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于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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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有秘术制毒，其毒香味独特扰人精神，因其制法发残忍，被列为禁术。
    ——《江湖志》
    青羽坊内，湘女执药壶站一旁问把脉医师“他这是…？”
    “从脉象来看，应当是中了毒，不过不要紧，好生调养两人便无事了。”老医师起身收好药箱，便走了出去，湘女将药壶放在一旁，为榻上脸色苍白的人拂去汗珠，蹙眉凝思。
    秦天紧闭双眼，额上冷汗直冒，恍惚中看见人影向他走过来。仿佛是一场梦，他掉下了暗道，待他醒来时只看见自己似乎身处一座地下牢狱之中。他起身往前走去，只见诸多牢笼，牢栏上有斑斑血迹，地上尽是血痕，似是被拖拽的时十指抓地留下的痕迹，然而牢笼皆空，除了血迹，连枯骨也都尽无。他继续向前走着，试图找到一个活物来掩盖他心中的不安。走过这一重重死寂的牢笼，像是进入了另一间房，忽闻沐浴之声，屏风绰绰后人影在水池中撩动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但愈到浓处，愈发与那香味相似。他像屏风靠近，只觉体力不支，头昏脑涨，似是血管将要喷张炸裂一边，还未等靠近屏风后的人，便一下子跪了下去，他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恍惚中却间一人影走来，少女赤着身体，一步步向他走来，白嫩饱满的双足下拖曳着一串的血迹。他看见她蹲下眨眼对他说道。
    “嘘…他来了。”
    恍惚中的人脸愈发清晰，像将要看清时脑内一疼，他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低头看了床褥，仍是不相识的地方，一抬眸便看见站在一旁的湘女正看着他。伸手去执剑，却发现剑并不在身旁。秦天抬眸蹙眉看着湘女。冷问道。“我的剑呢？我为什么在这里？”
    湘女为人端上去一碗药放在床边后回身站远，笑道。“你为什在这里？看样子，秦公子还未清醒。”给人指了指门边挂着的配剑道“今日是小桃在湖边发现秦公子的，当时见你脸色苍白，还以为救不回来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城中最好的医师才让人给你救回来的。”
    “你救的我？”秦天努力回想着，只觉脑门发疼，记忆似是断断续续，像是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自己像是泡在巨大的池子里，然后一股力量冲了出去，费力唤了鸟儿去皇宫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秦天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不自觉伸手使劲按住脑袋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手上传来一阵温度，抬眸见湘女正轻柔抓住自己的手。抬头疑惑看人，湘女将药递到他面前轻声道“大夫说你中的毒，有至幻作用，可能会暂时扰乱你的记忆，只是好在你中毒不深，应该是有人替你做了防备。这是调养的药物，快些喝了，修养两日好离开这儿。”湘女看着他，眼眸低垂平静语调似不夹杂一丝情感。“上回你救了我，此番算我报答你的。这下，我们两清了。”说完便将药递进他手中转身出屋。
    城北郊林，地下密室。
    少女赤裸着身体趴在血池中，猩红的血液漫过她白嫩的身子却不留下痕迹，一头乌发凌乱的散开，一双眼神色闪烁着，背上蝴蝶翅膀纹身随着她的喘气而起伏着，宛如活物。
    “今日暗道中的活水，向外排了两次。你。真毫不知情？”血池外，一男子身着长袍站定池外看着她。
    “月儿不知。”池中少女费力的抬眸看向人，苍白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少爷在这里拷问月儿一天了，不累么？”
    “呵。”男子轻笑一声朝她走来，鞋履上黑色云织暗纹沾染上一丝血渍。他弯腰捏住少女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语调缓缓道“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的。”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诡谲寒光，猛地松开人将她扔进血池中，转身朝外走去，冷漠语调中带着一丝玩味。
    “加刑。”
    莫离寒听着背后少女惨叫声愈大，嘴角笑意不减。
    “少主，这是在外面暗道捡到的。”一旁侍卫模样少女到人身旁，跪地递上一对精致指环。莫里寒拿起在手中细细打量一番，嘴角笑意玩味渐盛。“青尊族徽，有趣。”他将指环握在手中提步走了出去。
    熙攘的大街上，一辆华丽马车缓缓而行终停在右相府门。
    “小姐，莫公子来了。”
    “算他有良心，还知道来看我。”正在梳妆的人儿一听高兴的哼了一声后继续挽着发。“让他在大厅等着，正好我还有事问他。”李婉瑶从梳妆盒中拿出簪子别发间，颇为满意的打量着镜子的自己。
    莫离寒坐在大厅中，单手撑头似正要入睡，帘后忽传一声“莫哥哥。”
    抬头见望去，正是李婉瑶。
    “瑶瑶今天又变漂亮了。”
    “算你有眼光，我今天这钗子，可是订做的。”李婉瑶得意的哼一声后提着裙摆在一边坐下。端起茶杯大喝一口。
    “你爹真是把你宠坏了，没个大家闺秀样子。”莫离寒见人喝茶模样笑着敲了她头。“说起来你爹呢？”
    “噢，原来你消失那么久不见，我当是你来向我赔罪了，没想到，还是来找爹爹。”李婉瑶放下手中茶盏，对人翻了个白眼。
    “噢。？可是怨我长公主生辰那天，没随你一同去宴席？”
    “不然呢，莫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啊，那天从九州阁的第一层开始玩，把各种游戏都玩了一遍，从第一层玩到第九层，可刺激了。而且而且，你都不知道，长公主还差点遇刺啦，当时长公主站着都没动一下，还好那个将军动作快，把箭给截住了，诶，莫哥哥你说，是长公主吓着了没动，还是心中有数所以才没动的啊…啧啧不管怎么样，我皇帝哥哥的人，就是厉害，嘿嘿。”李婉瑶度着步子霹雳拍啦的讲着，完全不给人插嘴的机会。“啊。对了还有…”她张嘴正欲说下去，门口忽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
    “瑶儿。”
    “爹？你回来啦。”李婉瑶看见门口进来的李远一撒欢的便跑了上去，一把抓着李远的袖子兴高采烈道“爹，你回来的正好，莫哥哥一来就找你，都不关心下我婚嫁之事，好生让人生气。”
    李婉瑶拉着人在人耳旁说着，超莫离寒跺脚哼了一声。莫离寒耸了耸肩，满眼无辜道“我这不是没插上话嘛。”
    “那你这是怪我咯？”“诶，我没说，这可是你说的。”“你…”
    “好了，你两莫争了，寒儿找我有事，那便到里屋一叙罢，瑶儿，回你自己房里去。”李远见两人相争无奈摇头，提步朝里屋走去，莫离寒笑着看了李婉一眼也随着进去。李婉瑶瞪他一眼甩了甩头发，转身就朝门外走去“走，小杏儿，我们买胭脂去。”
    右相府内，李远取了官帽在木椅上坐下，弹了弹衣服的褶皱。
    “东西做好了？”
    “回禀义父，不出一月，必好。”莫离寒朝人拱手做礼说道。
    “一月？十五天。”李远看人一眼，说完过后喝了口茶。“我给你再加派一些人手和资金。”
    莫离寒抬头看人正欲辨说，却正对上他眼眸，只低头应了一声。“是，谨遵义父所言。”
    “那无事了，你回去罢，我要歇息了。”李远起身解开朝带，莫离寒转身朝门外走去，李远却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提醒道“对了，瑶儿即将成为皇后，你平日无事，不要再与她有往来了，更不要…有非分之想，若坏了瑶儿婚事，后果你自己知晓。”
    “是。我知道了，义父大人。”莫离寒悄然握紧了拳，眸里寒意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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