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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实在没有想到,传了这么些年的神物,居然可让老朽在有生之年送走,幸哉!幸哉!”秦公捋着胡须,满含笑意的看向一侧的南笙。
“晚辈能得秦公教诲,同属幸哉!”柏舟端坐在秦公对面,湛蓝的眼睛里是外人看不懂的悲切。
秦公见到这样的柏舟,一时哑然,不知所谓。
柏舟撩起袍子,从凳子上起身,几步踱至秦公面前,当即就是一跪。
膝盖磕地的声音,让秦公和南笙皆是一震。
“公子!?”
“年轻人!你这是作何!?”
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两人的反应,柏舟自顾自的俯首磕头,庄重严肃的不能更甚。
低沉的有些压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一般。
磕第一下。
“晚辈,一谢秦家再谦。”
谢秦家再谦曾在南笙落难之际,施以援手,南笙得以避祸。
磕第二下。
“晚辈,再谢秦家再谦。”
谢秦家再谦憨厚老实自愿守诺,制以鹰弩,南笙得以见。
磕第三下。
“晚辈,三谢秦家再谦。”
谢秦家再谦为人守信,信物代相传,尔等得以视。
话毕,柏舟终于一手撑地,利落起身,神态舒适自然的宛若方才不过是一时梦境。
秦公神色不明的凝视比自己高上许多的柏舟,这年轻人的身份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按他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连对着外人连磕三头的人。
“年轻人,你这般大礼,老朽可是受之有愧。”
柏舟听出秦公的弦外之意,面容不变。
“秦公同为秦家之后,代祖上也无可厚非。晚辈还有事,就先携舍弟告辞了。秦公,保重。”
说完,柏舟拉过一脸心疼望着他的南笙,作势就要离开。
“年轻人,留步!老朽还有一句话未言。”
秦公年迈的声音响起,柏舟足下一顿,微微侧身。
“上神曾言,越神明,剿鬼窟,上天入地,定来见。”
声音仿佛是自千年之前传来的梵音,安定了柏舟一颗漂泊的心,只见他释然一笑:“九重天上,奈何桥边,恨不得剿之,得此言安已。”
潇洒转身,待秦公想要再仔细看看柏舟时,二人的背影已消失在楼梯口。
“公子,疼吗?”
出了秦公的铁器铺,南笙就一手抓着鹰弩,一手紧紧地揪着柏舟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
柏舟停下,先是在鹰弩弩机的标记上按了一下,就见那成形的弩机又变回了原来小巧精致的方块模样,才又揽过南笙,附在她耳畔轻声说到,“不疼。”
因为是你的恩人,代你谢之,我乃甘愿。
南笙一开始随着柏舟的动作,震惊的看着手中听话不已的鹰弩。
等到柏舟说话时,温热的气流摩挲着她娇嫩的耳廓,一下就清醒了,桃红色自耳尖弥漫到双颊,最后蔓延至她修长的脖颈。
“公子?”
“嗯,走吧,阿笙。”
阿笙,千年才等来一个你,我只愿,前事皆与你再无干系。
半个时辰后的南舟坊,没有为阿诺选到兵器,南笙有些不好意思的停在自己门前,“公子,我是不是太对不起阿诺了,都没有帮他买礼物。”
柏舟莞尔,“怎么会?若是阿笙这样想的话,那我陪了你一整日,你现在可有东西要赠与我?”
南笙显然没有料到还能这么闹一出,一阵手足无措,有些羞赧。
“没,没有,阿笙没有。”
娇娇柔柔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辨认出其中的哭腔,拇指食指微动,擒住南笙的下颌,柏舟果然看到了她眼角泛起的红痕。
“怎么这么不经逗啊,嗯?我可没怪你呀!乖,你先进去吧,我去和阿诺说些事情。”
眉头微蹙,柏舟垂首在南笙的眼角处印下一记轻吻。
听话的背过身,推开房门,南笙逃似的离开了。
正当南笙坐在床畔,边手里把玩着今日刚刚得到的鹰弩,边反思己过时,隔壁阿诺的房间里却紧静谧的诡秘。
“尊主。”
阿诺也才回来不久,气息还有些紊乱。
柏舟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说。
“查到什么了?”
缓了一下,阿诺说到:“今日在街市上遇到的人确实是叫景溪没有错,来自国都也不是假话,只是当时身份言而未尽。”
“哦?那她是什么身份?”
阿诺一副我有大秘密要说的神情,兴然到,“她就是明深当时想见却见不得的右丞之女,范景溪。”
漠然的神色微变,柏舟望向阿诺:“你说她就是右丞之女?此话当真?”
“所言非虚。阿诺与尊主和南姑娘分开后,就一直悄悄跟踪她们二人。现在她们主仆二人就在这南舟坊,一刻钟以前还和白怀瑾见了面。”
白怀瑾?自从和南笙再次见面之后,各种事端不断,越来越不安了。
柏舟默然。
轻微的摩擦声响起,阿诺一个机灵,喝到:“谁?!”
被阿诺的声音震住,柏舟望向窗外,黑影一闪而过,阿诺紧随其后。
有夜色作掩护,一袭黑衣的暗访之人,身影很快就要被模糊了。阿诺紧紧跟着,也有些吃力,虽然他们狼的夜视能力不弱。
不再想动用灵力会如何,阿诺飞快的移动,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一脚踹下那人,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响起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
阿诺闪身躲过飞来横剑,反手将人按死在地面上,膝盖紧紧地抵在他的胸膛,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说!谁派你来的!?”
倔强的看着阿诺,只语不言,男人恶狠狠的回瞪阿诺。
手和膝盖同时用力,被阿诺压着的人发出闷哼,却依然不为所动。
“说不说?!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呵!”男人嗤笑,嘲讽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阿诺强忍着怒气,掂起他准备带回去给柏舟审问,谁知那人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动作快的不行。
“做梦!”
阿诺见状,心道不好,急忙捏住男人的双颊,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那人嘴角淌血,对着阿诺露出得逞的笑,下一刻,眼睛就闭上了。
阿诺懊恼的撒手,任由男人摔在地上,还发泄似的在他身上很踹了两脚。
哐当一声,有东西从男人身上掉在了地上,在月华下闪着银光,上面的银碟恍若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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