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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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利安带着两个女孩离开索林根，继续北上，于降临历二四九六年四月间回到了久违的新马克边疆区首府——迅北河畔的贝勒林。
    要不是茜泽拉的指引，这位本地的领主大人几乎找不到他的新宫城了。这座崭新的要塞化府邸由洛兰娜依丝花钱修筑，号称是舍内克小姐的嫁妆。
    通过长长的甬道时，萨利安注意到两旁同黑兴根的古堡一样，亦悬挂着讴歌历代霍亨施特林根家族成员为国建功立业的巨幅油画。当三人安来到宫城的主会客厅，新马克公爵的列位臣子早已在此等候着他了。
    “欢迎您回来，尊敬的兄长大人。”
    “哈哈，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把贝勒林全拆光啦！”
    “萨利安，我们只是把这个空旷的地方稍稍填满了些而已。”
    “多少也有些像样吧？！”
    在七嘴八舌的欢聚一堂过后，新马克公爵终于见到了自己的长子，小弗里茨。他从宫廷侍女长堂洛尼伯爵夫人手中接过了孩子，亲了亲他的前额。
    一旁的舍内克小姐当然还是最关心她孩子的地位问题，虽是长子，但也是个非婚生子。
    “亲爱的萨利安，你准备让这个孩子继承什么家名呢？”
    “恩，让我想想。伊娃，你有好主意吗？”
    依文洁琳接过孩子试图让他叫自己阿姨，但是没有成功。
    “呵呵，我觉得可以让他当骑士团长。”
    “噢？此话怎讲？”
    “最近利剑修道骑士团又发来密信，依旧想获得我们的援助。上回他们就愿意让你的儿子当大团长了，这次更为迫切，直接派使者将他们的圣物带来了。”
    听到这话的舍内克小姐有些不愿意。
    “哎呀，要让我这么小的孩子到苦寒的普洛士地方去嘛，还要受到格列兹诺、北庭王国、兽人们的团团围困，我可不愿意。”
    公爵的妹妹解释道。
    “洛兰娜依丝姐姐，小弗里茨完全可以遥领总团长职务，无需本人亲自前往。而我们不过是派些军队和补给帮助骑士团抵御进犯而已。”
    “恩，很有道理啊，小伊娃。你看如何呀，洛兰娜依丝？”
    简单地权衡之后，舍内克小姐点头答应了。
    “好，那么小弗里茨今后就叫做弗里茨·冯·普洛士，也就是普洛士的弗里茨，在帝国内可以算是独立的诸侯了。”
    依文洁琳继续补充说：“哥哥，那么我们还需则一大将前往普洛士镇守。”
    “好，那么韦尔登男爵，你作为援军率一支精兵前往普洛士协助利剑修道骑士团吧。”
    “是的，大人！”
    “待小弗里茨五岁之后，你来当他的师傅！”
    “多谢大人厚爱。”
    在宫城新建的密室内，萨利安和他的心腹们也围坐在了一起，开始了新马克公国的第一次正式内阁会议。由首相依文洁琳主持。除公爵萨利安之外，内务兼通商大臣爱丝特法莉娅、战争大臣安娜、外交大臣洛兰娜依丝及秘密警察首长茜泽拉在座，魔法大臣特蕾莎缺席。
    依文洁琳首先将近期公国事务大致上谈了一下。
    随后由爱丝特法莉娅发言：“萨利安，因大量接受南方逃散农民及弗朗索斯王国被压迫人员，我们劳动力短缺问题得到极大缓解，各项基础工程建设有条不紊地展开。但是新马克边疆区的土地质量实在不佳，只能依靠开垦荒地提高产量。”
    “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假如有个可以在沙土里大量种植的主食就好了。那么兵工厂的建设如何了，那个我从深渊抓来的小家伙有没有帮助。”
    “呵呵，度布族的恶魔坎伯兰非常死硬，我们用了不少手段对付他，但深渊的科技的确对兵工厂的很有帮助。”
    依文洁琳补充道：“哦，对了，兄长大人，您手里的魔法铳和配套的自持型魔法光束剑都可以更新了，靠着领先的深渊技术我又制造了一套。”
    “好，这些等会再谈。安娜，军队的编练计划现在怎么样？你师傅科尔多瓦元帅的编制方式我们可以使用吗？”
    “恩，我研究了他的方法，慕拉森人口远超新马克公国，他们的一个步兵联队就有三千人，魔法铳联队两千人，一个师有一万三千多人，对我们来说太过庞大了，国力根本无法支撑。所以我只是学习了他们的组织结构和招募制度。我们现在的编制为步兵联队、骑兵联队和魔法联队统一都为四百人标准。十个联队为一个团，其中三兵种的比例可以根据情况灵活改动。若干了团就可以变成师的，师在平时只是行政机关，不编列作战单位，只有参谋单位和后勤单位，战争发动时再行整编。如此一来，一个师就可以随时当成独立的军队使用了。“
    “噢，真是一种聪明的做法，这样一来我们运用军队会比别人机动得多。”
    “但最核心的改革就是征召制度，公国内所有的有地贵族和自耕农一视同仁，全都按照田产数量出人或者出钱，团按地域招募，服役期五年，退役后返回原籍。不足的部分以雇佣兵补充。我们现有常备军三万人。”
    “可以，我们的金钱不够，支撑全雇佣兵太过艰难了，其实在外这几年，我看了许多战争，让我想一个方法，不仅可以轻松养活军队，反过来还能赚钱。”
    “是什么？”
    “唔……例如我独自一人当双薪佣兵，时间长了会认识一些同样当佣兵的人，假如他们都很信任我，我就成了这些人的头，某个领主要找人的时候我会带着大家一起去，让大家都赚钱。大而化之，那么我作为新马克公爵带领公国的正规军替某大主教大人或者伯爵大人效力，得到的钱自然就是军费了。”
    “兄长大人，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主意，军队既可以得到锻炼，军费还会有人帮我们出呢。”
    “呵呵，这就需要一支能够灵活配置的军队，正巧安娜已经为我们做好了准备工作。好了，接下来就是海军方面，洛兰娜依丝你这边情况如何？”
    “我们的舰队，也就是汉谢同盟的舰队与北庭王国爆发了几次冲突，大家互有胜负，在没有订立合约之前我认为还会继续战事，东北方向上和半兽人熊爪族部落联盟的交易非常顺利。萨利安，你在塞维鲁斯城和他们的三位瓦里亚索夫家族的酋长建立的友好关系起到了效果。这些半兽人没有出海口，所以会将皮草，宝石或者其他矿产用雪橇和小车拉到普洛士，再由那里港口海运到我们汉谢同盟的港口。”
    “呵呵，很好。现在你已经是利剑修道骑士团大团长的母亲了，而且又是我新马克公国的外交大臣，北庭王国和半兽人方面的问题你可以全权负责。”
    此后众人又谈了些大政方针就结束了会议。吃过晚饭，萨利安随同依文洁琳和爱丝特法莉娅来到了宫城里的军械库。自从失去了帝国焰形双手剑和祖传的链锤，萨利安最高兴的话题就是打造新的兵器了。
    “兄长，把上次给你的先行试作型魔法铳和魔法光束剑都拿出来吧，我有更好的给你。”
    “嘿嘿，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阵打开密码，机器响动的声音过后，三人眼前出现了一架方桌，其上摆放着一支一点五公尺左右的魔法铳，好像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依文洁琳推了推自己的魔法眼镜，认真地为她的哥哥科普原理。
    “这支根据恶魔技术制造的魔法铳精度和威力都有了巨大提高，最大改进就是弹丸和膛线。按照坎伯兰恶魔的实验，膛线——也就是铳膛内的螺旋状沟槽，可以让圆锥型的弹丸在出膛时获得一个自旋稳定力，用来提高射击精度。”
    “哦，那么为何旋转就能提高精度呢？”
    “恶魔中有个力学专家，叫做欧拉，他经过大量实验找到了影响弹丸精度的最大因素，就是弹丸在高速飞行过程中会遇到一种激波阻力使弹丸偏转。后来他从玩具陀螺中得到了启发，将弹丸改造成圆锥体并且使其高速旋转，产生的自转惯量便可以有效抵抗激波阻力了。”
    “恩，还有这个弹丸为何要用黄铜制造呢？”萨利安认真地问。
    “呵呵，其实里面依然是铅芯，假如全是黄铜这种轻质金属的话，出膛不久就会失去自旋惯性的。我们不过是在弹丸外包裹了一层黄铜。原因么，首先弹丸被甲不能太硬，否则膛线很容易被磨平失去作用。而铅实在太软了，很容易在旋转时被坚硬的膛线刮下来，击发几次挂在膛线上的铅就会完全堵塞铳膛，导致武器报废，黄铜就没有这个问题。”
    “恩，现在明白了。”
    依文洁琳耐心地继续说道。
    “其次，弹丸与铳膛其实还有个过盈效果。我们知道推动弹丸的力量是点燃魔爆粉后产生的高温高压燃气，在密闭环境中越少泄露燃气，高压的推动力自然也就越大，而弹丸初速越高则弹道越直，威力和精度都会上升，所以我们利用了黄铜的热膨胀原理，就是在燃气的高温下，被甲上的黄铜会膨胀嵌入膛线从而形成完全密闭的铳膛空间，可以极大提高了燃气效率，而且如此一来我们也可以将弹丸做得比口径稍小一些，方便从铳口装填。”
    “哈哈，我的小伊娃，说了这么多优点，它的缺点也一定明显吧？！”
    依文洁琳目光一闪。
    “嗨嗨，你猜对了，因为材料稀缺和加工技术复杂，三个月来我们就作出这一把。”
    “这么惊人！”
    “是啊，因为制造这种带膛线的铳管需要钨元素和铬元素，这是深渊恶魔的说法，在我们主物质位面就是指魔钛金属一类的极稀有材料。”
    “哎呀，这么说来我把用整块的魔钛金属打造成梅塞尔直刃刀送给马克斯了，太可惜啦！”
    “就是这样啊！这些重金属元素主物质位面非常稀少，所以我们对其的研究也不够。不得已花费高价在整个西方大陆收购，也只不过找到微小的重量，制造生产铳管的机械本身就花费了不少，剩下的材料也只够这支魔法铳所用了。”
    “为了这些元素我们还要占领深渊位面吗？因为和他们做交易是几乎不可能的。”
    “有钱材料倒还可以想办法，最关键的是加工技术太难了，完全脱离了时代。光铳管就需要先制成一根稀有元素含量均匀的钢棒，再一点点将其内部掏空，同时前后口径必须保持一致，最后用旋转钻刀刻画出六道膛线。靠如今的技术良品率不足千分之一，我想制造一支这种魔法铳的代价甚至比制造神器还低。使用深渊位面领先主物质位面两百年以上的科技制出的魔法铳注定是无法大批量生产的。”
    “哦，这就是结论啊！”
    “恩，因为消耗产出比实在太低了所以我们一致决定不再生产。那个深渊的恶魔也已经彻底抹除，防止技术扩散。已经造出来的这支么就当你的玩具吧。五百米内可以指哪儿打哪儿。”
    “恩，提高了一点点杀人效率花费这么多确实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