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一听王柏树的解释,顿时恍然道:“还是您想得周全,那些海盗担心咱们再往下投放火种,肯定不敢继续清理那些碎玻璃了。”
他的眉头紧锁:“你既然想通了,就按照我的意见执行吧。”
大副在他的指点下,亲自把那几瓶燃油扔了下去。他一边扔又一边赞叹:“还是王船长高瞻远瞩呀,让我们提前预备了几瓶燃油。”
大副亲自把几只燃油瓶子扔了下去,虽然不敢露头,但他的手很有准头,把那几瓶燃油投放的地方很均匀。
那些清理甲板的海盗一看上面又扔下了瓶子,吓得赶紧后撤。当瓶子被摔得粉碎时,一股刺激性的燃油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其中一名海盗冲海盗头目大叫:“不好,他们这次洒的是汽油。难道他们要采取火攻吗?”
那几名清理甲板的海盗再也不敢继续了,立即撤到了远离危险区。
就连海盗头也不禁倒退了几步,甚至到到达了船沿。他很清楚,假如那些少量的燃油一旦烧起来,也同时会引燃那些酒精,这里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那名海盗紧跟在他的身边,不由低声道:“看样子他们是一群硬茬。我们没有重武器,很难攻上去了。”
海盗头侧头问他:“那依你的意见呢?”
那名海盗继续压低声音:“这艘船目前还由他们控制着,如此跟咱们抗衡,肯定是等待援兵。我认为此地不可久留,还是撤了吧?”
“可我们已经损失了一名兄弟,难道就这样甘心无功而返吗?咱们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
那名海盗听头目这样质问,不由擦了擦汗:“可是,我们如果继续在这里跟他们相持下去,危险就转嫁到我们一方了。”
海盗头目鼻孔一哼:“我当然清楚他们负隅顽抗的原因就是等待援兵。但只要我们在他们的援兵到达之前,能够克制住这艘船,就可以让对方援的兵投鼠忌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让我们劫持这艘船离开。”
“可是我们目前受阻,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海盗头并没有先回答,而是沿着甲板边缘,向堆积集装箱的船尾走去。
其中一名海盗也跟着他走,当仰头望着堆积如山的集装箱时,顿时有了主意,连忙提醒海盗头目:“老大您看。这些集装箱的高度并不比咱们想攻上去的驾驶舱低。如果我们能占据这里的制高点,就可以向驾驶舱所在的控制台进行射击了。”
海盗头目不由仰头看看那些堆放得像小山的集装箱,又回头看一看控制台,兴奋得一拍脑门:“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开始怎么没有想到呢?”
他这时赶紧冲后面的海盗们一挥手,那些海盗们大多数都奔向了船尾的集装箱。只有少数海盗们持枪在控制台附近负责警戒。
海盗头当即吩咐涌过来的海盗:“你们立即搭人梯爬上这些集装箱的最顶端。这样,我们占据的高度就不吃亏了。你们可以向躲藏在驾驶舱和控制台上的人开枪了。只要干掉他们几个,就可以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那些幸存者就不得不向我们投降了。”
海盗们一听,都兴奋起来了,立即有十多名海盗奔向了集装箱。
这些集装箱就像积木一样叠放在一起,并且每只集装箱都有一人多高。那些海盗们搭着人梯逐渐往上爬,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有很大的危险。不过,这些海盗们个个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为了眼前的巨大经济利益,他们还顾得上这一点危险吗?
王柏树一直留意下面甲板上的动态。假如那些海盗还继续清理甲板,他便真有可能投下火种。可是,等他再一次把头探出去时,却发现围拢控制台的海盗没剩下几个了,而绝大部分奔向了控制台后面堆积如山的集装箱。
他惊愕片刻,顿时识破了对付的意图,不由连声大叫:不好,他们要爬上后面的集装箱向我们射击。
那些船员们一听,脑袋都嗡的一下,都不禁把目光瞥向了几乎跟他们同高度的最上面一只集装箱。
大副有些急了:“他们如果从那里向我们射击。那我们上面这些人,很难都能躲藏起来呀。”
王柏树的表情异常凝重:“我们一定要设法阻止他们。”
“可那里距离咱们这么远,我们连一只枪都没有,该怎么阻止人家呀?”
他灵机一动:“我们这里不是还有高压水枪吗?假如向那个制高点喷水,是否能趁他们立足未稳时,再把他们冲下去呢?”
大副目测一下距离,不禁摇摇头:“那个集装箱制高点距离咱们控制台的尾部起码有五十米的距离。凭借咱们的高压水枪根本达不到那里。”
另一名船员也搭腔:“就算到达了那里,那么压力也不够了,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反倒是人家的冲锋枪,却是在有效的射程之内。”
他的脸上又冒汗了,但依旧怀着一丝的侥幸:“不管怎么说,咱们必须要试一试。”
船员们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好抽出了高压水枪。
他因为胸口还疼,立即吩咐船员们:“你们立即向集装箱喷射!”
船员们一愣:“可他们目前还没有爬上最高点呀。”
肖建军苦笑道:“假如等人家爬上了最高点,就可以向我们射击了。我们还有机会喷射吗?”
大副连连点头:“对,咱们争取压制住对方。”
可是,等船员们打开水枪时,那一束水柱刚刚抵近集装箱的至高点,就已经呈现强弩之末了,几乎变成毛毛雨了。
王柏树见状,顿时无比沮丧。他这时候再也无计可施了。
那些海盗已经快接近最高一层集装箱了,当发现有水淋下来时,先是一惊,随即嘲笑道:“他们想用灭火器对抗我们,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过,湿润的集装箱还是给他们带来一点难度,为了防止打滑,他们行动稍慢。
王柏树通过目测,便已经观察到海盗们从一个侧面搭着人梯,已经接近集装箱的最高点了。
他不由长叹一声:“大势已去!”
再说陈燕芳连续拨打了三次,才接通了叶子赫的电话。
叶子赫从梦中惊醒,面对她的来电,显得异常错愕:“芳芳,这么晚打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陈燕芳顾不上道歉,把刚才与王柏树通话的情况向他介绍了一遍。
叶子赫最近很是忧心,还没有得到江婉蓉的下落,又放心不下对方的女儿,赶紧联系了儿子。让他做梦没想到的是,就连儿子的手机也关机了。这到底是咋回事?他不敢跟老伴声张,只能压抑在心里。这件事搅得他大半宿无眠。结果,天还没放亮,却接到了陈燕芳的电话。他只好先安慰道:“芳芳别着急。柏树目前正行驶在大洋上,手机信号不稳定。他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陈燕芳还沉浸在老公的那段告白中,心情显得无比激动,已经泣不成声:“叶老师···柏树一定出事了···否则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他好像在跟我道别···”
叶子赫的心全乱了,勉强保持平静,安抚了她几句,并答应尽快帮她弄清楚原因,这才敷衍了事。
当他刚放下手机,发现老伴已经坐起来,正盯着困惑的眼神盯着他。显然,如此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她。
孙梅一看他陷入沉思,不由敦促道:“你既然答应芳芳了,就赶紧帮她查呀!”
叶子赫不由苦笑道:“你看现在是啥时候?我能像芳芳那个孩子一样乱了分寸吗?”
老伴这才醒悟目前还处于凌晨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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