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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怎知她们说的一定是真话,当时只有我与那两个婢女在,并无其他人看见,若这两人真存了害主之心,又串通好说辞,岂不是放过此等欺主犯上的人。”琉兮不知何时收起了眼泪,说话间带有强势,高氏要这样简单揭过的意思,琉兮哪能如她的意。
刚说完,有带有些委屈但有担忧的语气,大声的说道:“女儿被推入湖事小,何况女儿已无大碍,女儿也曾想过要不要息事宁人,可一想到这两人是婧雪姐姐的贴身婢女,这等不良恶奴姐姐不能明辩,作为妹妹自然要帮姐姐,还请母亲严惩。”她清晰稚嫩的声音在整个堂中回荡。
高萱娥呆了,眉头也紧蹙起来,心中早已百转千回,一团乱麻。
慕婧雪也呆了,慕琉兮怎么这般不依不饶,口齿伶俐,句句说是为了自己,才要严惩她的丫鬟。
旁边的慕如仪心中也是一惊,她是这个家最大的女儿,可面前慕琉兮的话,让她觉得她仿佛有不低于自己的成熟神智,胜于夫人,她慕琉兮有了嫡女身份还不够吗?如今又多了这身口才理智,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好。
地下跪着的莲儿,彩云听慕琉兮刚才一番话,那是要置她们于死地啊,就算夫人有心放过,可她们已经被慕琉兮说成欺主犯上的恶奴,夫人也必定不会让她们留在二小姐身边了,想到这里,她们皆身体一软。
“夫人饶命,三小姐饶命,奴婢并无心存恶念,更是全心全意地伺候二小姐”
“三小姐奴婢知错了,求你饶了奴婢,奴婢真无害三小姐之心,都是意外。”
“哦,无害我之心,这个暂且一放,那本小姐问你,见本小姐落湖以后,可有救本小姐之心?”
“我……这…”慕琉兮一问她们更是哑口了,他们也是怕事的人,当时她们直接就跑开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小姐落水与你们无关,那为何却不就本小姐反而落荒而逃?怎么说本小姐也是相府嫡小姐,也算半个主子,单凭不救主这一条罪名,这相府也留不下你们。”
“慕琉兮,你别太过分…她们…”慕婧雪忍不住了,她的丫鬟被她说的十恶不赦,还要将她们赶出府,这样以后她如何在她慕琉兮面前抬得起头!
可是还不等她说完,看着有些焦急有些莽撞的女儿,忙拍打她的胳膊,制止了她的话,这死丫头一直在抓着机会不放,若婧儿再说些什么,说不定那死丫头把火烧到婧儿身上了。
“二姐为何斥责妹妹,还是说二姐早就知道是这两个恶奴推妹妹入湖,而妹妹要为她们说请。”琉兮沉声道。
“琉兮想多了,你与婧儿本是同根姐妹,若婧儿知道,也断不会容忍的。是不是婧儿?”
“是…是啊”
“琉兮知道姐姐虽然与我素来不怎么亲近,可是妹妹与姐姐血脉之情却一直有的,这两个恶奴此举更是将我与婧雪两人姐妹感情离间,还请母亲莫要再仁慈。”
底下的人儿跪在地上,头都低的极低,身体也不断有微微的颤抖,她们真的怕了,这三小姐每说一句,她们身上的罪就多一分,
看来这两个丫鬟今日是放不过了“你们二人犯下重错,念你们尽心服侍过二小姐,今日又是相爷寿辰,但你们心术不正,没收两年薪奉,贬为下等奴婢,永远不得服侍主子”
莲儿和彩云听到这样的惩罚也是心中一个咯噔,她们好不容易在二小姐身边,生活待遇更是比其他小姐的婢女优越,如今却被贬为最下等的奴婢,那样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们,她们还要好最下等最累的活。她们完了。
“母亲,她们欺主犯上,心存害人之心,妄图离间主人姐妹之情,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轻了?”
“琉兮,你还想怎样,母亲已经重罚了,你这是对母亲不满?”
“母亲息怒,母亲治家许久,更有仁慈之心琉兮自然不敢说什么,但这种处罚并不能真正减少这等恶奴,若母亲不能真正严惩,琉兮只好去寻父亲大人做主,相信父亲更能为琉兮做主。”
如果慕琉兮真的找了相爷,再加上慕琉兮现在的能言善辩,那相爷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命她们动的手脚,那她这些年在相爷面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那琉兮你说,要怎么惩罚才是严惩?”
“回母亲,这种人不可饶恕,除开母亲的惩罚,女儿想再加一项处罚,府中心怀鬼胎,心术不正的人必定也有,就拿她们做个示警,召集府中所有奴仆,在她们面前杖打三十板,并说出她们所犯之罪。”
她声音一落,空气中静的诡异,甚至有倒抽气的呼吸声…
地上的两人脸色都瞬间一白,三十杖可是能要了她们的命啊,就算不死,她们也会成了人人唾弃看不起的下等奴婢,这比死还痛苦啊。
“琉兮,不是母亲不同意,可是今天是相爷寿辰,不宜动刑,万一血气冲撞了你父亲…”
听到这里,地上的人仿佛有了希望,满脸泪痕的期待着…
“女儿自然想到这一点,先将她们关起来,等父亲寿辰一过,再处置。”
“唉,那便都随琉兮你的意吧。”
并示意身边一个嬷嬷,那嬷嬷就叫了几个守门奴才进来,齐齐的把地上依旧跪着吓傻的两人给拉扯起来。
“夫人饶命啊,小姐…小姐救我,奴婢不想……”
“夫人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命啊。”反应过来的两人不断的哭喊挣扎着。
可是她们两个年轻丫头怎抵的过拉扯住他们的奴才,只能看着她们被一步步拖了下去,哭嚷求饶声也渐远了。
坐在上位的高氏早已头痛不已,扶额道:“没事的话,就回吧,我累了。”
“是,母亲好生休息。”
慕琉兮嘴角隐隐一勾,缓步转身离开,路过呆怔的若雨身旁,轻轻一语“回魂了”
“额…是”若雨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姐,立马回神。
之后慕如仪也简单向夫人福礼离开了,只是她的心也不能平静了,离开的时候若有所思。
而跟着慕琉兮走出了夫人院子的若雨,看着前面孩子般大的小姐,她真的像变了一个人,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成熟与自信,小姐与夫人说话时的镇定从容,说处罚时的狠决冷然,那样的小姐真的好陌生,但看着前方坚挺身影,但是却好有安全感。
“若雨,你可怕我?”感觉到身后的若雨多种复杂眼神,琉兮突然轻声一问,人依然迈着轻缓的步伐。
“额,小姐,奴婢不怕”被突然一问,先是一顿,后来知道小姐的问话,清脆的回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你家小姐被鬼附身了。”银玲般清脆的笑声从琉兮的樱唇中溢出。
“不,奴婢认为,是汐夫人在保佑小姐,让小姐变得聪慧灵智。”小姐如今能独当一面,是有福之人,更相信是夫人默默的保佑着小姐。
“嗯,也许真是这样吧”琉兮声音淡淡地,像是对身后的若雨说的,但又不像,她望着前方的空无,呆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一眼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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