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在心口难开也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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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破烂女侠横空出世
    1
    周末清晨，项阿仪还沉浸在吕布和貂蝉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梦乡里时，忽然被敲门声惊醒。本想不吱声就此躲过，谁知那丫地执着至极，中间连个顿号都没有，一声紧似一声地敲。沈月儿那丫头早起晨练去了，一定是她又忘带钥匙了。怎么年纪轻轻地，记性却像老奶奶。
    项阿仪睡意朦胧地去开门：“小姐，你长点心吧好不好，你和钥匙有仇啊？以后把钥匙别你裤腰带上成不？”
    “对不起，打扰您睡觉了，那个……您需要牙膏吗？”是个长相逗人的学弟。
    “什么玩意？”项阿仪气不打一处来，有没有搞错，就为了推销一支破牙膏，竟然扰了姐的美梦！项阿仪的眉头噌地就挑了起来。
    学弟一看项阿仪动了气，更紧张地不得了，话语更不连贯了：“学姐，您别生气，那个……这种牙膏不是一般的牙膏，那个……是宇航员专用的。”
    项阿仪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宇航员牙膏？小弟弟，蒙人挺有水平啊，你怎么不卖蛟龙号内裤呢。”
    学弟又窘又气，嘟囔了一句：“不买拉倒，切。”然后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项阿仪在关门的刹那，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学弟毕竟在辛苦创业，不支持倒也罢了，还讽刺挖苦，唉，罪过也。不过项阿仪在门马上要关上的一瞬，突然听到那学弟说了一句：“变态女人。”
    项阿仪噌地打开门：“小子，你说什么，有种大点声说。”
    学弟猛地一回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一溜烟拐角下楼了。
    项阿仪气哼哼地回到宿舍，顿觉头发竖起，大有瞬间爆炸之势。沈月儿这时走了进来，看见项阿仪那怒发冲冠的样子，狐疑地问：“怎么了，大清早的跟谁斗气呢。”
    项阿仪放机关枪似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幕详细叙述了一遍。沈月儿不禁乐了：“小眼，不管怎么样，人家学弟创业精神可嘉呢，牙膏又不值几个钱，买了来，享受一下宇航员的待遇又未尝不可。再说了，即使这只牙膏只是普通的，也算赞助那可怜的小学弟了嘛。你至于吗？生这么大的气，小心真爆炸了。”
    项阿仪本来就难受，被沈月儿这么一说，登时像撒了气的皮球，耷拉下了脑袋。
    沈月儿又赶紧安慰：“行了阿姨，人生一小插曲而已，权当解闷了。”沈月儿哄项阿仪的秘密武器便是叫她“阿姨”。
    项阿仪扬起眉毛：“别叫我阿姨，叫奶奶。”
    “切，我叫你奶奶，你不怕脸上立刻长褶子？说不定立刻变成干瘪老太婆了。”沈月儿剜了她一眼。
    项阿仪不理她，又忽然若有所思起来：“月儿，我看我们还是不去做家教了，你看连小学弟们都开始创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奋发图强？”
    “我早就想奋发图强了，可问题是，我们两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好多项目早被别人下手了，我们连汤都喝不着了。”
    项阿仪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喝了一口：“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奔小康的。你就等着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沈月儿突然大叫一声，夺过项阿仪手里的水杯：“天哪天哪，你喝进肚子里了。”
    “什么我喝进肚子里了？”项阿仪傻傻地问。
    “那个，早上我临出门的时候，看见一只飞蛾飞进了你的水杯里，我没来得及给你倒掉。”
    项阿仪简直要疯了：“这死丫头，想谋害我啊。”说完便冲进卫生间干呕去了。
    沈月儿吓得连连吐舌头。
    项阿仪一整天都没有回宿舍，莫非去医院买泻药，去泻那飞蛾去了？晚上，宿舍大门快关上了，她才急匆匆回来。
    沈月儿问：“老大，你干嘛去了，不会真去医治那飞蛾了吧？”
    项阿仪给了沈月儿一个白眼：“飞蛾可是高蛋白，我怎么舍得消灭了它去？此时，它已经在我肚子里被消化吸收了。”
    沈月儿突然一阵干呕，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形容的这么恶人膈应人呢？
    项阿仪将水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后，仰头将水一饮而尽，然后神采飞扬起来：“月儿，我找到奔小康的途径了。”
    “真的？什么发财路子？”
    “收破烂！”
    “什么？脑门没进水吧？做破烂王？又脏又累，你干脆直接枪毙我得了。”
    项阿仪无奈地摇摇头：“唉，你真是目光短浅哪。听姐给你算笔账，你再自杀也不迟。咱们北院将近三千学生，且不说书纸类，就说饮料瓶吧，现在夏天立马就来，哪个人一天不喝一瓶水？你算算，每天三千个塑料瓶子哪，一个瓶子挣一毛钱吧，那就是三百块钱哪，何况还有其他破烂？大学生自产的破烂，能脏到哪里去？难道你希望像那个可怜的学弟那样，上门遭白眼？最重要的，我们北院那个收破烂的阿姨回老家了，这个地盘暂时没有人占领。我们一定要抓住老天赐给我们的福祉啊。”
    沈月儿不吱声了。
    项阿仪赶紧趁热打铁：“月儿，不需要你付出一指头的劳动，脏活累活我承包，你只管收钱便是。这样的好事，你也就是遇到了我，真的，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事？”
    “是吗？你真这么好心？鬼才信呢。”沈月儿不屑。
    “那个，嘿嘿，当然了，收破烂是需要资金的，你也知道，我那点小钱简直就是牛屎上的羊屎豆，不值一提。”
    沈月儿乐了：“我切，这什么歇后语，真能编。合着，你想让我入股？”
    “聪明！真是女中豪杰也。”项阿仪巴结地举起大拇指。
    沈月儿思索了片刻后，终于拍板：“成交！”
    两个人高兴地抱在一起，欢呼起来，彷佛已经奔向了小康社会。
    2
    只一周，沈月儿便泄气了。一周了，却只收了十个塑料瓶，同学们宁愿把塑料瓶扔垃圾桶里，也不卖给她们，总不能去垃圾桶里捡吧？再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啊。不过项阿仪依旧信心满满。她对沈月儿的表现很是鄙视：“月儿，你以为创业那么简单？最开始的时候，不赔钱就烧高香了，等着啊，很快，咱们的生意就会火起来的，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
    沈月儿切了一声：“你有芭蕉扇？说火就火？”
    项阿仪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你别唠叨，给我点自由空间思考，我保证，我一定会变出芭蕉扇来。”
    沈月儿赶紧闭嘴。好吧，我给你时间和空间思考，变不出来芭蕉扇，那就直接把你变成芭蕉。
    可项阿仪却坐在电脑前看娱乐八卦新闻。这是她的业余爱好之一。哪个明星又有了绯闻，哪个明星又被潜规则，项阿仪如数家珍。一个八卦新闻引起了项阿仪的注意，一部即将上映的影片的女主角传出与相恋11年的男友分手，男友是家喻户晓的某知名运动员。项阿仪一拍大腿：“切，又是炒作！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越来越没有创意了。”
    沈月儿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不是要变芭蕉扇出来吗？看这些八卦能变出来？”
    话音刚落，项阿仪再一次拍响了大腿，因为太用力的缘故，这次拍得特别脆响，拍完之后，疼得哎呦哎呦呻吟起来。
    沈月儿乐得前仰后合：“你干嘛呀？变不出芭蕉扇，咱也不能自残呀。”
    “小眼，有了！”
    “有啥？怀孕了？”
    “去你的。有芭蕉扇了！”
    “真的？”沈月儿冲过来，抱住项阿仪就是一个吻。
    “请注意形象，我可没有同性恋的癖好。”
    沈月儿捶了项阿仪一拳：“正经点，快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项阿仪故意清了清嗓子：“这个嘛，其实很简单。不过嘛，需要月儿小姐您资助点money。当然了，权当投资了，将来挣了钱，会有回报的。”
    “快点说重点！”
    “好！电影放映前都注重炒作，我们为何不效仿之？”
    “怎么炒？用炒瓢？还是绯闻？”
    “我忽然想起来，咱们系的足球队因为最近资金紧张，很久都没有训练了，更别说比赛了，我决定，由你，沈月儿小姐出资，以姐妹破烂站的名义出面，资助他们二十个足球，和一场比赛的费用。到时候，现场就打出‘姐妹破烂站赞助’，保证火到爆。”
    “需要多少钱？”
    “不多，五千。”
    “五千？你杀人呢？”
    “你不是有个有钱的哥哥吗？写借条，必须的。我们又不是拿钱去干坏事。”
    沈月儿妥协了。
    当足球队长听说要赠送二十个足球时，激动地都结巴了：“太……太好了，终于可以做到每人一球了，我聘请你们做足球队的荣誉队长吧。”
    项阿仪连连摆手：“做个化学实验队长，我是大拿，足球队长，还是歇菜吧。”
    转过身，项阿仪心里说：“可怜的娃啊，以为我们是摇钱树呢。我们只是贫民，傍大款也得找个有肉的呀。”
    足球队长立下了军立状：一定要通过比赛大力宣传“姐妹破烂站”，让它盛名远播，永垂不朽。让“姐妹破烂站”的生意红红火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项阿仪被足球队长的军令状逗笑了。
    炒作，宣传，那疗效，不是一般地神奇啊。
    “姐妹破烂站”果然被炒火起来。不到一天，宿舍里便被各式各样的垃圾堆满了。
    沈月儿再一次发了愁。这还是睡觉的地吗？这简直连狗窝都不如，连上个厕所都要跋山涉水，穿越各式垃圾堆。项阿仪也觉得把破烂堆宿舍里，太降低生活质量。创业是为了让日子更美好，这可倒好，自己倒成了垃圾一角了。
    项阿仪去找学生部部长，无论如何也要给垃圾们找个临时的安身之所，实在不行，租房也行。反正学校有很多闲置的破房子。
    开始，学生部部长以无权处理为由拒绝把体育馆旁边的那个破屋租给项阿仪做破烂基地，项阿仪就威胁说：“可以，你无权处理此事，我表示深切理解，那我直接找院长吧。”
    学生部部长一看项阿仪不是个省油的灯，赶紧改口说：“你先别着急，这事不是小事，容我和领导们商量商量。”
    几天后，学生部部长便通知项阿仪，那事成了，而且还不收房租。把项阿仪乐得傻子似地，执意请学生部部长吃烧烤。其实就是一礼貌性地邀请，可没想到那小子倒爽快，还真答应了，直吃了项阿仪两百块大洋，撑得肚子溜圆。
    有了根据地，就不怕它破烂多。为了鼓励刺激同学们勤俭节约的好习惯，项阿仪出台了一项措施：任何时候，只要你有破烂卖，可以直接去破烂小屋，把你的破烂自动过秤，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即可。这举措，真是高明啊，吸取了银行零存整取的精髓，而且最重要的是，节省时间，解放了项阿仪和沈月儿。否则，天天旷课，别说创业了，说不定还会被退学。
    投资的钱，渐渐有了回报。更有意思的是，收破烂还能收到宝贝呢，那天就捡了一妞丢弃的笔记本电脑桌，八成新呢，项阿仪一倒手给卖了出去，净赚了三十块钱。两个人为此偷偷乐了好几天。看来垃圾里遍地是黄金哪，可要勤加练习，把双眼炼成火眼金睛，不能让任何宝物变成废物。
    那日，沈月儿就在众多废品中发现了一个u盘，那u盘的形状特逗，是个小屁男孩撒尿的样子，起先，还以为是什么小玩具之类的，不小心把它拆开，才发现里面竟暗藏玄机。许是卖破烂的同学无意把它夹在废书里的。
    项阿仪抢了过来：“快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艳照。”
    沈月儿笑嗔她：“老大，你能不能努力变成共和国称职公民？怎么女孩子家家的，脑子里尽是成人频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项阿仪的尖叫声：“月儿，月儿，快来看，真有艳照啊！”
    沈月儿急切地冲过去，差点被自己绊倒，u盘里除了一些电影，电子书之外，还有几十张相片。不过，倒也不是什么艳照，只是一对情侣的亲密合影罢了，时而摆弄一些幼稚的pose，时而牵手默默相望。
    项阿仪说：“月儿，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这么眼熟呢。嘿，哪里见过呢？”
    没听到沈月儿的应答，项阿仪狐疑地抬头望她，这一望，倒把项阿仪吓住了。沈月儿的脸色非常惨白，晶莹的泪珠，正你拥我挤地往外流淌。
    “怎么……怎么了？”
    “那不就是赵宇澈吗？那女孩我也认识，咱们院长的千金小姐琳琳。”沈月儿拖着一副哭腔说。
    “啊？”项阿仪吓得吐了一下舌头。
    “他就是你魂牵梦绕，暗恋地要死要活的赵宇澈？中文系那个高材生？嗯，小模样长得是挺帅的，特别是那两片小嘴唇，有点意思。可是，月儿，看来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沈月儿忍不住又哭泣起来。项阿仪顿时六神无主了。
    “月儿，别哭别哭，我看这个赵宇澈八成是和这个琳琳分手了，否则，这么重要的u盘他岂能轻易就丢了？等着，一切有姐呢，保你周全。”
    沈月儿失神地望向窗外，喃喃自语：“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地看我一眼呢？”
    项阿仪无奈地摇摇头：“唉，爱情，你到底是嘛玩意，把好好一姑娘整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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