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半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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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
    第一发现人的身份超出了余舟的想象——“萧、萧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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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我？”和他的长相一样，声音也是那般清冷如雪。
    “萧大律师，法律界的崛起的天才新秀，从出道以来至今没有败过一场官司，谁会不认识啊。”余舟说得很公式化也很恭维。
    闻言，萧陌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因为励清么？”
    “励清”这个名字出来的时候，就像往现场抛了一颗炸弹，傅苒夏、余舟和时繁三人下意识地对视了几眼。
    萧陌理了理袖子，语气漫不经心：“我可从来没小看你们这些条子的调查能力，励清纠缠我的事想必也是一清二楚。至今都没找我调查，恐怕是因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而我没有动机杀第一个人死者吧？”
    余舟忽然觉得在这个人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无所遁形，因为一切都会被他理性地分析出来，“不愧是大律师，脑子转得就是比我们这些常人快！”
    “多谢夸奖。不敢当。”萧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余舟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话，而傅苒夏很讲义气地帮他解围，“萧先生，先说说情况吧。”
    萧陌双手垂在身侧，看了眼尸体，回道：“我之前出门的时候，路过这里看到门没有关。并且在我回来的时候，门还是开着。出于好奇，我就进去看了看。”
    “就因为门没关这种事进去看？”时繁似笑非笑地插问了一句。
    “我们这种人行业的人，心眼多，心机多，好奇心强，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这上面了。”萧陌没有被怀疑的怒气，依旧是那么淡然自若，“这个回答……警官还满意么？”
    “满、满意。”时繁顿时被噎着了。
    这时，方悦琛开口问正拿着平板查入住信息的余舟，“死者身份查出来了没？”
    “嗯。”余舟点头，“死者程磷江，s大的美术老师，绘画天赋超人，曾获得多项美术大奖。但是他的右手在三个月前的车祸里受伤，不能再画画了，所以脾气变得很暴躁，不过后来他开始尝试用左手画画，只是成果不佳。”
    方悦琛听后，分析道：“很明显，程磷江在右手无法再画画时，他选择用左手拾起画笔，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非常热爱绘画的人。既然如此，凶手想接近他，就必然要具备一定的艺术修养。”
    傅苒夏重新走到尸体旁边，看着死者左手上的薄茧，问道：“接近？为什么要接近？凶手难道不能直接杀了他吗？”
    “傅法医你刚才说死者是冻死，那这间房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毕竟这里根本没法冻死人，我们可以在酒店的冷冻库找找线索。至于凶手如何把一具尸体运过来？余警官，靠你了。”方悦琛走到余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查查监控录像，看看这一楼经过的人，有没有人带着特别大的箱子，那可能就能就是凶手了。”
    “没问题。”余舟打了个响指，“对了，宋小姐，鉴证方面有什么进……诶，人呢？”他环顾四周，已经不见宋叶的踪影。
    傅苒夏见余舟把目光转向自己，微微耸肩：“阿叶比较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她一来到这里就没影了，所以你问我也没用。”
    “你们不是好闺蜜吗？应该形影不离啊。”
    “柜要也要有点私人空间！”
    时繁见两人吵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呃……萧陌他……也不见了。”
    “什么！”余舟简直气急，“他们把案发现场当什么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没有规矩了！”
    傅苒夏：“……”
    时繁：“……”
    ＊
    此时，与尸体相距不远的书房里，宋叶单膝跪在地板上，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用鲜血画成的五角星，鲜血已经凝固，但周围依旧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除外五角星的其中三个角上分别贴着三名受害者的照片。
    “这样看来……应该还有两个受害者。”宋叶双眸微眯。
    话音刚落，结果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嗯”，紧接着响起皮鞋与地板相碰的声音，见着一个穿着西装的高瘦男子缓步走到中央，不紧不慢地戴上一双白手套，像是做很多次一样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动作优雅熟练。他蹲下身子，拿起正中央摆正的一张卡片，上面是用宋体打印的字——“献给世界，我最完美的人偶作品。”
    落款……
    追梦人。
    宋叶看着这个在现场自来熟的男人，不由抚额，“你……”
    萧陌抬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用直线式的嗓音淡淡陈述，“从这张卡片上的内容来看，这是个自以为是却又极其聪明的凶手，亦是一个追求美学的变态，不过犯罪的手法看似过分，实际还算稚嫩。凶手年龄不是很大，二十二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审美超常、异常偏执、高傲孤僻、笑里藏刀。”
    “说了那么多，你就是想说‘病娇’二字么？”宋叶站起来，掸了掸膝盖。
    “不。”萧陌摇头，“是中二。”
    闻言，宋叶的嘴角和眼角都忍不住齐齐抽搐，僵硬地回道：“大律师的网络词懂得也是挺多啊。我以为你们律师就一板一眼地说着法律条文，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萧陌眨了眨眼，“你是在调侃我。”
    “这是恭维。”宋叶纠正他。
    “不需要。”萧陌直言拒绝，顺便将手上的卡片放回原位。
    “……”
    宋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流苏耳坠，戴到耳朵上后摊手问他，“另一个呢？”
    “什么另一个？”
    “别装了，你不是第一目击者，第一目击者是裴大叔。你骗骗他们还行，骗我……算了吧。估计大叔看到这么一幕吓到了，把我的礼物不小心掉在了现场，而你只是去现场拿掉的东西，可惜恰巧被看到了，只能装作第一目击者。”见萧陌沉默，宋叶露出狡黠的笑容，绕着他走了一圈，边走边道，“不说话，是不是我说的没错？”
    萧陌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右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和一个银色流苏耳坠，和宋叶耳朵上的是一对。
    “别动，我给你戴上。”萧陌撩起她另一边的头发，低下头，轻柔地将耳坠戴到她的耳上，“你有一部分猜错了，我只是想你了。站在尸体旁边呆了半天，等人来再装作一副出乎意料发现尸体的样子，查查监控就能知道。不过……我在趁你们来的这段时间，毁坏了监控，他们查不到凶手，也查就不到我在撒谎。”
    宋叶觉得耳边痒痒的，“你帮他毁坏监控录像，所以他帮你背了黑锅。”
    “没错。还有一点……”萧陌点头，语气有些微酸，“礼物不是大叔送的，是我从瑞士带回来的。”
    宋叶摸了摸耳朵上的流苏耳坠，“要是我没捡到的话，你就没想过……万一被警方找到了耳坠？然后循着线索查到这个耳坠的买主？”
    “有啊。不过查到又能怎样？我就按照刚才的说法说呗，然后再添上一句‘我只是不想多和警方打交道’。而且冻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几个小时前我有不在场证明，抓了我还是得放啊。”萧陌侃侃而谈。他自从十四年前就开始步步走在刀尖上，直到现在，没有万手准备就绝不会肆意妄为。
    宋叶揉了揉脖子，对方长那么高，她只能仰着头，脖有些发酸，“你低点儿，我脖子酸。”
    然而话音刚落，她就觉着身体腾空而起，竟被萧陌抱起放到身后的书桌上。萧陌微微俯下身与她平视，两人靠得很久，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可他眼里还是一派清冷。
    “你……”
    “嘘！”萧陌的食指放到她的唇上，撇头示意了一下门口，“有人来了。”说完，他又很快就与宋叶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宋叶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口，刚刚还微红的脸顿时变得极其严肃、一本正经：“萧律师，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要那么目中无人好吗？”
    闻言，萧陌很配合地回道：“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们这些条子别再没事找事了。”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宋叶，冷着一张脸疾步离开，与进来的傅苒夏擦肩而过。
    傅苒夏一怔，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然后转头问宋叶，“你刚才在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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