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花开不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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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你终于醒了。”未见其人，乔冷之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了。
    “护法。”
    “师父。”
    “小丫头，你再不醒，师父就准备重新收一个徒弟了。”乔冷之笑着说。
    “师父，我睡了多久？”沈怜问道。
    “一个月零十三天。”
    “一个月零十三天？”沈怜并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应该快到春天了。”沈怜记得那是荷香与邵文预定要离开幽离宫的日子。
    沈怜尝试着想要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双腿都使不上力气。“我的腿怎么了。”沈怜忽然感到惊慌，她可以接受自己再也看不见，也可以接受自己毁了容，但是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瘫子，从今以后只能在床上度过下半生。
    “你的腿瘸了。”乔冷之带着一惯的笑容说。
    “会好的。”站在一旁的李旭峰忽然开口道。
    这话从李旭峰的嘴里说出来，比乔冷之的话安抚力。
    “瑶儿，把轮椅推上来。”
    不一会儿瑶儿将轮椅推了上来，轮椅上铺了厚厚的皮草。乔冷之抱起沈怜，将她轻轻地放在轮椅上。再结果瑶儿手上拿着的白狐裘大意将沈怜紧紧地包裹起来。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去为你讨一个公道。”以往，对公道这个词乔冷之一向嗤之以鼻。
    瑶儿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生怕一不小心磕着沈怜。
    沈怜无法看清身边的路，靠着记忆依稀推断除是去往阎罗堂的路。
    到达阎罗堂的时候，鬼婆立刻迎了上来。“参见护法。”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沈怜，鬼婆不解。“护法，这是。”
    “薛安然呢？”
    “护法，您来的不巧，堂主刚刚出去了，听说今日彦护法回宫，特地前去迎接了。”
    “哦？”乔冷之轻笑“你是觉得彦姚那家伙比我更有分量？”
    乔冷之的笑容让鬼婆不寒而栗，立即跪下来。“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立即派人去请堂主。”
    乔冷之大声笑了起来，从椅子上在站起来。“鬼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吧了，不要那么认真。”“是，是。”鬼婆应道，鬼婆抬头看到乔冷之走到她的面前，听到他说：“把你们阎罗堂漂亮的丫鬟叫出来。找二十个最好看的。”
    “什么？”不仅鬼婆不解，沈怜也十分困惑。
    “愣着做什么？快去。”
    “是。”鬼婆说完匆忙离开。
    “师父，您这是……”沈怜开口道。
    “嘘，”乔冷之弯下腰将沈怜盖着的白狐裘的边角掩了掩。“小丫头，等会儿你就知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鬼婆就领着二十个的丫鬟站在了屋外。
    “护法，人都在这了。”鬼婆说完，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小丫头，你能看清这些人的样貌吗？”乔冷之将轮椅推到门口。
    沈怜试着看了看，眼前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些影子无法看清，于是沈怜摇了摇头。
    “看不清也没有关系，丫头，你随便选一个，师父将她的眼睛和脸换给你。”
    闻言门外的人大吃一惊，纷纷脸色巨变。
    乔冷之弯下腰，将头与沈怜齐平，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个，师父觉得那个就还不错。”那个被指到的女子一下子血色全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护法，饶命。”沈怜听出来那是徐珊珊的声音，想到徐珊珊毕竟帮过自己，沈怜并不想为难她。沈怜扫了一眼那些人。
    “师父，我不想要她的眼睛和脸。”
    “怎么，嫌她长得不好看。”乔冷之看了看觉得这个女的已经是最漂亮的，还是想再坚持一下“她可是长的最漂亮的了。”
    沈怜还是摇了摇头，乔冷之无奈只好退了一步：“那你选吧。”
    沈怜的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小丫头，你知道你指的是谁吗？”乔冷之问。
    “我知道，是鬼婆。”沈怜平静的说。
    乔冷之看了看鬼婆的脸，鬼婆布满伤痕的脸并不比沈怜的脸好很多。况且鬼婆的年纪比沈怜大了一倍不止。
    “你考虑清楚了？”乔冷之问道。
    “是。”沈怜点点头。
    鬼婆脸色骤变，“护法，属下……”
    乔冷之伸出手指，摇了摇“嘘，不要说话。”鬼婆只得闭上嘴。
    “好，但是师父不希望以后看到一个比我还老的徒弟每天对着我。这样吧，我们只换她的眼睛，好不好？”沈怜猛然抬起头看着乔冷之，即使看不见乔冷之的脸。沈怜并没有想到乔冷之会这么容易答应他，毕竟乔冷之之前一直在强调，不用动阎罗堂里的人。
    “旭峰。”
    “在，护法。”李旭峰将怀中的盒子拿出来，那是一个精致的铁盒，打开它里面是厚厚的冰层，鬼婆的脸色变得惨白。
    千冰盒，能保装在里面的东西千万年不腐。
    “护法，饶命。”
    “鬼婆，本座并没有像要你的命，只不过是一双眼睛罢了。”乔冷之示意李旭峰走近。“鬼婆是你自己动手能，还是让李堂主动手。或者，”乔冷之脸色一变“本座亲自动手。”刹那间，乔冷之的扇子快速打开，袭向鬼婆的眼睛。
    “晃铛”一声，一个石子碰到了乔冷之的扇子，石子在碰到扇子的刹那变成了粉末，只是稍微阻慢了扇子的速度。在这紧紧地空隙时间内，一把长剑挡在了鬼婆的眼睛和乔冷之的扇子之间。那是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执剑的是一位黑衣男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沈怜居然看到了男子，四处都是模糊一片，只有持剑而立的男子，清晰无比，男子长发未束，斜长的凤目似含万种风情，一双黑色的眼眸勾魂夺魄，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整个人气质非凡。此刻他的血瞳剑正抵着乔冷之的灵影扇，两人不让分毫。
    乔冷之先收了扇子，开口道，“哼，彦姚什么时候你也管起一个下人的命来？”言语间满是嘲讽。被称作彦姚的男子微微皱了眉头，并未答话。随后而来的薛安然恭敬地向两位护法行礼，接着转向乔冷之，拱手道：“乔护法，爱徒的事已经查明，是李熏所为，李熏已经死了，望护法能够绕过鬼婆。”
    乔冷之道：“薛安然，你莫不是以为李熏死了这事就结束了，李熏是你阎罗堂的人，她做的事，你们阎罗堂逃不了干系。”
    “这是怎么一回事？”站着的彦姚终于开口道：“还有，乔冷之，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说完这话，彦姚将眼光移到了沈怜的身上，此刻的沈怜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整张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只一眼，彦姚就移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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