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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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现实生活中20多年都没能步入婚姻的我，居然在古代以14岁的幼龄完成了人生大事，包办婚姻真是陋习啊。我被一边摆弄着头发一边深刻感慨。
    我理想中的婚礼也是中式的，凤冠霞帔红鸾帐，一宿春风不知眠。我想我的父母看见我走入婚姻的殿堂一定十分高兴，他们一定……他们……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太久了，我有些忘记了父母的样子，我所经历的事情见过的人，一切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
    “小姐，您怎么了？”
    被身边的丫鬟唤醒，我有点发愣，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继续装扮，直到红盖头将我与外界隔离。
    我随着丫鬟握住我的手向前行进，穿过前院，坐进轿子，跨过火盆，踏过门槛，站在
    堂内。小时候总喜欢模仿电视里新娘子的红盖头被掀起的场景，那种从黑暗到光明，从未知到必然的发展，带来的是新鲜与悸动。这个盖头将我与外界全部隔离，我只听却不能见，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居然很是紧张。一只手握住了我，一只修长布满老茧的手拜，一只男人的手，温暖的让我的指尖止不住得震颤。我开始萌生了一种念头，我好希望一切都在这一刻停留，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很心安。其实现实世界的我要求很简单，有个美好的爱情，加上幸福的家庭，最后度过余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自己的选择权，没法为自己而活。浑浑噩噩得拜天拜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好像还撞倒了孟继回的头，但是也没什么印象了。我脚步虚浮得进了洞房，头昏昏沉沉斜躺在床上就睡去了。
    “诰儿。”隐隐听见有人在说话，这是在对谁说话，哦，好像是我的假身份。
    “诰儿，你是不是很紧张。”紊乱的气息缠绕在耳侧，我却无力躲开。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一些场景如胶片飞快得在眼前滑动，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有些人和事我努力能想起，有一些我似乎从来没有印象，最终全都化为泡影。
    一只温暖的手柔柔的抚过我的脸，我紧紧的伸手抓住抱在胸前，感觉心有些痛。我努力试着睁开眼想从梦魇中醒来，却无能为力。
    “关山月，苍云海，长风几万里。黄沙漫，听萧鼓，戍客望日归。朱颜旧，花漫烂，何日见故人。柳叶弯，凝脂醉，今宵银红照。［以后还会出现，诗句］”低沉的吟唱如丝如缕，缠我身如丝帛，入我耳如秋风。所有的莫名思绪全部消散，只留绵软的温暖。
    翌日醒来，天已经大亮，有些迷糊自己现在在哪里。
    “哎哟我去。”我一转头就看见孟继回睡在我旁边，吓得我一机灵。
    “娘子，怎么醒的这么早。”微哑的嗓音，带着温热的鼻息向我靠近，环抱住我的手臂愈发用力。
    “离我远点，大清早没刷牙很难闻。”我试图推开他，却徒劳无功。他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凑进我的耳边说：“春宵帐暖梦缠绵，睁眼已是正午时。娘子昨夜可很是热情。”
    “孟继回，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但是我很清楚并没有什么春宵一梦。”
    “清诰。”
    “怎么了。”他突然沉稳的声音让我有些愣神，一双暗眸带着初醒的迷雾看着我。我承认，有一瞬间我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但这不过是看见帅哥的正常反应，我可不会对这种看似无害实则城府极深、并且把我当做工具的男人有任何好感。
    “白云敬是谁？”
    ……这个名字……好像是我前男友的名字，但我不能说，肯定不能说。
    “怎么了，这么名字有点点耳熟，你朋友？”
    “是我朋友还需要问你？”
    “那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不是耳熟么？”
    “可能这个名字烂大街了吧。”
    “多到你做梦都会喊出来么？”
    “可能只是梦里的一个npc吧。”
    “恩皮西？”
    “不是交了你外文么，怎么发音这么差。”
    “npc是吧。是外文，什么意思？”
    “就是为了推动梦中故事剧情发展而不得不存在的无名氏。”
    “所以这个梦里你爱上他了么？”
    “啊？我怎么会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
    “那我告诉你，你在哭着喊他的名字，说你爱他，求他不要离开你。哭了好久。”
    “最近你有追万春楼的各种苦情戏么？就知道你不看。我大概是这种剧看多了，不自觉就代入了。”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很诧异，我几乎想不起来和前男友的事情了，怎么还会哭的这么凶？
    孟继回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被他盯的有些心虚，我忙使劲推搡着他说：“哎呀都不早了，赶紧起床。”
    “我想要你。”孟继回钳住我的手脚，力气大到我动弹不得。
    “哈？你不是对我不感兴趣的么。我就知道，你把那些姬妾都遣散了，你肯定很寂寞。但是你看我要什么没什么，一点也不好玩。”
    孟继回的眼眸如黑洞，仿佛将我所有的意识和防备全数吸走。
    他低头用薄唇含住我的唇，用舌头轻抚我欲乱动的舌，用手抚摸我的脸，徘徊在我的锁骨，血管的敏感经他的挑弄愈发难以自抑，他的舌尖随着手的游移向下轻擦过肌肤。我快要失去了自我。
    “是不是陪了你这次以后，就可以放我走了？”我冷冷的说道。他的动作突然僵硬。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之前你有很多次机会。为何要等到现在？是因为现在名正言顺了么？毕竟我把你当做靠山，你把我当做消遣。你想毁约就可以毁约，我也只能听从。总之不过是各取所需。”
    “……你是这么想的？”他没有看着我的脸。
    “我怎么想无所谓。关键是王爷您希望怎么处置我。你要是想要我，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躺在这里毫无怨言。如果您不想要我，给我找个寺庙安度余生。总之我这条命是你毁的，也是你救得。”
    他箍住我的手用力的让我有些吃痛，但我没有说话。现代社会一夜情很正常，但是我不行。可以花痴欣赏美男，可以暴露美好的肉体，但是不可以越过最后的底线。何况在古代，没有避孕手段的我要在这么小的年龄怀孕，很容易在医术不发达的情况下死亡，就算顺利产下孩子，依据三从四德等各种礼教枷锁，我是难逃孟继回。
    我静静等待着他的动作，气氛维持在冰点，直到他慢慢松开了箍住我的手，坐在了床边。
    “我不碰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在这里。你是父皇圣旨赐我的妻，我不能休你，你也不可能逃走。但是既然有些事情我还需要靠你的帮助，至少我们要做到类似的相敬如宾，可以么。”
    “当然可以。”我爽快的答应了。
    “今日要进宫赴晚宴。父皇体恤我辛劳免去了今早的跪拜，那晚上还是要见见我的新妻子的。所以你准备准备。”孟继回说着话穿完了衣服，开门就走，自始至终没看我一眼。
    可是今日躲过还有明日，这样被动的局面对我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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