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仕途之路

157.第 1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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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没什么反应, 心中却是愤怒和憎恨一同交加, 她终于死心了,悲痛到极致, 她反而觉得很平静, 只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这些饭了, 起要回屋。
    陈学年在她身后喊道:“姜氏迎进门来, 你还需做做戏, 平日里对她温顺些, 我们将她哄顺了,她自然会多给陈晈说说我们儿子的好话!”
    林氏扯出个笑,没有答话,陈学年却是有些怒了,他已经好声好语的劝慰, 林氏却如此冷漠还当着孩子的面,他沉着声道:“你不要不懂事, 倘若你真这般固执,不懂得变通, 别怪我不讲旧情!”
    林氏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要怎地不讲旧情?你难道还要休了我?你别忘了当年你说过什么!”
    陈学年一时禁言了, 心中狠话如何也说不出来。
    屋外还下着雨,陈晈琢磨着眉几日要回去了, 可陈家这边还没来人,她头一次有些坐不住。考虑要不要找旁人对陈家旁敲侧击一下, 她是要回京的。
    正思索着管家便进门来禀告, 说陈学年带着陈晈罗求见。
    陈晈两手撑在窗户上, 望着窗外瓢泼大雨,露出一丝冷笑,道:“去吧,告诉他我不在家中,顺便道告诉他,当年的我提出的话他仔细考虑考虑。”
    管家应下,便都退下了。
    陈学年得了管家带的话消息,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过得几日,陈学年租赁了轿子,亲自带了人来,正要上门迎亲,却被陈家的下人撵了出来了。
    周围围了好一圈看热闹的人,陈学年又些挂不住,要冲进去,管家冷着脸把人拦下来了。周围的人看见便愈发觉得好笑,有人便说道:“陈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可不是你家啊,哈哈哈……”
    陈学年脸皮臊得脸皮发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硬着头皮对管家道:“你叫陈晈出来见我!”
    管家掀起眼皮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道:“陈老爷,你要是在胡闹,我就报官了!”
    陈学年气得对着门口破口大骂道:“陈晈,是你说的,只要我休了林氏,立你娘为正室,迎娶你娘,你认祖归宗,你说话不算话!”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指点起来,有人嘲讽道:“陈老爷子,当年不讲情义赶出姜氏母子,如今她儿子发达了,你却找回这个儿子了,你好不要脸!”
    管家却是厉声道:“陈老爷,你莫要诬蔑我们老爷,老爷回家这几日,整日忙碌着公务,忙得脚不沾地,那有闲工夫理会你,我看你就是看着我们老爷不愿意在任你拿捏,所以闹出这一出戏来,脏了我们老爷的名声!来人,把他们围起来,送到官府去!看县老爷怎么评理!”
    陈学年彻底慌了,一来他没凭没据,县老爷如何信得他,二来,陈晈是新科状元,县老爷还能护着自己去,他原先不是没有想过这是陈晈的计谋,可他也找人打听清楚了,若他早年被人赶出家门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陈晈仕途多少要受些影响,可没想到,陈晈竟然会狠绝至此,连前途也不顾及了。
    陈学年经管家一提起方才想起姜氏来,被人押住了只能放松了语气:“那,那求你们让我见见你们家太太,你让我见见她!”
    此时姜氏和陈妞正坐在屋中瑟瑟发抖,陈晈今早就去同县太爷喝茶去了,去通知陈田田的小厮也没有回来,姜氏实在太害怕了,她紧紧地护住陈妞,道:“再等等,再等等,你弟弟就回来了!”
    伺候她的丫头实在看不过眼去,道:“太太!你不能这样子了,回回那边来人,你都喊了大小姐,可您是老爷的娘,您为什么要害怕陈老爷?你就是不愿为自己拿出威严来,您也得想想老爷,今日你若不是呵斥了陈老爷回去,早晚陈老爷还会回来,甚至会冲进来,到时候你叫外人说什么好?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老爷认了他一声爹,您还要把亲儿子送回去给他们陈家当牛做马么?现在那边来人说要你出去见一面。”
    刚刚管家进来禀告她陈学年在屋外闹着要见姜氏,问姜氏如何定夺。
    这丫头也是个性子刚强的,一听管家说完,气恼得都变了脸色,这才匆匆来禀了姜氏,只盼着她拿出主母的威严来,把那没脸没皮的赶将出去。
    话说为母则刚,丫头这几句话,倒是点醒了姜氏,她亦然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软弱,将来陈晈是要入官场的,若她这幅样子,以后还不给别人笑话陈晈的机会?此时怀中从陈妞也挣开她来,眼中泪光闪闪,却是咬着唇对着丫鬟吩咐道:“去告诉管家,我娘一介女流,自是不方便出去见他,陈学年倘若再说出甚么要迎娶我娘的胡话,你只管将人打残了去,然后送到官府,告他私闯民宅之罪!”
    那丫头见陈妞这般态度,心中宽慰不少,赶紧出门禀了管家。
    陈妞望着她的背影,手掌篡成拳头——她不能这样柔弱下去了,她要像陈田田一样,谁能欺负了她?谁敢欺负她?她的弟弟是状元!谁敢?
    陈学年眼看着从陈府跑出来的小厮在管家跟前小声地说了几句,随后管家紧张的神色便都松懈下来,指着两个小厮道:“将这两个不要脸皮的小厮送去官府,由官府发落,不能怠慢了去!”
    又对陈学年说道:“我们太太说了,她一介女流,自然不方便出面,可你无论犯了多大的错,我们老爷也是不敢打你的,今日就送去官府,由官府发落!”
    看热闹的人听了这几句,心中却是赞叹陈晈果然是个耐得住性子的,这时候也记着生养之恩,没有对亲爹动手,的确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对陈晈便也更为称赞了。
    这厢陈晈同县太爷下棋,棋已经赢了大半,此时听得师爷前来,冲他施了一回礼,杜县令起身便道:“陈大人且等我一等,我去去就回!”
    陈晈好脾气道:“大人快请去,前堂的事儿可是耽误不得!”
    等两人走后,王野才进得屋内,说道:“老爷,府里派去通知大小姐的小厮已经被我带过来了,现在正门外候着,要让他进来么?”
    “不必了!”陈晈淡淡道。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晈起身撑了个懒腰,心中掐算是时间回去了,把手上的棋子随便往棋盘上一砸,便叫人通知了县衙的人,说自己家中有急事,不得不赶紧回家去。
    杜良回来时陈晈已经走了,棋盘被一颗黑子打乱了,他望着黑白相间的棋子,脑中联想出陈晈当时是何等地慌乱,不禁对陈晈生出几分同情来,那师爷在一旁也感慨地想:这陈大人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偏偏还摊上这么个亲爹,前几日还上门来同县令商量是否要认祖归宗,毕竟陈学年这样胡闹,日日要上陈府认亲,陈晈也不敢真对他做甚么?日子是过得十分不省心。
    想要是换了自己怕没这个肚量,早喊人撵去出了,哪里还能央县令做了主,顺了陈学年的心意,认命的回了陈家。
    偏陈学年贪得无厌,这不过几天没有消息,他竟然蹬鼻子上脸,要上门强娶回姜氏,这做事过分了些,到了县令面前,任旧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师爷摇摇头,这陈家父子倒是然他开了眼界。
    杜县令道:“我当官许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我看陈大人也不必认回去了,否则,陈学年顶着陈大人的名义,指不定将来横行乡里,早晚成了县里的祸害。”
    他是不能留了这个祸患,否则,将来要处置陈学年,就得意味着要顾忌陈晈,可要顾忌陈晈,不就是明摆着他害怕权贵么?如今有这样一个撇清陈学年和陈晈关系的好机会,他可不能糊涂了,得趁着陈晈在气头上,把这事板上钉钉了。
    于是亲自把陈学年按了个私闯名宅的罪过,押在进大牢里关了几日。
    果然陈晈没有过来求情,县太爷心算是落回肚子里,心想这状元幸好不是个愚孝的,否则,他是不好下手。
    ……
    那日陈晈回了家时,姜氏和陈妞都呆呆地坐在屋子里,丫头们上的晚饭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动,等陈晈落了座,整个人方才有了些活气,陈晈不理会她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只管喊了婆子去重新热了饭食,自顾地倒了一杯陈妞亲自酿的葡萄酒,自斟自饮起来。
    等一席饭吃完,陈妞才后怕地将今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给陈晈说了,姜氏担忧因这事陈晈担上不孝的名声,几次三番想说话,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晈听完陈妞绘声绘色的讲白日里发生的事,连连夸奖陈妞这次做得很好,正巧陈田田进来了,她忙着去处理公务,便抽身出去了。
    陈田田是傍晚才晓得陈府发生的事,匆匆的赶过来去听管家说人已经押去了衙门,还被关起来了,又想起陈晈的性子,心中就掐了个七八分,虽然不晓得陈晈具体的手段,却明白这事定然是陈晈主使人去做的,又听今日是姜氏和陈妞独自面对陈学年、陈晈罗等,还能撑得不去喊了她过来,越发觉得解气,免不得夸了陈妞一番不说,又同姜氏说了会儿话,这才明白姜氏心中的忧虑,当时便道:“娘,这事要是没出,我肯定和你一样担忧,可陈学年又不是枸杞亲自押去衙门的,收监他的是县老爷,县老爷治他私闯民宅,关我们枸杞什么事儿?现在经过这一件事陈学年的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连县太爷也是熟知他的秉性的,就算将来有人拿这事打压枸杞,还有县里的百姓和县老爷给陈晈做保,到时候谁都晓得陈学年的真面目,只会惋惜枸杞摊上这么个亲爹,于枸杞是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了。”
    姜氏恍然大悟,才笑逐颜开来。
    陈晈正好经过门口,听得她这一番言论,心中倒是颇为欣慰,想果然还是陈田田懂自己,这一招借刀杀人,还能赚了名声,将所有人都糊弄过去了,连那县令都以为自己是气极了,故而不愿去向他讨人情放了陈学年,偏陈田田能猜得出个头尾。
    一晃几日过去,陈晈想那陈学年也该受够了教训,正想琢磨着要不要做些表面功夫,假情假意去请求一番,做出个孝子的行径来,管家便前来禀说,陈晈林求见。
    陈晈把玩着手中的飞刀,闭着那靶子用力一甩,正中红心,陈晈林跟随下人进了屋,随后下人便退出去,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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