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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夜半算账2
“对呀!”十二这么一提,老榆和庄晏顿时觉得醍醐灌顶,老榆一下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颇着急地问:“快算算,以我们每天五百的进项,要多久才能补上这亏空?”
“这还用问?”庄晏反问,两手一摊,“除非容姑娘再沉睡个一千几百年的,否则绝无可能。”
“不对,不对。”庄晏一拍脑袋,差点陷在一加一叠加的陷阱里,“如果算上通货膨胀,估计黄花菜早就凉了。”
当然还有一个变数,每天五百是不一定的,可能多也可能少。
“事情有些棘手啊。”老榆忧愁,“到时候可怎么交代?”
“而且我看这几日容姑娘周遭的气泽越来越舒缓醇厚。”老榆双手撑在桌子上,用着一贯文绉绉的用词,郑重地说:“我看哪,八成是要醒了。”
“真的?”十二期待。
“嗯。我看也是。”庄晏点点头,些许欣慰又有些忧愁,“一隔数十年,不知道会不会性情大变。知道我败光她家产会不会直接卸了我的胳膊?”
十二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往楼梯口走,踏上第一阶台阶,回头望着庄晏、老榆,说道:“既然容姑娘快醒了,咱们就安安心心听候发落呗。我家主人对身外之物一直都不太在意,败光了家产就败光了吧,能把我们怎么样?骂几句就骂几句呗,只要醒了就好。”
十二说完,径直往楼上走去,这么晚了怎么能不睡觉呢,哪怕他是本书。
老榆是第二个走的,不过他是往外走,老榆的本尊百年榆树就在修罗居外,一树苍翠、郁郁葱葱。
庄晏看着两个异物前后脚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从桌上捞起以东陵玉为珠子、纯金为底座的算盘放入怀中,冲着空气嚷嚷着,“容姑娘能拿你们怎么样?自家的老树和老书,闯祸了唠叨几句就行了,怎么着都不会把你们烧了的。可怜我……”
庄晏看看左右,跟着十二上了二楼,一路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听不太清。
上了二楼却见十二继续往三楼走,这是要去看看容姑娘?
“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避避嫌。”庄晏站在容姑娘的卧室门口,紧挨着同样站在门外的十二往里张望,卧室的门刚刚被十二打开了,“非礼勿视知道吗?”
“你在说你自己吗?”十二在自己身上一比划,按凡人的眼光来看,自己才十八岁,小孩子一个。
庄晏看起来四十几岁,一双眼看起来历尽沧桑、了无生趣。唯一摸着算盘珠子的时候,眼睛里还能蹦出些光芒。
好在庄晏毕竟修行多年,根基深厚,反映到皮相上就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大叔,有年纪、不油腻。
十二看起来长身玉立、眉清目秀,是个灵秀的小少年。
十二是好奇,来看看容姑娘是否真的要醒了。
修为极差年纪轻轻就老态龙钟的老榆能看出容姑娘的异样,知道她快要醒了。而十二却看不出来,三个人中十二虽然不是资质最差的,但却是年纪最轻,修为最浅的。
庄晏是想进一步确认,容姑娘到底什么时候醒。
一晃近百年,容姑娘还是当初沉睡时的模样,在两人看来沉浸在一片朦胧气息中的容姑娘实在是眉目如画,就那么静静躺着就光彩照人,穿着民国时期的小洋装的容姑娘有一种古典的美。但容姑娘的美并不仅仅在五官,更是一种气度、风采,是沉淀多年看尽世事变迁的从容。一旦她醒过来,睁开眼,这种美就似浸在她的骨血中、投注在一言一行中。
“估计就这几天了。这一觉真是睡得太久了。”良久庄晏终于从周遭气泽的变化推算出容姑娘的身体状况,“行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开始努力干活。”
“补亏空!”庄晏回房前郑重其事地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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