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皇妃不好惹

第三百六十八章 在那之后,万物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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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不敢。”
    这话一说出口,那还得了!赵晋吓的连忙跪下,干净声明道:“属下只是担心姑姑安危,故而紧张了些。”
    “哦,是吗。”南宫朱雀不轻不重的反问了一句,扫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时已万物俱静,不远处的姹紫园内,只见一身白色身影站在芙蕖旁,人影绰约,与黑夜相和,这抹纯白显得那般打眼,却不突兀,她站在小桥上,披星戴月似的,如梦似幻。
    “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平淡如常,却透着故作的清冷。
    元惊鸿手扶在凭栏上,微敛着眼,眼中映着不分明的池中夜景,微微仰头,霎时又有月光投入她的双瞳,她淡淡说道:“想这侯门府邸,感情与性命都那般廉价不值钱。”
    “哦?”南宫朱雀扬扬眉,复问道:“你在老三府中,有何见闻?”
    “还是说,钟小颜的死,小郡主的早夭,不那么简单?”
    南宫朱雀问的轻巧,就如简单的一句你好,再见那么随性。
    元惊鸿听他语气也依稀能猜到这个男人早已是知道或看出了什么,又何必在来问自己。真是……
    她苦笑着低下头,摇了摇头,背对着南宫朱雀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卫王府的事我也不关心,除了乐安,我也不想再与卫王有什么纠葛。”
    “他变了。”
    想了想,元惊鸿还是这么说了。
    “为什么这么说?”就连对于元惊鸿对南宫璟的看法,南宫朱雀也是出其的淡定。
    “以前的卫王爷,像一阵春风,现在的他,却像是冬日的寒风,刺骨生冷,令人畏惧。”
    元惊鸿语带心痛,话语之中无不是惋惜和遗憾。
    “那……”
    那我呢?
    南宫朱雀很想这么问她,可是话到喉头,却不得出口。
    不能这么问,也问不出来。
    他默默的将藏在袖中的手攥了攥,又漠然松开,改口道:“你想如何?我给你机会,若你能说服我,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我不是说了吗?我希望你能和北越合作,攻打西仑。阿兰献忧不是泛泛之辈,心机甚重,她之前便留了口信,定要与你南照为难的,可是我却能保证该你若能和北越合作,打下西仑之后,北越绝不来犯。”
    元惊鸿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站在了南宫朱雀对面。
    她立于拱桥之中,南宫朱雀在她身前,却在桥上稍矮的位置,彼时,二人恰好眼对眼。
    南宫朱雀也不答话,就那么看着她,只是那眼神却在说着自己话语中的深意。
    他的重点不是在于‘你想如何’,而是在于‘你如何说服我’。
    当意识到他的意思后,元惊鸿猛的睁了睁眼。
    方才在卫王府,男人如鬼魅一般的话传在她耳畔。‘若你不知如何是好,大可以色待我。’
    她偏过头,紧紧咬着嘴唇,不答话。
    “为什么又不说了?”
    南宫朱雀声音逼仄,问了一句。
    元惊鸿张启薄唇,缓缓答道:“你当初拿我换了四座城池,而后又拿我与卫王做了交易,南宫朱雀,我一点都不明白,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个什么呢?战利品吗?还是你们男人之间相斗的一种筹码?”
    南宫朱雀心头一紧,疼痛感便蔓延开来,像是被人强行灌了剧毒,那种噬心椎骨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可他常年活在一张冰冷的面具驱壳之下,似乎早已忘了,解释二字为何物。
    “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与你交换呢?你要我以色待你,不过驱壳而已,太子殿下若看得起,你拿去便是。”
    元惊鸿声音淡漠如织,清冷的可怕。
    “那你的心呢?”南宫朱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明亮月光下,二人身上笼罩着光晕,本该美如画卷,无奈却有人的心已残碎如碾泥。
    “你的心去哪儿了?你给了谁?南宫璟还是连冀?”
    南宫朱雀心疼难忍,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抱着眼前的女人痛哭一场的冲动。
    元惊鸿的眼里分明此时全是南宫朱雀,却虚无的没有半分他的影子。她轻轻一笑,淡淡答道:“死了。如殿下当日所讲,早就和当初的玉儿一道死了。”
    “只要殿下愿意与我北越合作,要与我交换什么,都可以拿去。唯独这心,我给不了,也没法给。”
    元惊鸿转过身,迈了几步,背对离开,边走边说道:“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别让侧妃等急了。”
    背影愈远,南宫朱雀的心也越沉。
    那背影如一道道幕布,放映着他与元惊鸿的种种过往,曾经她为了留在他身旁,情愿什么都不要,也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只求能与他一直相伴。
    她曾为了他受了司徒涵雪的大辱,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妄图以蚍蜉之力营救他。
    总之,曾经的元惊鸿,是那般爱他。
    是你自己太不懂得,她从头到尾想要的,不过就你的真心而已。
    南宫朱雀心底冒出了一席话,却是对自己所说的。
    人已远离,南宫朱雀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不远的距离,却犹如所隔万重山水。
    最终,南宫朱雀带着些绝望,带着些心寒,闭上眼,却滚落下一串泪来。
    赵晋在一旁的阴暗处,默默看着,又望了眼元惊鸿离去的地方,心底默默的呷了口气。
    杂院还是如同自己走那般,凋敝,隐秘,甚至有些破败。
    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南宫朱雀娶了新人,而对这儿有过修葺。元惊鸿推开门,吱呀一声,惊动了窗桓上停着的黑鸟,鸟儿鸣叫一声,转而飞走了。
    元惊鸿左右张望一阵,总觉得这屋子哪里不对劲了,走到角落,才发现是以往自己藏酒的地洞被封起来了。
    这里再也没有陈年的老酿,可以让她在烦闷时一醉方休。
    “姑姑!”
    元惊鸿猛的一激灵,回头时差点脚下打了滑!
    “敏敏!”
    她喊道,是敏敏的声音。
    元惊鸿热泪盈眶,敏敏的音容笑貌又晃在眼前,可是,当一阵风从窗口灌入,吹散了那抹不真实的幻想,元惊鸿脚步一顿,呆呆的站在屋中,顿悟道:敏敏早就死了,不仅藏酒的地儿没了,当初与自己偷酒的人也没了。
    她走到了那处被封上的洞口旁,盘腿坐下,动手扒拉了起来。
    可是早就不存在的东西,凭空双手又如何找的回来呢?
    元惊鸿一边扒拉,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在这东宫,这杂院,曾经的种种过往,与那男人之间,她们曾在此拥抱,接吻,可如今,也不过是刀剑相向的猜忌与设防。
    眼泪越是不争气的掉,元惊鸿心底越是疼。
    当一坛酒递到自己面前时,元惊鸿愣住了。只是眼眶中悬而未决的泪还是没止住。
    “极品花雕向来是你最爱的,可惜你走后便只剩这一坛了,一直封存好,方才看你走,我猜你便是来这儿找酒了。”
    南宫朱雀一手提着酒,一手背在身后,一身绛红鲜色,月光照耀下,他一身坚毅仿若成了绕指柔。
    他的声音淡淡的,元惊鸿回过头,却瞧见了他眼中的一抹悲伤。
    她接过酒,站起身,却没有说话,与南宫朱雀擦肩而过。
    “以前,你便是你。”
    南宫朱雀眼眸一闪,敛下余光,忽然说着话。
    元惊鸿脚步一停,目光微移在左侧的青砖上,听他继续说道:“可在那之后,我却发现,万物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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