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相后

第五十七章 好意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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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重灯深,帘外潺潺。
    屋内涌起一道青烟,徐徐而升,半掩的雕镂木窗被夜深的寒重击打的无处寄托,倾起的长帘如倾倒众生般的飘舞,莞坐桌前,吟书而视,清逸宽衣长袍,细密的针脚落有一道竹木之风骨,寒梅傲意。
    谢绾一人居此,读书万卷,心弦扣日,只为科考一振风骨,日夜继读,又以文聿阁之中拜读名家辞帖,虽是肚中文墨成胸,但仍不止学于止。
    父亲震怒,是因她离家科举,如若她再不做出一星半点的成就。怕是枉负父怒,亦难以成就自己,成就兄长的风华,成就父亲的遗憾。
    皆说,十年寒窗苦,一朝金榜题,而自己幼时虽是以兴趣行事,但目的皆为此,金榜题名,入主朝堂,位列朝班,一朝风华,一朝意气,一朝朝堂参事,威名立万。
    眸光耀出一抹寒光,眼睫闪亮如丝,娓娓颤动,如同梦里行径,春风送暖。笑意之声恍然震彻云霄,能够将整个状元居囊括,回声久绝,拾起旁边的一道烈酒,一饮而尽,放声吟读,恣意盎然。
    门阁一阵,眼波徐徐。
    门外的苏庆煜为原本正从容而立,思绪纷扬,转而间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屋中,眼波一凝,思绪在此凝结于此,见她这般挥洒自流,恍惚读书而吟,从而间怅然饮酒,不知是何心绪。
    墨绿长袍在昏黄的烛影之下,显得有些浅墨如丝,眼波乍然低沉,转身离去,直至行到楼下,穿过长廊,踏过台阶,在此寻到了掌柜的台前,唯见掌柜惊恐连连的模样,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天字号房,谢卿之。”苏庆煜眼波一滞,丢下一白两银票,转身离去,落得身后掌柜一个痴痴作愣的回应。
    “等,等下……”话音为止,步履未停,掌柜才落下一道喃喃的话语,“多了……”
    低首,吞了口口水,眼前这一百两银票,心中又诧,又喜,更是如履薄冰。这当今煜王光顾状元居,莫约是天大的荣幸,但这一光顾却是因那日魁首谢卿之,或是奇或是异,亦不难以为是有所不可告人的关系……
    或是这谢卿之的进士可拿定了……!
    会试以主考官副考官阅卷,选而进士,而苏庆煜此人,却是有大番可能,当上主考官一位,这谢卿之与苏庆煜有所瓜葛,能在苏庆煜管辖之内的,或是能一中头筹。
    但又因方才煜王的故作无意,莫是让人知晓他的身份,他不过是一名平民百姓,有幸经得这一所状元居,若要保全自己,只得做的悄无声息,这京都,人多嘴杂,隔墙有耳,还是故作无事为好,所谓明哲保身,当是如此。
    掌柜连连收起这张银票,心中暗喜,似是知晓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为今之计,自当是故作无心的攀上那谢卿之的关系,如若谢卿之真能如此料想夺得进士,如若再能在殿试之中得皇帝所相中,夺得状元,更是让这状元居生辉。
    掌柜拍手叫好,连连叫绝,立是亲力亲为的颠至次楼,寻上着一番谢卿之,楼阁明晃,昏暗无人,唯有掌柜一人伏于门前,见屋中男子畅快淋漓,千杯未醉的神思,饮酒作诗,好不雅致。
    “谢公子?”掌柜驼身而躬,轻声探之,小心听之。
    唯见屋中饮酒乍止,目光投到了这道门扉之上,那雕镂门扉之外响起阵阵敲打之声,咚隆有致,粗听不知,细听便能闻之为掌柜的声音,老练,沉稳,亦有不一般的风骨。
    双手滞,神思聚,万般回忆百转千回,峰回路转,虽不知如今前来有何要事,除了那日的魁首,亦是平静了几日,未曾有人来叨扰于她,反倒有不少书生给沈白珺送礼,礼品花式多样更是目不暇接。神思一凝,未醉的思绪乍然一顿,掷下美酒放下书卷,沉声内敛而去。
    “何事?”谢绾行至门前,乍然打开了这道屋门,看向了门外的掌柜。旧时成熟老练,现如今,却是一脸讪笑,不怀好意。
    “请谢公子移步天字号房。”掌柜微微一笑,言辞之间落出一抹恭敬之感,躬背折腰,快语吐珠,言辞利落,但却神采奕奕。
    疑惑之心涌上心头,听之不解,闻之疑虑,天字号房乃是状元居之首,达官贵人或是土豪乡绅才会去住的屋子,如今怎会轮到她的头上,沈白珺亦不会平白无故花上几十两银买上那天等样的居所。
    风霄云动,炎热被先前的大雨冲散,一片晴朗,但却无光阴晴,鸟鸣声止,绿丛如阴,雨露浮动。
    思绪回溯,脑海之中瞬息浮现出了那日诗词接龙之事,但由那事,亦未曾说夺得魁首之人能够以天字号房为酬,而那五十两银已掷于自己囊中,亦已分了半份给了楚邱,但若是诗词接龙之事,亦怎会到今日才言说……
    不解之心冲飞云霄,唯有直勾勾的看着掌柜,以表疑惑之心。
    “贵人相助。”掌柜尚不说破,唯独以迷糊的字眼搪塞而她。
    话音未落,谢绾长袖一拂,广袖一挥,宽袍大衣泛着熠熠而动,眼波之中亦有阴晴圆缺,似经历了千百个轮回,眸中出现了百十号人的模样,唯独以江沉一言落目,口中的贵人,能得知他居于此处的,或是只有江沉一人。
    但萍水相逢,只不过替他解了个围,可应值应花上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吗?
    瞳孔渐深,不见其底,掌柜口中的贵人,自不好追问,如若想言,便早已说了。只由得她一人在那里胡猜,不知不觉间,心头竟浮现出一个人影。一个去意决绝的人影,再无音讯的人影。
    苏庆煜……谢绾眸子一眯,余光一寒,再而沉下了心。
    或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个天权朝贵,一个平明百姓,他又如何会在意,回溯曾经,不过是游玩时留下的芳迹,南柯一梦,终归会醒。
    “不必,无功不受禄,况且,这人字号房亦是不差,住的也算是舒坦。”谢绾安然一笑,也不去念及那贵人到底是谁,如若是有心之人,他日以此来要挟于她,亦是得不偿失。
    圣人所言的无功不受禄,也不无道理。
    掌柜眸光一怔,见眼前之人这般推脱,慌忙而之,掷下了曾时的沉稳,反其道而之:“谢公子还是去住下吧,如若贵人怪罪下来,我等小民自当得罪不起。”
    谢绾见况心之不喜,本是好言好辞的推脱不听,非要百般相劝,拖则了自己的时间不说,听得亦是躁意,本不愿将一言分两回说,且是她所决定之事,何人都劝阻不来,何况这一不曾有交情的掌柜了。
    “如若那贵人怪罪,你让他来寻我便可。”言罢,眼眸一横,闭门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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