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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 居然不会闭眼睛的吗。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对纯澈无比的水色眼瞳, 鼻尖萦绕着草木清香和方才糕点那甜丝丝的味道, 压抑的情感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不由分说地喷涌而出。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口的堤防正在一点一点地破碎,一时情动, 揽着身下人纤腰的手臂渐渐收紧, 狠狠地压了上去, 长驱直入。
心口的烦闷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解, 这一刻, 他想到了北海降服神兽冥灵时那个气贯长虹、叱咤风云的天神,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悔意,随即又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他居然觉得就算死在对方手里,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椿依旧睁着眼, 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身子抑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
他此刻可以准确无比地数清眼前人的睫毛,完美无缺地刻印出眼前人额上的妖纹,甚至眼前人的神态、唇上的触感、小腹处源源不断倒逆而上的热流、隔着衣衫传来的滚烫将会一辈子印在他的脑海里,终生无法忘却。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他:为神是不可以这样的。
可他却莫名贪恋这份情'欲,不挣扎也不反抗, 仍由眼前人独有的冷香充斥自己的所有感官。
眼前人的侵略性太强, 他的唇在肆虐啃咬下不免火辣辣地发疼, 皮肤也在对方体温的感染下渐渐红润起来,一对清泠泠的瞳也逐渐由茫然失措变为水汽氤氲。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点喜欢。
停,喜欢?
他的瞳孔一阵猛烈收缩,借着树影婆娑间透来花灯那五彩的光,眼前人的面容有一瞬的恍惚。这一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头荡漾开来,意乱情迷间,两只手不受控制地拥上了对方的后背,缓缓阖上了双目。
是了,喜欢。
伴随着身下人做出的反应,飞廉身形一僵,蓦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离开了那片柔软。
唇上是椿独有的花草香,让他无法忽视方才发生的一切。
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有些懊恼地垂下头,许是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他发现椿的眉微微蹙了蹙,睁开了眼。
“不继续了吗?”椿向他眨了眨眼。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经历了方才那桩事,怎么听怎么看都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
不知何时,椿缓缓地坐起身来,飞廉一怔,下意识地向后倾去,奈何还是与椿撞了个鼻尖对鼻尖。
“我说,风神大人,您的心跳声真的很像击鼓。”
注视着椿那对含笑的眸子,他似乎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击鼓般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眸光一闪,快速移向别处,匆忙站了起来。
飞廉站起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湖边的空气,妄图平静内心的躁动,却在不经意间正巧瞥见椿微微蹙起的眉,待他站起身后,又是那张清煦柔和的笑脸。
飞廉瞥了眼自己沾满鲜血的左手,皱起了眉,抬手正欲拉他,就见椿向后一侧,避过了自己的手。
看着那只僵在空气中的手,椿笑道:“咦,大人这是作甚?方才不是不想继续了?”
一阵风在身后将椿猛地向前一推,飞廉手臂一揽,将他锢在肩上,绷着脸查看他腰侧的伤。
果不其然,椿腰部的青衫被血染得一片青黑,收复冥灵并没有椿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他只是肯定椿一定受了伤,却想不到他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怪不得那个时候椿会说“腰疼”,被木兆轻轻一扑就很难站稳脚,是他自己疏忽大意了。
冥灵是一头灵兽,凶性之大,千百年来无人可以将其降服,就算掌控天地间所有风力的他亲自出马,占着海边的天时地利,也不敢保证无伤而归。更别提在海边无任何优势可占的草木之神了。
“它自己会慢慢好的。”椿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轻声说道。
“不行,必须得找个地方疗伤。”
他横在椿的身前,风神的威压毫不掩饰地展开,就像是一堵墙。
椿微微抬眸,看着那对淡金色眼瞳中不容置疑的坚持和隐隐就要发作的怒气,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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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和椿神在一起了,昆仑墟上炸成了一锅粥。
木兆气鼓鼓地蹲在冥灵的龟甲上,自上回北海收复冥灵椿将她送回昆仑墟后,过去了足足有一年时间,而这一年时间,她连椿的影子都没看到,同时也包括那位大名鼎鼎的风神大人。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再这么每日每夜地等下去,她的椿会被吃干抹净的!
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了身。
“哼,都是那头死鹿!”她恨恨地跺了脚下的龟甲一下,高声吩咐道:“快,带我去找你主人!”
冥灵缩回了四条腿。
木兆怒道:“再不去,你的主人就要死啦!”
冥灵缩回了尾巴。
木兆火气更甚:“喂,你这样和人界那些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亏你还是一头灵兽!”
冥灵最后连头也缩回了壳中。
见状,她发泄似地又跺了脚下的龟甲一下,小声抱怨道:“没骨气的……”
靠人不如靠己,她又不是没有这头大乌龟的守护在三界内就寸步难行!
想罢,她当下捏了个法诀,化作一缕桃色流光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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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在云海中穿梭,忽见前方彩光一现,一个华衣女子出现在云中。
“奇相?”椿挑了挑眉。
“二位上神好。”奇相微微一笑,一对美得摄人心魄的眼在二人之间频繁辗转。
低磁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奇相上神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奇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红了红脸,随即又正色道:“二位上神好兴致,居然还有心游山玩水。”
椿微微一愣:“此话怎讲?”
奇相道:“最近可不太平,天地间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众神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了。”
闻言,椿皱了皱眉:“是姬轩辕与神农氏对阵蚩尤么?”
奇相微微颔首:“看来椿神已有所耳闻。”
椿苦笑道:“双方都众神云集,这场战役一旦打响,于六界内外都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奇相道:“椿神若参与其中一方,那么另一方的胜率或许会缩小许多呢。”
椿挑了挑眉:“你是想让我帮蚩尤么。”
奇相嫣然一笑,芊芊素手向天一指,只见一朵云上出现了一个手执黑色明珠奔跑的少女,眉眼与奇相极为相似,只是稚嫩了许多。
是少女时期的奇相。
奇相成为大江之神是有一段典故的。
姬轩辕(黄帝)本要赠妻子嫘祖一颗玄珠,奈何被调皮的幼年奇相偷了去,偷走了玄珠的奇相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姬轩辕早已震怒不已,内心恐惧姬轩辕的奇相并没有将玄珠送回去,而是选择带着玄珠投江自尽,无意之中成了大江之神。
椿扬眉道:“莫非就是因为这事,你恨姬轩辕入骨?”
奇相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是我一时糊涂,怨不了旁人。”随即,她话锋一转:“我为了弥补我的过错,选择了投江自尽,可姬轩辕却因他本人对华夏两族之外的部落存有偏见,便要追究我父亲教女无方的罪责。”
椿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失去的东西回不来,莫非他……”
奇相微微一笑,眼中却满是寒凉:“你猜的不错,他借此为由要追杀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被逼无奈,只好率部落企图渡过黄河,向西逃避。姬轩辕座下神兽数以千计,身为小小水神的我又怎能阻止的了他对我父亲的追杀?我那个时候十分内疚,如果我当初知道因为我的一时过错会被姬轩辕抓住把柄,连累整个部落,我便不会去偷那颗玄珠。但眼看着姬轩辕的军队就要追上我的父亲,我只好作法布下重重迷雾,将父亲与姬轩辕的军队隔离开来,助父亲渡过黄河。可椿神你也明白,黄河两岸都是陈仓部落的地盘,就算我的族人渡的了黄河,也找不到立足之地,而我也无力去帮他们。”
闻言,椿垂下眼眸道:“真是难为了你的父亲。”随即,他话锋一转,微微笑道:“尽管如此,我与姬轩辕并无深仇大恨,为何要与你站在统一战线?”
奇相无比自信地一笑:“椿神当真不站队?”
“不仅我不会站队,风神大人也不会站队,你们打我俩在一旁观战就好,大人您说对……”椿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向飞廉望去,却发现飞廉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奇相笑道:“蚩尤是风神大人的师兄,这队由不得他不站。”
闻言,椿抿了抿唇,右手手肘轻轻推了身侧的人一下。
飞廉愣了愣,回过神来,淡淡地扫了奇相一眼,声音又清又冷,却字字珠玑。
“我不会去,他也不会去。”
话音刚落,一阵接天蔽日的大风席卷而来,奇相一对美目又惊又怒地瞪着那阵渐行渐远的飓风,俏脸隐隐发白。
奇相捏紧了拳头,眼中闪着复杂难懂的光,只听她颤声道:“待姬轩辕唤出了应龙,可由不得你俩这么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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