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仕途之路

106.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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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夜寒凉, 又下着大雨,陈晈浑身都湿透了, 见殷栩时正浑身哆嗦,不停地搓着手,水从她的衣服上滴落在地上,将地上纯白色的羊绒毯子泅出了一圈水渍。
    殷栩脸色铁青的看着她,那封信被他搁在桌上, 信封和信各在一旁,他穿着随意,只着了淡青色的锦袍,头发并未竖冠, 只用了发带绑着, 一看就是打算睡觉了,边上还放着一盏热腾的茶,陈晈很想上去捧起来茶喝一口, 暖暖冻僵了的手和肠胃。
    殷栩对她渴望那盏茶的眼神视而不见, 阴郁地看着她说道“陈晈,这是, 什么东西?”
    陈晈喔了一声, 觉得自己已经示意得很明显, 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她喝茶,而是问其他的事儿, 她有点失望, 朝着手心哈了口气道“我练笔的东西, 怎地?”
    话音刚落,殷栩刷的一下将那封信和纸砸在她脸上。
    陈晈在他动作的一瞬间犹豫了一下,没躲。
    主要是有求于人,躲就显得没有诚意了。
    赶紧换上严肃的面容,真挚的恳求到“殿下,王府守卫不让进,小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腆着脸快速的走到他身边,一屁股挨着他坐下,大张着腿,自顾自的拧着衣服上的水,一面说道:“还求殿下救救草民的姐夫。”
    殷栩感受到一股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浑身一僵,膝盖上的手慢慢握紧,他深吸了口气缓了缓,脸上立马染了怒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虽然他待人平和,但人人见他,都是客气懂礼的,未曾有人敢未经他的允许就坐在他身边,他转身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赶紧站起来滚出去,哪曾想陈晈对着他的面孔,吃惊的喊道“殿下,你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就要伸手去探他脑袋,殷栩一惊,心中一紧,连连避开,陈晈也跟着坐过来,很快他就挪在边上,被陈晈逼得向后仰,一只手撑着她的肩头,拉开两人的距离“我,没脸红……你,你,看,错了!”
    陈晈还真仔细看了看,老实地说道“胡说!明明红得跟熟透的枣子似得!”
    倘若这个时候他搬出世子殿下的身份来,严肃的吼陈晈两句,陈晈也占不着便宜的,再不行吼一声,叫屋外的侍卫进来将她拖出去,也是可行的,但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上未干的雨水,他闷闷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用背对着陈晈,没喊人。
    “你,什么事?”
    陈晈赶紧站起来,眉头紧皱“殿下,小民想求殿下让府中养着的神医帮我姐夫看病!”
    殷栩一顿,眼珠盯着窗户,沉思了一会,好像想起什么似得,此时陈晈已经悄无声息地黏在他旁边,两人甚至胳膊靠着胳膊,陈晈正好到达他肩膀的高度,正仰着头看她,是以他一转头,正同陈晈对了个正着。
    陈晈生得唇红齿白的,眼珠好像两颗黑葡萄,黑津津的,他猛然的退了一步,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了,连忙转身用背对着陈晈,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个玉制的令牌来,呵斥道
    “滚!”
    陈晈拿了令牌,对着他的背影一阵千恩万谢,脸上的诞笑悉数都收起来,眉头紧紧皱着,转身就消失在夜幕里。
    殷栩听见屋子关门的声音,才敢转过身来,他的脸热辣辣的红着,烛火被闷雷惊得左右摇晃,他愣了半天,突然有点气闷地想方才怎么就轻易地将手谕给了她?
    低头一看那封信,上面红色的笔迹尤其的刺眼:殿下,我怀了你的孩子!
    右下方署名,吴媛媛。
    吴媛媛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粗略一看,确实是有点像吴媛媛的笔迹,他嘴边冷冷一笑,好个陈晈,晓得他俩关系匪浅,守卫的人要是看了这封信,不来禀了他才怪。
    又一想,她这招实在是悬,要是把自己惹生气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突然间脑袋中灵光一闪,气得他提起袍子狠狠地踩了地上的信。
    ——怪不得,怪不得她要靠着他那样近,原来是打算软的不行,就做那梁上君子,将那手谕顺手牵羊了去。
    想到这里,他生气的踹了椅子几脚,仍然不解气。
    屋外的侍卫听见屋内的动静,连忙跑进来,见他冷着脸,眉眼阴郁,但屋内除了椅子被踢在一旁,并没有什么状况,方才小心的禀告道“殿下,这?”
    “出去!”
    他心中困惑,却不敢拂了他的逆鳞,只得乖乖退出去了。
    等将门关上,看门的另一个侍卫八卦地小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那侍卫苦笑着摇摇头,朝着房间努努嘴,示意兄弟闭嘴。然而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自家殿下他是看着长大的,性格虽然看起来和善,但那和善不如说是一种教养来得贴切,实则是个不折不扣内心冷漠之人,待人处物都是淡漠、没有感情和温度的,只有遇见陈晈,他才会稍稍透出一点点少年该有的脾气秉性来。
    他并不是九江王妃,虽然晓得殷栩宠辱不惊才是皇家子孙该有的气度,但总觉得年纪尚轻就如此深沉,着实不是一件好事;他印象中少年就应该是朝气蓬勃的,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招呼着兄弟上山掏鸟蛋,捉野兔,又或者像陈晈一样,坐在学堂中上学,就算上不好也没关系,反正第一名只有一个,倒数第一名总有一个,不是你就是别人,那也没什么抢头,也就无所谓了。
    陈晈料得不错,高昌允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安抚了高晖之后,连伞都没拿就往屋外跑。
    高恒得了陈晈的嘱咐,心想哪里能让他去?倘若他也被打瘫了回来,高家就真的垮了,于是拼命了阻挠高昌允,两人正在院子中扭打时,突然屋外一阵马蹄嘶鸣,大雨里两个黑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其中一个个头稍稍矮些,等进了大门,借着灯光高昌允才看清楚了,可湿漉漉的陈晈看也没看他,正扯着抱着箱子,穿着褐色长衫的老者朝着高盛思的房间走去。
    ……
    客屋内的蜡烛要燃赶紧了,丫头上来换了一只新的,屋内的灯火终于明亮起来,陈晈喝了碗热腾腾的姜汤,高恒已经将原来那身沾满泥水的衣服换了,双手将毛巾递给她。
    陈晈接过来擦了把脸和湿漉漉的头发,顺手将帕子甩给他。
    高恒扫了她一眼,说道“我去找些二少爷的衣服来您换下。”
    陈晈默了默,她有点洁癖,嫌弃地问道“新得么?”
    高恒想了想“有一件新的!”
    “嗯,就拿那一件!”
    “……”
    高恒拿来衣服,又问道“陈公子,你不去看看大少爷,那神医正给他诊脉呢!”
    “不去!”陈晈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她不停地揉着“我又不会医术,帮不上忙!”
    高恒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见陈晈已经在解衣带,道“那我去那边看一看,有什么消息立马来通知你!”
    陈晈点点头,快速的解开衣带,将高昌允的衣服挑起来换上,此时门却吱呀一声,有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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