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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自个添了半碗饭吃完, 又去舀了一碗清苦的枸杞芽汤,才觉得解了腻。随手将碗搁在木盆里, 腊梅暗自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去偶遇了。
这个
时候木棉领着一个小丫鬟跨进了大厨房, 跟楼妈妈打了声招呼, 转眼便看见了腊梅, 目光从腊梅沾染着油脂的嘴角滑过, 挑了挑眉:“既然你在, 楼妈妈,麻烦装一下小姐的晚膳,让腊梅拎着罢。”
腊梅可不敢与木棉对上,脸色微变,只好诺诺的说:“我帮小姐拎点心, 怕还须等上一等。”
“楼妈妈,劳烦装一碟子奶油松酿卷酥,一碟子山楂糕,一并放进食盒里头。”木棉可不用顾忌腊梅那点小心思, 看了看便指着做好的点心。
“好嘞,木棉姑娘,正是庄子新进的桑葚, 新鲜清甜, 给二小姐拎一篮子。”楼妈妈笑眯眯的应了, 便装食盒边让婆子提了一个小篮子来, 篮子里的桑葚个大肉厚, 颜色紫红看着甚是油润。
“谢谢楼妈妈。”木棉道了一声谢, 随即朝腊梅扬眉,轻轻呵了一声:“腊梅,还不快拎着食盒,小姐可等着呢。”
木棉的这番做派叫大厨房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身边有小丫鬟却叫一个二等丫鬟拎食盒,这般打脸,看起来日后不用太抬举这腊梅了。
丰宜院里,晚榆坐在厢房里,挑了点脂膏抹在手背上,一股淡淡的月季香味便散了出来。
“小姐,该用膳了。”木棉指挥着腊梅将食盒里的菜端了出来,腊梅拎着食盒的手狠狠的握紧了,才慢慢的端菜出来,就算是小姐又如何,还不是她吃剩下的东西。
面带着恭顺,腊梅将食盒里的胭脂鹅脯、热切火腿、烧鹿筋丁端了出来。晚榆吃完了饭,腊梅颇为银钱的亲自清洗的水灵灵的桑葚端了上来。
见晚榆并没有吃桑葚,忙说道:“小姐,您尝尝这桑葚,我亲手洗的,各个都肉厚鲜美。”
晚榆赏脸吃了一个,腊梅便放下心来,不经意的开始告状,满是委屈的样子:“小姐,你可要心疼我一回,今儿我巴巴等着拎新做出来的点心,木棉姐姐却把我当跑腿的小丫鬟使唤。我连个粗使丫鬟都不如,小姐也没了脸面。”
腊梅自觉她与丹桂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又是最先伺候晚榆的人,情分自是不一般。
并没与接话,晚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冲淡了桑葚的味道,才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木棉是我院子里的大丫鬟,怎么就使唤不动你了?腊梅,我见你心思不在丰宜院,倒是挺喜欢大厨房的,日后便去大厨房领个差事吧。”
腊梅红润的脸庞瞬间退去了血色,噗通一声跪在了晚榆面前:“我尽心伺候小姐,小姐又凭什么撵了我!是哪个小蹄子在小姐面前搬弄是非!我,我不服。”
嘴巴里叫嚷着,恶狠狠的目光朝着屋里的丫鬟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见木棉和丹桂一左一右的立在晚榆身后,心中十分的不忿,想要用她给这些丫鬟立威,拿她做筏子呢,她就不信一个继女而已,敢这么打发丫鬟。
木棉倒是没想到晚榆竟是不给腊梅留一点脸面,说处置就处置了,原本以为她是个软和好脾气的,倒是她看走眼了。
“木棉,你领着她去收拾一下衣物。”晚榆吹了吹茶沫,半点目光不给腊梅,轻飘飘的吩咐着。
“小姐!求小姐开恩。”腊梅这下才知道晚榆竟然说撵她就撵她,膝行抱着了晚榆的腿,登时痛哭起来。
“来人,堵了她的嘴,吵吵闹闹的我不爱听。”晚榆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小腿,并不想看腊梅狼狈的样子。
几个小丫鬟忙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拉开了腊梅,将人按住了,拖了出去。
“丹桂,你去请罗管家来一趟。”她到底不是管事的人,这事儿还须得跟管家打声招呼。
丹桂忙应了一声,自去请人。罗管家来的时候,晚榆先笑了笑,嗓音客气:“劳烦罗管家跑一趟,我这儿有个丫鬟腊梅,你将她领去大厨房,随意给个差事。她约莫过惯了苦日子,叫大厨房的妈妈多照顾着点,好鱼好肉多让她吃些。”
照顾两个字咬字极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是母亲那边问起来,你照实说了便可。”
罗管事能得老爷和程锦的器重,自然是聪明的,他听出了晚榆的话外之音,不止点明了她有程锦做靠山,还说明白了,日后须得让大厨房的楼妈妈好好的管教这腊梅,不止要做粗重活计,顺便将腊梅喂得胖胖的才好。
他是管事自然是听闻二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巴巴去偶遇老爷的事儿,这二小姐倒是雷厉风行,轻而易举的就将人处置了,还挑不出什么错来。
腊梅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进来,她已经知晓事情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只眼圈微红,开始想着怎么从大厨房出头。
“哪里需要惊动夫人,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谁不尽心,尽管告诉我,调换的变好。”罗管家只笑眯眯的应声,随即挑着眉,叫腊梅:“跟我走吧,放心,会让大厨房妈妈好好关照你的。”
“劳烦罗管事。”晚榆使眼色叫木棉将罗管家送出门。罗管家捏着木棉给了荷包,笑了笑丢给一旁的小厮,看起来日后对二小姐还须得更尽心些。
待木棉折返回来,丹桂欲言又止,略有些担心:“小姐有夫人撑腰,撵了就好,免得那腊梅又在大厨房兴风作浪。”
腊梅实际上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仔细论起来,不过是惫懒点而已,想要勾引老爷这事儿定然不会放在明面上说,若是晚榆将她撵出了府,反而会显得她性子刻薄心思歹毒。
心情很好的挑了块山楂糕,吃起来酸甜爽口叫人有些停不住嘴,晚榆才笑了笑:“往日她在厨房放纵,是因为大厨房里的妈妈看的是我的脸面,现在她不过是一个粗使丫鬟,楼妈妈又怎么会不好好管教。至于旁的事儿,女孩子的美貌不止需要天生丽质,还须得仔细的娇养。不能随意走出大厨房,也没有了美貌,她又如何掀起风浪来。”
晚榆可不会真等着腊梅爬上了秦咏臻的床才慌慌张张的找母亲做主,给自己找麻烦事儿。既然已经发现了事情的苗头,须得使手腕将那点儿萌芽给掐了才是。
正院里头,罗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下首,垂首听着程锦的吩咐。
程锦心情极好,她还担心女儿性格温和,怕会被丫鬟拿捏,现在看起来倒是聪明的,还会借她的势来压人,她可是真心高兴。
“既然珠珠让那丫鬟去大厨房,那大厨房里洗菜洗碗的活计尽管吩咐那丫鬟去做,吃食上多照顾些,免得说我苛待下人。”扬起嘴角,程锦摆摆手,便让罗管家下去了。
罗管家弯着身子,这二小姐果真是夫人的女儿,处事的手段像极了,也是那叫腊梅的丫鬟不长眼,若偶遇老爷便能轻易爬床的话,府里怎么就只有两个姨娘,连个通房都没有呢。
丰宜院了调走了个丫鬟,压根没有在府里掀起半点水花,林姨娘还觉得有些可惜,原本还想借着那蠢货落了程锦的脸面呢,没想到腊梅这般不中用,这么轻易便叫秦晚榆按了下去。
林姨娘娇娇的躺在软榻上,小几上同样摆着一碟子水灵灵的桑葚,她撇撇嘴,赏了身边伺候的丫头,这玩意儿吃多了将唇舌染成黑紫色,可难看了。
“谷雨,可有打听到老爷与夫人以前可有什么瓜葛?”她总觉得老爷娶这个续弦有猫腻在里面,一个京城官员,回乡探亲,便立刻娶了续弦回来。
谷雨是林姨娘什么伺候的大丫鬟,特别擅长打听消息,都能叫出府里各个下人的名字,她摇摇头:“府里的丫鬟嘴严的很,只从一个酒醉的老嬷嬷嘴巴里听说夫人的父亲是老爷的启蒙师父。”
林姨娘猛的坐了起来,启蒙师父?那老爷在私塾里念书,肯定认识私塾师父的女儿,也就是老爷打小便与程锦认识,这样的情谊,可不就是青梅竹马!
有意思,林姨娘那双妩媚的眼眸散发出渗人的光芒来,这事儿急不来,她得仔细的思量。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颇为平淡,晚榆第一次见识到了如何纳妾。原本按照规矩,却是需要出一红单,单子上有纳妾之资,多为彩锻财礼等,送到林姨娘家,只是林姨娘本就是孤身一人,又是旁人所赠送。
这些财物便直接送给了林姨娘,秦咏臻下了请帖邀相熟的好友来府里整治两桌席面,便算是纳了林姨娘了,最后还写了一份纳妾的婚契。
晚上的时候,晚榆听到正院里头丝竹声声颇为热闹,才知道是给林姨娘正式的名分。若日后林姨娘犯了规矩,并不能随意买卖打骂,只能撵出秦府。
第二天林姨娘便恭恭敬敬的来正院敬茶。这一跪一拜,再奉茶,当家主母喝了这口茶,才算是正式入门。
晚榆心情复杂的看着林姨娘温顺恭谨的跪在程锦面前,将手中的茶盏高高举起,程锦神色淡淡的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赏了林姨娘一枚金簪。
除了林姨娘,秦咏臻身边另外还有一个徐姨娘,却是以前伺候先前夫人的贴身丫鬟抬为姨娘。
晚榆进学的前一天,程锦特地留了时间,亲自领着晚榆去见了一见教书的简先生。她方知晓这简先生是一个女子,眉眼凌厉,举手投足间极其有韵味。只是态度冷淡,不卑不亢,不过请程锦饮了一盏茶便端茶送客。
她觉得这个简先生仿佛不太喜欢自己。
上课的地方在前院,后堂前面立着屏风,晚榆到的时候,意外见到了秦箜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之下也走了进来。
“箜哥儿,怎么来这里?”晚榆见他领子略有些歪,抬手替他整了整衣领,轻声的问。
原本就一个人来上课的秦箜见到了晚榆,哪怕相处的时间才几天,惴惴不安的小脸顿时扬起了一个笑,高高兴兴的叫了一声姐姐:“我在学描红,娘亲让我来跟着姐姐一起念书。”
这么小就开始启蒙,晚榆倒也不奇怪。牵着他的手领着弟弟坐了下来。秦箜的桌椅一看就是特制的。书桌椅子都很小,他小小的人儿坐上去刚刚好。
简先生进来的时候,看到只有晚榆和秦箜两个人,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随即松开。没一会儿,秦晚柔身边的大丫鬟前来告罪,只说大小姐今儿有事,不能来上课了。秦晚柔已经及笄,早早的开始相看人家,并不需要考科举,上课这样的事情便是可有可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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