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之根

第二章 伊真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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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诗连连点头。正在陪他一起假装欣赏的时候,有人来报,伊真国的翻译和那位外国客人来了。于是他就走进正厅的上座,我跟着站在了他的身边。之后进来一位男子——身材高大,深棕色的头发,紧身裤,下装像裙子,应该就是欧洲古典服装,大概是大不爱列国的商人,最后走进来一位穿着有点像蒙古服饰的汉子,应该是伊真国的翻译。等他们坐下,我就被于尘要求给他拿着扇子扇,这个天也不热,这不是存心的么。没办法,寄人篱下,不得不从。
    大爱不列国的商人先用汉语坐了自我介绍,他自称乔治,然后感叹了一下荣国秀丽风景,流连忘返之类的客套话。那个伊真国的翻译应该是之前就跟于尘合作过的,因为他没有自我介绍,但是聊天的时候别人称呼他叫禄先。各种寒暄话结束后,乔治就谈到了贸易合作问题。
    乔治希望进口大量云雾茶走海运到大不爱列国,并且问于尘每百斤的价格。于尘明明说的是每百斤110两,禄先却翻译的是120两。果然,乔治一听就很惊讶,这个价格太高了。于尘回答说:“云雾茶是全荣国最好的茶,而且我们于家的制茶手艺也被圣上御赐为民间之宝,可以说是达到了宫廷水准。如果你愿意与我达成长期合同,我愿意给你减去一成的价格,并且这次再送你100斤的龙凤茶叶,这是我们最新推出的茶品,和云雾茶一样用的都是岭南歙县的高山茶,但是工艺完全不同,口感更为醇厚。”禄先这句话基本都翻译了过去,但是却将送的100斤给说成了50斤,我的天这50斤都要克扣么。乔治想了想同意了,并且这次要了1500斤的茶叶。双方都点头同意。
    说罢,乔治写了一个契约,禄先也跟着翻译了一个,一起递给于尘。我在旁边看的明白,英文版的契约上总价用的是阿拉伯数字,但是明显跟禄先翻译的那封不一致,毕竟单价说的就不同。于尘看着汉文的那封似乎十分满意,出于正义感,我觉得我需要阻止于尘的这种想法。于是我走到于尘桌边加了热水到他的茶杯,递给他的时候假装失手打翻在他的身上。果然以他洁癖到家的性格条件反射得就站起来,怒气冲冲得看着我,我只好冲他挤眉弄眼并十分抱歉得说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带您去换衣服吧。”于尘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对两位客人拱手致歉:“婢女管教无方,出丑了,还请二位见谅。禄先,还请你告知乔治,今天的这个交易我还需要三思,毕竟金额比较巨大,但是我恳请你们今晚留在这里,让我能够好好招待二位。我得先告辞了”禄先翻译完,乔治也同意了。
    说罢,于尘迈着大长腿快速走了出去,我只能在后面老远一路小跑跟着。于尘进了一个房间关上了门,我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了,却看见于尘正在脱衣服。我顺势一个转弯准备一溜烟得跑出去,却被他叫住了:“关门。你留在这里服侍我。”尽管我在心里骂骂咧咧,但我还是乖乖得关上了门,转头对着他,反正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裸体。
    于尘的衣服已经脱去了一半,露着上半身,看见我面不改色得对着他,停下了脱衣服的手说:“你来帮我。”
    “啊?”
    “我不想说第二遍。”
    “哦。”虽然于尘你是帅哥,但是给你更衣这种事情,我也是会害羞的!
    因为他里面的衣服太复杂,我手忙脚乱了半天才找到解开的方法。为了不看到某些不该看到的地方,我从他的身后把衣服拽了下来。
    “我要换的衣服在旁边的柜子里面,你拿出来。”
    我乖巧得拿出了衣服,一路低着头又绕向他的背后,说:“你这衣服我不会帮你穿,而且我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
    他转过身从我手里拿起衣服,慢条斯理得开始一件件穿,边穿还边盯着我说:“你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得盯着我看么,怎么现在害羞了。”
    我说:“你的身材很好,但是某些地方我并不感兴趣,你要是像在温泉池边半遮半掩,我倒不会这么害羞。”
    他突然把手摸上我的脸说:“你的脸可是红的发烫。”
    我反手就要拿下他的爪子,他却瞬间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壁咚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也盯着他,说:“禄先在价格和数量方面根本翻译的就是错的,还有那个契约也是,他根本就是要从中赚一笔。”
    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说:“那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我说:“晚上那个乔治不是还要待在这里么,你完全可以撇开禄先,毕竟有我这个现成的翻译啊,而且你不觉得我说的外语比他地道吗。只要我能成功把你的理想价格给谈到手,那不就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么。而且外文契约上的数字也很好核对,最笨的方法,就是让乔治一个个数数给你听。”
    虽然我嘴上说的很理直气壮,但其实我的心跳很快。他的脸离我那么近,近看他的皮肤十分细腻,眼睫毛也很长,还有那双意图勾引我(自我认知)的眼睛,此刻仿佛有星辰在里面闪烁。他听我说完笑的十分意味深长,说:“你可真是让我对你愈加感兴趣了。”哎呀,这可是好事啊,你对我感兴趣,我对你有用,那你就能带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混了啊。
    说罢,他便起身穿好衣服,转头对我说:“你还要趟我床上多久。晚上我这床单得换新的了。”然后就坐在桌边看着我。
    我去,有没有搞错,我还摸了你的衣服,你怎么还能穿着呢。
    骂归骂,我依然屁颠颠得坐在了于大腿的身边。
    我问:“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聪明的商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难道你们就这么依赖翻译么?而且关于价格的数字问题,双方只要掰掰手指头数数就能核对出不一致。”
    于尘哈哈大笑:“你说的都在理,但是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就是明着表示对翻译的不信任,你要知道那个翻译可是伊真国皇帝派来的,算是官方翻译。要是以后伊真国翻了脸,不派翻译来了怎么办。而且你要知道我们与外国的贸易往来必须要经过伊真国。”
    我问:“难道就不能海上绕过来么?”
    他说:“你以为就是这么轻易的事情?现在的轮船还不够先进,伊真国在海上延展出一大块领土,倘若外国要从海上绕过伊真国,这海上的利益损失也十分可观。况且伊真国还会在海上进行拦截。所以伊真国就是挡在我们与大不爱列中的一块绊脚石,他们也是从中牟取了不少利益。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我轻蔑一笑:“小竹不是跟我说那三个异族国都是小国家么,以荣国的国力还需要看他们的脸色?”
    于尘微笑着看着我说:“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摊开手说:“管我什么事。”
    于尘说:“你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我就算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哈?大人有大量,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杀人这么血腥的事情怎么能跟你这种谪仙一般的帅哥沾上边呢。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个很有用的翻译啊,禄先好歹有个伊真国作为依靠,我现在孤身一人,虽然听说我是个宰相府的女儿,但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说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你把我留着也对你没有威胁,我也不敢撒谎啊,再说了,我还可以教你外语呢!”我立马谄媚的巴结着,就差个尾巴给我甩起来了。
    于尘用他一只好看的手撑着半边脸,另一只手的修长食指轻托起我的下巴说:“你一个深闺女子行为举止真是与我所见的女子皆是不同。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你现在对我确实很有用,但是有用不代表我能容忍一切,你在我面前还是要注意点分寸。”
    我狗腿得点了点头。
    他问:“那你说这个事情你感觉怎么办。”
    我说:“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伊真国谈判,双方要合作,要体现我们荣国大国的风范,不然这个小国的行事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只注重眼前的利益,而不考虑长远的发展。”
    “那要是他们就是见钱眼开呢?”
    “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比如……稍微攻打一下?”我试探得问他。
    “什么叫做稍微攻打?”
    “毕竟打仗受苦的都是老百姓,最好能有损失少点的方法。”
    “伊真国与另外两个异族国家——回廷和肃教应该都是联盟的关系,但是我们现在也并不清楚。因为荣国建成并没有太久,之前一直没有余力与这三个国家争斗,但庆幸的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异动。”
    “你知道的真多,你说的这些话真不像是一个普通商人。”
    “我是一个胸怀天下的商人不可以么?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他们挡在中间,让我少赚了不少钱。”
    果然最后一句是重点,于尘一看就不像什么胸有天下的人。
    “天下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利益的勾结。所有的联盟都是可以被瓦解的,只要对症下药,瓦解联盟,就可以逐个击破,这比硬碰硬划算多了。”
    他又继续追问:“难不成你醒来之后还又被上天赋予了一些兵法的知识?”
    “你说的很对啊!以后你可能还能继续挖掘到身上的更多被上天赋予的智慧。”
    “哈哈,那你觉得如何逐个击破?”
    我说:“我对这些国家又不了解。反正一般就是给之以恩惠咯。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小竹跟我说这三个国家由北向南是伊真,肃教和回廷,那就是说肃教是夹在两个盟友国之间的,至少在地理条件上两面不顺;第二,我不知道这里的海洋是怎么分布的,是不是说肃教回廷与外国做生意也必须经过伊真?”
    于尘点了点头说:“你的两个问题很好。第一点确实如你所说,肃教国土狭长,两面全被另外两个盟国包裹,另一面就是我们荣国,而且它也是这三个中国力最弱的一个。第二点,你猜的完全没错。”
    “既然如此,肃教国其实也是忌惮两个盟国并且极力希望拓宽国土以增国威,而且以目前看来,伊真国王就是个贪财的主,如果另外两个国家对外贸易必须经过伊真,那么伊真必然也会从中牟利,虽然应该比从我们这拿走的少。”
    “你说的我也有了解。因为我的生意涉及范围广,也有与肃教和回廷的商人来往。他们也曾抱怨过伊真国从中赚走不少差价,虽然每单的比例不多,可也是积少成多。”
    “那既然如此这个联盟就是个活扣。我们可以向肃教国王许诺,假如我们攻打伊真的时候回廷出兵,肃教全力阻挡,那么打下的伊真国土就由肃教接管,有个条件是由我们从伊真国中找出最适合的人来管理伊真国土,而且今后的贸易必须零差价,全透明,公开化。这样肃教不仅扩张国土,还能得到与外国的直接贸易权”
    “怎么样是最适合的人?而且你怎么能保证肃教得到国土之后就会遵守条约?为什么不由我们的人来管理那片国土呢?”
    “所以一定要找一个有点软弱同时亲荣国的人来管理,并且我们在攻打完伊真国土后完全可以将我国士兵留守在两国交界的城池处。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荣国是目前最大的国家,那么就要打出国威,让肃教感到害怕。至于你的最后一个疑问,我觉得伊真国离我们京城太远了,权利下放管理不得当,依然是有潜在的叛乱隐患。只要两国邦交友好,贸易顺畅,就足够了。”
    听我胡诌了一堆后,他居然没有继续接我的话,而是撑着自己的头往我这又靠近了点说:“晚上你与我瞒着那伊真国翻译偷偷做成和乔治的生意如何,毕竟本来要签成的一笔单子可都是你给毁了的。”
    那我能说什么,只能继续点头表示忠心。
    他满意的笑着,站起身往门外边走边说:“那你晚上就睡在我屋里伺候我吧。你去跟小竹讨教一下如何做一个侍女。”
    满头黑线。我不是个大家闺秀么,为什么要伺候你啊!我只能跑去找了小竹。小竹正在厨房指挥着一些下人们准备晚饭。
    “小竹~时间还早呢,怎么就开始忙着做饭了。”
    “因为晚上有客人,所以准备的事情比较多些。”
    “小竹啊,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我拉着小竹,顺带从厨房捎了一盘豆干,走到了她的房间坐下。
    “什么事情啊。”小竹问道。
    “你家主人让我晚上代替你伺候他。”
    小竹听罢捂嘴呵呵笑着说:“我家公子也是闹,你一个宰相府千金居然要来这做下人,而且公子还要带着你一起去伊真国做生意。怕不是看上你了吧。”
    我忙用手做了个交叉的不的手势表示:“怎么可能,他看上去阴晴不定,在他面前都不好开玩笑。”
    小竹忙用手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说:“嘘,这些话你自己想着就好了,别在别人面前说出来了。”
    我忙点了点头。我猜的真没错,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这些吐槽的话小竹都不敢让我明说。
    我继续问:“于公子让我来向你请教,怎么做一个好侍女。”
    她说:“其实挺简单的。因为明日就要去伊真国了,今天饭后公子肯定会去温泉沐浴。在公子沐浴前,你要在公子房内点燃龙涎香,这样在他回来之前房间内浊气就已经清净了。然后你要准备好玫瑰花瓣与干净的衣服陪同公子沐浴,揉碎温水冲泡的木槿花汁液给公子洗发。之后,准备茶汤供公子漱口,记住茶汤要准备三份。公子睡眠浅,你要一直守在床边。大概是这样了。哦对了,现在是开春,夜间比较凉,所以你要在大概亥时准备好火炉。”
    啥?你说的啥?这么多事情?真是娇生惯养啊。所谓富贵使人淫,古人诚不欺我。
    又与小竹多说了一些题外话,差不多就到了吃饭的时间。我现在是下人的身份,不能像中午一样跟于尘同桌吃饭,不过好在我也不用站在他们身边伺候。所以到了饭店我就跟一堆忙完活的下人在厨房吃饭了。还是跟平民百姓在一起热闹啊。下人并不多,4个做饭的,2个打扫的,还有包括小竹在内的2个婢女正在伺候于尘他们吃饭。不过侍卫们在别的地方吃饭,就不清楚有多少人了,暗地里肯定还有不少护卫,毕竟于尘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身份。
    跟着这些下人们有说有笑,听他们说了不少这里的风土人情,我也趁机抖了几个网上的段子。一顿饭吃的是我这一天最欢乐的时光了。
    不知道谈笑了多久,于尘突然过来了,一堆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于尘站在厨房门口,冷冷的说:“我早已结束,等了你许久,怎么还不过来伺候我。”
    我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用袖子擦了擦嘴,跑向他。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转身走向温泉的方向。呸呸呸,我在后面不停做着鬼脸,于尘真是个怪胎。
    他一路在我前面,我让他等等还没拿东西。我走进他的房间,问他要穿什么衣服,然后拿着准备好的花瓣和洗发的木槿花汁液,走到了今早第一次见到他的温泉池边。他站在池边,张开双手,意思就是我给你更衣呗。这古代的衣服我算是搞清楚怎么弄了,所以这一次解开的很顺畅,但是脱下的时候我还是站在他身后。等他在撒着花瓣的池子里泡的差不多了,我就给他洗发,顺带做了个头部颈部肩部背部按摩,我倒真想给他做个泰式马杀鸡,可惜啊。
    他被我服侍得还算满意,起身走出池子,又张开双臂等我给他擦净更衣。对于他的上半身我擦得十分仔细,那肌肉看着真让人赏心悦目;对于他的下半身我胡乱了事,扭眼看别处。对我的这种差别待遇似乎尤为不满意,他突然搂住我说:“你怕什么,不是第三次看了么。”我手撑在他胸前说:“是啊,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小姑娘都第三次了。再说了,你不是洁癖么,刚洗干净的碰着我不脏么。我可是刚用袖子擦了油油的嘴哦。”他连忙推开我,拿着我手里的毛巾自己擦干净,穿好了衣服。不过他的耳朵好像也有点红,总不会也是害羞的吧,恩……应该不是,大概是太热了。
    他穿好了衣服,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并且让我找小竹要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一起去前厅约见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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