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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滚滚,黄河涛涛,江月何年生。女子满腔豪情,谁敢说不如儿。快意恩仇,易抛人,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公元1100年,宋徽宗继位,之后,大兴科举,建画院,结饱学之士,谈书作画,自此,民间文化艺术也极为繁荣。
常州,一普通百姓百姓杨氏家中,一女子哇哇坠地,其父取名为玉娴。从小便少言寡语,不哭不闹,奇怪的是,家人一抱她去水边玩,便爱戏水,一会伸脚一会抹脸,一会又对水发呆,极为关注。与其他小孩在水边疯玩形成鲜明对比。正因此,邻居小孩不愿同她玩耍,视她为傻子。待玉娴三岁时,便时常偷偷跑去私塾,身高不够,搬来小砖块,垫在窗户底下,看先生授课。刚开始饭点不归家,吓得全家出动找她,后在私塾窗底下找着,才发现地上被用树杈写满字,原来那是先生教学生上课识的字。杨氏父母知玉娴心,奈何是个女儿身,只能帮家中做事,怎能入私塾学习。自此,便当做没看见,每日任玉娴来私塾底下听课。私塾先生发现了她,怜她是个好学之人,又是个女儿身,便悄悄把她带入私人书房中,允许她翻越书籍。玉娴大喜,便常失拾取平日先生与学生作废之纸,用来抄书,但有不识之字,便又铭记在心,一有机会便问先生。至玉娴五岁时,玉娴开始为家中分担家事,放牛便是她的第一要事,幸好有她两年来在书房抄至的书,不过字是歪瓜裂枣,不忍直视的。废纸上的字迹更是不清晰。玉娴视若珍宝,每每出门挂在牛角上,走至离家半时辰地放牛,早出晚归。农村女孩是这样的,一到这个岁数就该替家中分担家务了。她把牛系在桩上便跑至树荫底下读了书去。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在放牛期间艰难的读平日未读完的论语,有不懂处,每每放牛回家经过私塾时便去问先生,这也是艰难的读完了它。两年过去了,她七岁,她竟是把在先生房中所抄之书尽数读完,倒背如流,先生及其喜爱她,每每叹惋是个女子。
这日,杨玉娴似往常一般在田野中放牛。忽欲大雨,电闪雷鸣,她着急跑入附近一破庙中,手中书籍尽数湿透,字迹更加模糊,越擦越破,竟大哭了起来。这破庙中,除了玉娴以外,原来还有二人,一位病入膏肓老者躺在那,一位白面书生少年,看起来也是体魄不佳。瘦弱两人,旁边竟有两大箱子,看似已经许旧,不知里为何物。玉娴见其,擦擦眼泪,将怀中母亲给她的午饭烧饼赠予那二人。说:“爷爷,哥哥,你们是饿了吗?给,烧饼。”老者咳嗽两声,说道:“谢谢小姑娘,我已是将死之人,不需要这些了,骏驰,你吃吧。”白面书生哭着说道:“先生,我不吃,先生,您身体虚弱,您吃吧。”老者摇摇手,最终拗不过骏驰的性子,吃了两口便让骏驰吃了,骏驰见老者吃了后,也含泪吃下了剩下的烧饼,这时,骏驰是饿的没了力气,幸得这快烧饼,救了他的命。随既向杨玉娴致谢。老者笑着问玉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玉娴答到:“我叫杨玉娴,爷爷您叫我娴儿就好。”老者笑笑:“娴儿,读的是何书,咳咳……方才为何如此哭泣?”玉娴答到:“这是苏子瞻诗集,四年前从先生书房中抄录得来,方才大雨,被淋湿了,本字迹不清,现更加模糊了,也破损了。”说着便又伤心起来,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老者惊讶了下,随即恢复面色问道:“娴儿可读过何书?咳咳……”玉娴道:“并未读过何书。”老者接着问:“并未读过什么书吗?呵呵没事,看的出娴儿是个惜书之人。咳咳……”杨玉娴倒是伤感了起来,道:“奈何我是女儿身,未上过学堂,惜娴儿家附近私塾先生怜我,允娴儿入书房习书。书房书已读尽,却有甚多不解之处,并未觉得读什么书,这本苏子瞻诗集是娴儿平日最爱,今却湿了。”老者问道:“娴儿为何喜欢苏子瞻?”杨玉娴竟神采飞扬起来,答到:“苏子瞻,大文豪,娴儿喜他真性情,不畏惧权势,即使身处困境也绝不退缩,三贬湖州、黄州,杭州也毫不气馁,随遇而安,亲近可人,一纸黄州寒食贴书振天下,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咏叹世事,却异常豪迈,境界之扩大千年。《定风波》中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道出他心胸之豁达。甚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深痛人心。还有一句,娴儿最为叹惋,苏先生一生曲折却豁达,不知何心境竟有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娴儿敬仰苏先生,可惜生在农家偏远地,见先生如登天之难。亦不能向先生请教。”这时,雨骤然停歇,泥香青草味满了尽是灰尘庙宇。老者对白面书生骏驰说道:“骏驰,拿箱中红布所包之物赠与娴儿。”骏驰惊讶,说道:“先生……”老者摇摇手:“咳咳,无妨,无妨。”杨玉娴立马答到:“不可不可,爷爷,娴儿不可收人之礼。何况是贵重之物。”这时迟,那时快,骏驰已将红布所包之物拿出,赠予杨玉娴手中,玉娴连忙拒绝,她曾未经历此事,一时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涨红了脸。老者呵呵笑了起来,道:“娴儿,咳咳……我吃了你一个烧饼,你救了我与骏驰一命,你说,这礼物该不该收?”杨玉娴道:“爷爷,俗话说,助人为乐,不图回报,娴儿未读过什么书,这道理还是明白的。”老者呵呵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这时,骏驰也帮忙答衬:“是啊,杨姑娘,收下吧!”老者突然紧急咳嗽了起来,杨玉娴问他没事吧,老者眼中闪过狡黠,道:“哎呀,娴儿,你看,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不收下,我死也难瞑目啊!咳咳……”这可把杨玉娴吓坏了,连忙道:“好好好,爷爷,娴儿替您保存,不过爷爷要尽快好起来,不要说这丧气话了。”老者道:“呵呵!切记,要回去之后才能打开看哦!”玉娴见状,无奈收下,只见老者一副调皮眼神。玉娴道:“谢谢爷爷,雨停了,娴儿该回家了,免得父母担心,爷爷要好好保重身体,明天娴儿再来看爷爷。”老者呵呵一笑:“好好好。趁雨停,赶紧回去吧!”
杨玉娴离去之时,骏驰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有机会,定报恩于姑娘。”玉娴并未说什么回头冲他笑了笑,便离了去。
话说玉娴离去之后,牵了被雨淋成落汤鸡的牛,朝回家的方向缓缓走去。夜色撩人,外头蝉停了鸣声,犬也停了吠声,井边水身叮当叮当,以前,每至夜深人静,杨玉娴便趴在窗前聆听叮咚乐声,遐想远方。这次,玉娴杨玉娴没有听了,趁着黑夜皎皎孤月未西斜之时。玉娴开了窗,任月光洒了进来,借着月色,小心翼翼的打开红布所包之物,映入眼帘竟是黄州寒食贴,杨玉娴吓坏了,手抖了一下,连忙翻越下面书籍,尽是苏轼诗集,这其中有《赤壁赋》《后赤壁赋》《定风波》《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缺月挂疏桐》等等,尽是她喜爱书籍。杨玉娴看到《石苍舒醉墨堂》《书李世南所画秋景》,顿时喜起了图画。见黄州寒食贴所书,也惊为叹惋郭,真是神品,笔走龙蛇,随心所欲,情深之处,落魄三分。这夜,杨玉娴彻夜未眠,尽在翻越书籍,观其图画书迹,顿时眼前天地大开。毕竟还是只有七岁,天刚亮时竟自爬桌案之上沉沉睡去。直治日上三竿,杨玉娴也未起来,其母惊异,女儿为何今日还未起身,平日都是早起啊。便推开了房门,见女儿爬桌案上睡了去,桌上有十来本书。杨母气极,抄起鸡毛掸子便超杨玉娴打了去,这一打可把玉娴打懵了,哇哇大哭。杨母边打边骂,母亲平日怎么教导你的,你竟偷了他人的书。杨玉娴挨着一棒又一棒的鸡毛掸子哭着喊没有没有,杨母这才停了下来,杨玉娴流着眼泪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杨母听罢,顿知自己错怪了女儿,懊悔不已。随即进厨房又做了几大块煎饼,嘱咐杨玉娴一定送到老者手中道谢。
杨玉娴兴高采烈的揣着肩膀来到庙中,发现人以不见了。杨玉娴楠楠道:“谢谢爷爷,如来日见爷爷,定涌泉相报。”玉娴痴痴的在庙门口坐着,直至踹到怀中的煎饼冷去,望着远方,希望远处走来两道身影。可惜可惜。
可惜的是,杨玉娴毕竟年小,竟没明白此老者尽是苏轼,苏子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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