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安宁

第二章 威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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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她在襄阳郡主的赏花宴上玩坏了二小姐的一个簪子,那簪子是新花色,用的是新工艺,将金丝缠缠绕绕的衔着珠子,珠子在累累金丝中自由滚动,笑起来衬的人顾盼生辉。襄阳郡主特意送给小女儿见客用的,她喜欢的不得了,赏花宴上特意戴出来炫耀,正得意洋洋之际就看到安宁正在湖边的亭子里歇脚,也是错了主意,戴着簪子上前想炫耀炫耀,谁知安宁见了说要细赏,她就拔下来给安宁见识见识,在安宁没来之前,江南没有宗室女长住,她的母亲在江南无比尊贵,她还没有听说过安宁的恶名,在她看来郡主是不分大小的,端的姿态骄矜无比。谁知道安宁拿着那簪子一脱手,狠狠磕在了那石桌上,金丝瞬间就磕碎了,珠子哗啦就滚了出来。
    淮欢见那簪子的惨样,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嚷着要安宁赔,安宁笑弯了眼,当即就命丫鬟回去取了一匣子首饰,个个花色奇妙,嵌的个个都是圆润的宝石,红的绿的,都是些新奇没见过的,安宁推着那匣子,拿着团扇笑道:“脱手毁了妹妹的簪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是小舅舅挨着给我挑的,妹妹就选一个,算我赔你的?”
    她大哭,说什么都不依,可那匣子里的首饰样样好看,她看着又有些不舍,一旁刘阁老家的小孙女刘苏苏却反应过来,推了推她,在她耳旁急道:“淮欢你是傻了不成?安宁郡主的小舅舅可是皇上!”
    她吓得赶紧闭了嘴,糊里糊涂随便挑了一枝,等宴散了她去母亲面前哭闹,襄阳郡主的母亲是淮南王妃,淮南王在皇帝跟前儿不好不坏,既没在宫乱的时候搭手,也没落井下石,所以这些年一直是平平,她嫁到江南,虽然算是低嫁,但是平安富贵,在江南这块没有宗室女的地方过的自然尊贵,谁知突然来了个安宁郡主,刚到几日就给了这样大的下马威。
    她有心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却也谨慎,先修书一封去了京城打听安宁,这一打听不得了,皇帝最宠爱的郡主,出入宫廷跟吃饭一样平常,淮南王妃在信里警告她无事就绕着走,哪怕少去两次花宴,也不要让淮欢跟安宁起冲突。太后娘娘的赏赐已经跟在路上了,说是不放心安宁年幼,特意又送来禁卫,但是寻常照顾闺阁小姐怎么会送禁卫过来,正常的乃是送女官,以示安宁的身份,送禁卫的意思怕的是安宁当街跟人打起来吃亏,都已经明目张胆到这个份儿上,襄阳郡主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好在安宁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除非碰到她憎恶的事,平时她看起来也是心平气和的,一时间江南的小姐公子都开始约束自己,端的是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竟然连亲事都好了很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马车已经行至城外了,人马浩浩荡荡,清平王亲自带着人来接,按道理来说他一个王爷是没必要亲自来接郡主的,但是前一天进宫的时候,皇帝担忧又欢喜。
    “安宁要回来,没人迎她,恐是要难过。”
    清平王听了内心吐槽:“哈哈哈哈哈哈安宁会难过?仙人板板,她会难过我把清平的封号倒过来写!”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恭敬道:“皇上不必忧心,明日一早,微臣就亲自去城门口迎安宁入城。”
    皇上这边刚点完头,太后听了,又将他召了过去,絮絮念叨:“安宁要回来,你仔细些,她连日舟车劳顿,又坐了船,你接到她了莫忙慌,一路慢慢儿走,别颠着她。”
    清平很无语,毕竟他接触的太后娘娘一直很有威仪又雷厉风行,没有这么絮絮叨叨过,太后正说着话,陈太妃赵太妃和他的生母慕太妃也赶来了,四个老人家坐在一起,跟他絮叨了一下午话。翻来覆去尽是些:“回来的路上要慢慢走,别催她。”“让她不必急着进宫谢恩,在家歇歇。”的话,他出宫的时候觉得头昏眼花,毕竟在宫外他听到的一直是安宁的威名,每天耳朵边全是这个魔头做的恶事,但是宫里的女人都喜欢她的不得了,尤其是太妃和太后,以前安宁在京城的时候,一个月恨不得留她在宫里住二十天,也不知道她哪里这么招人疼。
    她回来不止是宫内的惦记她,京城的小姐听了,嫁人的松了口气,没嫁的提心吊胆,被她给过没脸的咬牙切齿,被她撑过腰的喜笑颜开。
    城门大开,清平王领着御林军等在门口,浩浩荡荡的百余人过来,领头的兵马上前行礼:“王爷,安宁郡主已经平安送到了。”
    他纵马过去,马车里出来个穿着体面的丫鬟,下车深深向他行礼:“王爷百忙之中还来接郡主,实在是辛苦了。”
    正说着,马车里的安宁出声道:“四舅舅,就只有你来接我吗?小舅舅不来接我吗?”
    清平无语了一下,看来皇上的担忧果然是对的,安宁在外面住了两年还是长不大,他笑道:“近日北方有旱灾,皇上急的不得了,已经几日不曾好好歇息了,昨日他特意吩咐让我来接你,小舅舅没来,四舅舅不兴来接你了?”
    马车里的安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小舅舅不来,我心里不踏实嘛,就凭我在京城的恶名,我想着小舅舅不来,便没人来接我了,多难为情呀,好在四舅舅来接我了。”
    清平听了也失笑,到底是个小姑娘,有点小任性也挺可爱的,他陪在安宁的马车旁边,跟她有说有笑的往镇国将军府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长疏呢?不是说跟你一起回来么?”
    旁边幽幽冒出一个声音:“长疏晚一天来,安宁郡主走的那一天发现自己丢了个簪子在宅子里,簪子是太后赏的,长疏回去拿了。”
    清平被这声音唬了一跳,转头看去大吃一惊,因为这竟然是赵青岸!
    赵青岸是谁啊,是赵国公的小孙子啊!当年因为逛勾栏院被安宁一杆子捅到皇帝面前结果被赵国公扔到军营长记性的那倒霉孩子啊!
    他悚然道:“你怎么在这!”
    赵青岸已经不是当年逛勾栏院的纨绔子弟了,他在边关风吹雨打了好几年,如今也攒了些军功,镇国将军很看好他,如今他已经十七岁,不像那年安宁叫禁卫拎着他冲到国公府的时候长得白白净净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了,他被边关的风吹了四年,眉目深邃,手上是练武起的茧子,皮肤也被晒黑了,整个人高了不少。
    听了他的话,赵青岸耸了耸肩答道:“皇上和将军不放心安宁一个人从天寒地远的江南孤苦无依的回来,思来想去,决定派微臣去江南亲自去接。刚跟着回来。”他刻意加重了天寒地远和孤苦无依八个字,冲清平王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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