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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亮是司马卜嫡出的二儿子,在家里算不上受宠,早早地就被司马卜打发到军营历练。他是个能吃苦的,长相粗犷与司马卜有几分想象,尤其是那不服输的劲头。在军营混了几年,他从底层做起建了不少军功,可惜被他老子压着不让他升职,为这事他没少跟兄弟发牢骚。不过虽然是个大头兵,军营里的人都敬着他,谁也不敢给他脸色看。他也相信父亲自有他的打算,暗暗期待着。
尤其是司马智登基前,底下有人在传先皇会把皇位让给自己的弟弟,若真是如此,他哪怕是个在军中不打眼的小兵,将来也是有机会夺那至尊之位的。当时他也就是想想,等司马智继位,他顶多觉得让这么个草包占着那个位置有点可惜,却没有什么动作。
他的父亲都没有说什么,而且他听说父亲很看好太子司马广,甚至想动点手脚让司马广早点上位。也不知是父亲的心思招来了祸害,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呆在洛阳不再掌握实权的父亲竟然早早过世了。他不相信父亲会病逝,父亲的身体一向强壮怎么会败给小小的风寒,哪怕他病倒后又与亲信喝了一场,也不至于让病情一下子重到这个地步。他以为是司马智下的手,但是到了如今连司马智也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他怀疑的对象也就换成了现在最大的受益者邓科达。
受太子一案牵连,他们一家都被流放,司马亮那时以为父亲之死与司马智有关,自然不肯去苦寒之地,便在半路上逃了出来。跟他一起逃出来的兄弟子侄还有不少,他不愿他们所有人都涉险,将一部分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剩下的由他调配,再加上军中忠心于司马卜的人不少,他的手下很快聚了一批能用的人。一路上他收编活不下去的百姓,队伍很快壮大了。
他跟张传不同,并没有做什么烧杀抢掠的恶事,一路只对贪官奸商下手,积攒了些名声。清剿的官兵来了许多次,都没在他手上讨到好。不过等瘟疫来了,官兵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界,他却退无可退,短短数月他底下的人就只剩下了三成。当听说疫区出现了个能冶瘟疫的老和尚,他便想着把这和尚抢过来,却没想到让张传先得了手。
也不知是不是白石山占地广,又是石山,它的近处村庄不多,得疫病的也不多,张传的寨子并没有受瘟疫太大的影响。哪怕如今张传手下的人要比他多,他也不曾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他知道张传想要跟朝廷要好处,也知道邓科达为了张传手中的人质必会暗中做些什么,便一直盯在这附近盯着,总算让他找到了破绽,一举将邓科达派来的人拿下。相信用这些人当作投诚的大礼,张传会很满意。
红二迷迷登登醒来时,身在一个大箱子里,她跟几个男人挤在一起浑身酸痛。黑木见她醒了,知道她被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难受,便说:“你们现在在白石山,他们中的药比较重,都还没醒。抓你们的人是司马卜的儿子司马亮。”
红二点头表示知道,想动一动身体换个姿势,但是被挤在箱子里能动的空间很小,她皱着眉看向黑木。
“要么你假装醒了从箱子里爬出来,要么你先出来,我弄个虚拟影像唬弄守着的人。”
红二朝门口努努嘴,黑木知道她的意思,就在牢门口布上了立体影像,旁人看过来是一动不动的两箱子的人,而其实上黑木已经解开了绑着红二手脚的绳子,将她扶出来放在布置好的垫子上。红二大字型躺着,迷惘的目光望着监牢的顶上,半晌也没有说话,黑木就站在她身边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盯得眼睛也累了,就闭上眼睛躺着。
“被抓的有多少人?”她问道。
“算上你八个,明处的人都在这儿了。”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照药性得明天早上,若你想他们早点醒也可以。”
“那倒不用,等他们自然醒吧。你去把地形摸一摸,将关人的地方弄清楚,监控司马亮。”
“要不要我去把他除了?”
“算了吧,感觉除了一个弄一通麻烦。这种要紧的人除不除的,我以后还是先问问邓科达吧。你把人盯住了,若是邓科达也同意把他除去,你就下手。”
“你会不会太相信邓科达了。”
“我对政事不熟,既然现在跟他结盟了,就以他的意志行动。”
“你就不怕被他算计了去?”
“那就算计呗,不过是你辛苦些,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呢。若哪一天我觉得不好,还可以脱身,天大地大,他还能困得住我?虽说是结盟,谁得利多谁得利少肯定有差别,我又没什么想要的,不过是顺势结了个盟,跟在身后折腾一场罢了。”
“你不会把任务忘记了吧?”
红二当然不想承认那个无从下手的任务她有点不想做了,便说:“没忘,跟在他后面多看看活人,也许就能碰到个顺眼的呢,眼缘是个神奇的东西,多看看多个机会也好。”
“这次出任务的人里面有合眼的吗?”
“没有,他们在后面老远的地方跟着,都没看清长相。暗哨的人更不用提了,只认得里面跟我睡过的那个。对了,他是不是没被抓,你要不要给他送给信让他安安心呀。”
“他跟了我们一路,后来被发现了被围攻受了点伤,我帮了他一把让逃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要不我去找找?”
“要是太耗能就算了,他受伤也派不上用场了。”她说完想想也没有其他事,就继续躺在垫子上。
黑木等她的呼吸缓慢下来,才去办她交待的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之前被装在箱子里的红二并没有发现她昏了一天,关着他们的监牢在一个洞穴深处,里面常年阴暗照不到阳光,红二醒来时见外面点着火把,就以为还是当天晚上,其实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黑木也没有说破,她又没问,不过难得是昏迷一天的红二醒来竟然没有肚子饿,而且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黑木见她睡得倒是安宁,眉目间却还是有点郁色,就知道孩子被杀的事在她心里还没有过去。哪怕她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遇害总归让人可惜,尤其是在被她连累的前提下。他的死比司马卜的死更让她动摇,可能是在古代呆久了,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心肠跟着变软了,才会为一个人的生死牵绊。
这并不算是坏事,黑木想,眼中闪过幽幽的光。
等红二一觉睡醒,暗卫们还没有醒来,红二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便看了一眼时间。她倒没注意日期,只看了时间知道是中午了,然后肚子就跟着饿了。
“他们的药效还没有到?”
“差不多到了,你推推他们就能醒。”
红二想了想,打定了主意,朝黑木伸出手,“你帮我假绑一下,等会儿我把他们弄醒,给他们的绳子也都松一松。”
黑木点头,等每个人被绑的绳子上都被松了一圈后,红二回到箱子边上让黑木帮她虚绑了一下。等黑木撤去牢门口的虚拟影像,红二假装刚醒来的样子,用肩膀撞了撞里面的暗卫庚,黑木则帮着去摇醒其他人,很快他们醒了过来,一发现手脚被绑便知不好,再一看周围的石壁和前面的铁栏杆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哟,总算是醒了。”守在牢门口的人嘲讽地打量着箱子里醒来的人,尽管有一个人已经不在箱子里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他们也出了了牢门,更不可能从这只能通过竹篮出入的石洞里出去。
见他们醒了,有人出去报信。红二趁着报信的人没在回来,一跳一跳地走到牢门口,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的人晃了晃手,然后磨蹭了几下一只手就从绳子里套出一半。她并没有解开绳子,而是恼怒地看着前面,其他人知意也都试了试,发现绳子绑的并不紧。
“这里是白石山,可不是你们候府,乖乖地去哪儿呆着,说不定我们头儿一高兴还赏你个男人!”
“你!”红二假作气恼,在他人的一片哄笑中退回原地,默默地退到暗卫庚身后。
暗卫庚收回惊讶的目光,又瞄了一眼外面的情形,见红二面不改色倒有些佩服起她来。等他和众人一个个从箱子里翻滚出来,聚在了箱子后面,红二也挪了过去,见他们目带期待地盯着她,她不由地看向暗卫庚。别想让她做主,她就是个打配合的,红二暗想。
“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做?”暗卫庚压低声音问,边上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一边还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地方出入不方便,再看看,至少我们现在上了山,说不定能顺便把任务完成了。”她硬着头皮说。
正好报信的人回来了,他们也就静静地呆着不再说话,红二看向门口,见报信的人跟守在门口的人说了句什么,守卫的人便看向里面的人,打量了一圈后把目光放在了红二身上。
“你,是不是他们的头?我们老大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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