在医院,cody刚才来禀报过,他还没醒。等他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没再说话,我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贺骏琪,确认他没事。
谢信芳猛地将我抱住,禁锢住我的四肢,“贞贞,你忘了躺在医院里的人是谁了吗?那是贺骏琪,是将你绑缚住不得自由的贺骏琪啊,你真的还要回到他身边任他掌控吗?”
他跟我说话时很大声,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因为太激动,额上有青筋在跳。
我怔怔地看着他,莫名觉得此刻的谢信芳陌生得令我害怕。
大概看了他三秒,我沉静地开口,“那,信芳,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你不让我出去跟贺骏琪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我曾经看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大财主,财主最喜欢鱼肉欺压百姓。后来,几个人合伙将财主打死了,为了泄愤,几个人挖出财主的心肝吃了。有人去劝,几个人便恶狠狠地斥责那人。
谢信芳身子猛然一僵,放开我,眸中染上哀伤地看着我,“你以为是我安排了那场车祸?是我害贺骏琪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语,别开脑袋,算是默认。之前我晕倒那次,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是傻,可不代表我蠢。
谢信芳扣住我肩膀的手收紧几分力道。
我吃痛,皱了眉,却没吭声。
谢信芳意识到他弄疼我,将我放开,全身弥漫着浓浓的哀戚,“贞贞,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看我。具体的,你待会问cody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往门口走,临到门口又止住脚步,“如果你不相信cody,还可以问问陈澜风。”
谢信芳背对着我,脊背微微弯着,步履蹒跚。
我在床上盯着虚空发呆。床头柜上的粥不断散发出粥香,引发我肚子一阵阵叫唤。
我伸出无力的手去端,洒出一大半在手上,索性温度不高,谢信芳应该凉了许久才端进来。
我含了几口,没有尝到一丁点味道。喉咙不知道怎么了,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涩涩的。
我蓦地又想到贺骏琪,想到他生死未卜,想到今天睡醒起来后,他护我的模样……
酸涩的眼眶终是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流出泪来,我再也吃不下,把碗重重磕在桌子上,往外面跑。
一路跑到楼下,摸索了好久才找到大门,好不容易出去时,门口两个保镖死活不让我出去。
急怒之下,抓了一把地上的碎石杂草朝着他们扔过去,像个疯婆子不顾形象地大吵大闹,“你们特么给老娘让开。”
两个保镖不动如山,直到身后传来cody的声音,“谢总说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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