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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时候,清遥心里惴惴,许炎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颇有深意,让她很是不自在。一旁的巧倩巧兮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担忧的问道,“姑娘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无妨!”
清遥晃晃脑袋,才不去管那相府的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今日一首琴曲,算是出尽了风头,又得了许老夫人的喜爱,就连李氏对她印象都颇好,自然,这些都是今天顺带而来的战利品,并不是今日之行的主要目的,她今日的主要目的,不过是洗了宋清遥往日的名声,让沉寂在家多年的她重回大众视线罢了。
只是,这百花宴的风头出了,回家却还有硬仗要打,今日许炎与她相谈,还不知得了多少艳羡,宋清灵肯定是不必说了,她若是这几日不在府里闹腾,那才是奇了怪,还有那个被她三言两语整惨的苏婉母女,那也是须得防着的,不过总归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
夜行回府已是很晚,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清遥本想同蒋氏打个招呼便回自己的漪澜院休息,什么风风浪浪都留着明日应对,可是蒋氏听了宋清灵一路的诉委屈,哪里又肯放过她,当下便要开始数落,宋清然也知波浪即至,只身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遥,本以为你是知礼数的好孩子,为人坦诚、性情温婉,竟没想到也会众人面前信口扯谎,还能做到神容淡然,我宋家的家风何在?”
宋家家风?这宋家还有家风?
宋清灵嚣张跋扈的时候怎么没有谈到宋家家风,宋太夫人蛮横不讲理的时候怎么没有谈到宋家家风?到这里竟然和她说起了宋家家风,真是好笑。
左右也不过这一个可数落的地方,清遥无奈摇头,“婶娘何须扯上宋家家风,清遥也是为了宋府、为了婶娘好!”
蒋氏瞥她一眼,“那你倒说说,你众人面前信口扯谎,到底是哪里为着宋府好,为着我好,若是说不出来,我可要是将此事禀报太夫人的,这当众信口胡言,于我们宋家而言,可不是个小错。”
这都搬出宋太夫人来了?真当她怕?
也是,宋太夫人是个没什么礼数的人,搬出来也是拿着当枪使,到时候,还不是她这个当家的夫人说什么是什么,宋太夫人看她不顺眼定要严惩,她再扮演扮演慈爱婶娘的面孔,然后宋太夫人便会更讨厌她,更要严惩,如此目的达到,该是蒋氏惯用的手段。往常宋清遥看不清,可是如今的她,可是一眼即明。
“婶娘别急着禀报太夫人!”
“怕了?”
怕?她死都死过了,还怕?笑话!
“若是说起来,我是父亲托付给叔父婶娘的,这么些年下来,没养出什么好品味、好长处也就罢了,近三年更是一步不曾出门,婶娘想让我如何解释?寻个什么样的理由说自己三年不曾出门呢?难道性情如此?”
蒋氏刚想说一句,可不就是你性情如此!
“也是,可将我养成这般模样,到底是谁的功劳,这总该值得京城里的夫人们论一论了吧!”
“论什么?你生性如此,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这话说出去,怎么都没毛病吧!”
蒋氏没有耐心再听她说话,在她眼中,这不过是小丑跳墙,拖延时间,当下就要去念慈堂禀报太夫人。
“婶娘,你说的确实没毛病,我若是没去百花宴,你怎么说都是可以的,可是,我今日去了,这话,可就是我怎么说才是关键!”
她今日盛装出席百花宴,既不是京城传言的那般不堪,那为何这三年来却不曾出现在京中贵圈,这也实在令人好奇!
蒋氏停了脚步看着她。
“想让婶娘受不受京城贵夫人们的议论,不过全凭了我今日在百花宴上的一个解释,可我这个人素来顾念亲情,这个解释,既要保全了婶娘亲善仁厚的颜面,还要免得别人议论我们宋府,毕竟,我母亲早逝,父兄不在京城,纵然婶娘再如何说,毕竟是我这个身边无亲人的孤女消失三年,无论怎么解释,终究是免不了议论的!我今日,不过是给了她们一个明确的答案,全了我的名声,也全了婶娘和宋府的名声,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于‘宋四小姐为何消失三年’之类的闲谈了!”
“哦!对了!婶娘,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我父亲宁阳侯位列一等军侯,武陵军统帅,哥哥是三品德化将军,武陵军副帅,论起来,倒是都比叔父要高,他们兄弟二人出同门,却官爵如此悬殊,我若是有什么不好,难免会让人诟病叔父‘嫉妒长兄堂侄’,于官场名声不利呀!”
蒋氏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清遥一直不曾出门,那倒也好,可她今日偏偏还去了,这番话说起来,倒也是没什么错,可是她自从上次领教到这个丫头颠倒黑白的功夫后,便深知这真不是只小白兔了,做了错事还要将自己说的如何深明大义,她定不可以饶恕的。
“无论你如何说辞,都改变不了你当众撒谎的事实,还险些被人拆穿!若是一旦兜不住,你让我们宋家的脸面放在哪里?”
“脸面自然放在脸上,婶娘不是也替我说谎了吗?再说了,差点被人拆穿,也是五妹妹出门在外胡乱议论自家姐妹,怪的了我?”
“简直胡搅蛮缠!”
她若是不提宋清灵还好,一提起宋清灵,蒋氏便头越发的疼,今日,她将清灵的风头强尽,此时还来大言不惭的数落责怪!
“你不必说了!无论你如何解释,此事,我是定然要禀报太夫人的!”
蒋氏径直就要往内院正堂走,她今日倒是不管宋清遥到底扯不扯谎,她在意的,是宋清灵今日被她抢了风头,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识谱抚琴,弹得令人如痴如醉不说,还能洋洋洒洒讲出这么一篇大道理,境至家国百姓、边疆沙场,惹得众夫人赞叹连连,往日里还真是小瞧了她。
“婶娘为了如此小事,急什么?看如今夜也深了,太夫人想必都睡下了,明日再去告我的状也不迟!”
她从后面唤住蒋氏,蒋氏才不听她的胡搅蛮缠,清遥如今所做一切,在她眼中,不过是受惩罚前的垂死挣扎,不由得让她心中几分得意,“小事?你一个姑娘家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说是小事?”
她不过随口扯了句谎,蒋氏还真就抓着不放了,“你如此德行,让我怎么向大哥交代!”
大哥?她的父亲,宁阳侯?这还是第一次从蒋氏口中听得。
“可不就是小事嘛!小事是不必交代的!婶娘还是听我的劝,明日再告状吧!”
“放肆!什么叫我告状?还明日?你到底有没有将宋家家规放在眼中?”
清遥走近几步,站定在蒋氏面前,她自始至终都是一派淡然模样,无论蒋氏说什么,都是波澜不惊,“婶娘误会了,我是希望婶娘回去和五妹妹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哎!说到扯谎一事,我方才想起,我可不仅今日扯了这一个谎,前段日子,还扯了一个谎,不过那个谎倒不能在太夫人那里说,该去官府说的。”
“去官府说什么?你整日里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婶娘觉得,‘失足落水’算不算是一个大谎呢?”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五妹妹推我入水,婶娘想必是知道的,我拿‘失足’二字扯谎了许久了,如今婶娘却说我无视家规、败坏门风,我方才觉得,或许真的是我错了,错了便该认错,婶娘可要我去官府说道说道?”
清灵推她入水,这蒋氏是知道的,可清灵也说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宋清遥不是说什么都忘了么,怎么会无端记起这桩事。
“你如今还敢诬陷你五妹妹?简直……”
“有辱家门!我替婶娘补齐这句话!可是婶娘,我是否诬陷,是否有凭据,不是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决定的,官府自有公道!”
“你……”
蒋氏也不知她说的真假,可是看她这幅理直气壮毫无所惧的样子,倒不像是说假的,但是若又是信口扯谎危言耸听呢?
不,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处置了宋清遥所说的那个证据,再收拾宋清遥来的更安全。
“婶娘是要现在就去念慈堂,还是晚上先回去和五妹妹商量商量,您呀,自己决定!”
她之所以将宋清灵此事抛出来给蒋氏看,无非是今日真的累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再去应付念慈堂那个老家伙,早早回她的漪澜院歇着才是当今最最要紧的事,和蒋氏是否比个高低,她并不在意,毕竟,这宋执一家人在她的眼中,无非绿豆芝麻,一看便透。如今蒋氏为着幼女的事暂时熄了火,那下一步就是翻天翻地的去找那个所谓的证人,好折了宋清灵这个握在清遥手中的把柄,省的让她们母女受她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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