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仕途之路

107.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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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正站在画屏后面, 方才的丫鬟一听她要换衣服,慌忙红着脸跑下去了, 深怕迟一步她就会被她就地正法似得。
    所以她晓得此时进来的不会是那个小丫头,自然也不会是高恒,但凡奴仆进主子的房间,都是要敲门的。
    她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猜出来人是谁,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 微微侧身,面对着一旁的壁画,慢腾腾的结里衣的衣带。
    高昌允见画屏上黑色的影子佝着头,好像正在换衣服;外面冷风喧嚣, 他转身将大门关上了, 寒风被阻挡在门外,顿时屋内的烛火火焰燃得更明亮了,他歪着头喊“陈晈, 衣服合身不?”
    说着就绕到画屏后面, 望见陈晈面对着他微微侧着身子,正低头系衣带, 她骨架生得秀气, 身子骨看起来格外单薄, 此时系好了里衣,随意的将外衣丢在一旁。
    男人穿衣服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高昌允只是眼尾余光扫了她一眼, 便转身过去倒茶, 倒完茶又下意识的扫了她一眼,见她正在解开裤腰带。
    他低下头的啜了茶,却没看见陈晈将方才解开一半的裤腰带又系紧了,身上里衣十分宽大,她随手理了理,便将那湿透的裤子遮挡得看不出来了。一手提起外衣搭在肩头,一脚将那只干净的裤子塞在椅子垫下,嫌弃地说道“有点大!”
    高昌允哼了一声“废话,你是小孩子,我们大人的衣服是穿不得的!”
    陈晈不想和他争执这种无聊的话题,一面做着扩胸运动,扭扭酸痛的脖子,还真别说,这一天她给折腾得快要散架了。
    “你哥怎么样了?”
    高昌允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发现有点冷了,便又将茶收了回去,问道“那个老头子说他看诊的时候不许有人在旁边,我爷爷领着几个小厮都在屋外等着呢!我瞅着也帮不上忙,就过来了,诶!你喝热姜汤没有?”
    陈晈指了指一旁的空碗“诺,喝了!”
    高昌允点点头,趴在桌子上托着腮,恹恹地说“什么破神医,看个病捂得跟小娘子似得!”
    陈晈舌尖抵着上颚,然后放开,发出哒的一声“是啊,诶你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你哥哥现在好了。”
    高昌允抬头看她,只见烛火下她肤若凝脂,眼睛微微眯起望着窗外的黑夜,淡粉色的唇弯出微妙的弧度,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方才喝了姜汤的缘故,她的唇峰泛着水光,他过于宽大的绿色的袍子显得她更加的娇小柔弱。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其实男人脱衣服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方才他下意识的看第二眼,实在是因为陈晈……的确有点像个女人,脸就不说了,但那身板是怎么回事?
    唉!他心中叹了口气,怨不得沈凝玉看上她。
    又一想,混账啊,男人要好看作甚么?有用才是王道,陈晈长这样,能给女人安全感么,能给她们一个充满爱的怀抱么?能打架能喝酒能爷们呢?
    操!她还真能,打架撂倒五六个比她个大的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心中又操一句:妈的这么有本事怎么不长个有本事的面相,非长得娘兮兮的,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还真想将她剥光了确认一下。
    说着目光就移向陈晈腿间。
    陈晈瞧着他对自己发了会呆,接着目光就渐渐猥琐起来,后来便移到她腿/间的某一处不动了。
    高昌允反应过来自己的卑劣的行为,正要抬头,突然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他吓得往后仰去,头磕在了凳子上,发出咚的一声,他痛苦的捂住了头。
    陈晈背着手,弯腰微笑着俯视他,就像一只慵懒的狐狸,正有意无意的扫着毛茸茸的尾巴:“昌允哥,你看什么呢?”
    高昌允突然就红了脸,要是陈晈和他同龄他也不觉得,但她长得似个姑娘不说,且才十三岁,她此时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他的良心终于有点不对劲,悔悟了起来。
    “没,没事!”
    陈晈笑了,目光顺着他的脸慢慢移动,直直到了他腿/间的某一处,然后脸色一顿,眉头皱了起来,用两个简单的音节发表自己的看法:“啧啧!”
    高昌允好似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惊叫着要起身,头眼看着就要同陈晈撞上。
    陈晈身形不动,微微一侧头,他下巴就挂在了她的肩头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搁在她的肩头反驳道“你什么破眼神!我很大很粗……”
    推开门的高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立在门口,手中的两碗猪血粥啪嗒一声摔在门口;从他的方向看过去,陈晈双手背在背上,微微躬着腰,身上穿着高昌允的衣服,身/下就是他的二孙子,正反手撑着靠背,布满愤怒的脸蛋搁在陈晈不宽厚的肩膀上。
    他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自然也是年轻过的,晓得男人和男人之间,互相比较一下,说些荤段子是正常,但眼前的这一幕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陈晈听了这声音后,咋呼地直起身子,丝毫不理会高昌允满脸僵硬,一面掏着耳朵大喊道“昌允哥,你太不害臊了,我才不要!”
    高昌允脑海中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他僵硬地转过头,见高老爷子正满屋子的找称手的东西,他见花瓶中插着一截打磨光亮的枯枝,一把就抽了出来,折掉上面极具艺术特色的枝干,只留下一截手腕粗、半米长的主干,拉长着脸提着就像高昌允走来。
    陈晈望着他丢在一旁的拐杖,深表同情——这种时候都用不上你,真是废物啊。
    此时高昌允已经顾不上那枯枝是他花了多少钱买的了,尖叫着爬起来,正要跑,陈晈默不作声地伸脚一绊,他立马摔了个狗吃屎,被赶上来的高老爷子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狠的。
    陈晈优哉游哉地退后,高昌允的声音越来越凄惨,越来越尖锐,她不得不堵住自己的耳朵,突然见脚踢见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正是那几节枯枝。
    她依稀记得高昌允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为此还赖了她好几顿饭,啧啧了两声,转过身去,对上高昌允泪汪汪的眼神,脚尖踢了踢那枯枝,再意味深长的对着狼狈的他一笑,脚尖一用力,那东西发出惨烈的嘎吱一声。
    陈晈举起双手,同情地道“哟哟哟!不好意思啊!”
    高昌允“陈晈你个混球,赔我宝贝……爷,爷爷,别打了别打了……疼啊爷爷……”
    陈晈望着他被高老爷子一面打一面踢弄出了屋子,那惨叫声夹杂着雨水,竟然别有一翻风韵,回头翻出干裤子将身上的那一条换下来了。
    后半夜时高家准备了马车送神医回去,高老爷子瞧着他怡然自得的神色,心想高高盛思的命是保住了,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因为天色已经晚了,陈晈也懒得回去,高恒就喊陈晈同高昌允睡一间屋子了。
    高老爷子听了,神色难看的要求高昌允滚去客房,但高恒说那客房很久没打扫了,现在有是后半夜,打扫实在有点麻烦,老爷子心疼孙子,默了一默,揪着缩在墙角的高昌允的耳朵走到阴暗处两人呆了一会儿,高昌允再出来时就跟个哭包似得,一戳就能哭出来的那种。
    晚上两人睡在一起,被子照例都被陈晈裹了,可他头一次没同她抢被子,夜里黑漆漆的,陈晈心情很好的嘲笑道“高昌允,你不会咬着被角哭罢!”
    高昌允听罢赶紧吐出嘴里的被子装作没听见,似乎熟睡了似得。
    ……
    过了些天,陈田田将陈晈要上京的行礼都准备得七七八八,叫陈晈亲自来看一看。
    陈晈正吊儿郎当的给陈妞画像,陈妞对着那张像换了无数个角度进行观赏,都看不出来是个人形,困惑的问道“陈晈,哪里是鼻子眼睛啊?”
    陈晈拿了绢帕擦手,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属于抽象画派的,你要是看得懂,也可以去考状元了!”
    陈田田正立在她身后,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她耳朵“平日要你好好学习,你不学,歪解释还怪多!给我重画!”
    陈晈用力扳开她的手,拯救她一贯多灾多难的耳朵:“陈田田我告诉你,没文化不要乱说!”
    “我是没文化!可我不傻,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一撅屁股我就晓得你要放什么屁!别给我整这一套!今儿画不出来别吃饭!”
    陈晈气得大喊“再揪我耳朵,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
    “哟呵!还长志气了!”
    操起鸡毛掸子就朝着她屁股上揍了几道。
    老实说来,自从陈田田走后,陈晈在家中属于无人敢管,无人能管的存在,横着走都是谦虚的,但陈田田一回来,别说彻夜不归,她是晚归都得躲着,可十回有九回都被陈田田逮住整一顿,陈晈都佩服她,每次选择等人的地点是隐蔽又刁钻,总是能第一眼就逮住正在翻墙的自己。
    靠!
    在高家度过的那一晚,她回来也没少了一顿竹笋炒肉。
    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打,陈晈觉得挺没面子的。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晚,但十分的突然,明明前一天还是暖洋洋的,第二日就下了大雪。
    陈田田的孕态虽然不大看得出来,但细看还是能看出点端倪,那边的高盛思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陈晈觉着,再舍不得也不能再拖了。
    姜氏自然比她更加焦急这个事情,愁得饭都吃不下,回回都是陈田田反过来安慰她。
    陈田田的妊娠反应不是很明显,人倒是胖了一些,陈晈对此很满意,陈妞是家中最不操心的一个,毕竟她最信任的大姐和最依靠的弟弟都在家里守着,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怕。
    大雪初霁,处处皑皑白雪,远处的山峦好似披着厚厚的棉袄;陈晈正举着陈妞的黑不溜秋的小土陶罐子,看着她爬在梅花树上扫花瓣上的雪,陈田田正在厨房弄午饭。突然远处传来放鞭炮的声音,陈妞直起身子往着院子外望了望,奈何这颗梅花树虽然树干粗大,却是个不长个的,她看不见。
    往着树下的正用脚逗弄着灰狼的陈晈道“你听,这是不是准新郎去女方家打响的声音?”
    陈晈的鞋子都被灰狼叼在嘴里了,家中的大黄狗看见了,浑身的毛倒竖着,颇有王者风范的朝着灰狼走过来。
    陈晈笑笑将脚从狼嘴里拿出来,免得惹起狼狗大战,要知道家中这条当年也是战无不胜的一条好狗,只比她小半岁,现在虽比不得往昔,但这只狼还是怵着它的。
    “嗯,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响的人多也是正常!”正说着,小厮来禀告说,高家老爷领着大儿子子前来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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