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五十六章 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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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微凉,如风瑟瑟。
    窗外雨声如虎,淅淅沥沥而落,晨时天晴燥热,晚霞时大雨倾颓,仿佛能将这片天空吹散了一般,乌云蔽日,风声呼啸,枝头被击打的吱吱作响,瞬息间能被折断一般。
    立于窗边,望着这潇潇风雨,百转千回,转身回首,目光投到了那张压着镇尺的画作之上,笔触虽无老练,但亦精准含韵,这道无面之人,清晰明了的能瞧出是一名绝代风华的女子,却不可辨之容颜。
    蹙眉,深思。嘴角泛起一道不可言喻的弧度,那时,得江沉相告之时,他惊之如兔,亦不可言表。举手投足间,竟让他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思来却觉得是情理之中。
    那日二人茶馆戏言,明明了了的透出了她那壮志凌云般的傲气,以及书生风骨,他亦劝之,并无其用。如今,她却将那曾经被他视为戏言之事,所行所作。
    身处京都,他亦觉得如履薄冰。而她在状元居中夺得魁首,亦受他人忌惮,身处虎穴之中,这龙潭虎穴,他一女子又如何相搏,或是以命,或是以心?
    细思极恐,胆战心惊。窗外的那道雨幕,如门帘般倾入,来势汹汹,阵阵击地的雨声,雷鸣电闪,雷声轰隆,将苏庆煜原本不安的思绪一举成团,似一个线团一般,糅合繁乱。
    苏庆煜攒紧双手,眯起神思。或如今,不得放任她不管了,亦当做回报他日所念吧。
    翌日清晨,光风雨霁。
    大雨后的京都一片宁静,街道上空无一人,摊贩亦收摊离去,唯有零零落落的行人穿梭于此,而苏庆煜亦混杂于中,手持纸伞,徘徊于前。
    虹光天现,熠如生辉。微暗的天色,耀起一道天光,如同流光出彩。苏庆煜一袭便装长衣,墨绿如春,长靴裹腿,大袍压身,绣有蟒蛇虎跃之纹,印有枝繁茂木之像,面部表情从容,漠然,仿佛世事不与自己相关一般。
    状元居居于京都大街最为显眼一处,亦是科举书生,朝中官员聚集之处,尽管街头零落,这状元居之中亦是鼎沸云集,人潮涌动。亦是大雨之事,众人可择之避雨一处良地,使之如今,这状元居的人涌出奇的多。
    “状元居……”苏庆煜看向状元居那道摆的醒目的牌匾,付之一笑,这三字,虽不能一眼瞧出是江沉的手作,但字里行间能看出落笔者的风华,傲气相临。
    负手行入此地,唯见人潮涌至,店中小二忙乱不断,摩肩擦踵,奔走相视。
    眯眼,浅笑,行至堂前眼看前面的掌柜深思一怔,双目而视,四目相对,便这样盯了半晌,苏庆煜才久之发声。
    “请问,谢卿之居于何处?”苏庆煜敛眸而道,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腰间的腰牌晃晃而动,显现于掌柜的眼前。
    瞬息间,掌柜愣住了神思,直勾勾的看着苏庆煜腰间的腰牌,痴痴做愣,腰配以沉香木为制,刻有煜一字,流苏飘逸如丝如带,雕工细腻,京都之人皆知此腰牌所谓何意。
    “煜,煜……?”掌柜惊恐而之,口齿混沌,举手投足间尽显惶恐。
    苏庆煜随掌柜的视线而去,唯见视线落到了这道腰牌之上,眸光一凝,继而将腰配藏于袖中,转脸继续与掌柜对视,以故作不知的模样,做出威逼利诱之样。
    “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想来问一下,谢卿之居于何处?”苏庆煜处之泰然,神色从容不迫,眸光不落点膝。
    掌柜凝思良久,神思微闪,伸手摸回这道银两,摸之安息之后,才以一脸贱笑的模样对而苏庆煜,见之惶恐,闻之可慌。
    “是是是,苏公子。”掌柜秒变姿态,低眉顺首,宁人顺势。
    楼阁高台,长廊烛晃。
    随掌柜行之阁楼,晃着火烛寥寥,长廊之中一片昏黄,仿佛被充满般的灯火,长廊之中很是空荡,静无一人,唯有二人的步伐之声入耳,沉声而倾,步子极稳,步伐很小,能够清晰的看清每一方号牌。
    由尾及近,直至落到了最为偏僻的一道居所,人字一号房。众人皆知,这状元居天字号尤为榜首,地字位列第二,人字却是居于末班。
    而谢绾这般偷跑入京,盘缠带的不多,亦想着节省勤俭,便与沈白珺住进了这道人字一号房。
    苏庆煜滞留门前,凝思不语,以一道挥手之势,遣散了那毕恭毕敬的掌柜,一人独留,从薄宣之中透出一道凝远的身影,虽为挺直,但体格纤瘦,亦有柔弱书生之风。
    渐冷的眸光打转,不言不语的神思,不动声色的瞧之,薄宣打孔,静观于此,屋中之人,正卧于椅踏边,观书吟诗,那般吟诗作赋之声还能从门外清晰可见的闻之,明明朗朗的听之。
    “谢绾,你当真在此。”苏庆煜紧握住双手,咬牙切齿,她当真做出离经叛道之事,而他,又如何不为她善后?既当初有所瓜葛,也当尽了最后的一般愧疚,人皆言他无情,但他并不为薄情寡义。
    终究是他离去匆匆,不留余地,不留半丝半毫的回音,亦不书信相逢,亦不口头传音,唯有一道离去的音信。
    自是这般离去之后,回宫之时,遇上曾青梅竹马的叶漪,亦不曾动心。脑海之中,浮现的是何人身影,是那道清丽佳人影,绰绰浮现于脑海,久之不去,长久未衰。
    “未曾料想,你能痛击江沉傲人风骨……”苏庆煜叹之,亦惊之。相识多年,他深知江沉的性子,恃才傲物,不曾以文墨服输,不知她以何种方式以他服输,还这般以侃笑之心相问,或是惧他人流言,或是因好奇而言之。
    恍惚间神思一凝,从而从容而之。那一瞬间以为江沉知晓了她的女儿身份,才多番相让,使她夺得魁首,但念起那日剑舞飘零时,江沉那以侃笑的语气相问,亦当不是如此。
    如今,是当上前揭她,还是任由她去,亦不得而知,也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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