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名字叫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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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顾以隅？你听得见我在说什么吗？”钟睿开口，很明显是对她这样无视自己的不满。
    顾以隅抬头，对上他那双凌厉的眼睛，“你说的答应我一个要求，当真吗？”
    “难不成我还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放心，不就是帮你在顾伯伯那边说说好话嘛？等过几天我就去顾家拜访拜访顾伯父伯母。”
    “不……”她轻轻摇头。
    “嗯？”钟睿不解。
    “我要的不是这个。”
    “原来是这样，那也成，你说，你希望我答应你什么？”
    抬眸，沉默许久，就当钟睿以为她今天暂时不会说了之时，顾以隅突然开口：“吻我。”
    站着的钟睿没有听清，语调上扬：“什么？”
    顾以隅心一横，再次对上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字一句说道：“钟睿，我说，吻我。”
    钟睿片刻的失神，良久才从这震惊中缓过来，一声不吭走近床头，伸出手贴上她的额头，似是自言自语说道：“脑子也没发烧啊，怎么说的都是一些胡话？”
    顾以隅伸手打掉靠近额头的物体，“我没有说胡话。钟睿，我要你吻我。”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钟睿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俊郎的脸上乌云密布，低沉着语气不悦的开口：“顾以隅，我没有心情和你开这种玩笑，你要是觉得没什么大事了，我马上去替你办出院手续。”
    床上的人稍稍低头，房间又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没多久，钟睿转身，“我还有事，过几天再过来看你。还有，顾伯伯那边，我会帮你说说情的。”
    说完，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答复，推门而去。
    顾以隅呆呆的看着开着的门，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掩着的门被人推开，来人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之后，轻轻的呼唤：“阿隅？”语气微微试探，似乎不太确定眼前的女子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顾以隅循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妈？”
    “阿隅！”李丽珍激动的扑向床边，一时间老泪纵横。
    母女多年未见，乍然相逢总是格外的令人高兴。李丽珍坐在床边，嘘寒问暖，细细的打量与往日印象里有着巨大差异的女儿，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被金色的长发代替，原先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也不见了，下巴愈发的尖，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忍不住的心疼。
    “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顾以隅突然发问。
    “是小睿叫人通知我的，说是你回国了，还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里住着。”
    钟睿？原来是他。
    “妈？我爸呢？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李丽珍突然没了声，半晌才半劝诫说道：“阿隅，你爸就是这么个脾气，你别想太多。他心里是疼你的，就是拉不下面子来看你。要不然，你走的这三年里，他也就不会每天都要去你房间里看看了。”
    顾以隅鼻头发酸，连带着眼泪的止不住簌簌的流下，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丽珍轻叹口气，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借此试图安慰。忽地又想起来了什么，犹豫几分钟，最后还是开了口：“阿隅，小睿他……要结婚了。”
    从柜子上拿出纸巾把眼泪擦干，又擤了擤鼻涕，顾以隅这才接话：“我知道。”
    看她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李丽珍这才稍微放了点心，“唉！当年你出国之后啊，小睿就和别人订了婚，你钟阿姨死活不答应，这小睿铁了心，硬是要娶那位小姐，结果……唉！”
    “发生了什么？”
    “结果啊，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那沈小姐家里突然起火，事发突然又是半夜，他们家还住的比较偏僻，消防员赶到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已经……为此钟睿还和你钟阿姨大吵了一架，怀疑是她暗地里动的手脚，一两个月没有回过钟家。”
    “那……是钟阿姨她派人做的吗？”
    李丽珍给了她一记白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许清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后来钟睿四处派人调查，这才知道事故的起因是沈小姐的母亲为了取暖在家里烧明火，火星没有完全扑灭，这才酿造了悲剧。”
    顾以隅听完母亲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对于沈薇，她一直没有多大的好感，但也算不上讨厌，凭着她和钟睿的那层关系自己对她就不可能有喜欢，依稀只记得她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见犹怜。
    如今听了这个消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钟睿该多么的伤心，她难以想象他知道事故发生之后的心情。一想到他会伤心难过，心口就止不住的泛疼。
    “妈，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顾以隅出言，声音淡淡的，有些缥缈。
    李丽珍只当自家女儿是听到钟睿又要和别人结婚心里不好受，顺从似的回应，“妈妈回家给你炖些汤过来，给你好好补补，你看看你瘦的，跟个杆儿似的。”
    她茫然的点头，神情愈发的悲戚。
    在李母的照料下，顾以隅很快康复，此期间，钟睿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日，顾以隅手上拿着一些资料，站在钟氏大楼下，说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来了。也许，潜意识里是期望见到那个人的吧。
    这样想着，她不再犹豫，长腿迈进钟氏大楼。
    因着知道顾以隅的身份以及和钟睿的关系，人事主任特地安排她在钟睿的办公室里工作，然而尽管如此，一连几天她也没有见过男人的面。
    “iirs小姐？”
    思绪莫名被打断，顾以隅回眸望向来人，是一个男子，她印象里没有见过此人，“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iirs小姐，下班你有空吗？我想……我想请你一起共进晚餐。”男生急得抓耳挠腮，一句话憋了半天终于完整说出。
    顾以隅浅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晚上有其他的工作，恐怕是没有机会和先生你一起吃晚饭了，不如这样，下次有时间由我来请客，大家一起愉快的玩耍好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一听到下次还有机会，男生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心迅速被欢喜占据，“好的，那就等你有空了再说。”
    顾以隅依旧浅笑，眼睛的余光却触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我还有事，就……”
    “没事，iirs小姐，你先忙。”
    与这位陌生人告别之后，顾以隅快步走进电梯，按下总裁办公室所处的楼层。
    急忙忙伸手，门率先一步被人拉开，“以隅！是你！你怎么也在这？”
    顾以隅看着眼睛朝气蓬勃的少年以及他身后表情严肃的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苏伯伯好。”
    “嗯。”苏景年轻哼一声，以示回应。
    饶是站在一边的苏城欢喜的很，一把拽住她的手，“以隅，那天晚上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出现，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再说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在stealy也找不到你人的，我还以为你又回意大利了呢。”
    经他一说，顾以隅倒是想起来了那么一回事，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苏城，那晚我临时有事，就先走了，手机没电也忘了和你说，实在上抱歉。”
    “没事没事，以隅，我最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料理店，等下我带你去尝尝，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
    “咳咳……”苏城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干咳声打断，“城儿，人家姚叔叔的女儿还在家里等着呢，你要上哪去啊？”
    苏城一脸不耐，“爸！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姚纤纤，你让妈不要再给我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相亲了成不成？”
    “胡闹！这事哪轮的上你愿不愿意？走！跟我回家！”苏景年勃然大怒。
    “我不！我……”苏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父亲强行拽走了。
    门外的一幕落在椅子上坐着的钟睿眼里，剑眉微泠，墨眸浓如黑夜，脸色平平淡淡。
    顾以隅兀自走进房间，立于对面的落地窗处，俯视这热闹喧哗的都市，来来往往的车流人群，只有自己的内心，是一片祥和。
    她知道，他思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说话，尤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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