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之根

第二十四章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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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府,他带我走进了浴室。王府阔绰,专门有个屋子是泡澡洗澡的,当然只是他专用,我也曾偷偷跑进来体验过几次。浴池下方用煤炭加热,一天只有中午不烧,因为孟继回中午都不在家,真是奢侈。
    他将我的衣物脱下,浸入温水中,浴室氤氲的热气抚过肌肤,似无形的手缠绕在全身,难耐的痒从骨髓迸发,“这水好烫,我想要冰水。”我迷蒙着双眼四处寻找着孟继回,他从雾气中走来,一如在温泉初见。凛凛九尺之躯,披烟雾如衫,挂水露如帘。列松如翠,白鹤于飞,苍梧云重,不及公子步游鸿。桂水春香,桃满花雨,春目凝睇不自知。
    “公子好俊。”
    “你喊我什么?”
    “公子啊。”
    “要叫相公。”
    “相公。”
    一只手在我脸上摩挲,我痴迷的握住这只冰冷的手,滑在肩颈。我能听见左侧颈部肌肤下动脉血液流动的白噪声,有些敏感的发痒。
    “我是你的相公,那我叫什么?”温热的吐气从耳道流入喉部,我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只手摩挲在我的喉部,长长的叹息。“怎么看不清我是谁了?”吐息从耳部移落在鼻端,我想打喷嚏却被他用手止住。
    “嗯,放开我。”
    “你答对了就放开你。”
    “你是…”我好像有个男朋友,曾经也有这熟悉的场景,但记不起名字了,那还有什么?对了,最近有个经常提起的名字,刚刚还说出口的,叫…孟继回?
    他轻笑着松开捂住我嘴的手,我张开嘴却无法打出喷嚏。我无助的望着他希望他帮我,湿润的嘴贴上了我干涩的唇,我环抱住他的脖颈,汲取这泉水的滋润。唇齿交融,似有茉莉香气徘徊,又有香酒入干喉。
    一双手将无助的我从浴盆中抱起,浸入大浴池,找不住重心的我跌坐在他身上,令他闷哼一声。“怎么了,疼了?我换个姿势。”
    “不,就这样。”他邪魅的笑令星辰失色,我不禁愣了神。“诰儿,是你主动的。”
    “叫我幼蓝,我是幼蓝,我不是诰儿,恩……”
    “幼蓝,真是好听的名字。”
    他转身将我压在池边,我看着屋顶,迷迷茫茫白气氤氲,水花四溅,翻起皂泡如花在空中极乐的舞蹈,很快融入另一个泡沫,不断在寻找着填满自己,直到不堪重负,爆裂在空中,飞落一片白色的皂液,亲吻坚硬的地板。周而复始,直至池中皂液已净,徒留一地湿润。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傍晚,肚子饿的难受,试图起床,差点跌下床。全身酸痛到散架。
    “来人啊,这里有人要饿死了。”这个沙哑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低沉,要死了这谁能听见。
    “娘子怎么了,饿了么?”孟继回推门的时候我以为春天突然来了,一袭粉绿罩衫翩然而至。
    “你能别笑的这么恶心么。”
    “娘子还有力气打趣大概是我还不够努力。”
    “要死了,我要吃饭,又渴又饿。”
    “你如果能对昨夜的我做个中肯的评价,就有一大桌的菜等你。”
    “非常棒,一级棒,顶呱呱。”
    “不好,娘子不认真,我走了。”
    “别走啊,我都没力气说话,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这种表现放在别人身上是孩子气,他就是故意折磨我。
    “那我凑近点听,你就像昨天一样在我耳边轻吟就好。”
    对于他凑上来的耳朵我不甘示弱得轻咬住耳垂说:“坚如磐石,滚烫如火,粗若天柱。”他粗喘着气回头看着我。“但是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你总不能再让我受伤了吧。”
    他轻笑着将我扶起穿好衣服,格外的温柔让我一动不敢动。
    饭桌上果然一大桌菜,就坐着我和他。
    吃的正酣,他突然的一句“幼蓝”让我的盛汤的手抖了三分。
    “幼蓝怎么了,身体这么弱么,汤勺都握不住?”
    “幼蓝,幼……是谁啊?”
    “哦?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人呢?”
    “啊,那不然是什么呢?”我低头看着碗里的汤,默默喝着。
    “有一味中药叫幼蓝。如果有小孩子说谎,就得用它。”
    “哈哈,是吗,有这么神奇的药。”我尴尬的笑着。
    “不过因为珍贵,价值千金都不卖。你说如果我有这么好的药是不是得留着自己用,吃干抹净了,我是不是也能更真诚一些。”
    我抬眼瞄着他,心里很虚。我本以为这药只是让我有激情,看来我高估自己了,我还是断了一点片。“有话直说吧,不要话里有话,我就是叫幼蓝怎么了?从小和母亲住在一起,她恨父亲,就给我取了个别名,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你还记得你母亲的名字么?”
    “闺名怎能随便乱问。”
    “那你母亲长什么样还记得么?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是高是胖是瘦是矮?”
    “不管什么样,反正母亲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都说人撒谎心虚的时候会大声说话制造噪声来体现可信度,现在我深刻明白了。
    “是吗,那这里有两副头钗,有一副是你母亲在寺里一直用的,曾经是她和尤礼杰的定情信物。”
    “你怎么知道是她经常用的?”
    “不说了么,有人非要将你塞给我,我得去调查一下好下手啊。”
    “你不觉得在一个受害者面前说这种话不太道德么?”
    “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如果你爱你母亲,不可能在知晓她死亡以后如此平静,甚至在知道我是真凶的时候无动于衷。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那天的刺杀是我亲自去的,你胸口的那一剑也是我亲手刺入的,所以伤口的深浅形状以及致命程度,我不可能计算有错。更何况缘都在感业寺的上游,试问你是如何在昏迷中逆流而上,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
    “那你这么说我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你要真觉得我是假冒的尤清诰,为何还要留我在身边,为什么不再杀我一次?”
    “因为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与尤清诰长得如此之像,你来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那你现在得到什么了?”
    “我觉得,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你看,我今天特别累,都是因为昨天你太热情了。”
    我翻了个大白眼,明明累的是我。
    “既然你不是尤清诰,你能告诉我你究竟从哪里来么?”
    “如果我说我是仙女下凡你信我么?”
    “仙女不会吃这么多的。”
    “仙女以前不吃饭是因为天宫除了蟠桃就没有好吃的了,哪里没见识过人间的美味。”
    “……其实你说你是什么我都信你。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特殊的女子。”孟继回突如其来的深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深邃的眼眸流逸着星辰的变迁。
    “既然你信了,那我就走了。”我匆忙逃离这灼热的氛围,拼命掩盖住内心不自觉的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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