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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美人儿,喝酒”……
“公子,莺儿敬您”……
这里是京城里一处寻花问柳之处,名字也十分写实,寻花楼。虽称不上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却因为来往的人都有几分身份,而经久不衰。
云莘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镜子仔细描画,确认没有一分瑕疵,才满意的抿唇一笑。
突然,一个黑衣人撞开窗户进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地上一片血迹渐渐明显。他咳了两声,调整姿势盘坐在地上,一手扯下面巾,一手快速的点了身上的几处穴道为自己止血,接着开始调息。
云莘见怪不怪,脸上从容依旧,走到窗前往外探头看了看,然后关上了窗子。她打量了一下那人,便推门出去,又迅速合上了门。她的房间在二楼拐角的位置,靠着栏杆往下看,刚好能把一楼的情形尽收眼底。目光扫过楼下调笑的男男女女,气氛暧昧,夜夜如此。云莘轻哼一声,款摆腰肢,眉目含笑,端着婀娜多姿的态势走向正将几位客人往楼上引的妈妈。
不待她开口,便有眼快的公子哥儿轻浮的笑道:“云莘姑娘,几日不见可是愈发的美丽动人了。”
云莘捂嘴轻笑,做出一副娇羞模样往妈妈身旁小挪一步,用手暗暗的拽了一下妈妈的袖子:“王公子今儿可是喝了蜜水儿?怎的说话这般好听。”
另一位年轻的公子自以为潇洒的打开手中的折扇,色迷迷的盯着云莘姣好的脸庞及玲珑的身段,说到:“那也比不上云莘姑娘你的小嘴儿甜呀,不知今天有没有荣幸能邀请到云莘姑娘同我们小坐?”
云莘给妈妈使了个眼色,俩人相识多年,妈妈立即反应过来只怕是那位又来了,旋即捏着嗓子道:“李公子,您这么说菲儿她们几个可是要伤心了呀。”
“可不是,回头啊她们可该吃醋了,”云莘附和道:“再说啦我那屋正好来了只受伤的小黑猫,一屋子血气,这不,正要找妈妈拿些药过去看看呢。”
对迷信的人家来说,黑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又是受了伤的,几个人一听顿时兴趣缺缺,有简单说了几句,便往妈妈事先安排好的屋子去了。
云莘往自己屋子走去,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闪身进去,搬了个绣凳,坐下看着那个正在调息的少年人,眼中有藏得深的痴迷。
不多时,妈妈拿着伤药敲门,说到:“云莘,不是有受伤的猫吗,我来送药了。”
云莘闻言低笑,一边应答一便起身开门:“进来吧妈妈,这猫儿可成我们的常客了。”
妈妈进屋,云莘再次看看屋外,确定没人后关上了门。妈妈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场景,皱眉道:“主子这次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以往??????”
话音未落,少年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愤怒和桀骜不驯:“我今天冲到第二道关卡了。”
云莘和花妈妈低呼一声,眼中闪过喜悦和震惊的情绪,花妈妈问道:“不知老将军的第二道关卡是……”
少年咬牙切齿道:“那个老匹夫,竟然请出当年前名震武林的乾宇!”
“这,这怎么可能呢?”云莘皱眉:“根据我们的资料,乾宇不是十年前就死在深沼了吗?”
“估计就是那老匹夫故意放出的迷雾弹,也不知道给他许了多大的好处,”少年站起身来,从花妈妈捧着的托盘上找了几种伤药,拿在手里把玩:“哼,我岑冬还怕他不成?好了,你们出去吧。”
云莘咬咬下唇,上前一步说到:“主子,您这次伤得这么重,就让云莘给您上药吧。”
岑冬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花妈妈赶紧拉住云莘:“属下告退。”她看了云莘一眼,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出去,为岑冬关上了门。
“云莘,真不是我说你,你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怎得还是这般冲动。”带着云莘回到自己的房间,花妈妈忍不住说道。
云莘垂着头,一言不发。“算了吧,你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了。”花妈妈也知道云莘爱慕主子多时,一项沉稳的她只怕今天也确实是被主子那身伤吓到了。
习武之人五感本就灵敏,岑冬听着屋外的动静,待两人走远后,缓缓地走到床前,放下帷幔,钻了进去。身上的伤口使得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他解开衣袍,只见胸前的白布被血染得通红。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靠,这老东西下手真狠,连剑都用上了。肋处伤口的血有点凝固了,白布和伤口粘在一起,解开的时候有种撕裂般的痛。随着白色布条一圈一圈解开,狰狞的暴露出来,随之暴露的,是岑老将军逼着他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岑府小霸王,实际上是个女娇娥。
岑冬忍着疼痛,将伤药撒上,从床后暗格里找了干净的白布,紧紧的缠上。她靠在床头,苍白着脸,放缓呼吸试图缓解自己的疼痛,渐渐的想起了自己荒唐的人生。
她是岑家唯一的后人,岑家世代为将,男子从不纳妾,以是人丁稀少,自从十六年前她的父亲岑威牺牲在齐梁一战中,岑家便只剩下当时还在娘胎里的她这一根独苗。
当时岑寂将军,就是她口中的老匹夫,他的祖父在外征战,发誓不报杀子之仇誓不回朝。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打下西梁的一半国土,梁人为求生存绑了当时杀死父亲的将军前来求和,帝王连下三道圣旨令岑寂回朝,算是结束了岑寂的复仇之行。
然而岑寂的回朝却是岑冬噩梦的开始。她原本不叫岑冬,而叫岑与微,微取自父亲名讳的谐音,是母亲所取。当初岑家式微,外有西梁人被岑寂逼到绝路,多次派人刺杀内有新兴势力虎视眈眈,为了保护岑家血脉,岑老夫人以命相护,将儿媳凌夏秘密送到挚友医仙白兰处,自己却因中毒而不久于人世,所以再往后五年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岑佳竟有血脉尚存于世。
岑寂回朝后,从医仙处接回当时已经四岁的岑与微和凌夏,却并未对外宣扬。他进宫面圣后一个人在书房带了整整三天,出来之后,他下了让岑与微也就是岑冬痛恨至今的命令,岑家少夫人凌夏于一年前病逝!四年前为岑家诞下一子,名为岑冬!
然后,他将凌夏软禁于将军府最深处的碧水苑,甚至连岑冬也不被允许见自己的母亲,以此要挟尚且年幼的岑冬男扮女装,学习各种武功兵法,并且许诺只要有一天她可以以一己之力闯过三道关卡,就让凌夏自由。
而这三道关卡,呵呵,那还真是一言难尽。第一道关卡,是从小教他武功的三位师傅,他花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才闯过第一关。而今天见识到的第二关,竟然是当年名动武林的乾宇。
据说当年武林大会,乾宇横空出世,在此之前,甚至从没有人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他第一个上台,接受上百名武林人士的车轮战而不败,最后甚至惊动了久不出世的老前辈,乾宇桀骜不驯,同他们动手后受伤,却没人能留得住他,只能看着他离开。后来江湖上就盛传乾宇死在了深沼。
就是这么一号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甘愿隐姓埋名十几年看守一个女人?岑冬觉得乾宇怕不是练功练傻了吧。
休息了一会儿,他从暗格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将沾满了血的白布和伤药裹在夜行衣里,拿着从窗口跳了出去,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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