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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说了感受,但如何感受她可没说,你以为她只是碰一下, 这是你以为的, 可不是她说的。
苏瑾欢用秀帕擦了擦自己略微上扬的唇角,心道这咬文嚼字, 她苏瑾欢曾经玩的时候,你张易安这一世不定还在哪里呢。
张易安把两侧的手微微朝身后别了别, 他不敢看向某人,唯有十分恭敬道;“公主的话,自是对的。”
苏瑾欢眼里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不说这些, 屋外确实有些凉,你推本宫回屋吧。”
“是。”
雨势渐渐的下的有些大了, 苏瑾欢不说, 张易安其实也打算劝其回去了。这会儿既然对方主动提了,他断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另一边,清弄这会儿也已经伺候苏瑾烨换了衣裳。
苏瑾烨才刚满十岁, 他的身子还未怎么发育, 是以只要不把最后那一块布扯掉,单看其他地方, 是绝不会让人想岔的。
他有一个一直照顾他的宫女, 这是他母妃给他留下的, 对他是十分衷心, 萧婕妤虽名义上是他母妃,但其实这人是一个披着柔弱外表却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
萧婕妤不喜欢他,这是苏瑾烨被其接入宫第二天便察觉到的事,白日里在外人面前,其会披上伪装,而到了晚上,那副看似纯净的脸庞便会涌出如恶魔一般的神色。
苏瑾烨这些年在其的照顾下,过得并不大好,甚至到了后面,这人越发的疯魔了。
苏瑾烨势单力薄,害死他母妃与妹妹的凶手还在暗处,他不能轻易暴露,也无人可求,忍了这么些年,眼看着可以有一个一石三鸟的机会,,苏瑾烨当机立断,马上便做了布置。
这是他隐忍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出手。本有九分的把握,事实上,事情的最后,他大半目的也达到了,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却远远比自己预期的要来的大……
换好衣裳的苏瑾烨坐在屋内发起了“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一双眼眸越发深邃,他的食指与拇指在下意识的摩擦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对此表示疑惑。
“哦?你说真的?”苏瑾欢闲来无事寻着上一世的印象把一些后来会发生的事按着时间顺序写了下来,听着清弄的回答,她再一次确信问道。
“回公主,奴婢可以肯定,三公主的手臂上确实有伤,伤口看起来有新有旧,且极其细小,不仔细看极难发现,想来有此情况并非一日之功。”特意让自己去伺候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公主”,清弄哪里猜不到自家公主打什么主意?
三公主换衣是她亲力亲为的,三公主身子的情况,她看的明白,此刻也回答的详细。
张易安的话得到了证实,苏瑾欢却并不见得有多开心。
苏瑾烨与她再不亲,那也是她的弟弟,退一万步说,纵使这人与她非亲非故,他不过是个才年仅十岁的孩子,什么人狠心这么对他?
是他要算计的二公主?还是那个胆敢私通的萧婕妤?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
御花园的两位公主发生口角的事,只要有心查,其实不一定能让苏瑾惜哉一个大跟头。
苏瑾欢相信苏瑾烨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自己拉下了水,试图用她所见的来撇清他的嫌疑,也试图用她被牵连的怒火来给苏瑾惜的罪行再添一笔。
毕竟岸上当时基本都是苏瑾惜的人,她前面又呵斥了对方,突然的落水,若没有上一世的经历,苏瑾欢不定还真被牵着鼻子走了。
苏瑾烨可能到这会儿都没有想通,明明她之前出言干涉了,落水后也确实生气了,可却并未在永安帝身前哭诉,醒来后也没旁的表现。
苏瑾欢不喜欢被人算计,哪怕是苏瑾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一码归一码,她这被算计的账哪能这么简单的就算了。
要真如此,今后岂不是人人有麻烦有苦衷便通通都找上她了?她又不是冤大头,满脸写着你来算计吧我不计较。
关于萧婕妤,无论有没有苏瑾烨的事,苏瑾欢都会去处理,但关于如何对苏瑾烨,苏瑾欢一时之间,却没个好的思绪。
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至于二公主苏瑾惜的处置,倒是很快就下来了。
争强好胜,咄咄逼人,有失皇家风范,目无法纪,有失尊卑,品德失行,罚三大板,且半年幽闭,非召不得出。
这样的惩罚,在后宫内对公主来说还是头一遭,据说二公主受刑之后,小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夏日过了一半,热意渐渐消了下去。又一日,苏瑾欢尚在屋内练着字,便瞧着清弄带着好一些人从外方走了进来。
“怎么了清弄。”苏瑾欢抬眼看了看,随即又把目光重新放回了自己桌上。
清弄笑了笑,“回公主,这是司制坊送来的新的宫装,三日后便是七夕节了,按照往例,端妃娘娘会邀众贵女在后宫办一场乞巧会,公主,您忙起来可是忘了?”
“七夕?”苏瑾欢提笔的动作一滞。
清弄上前了一步,“可不是,奴婢瞧着就连宫内的宫女公公们都有了些动作呢。”
“公公?”苏瑾欢来了兴趣,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清弄,等着后话。
说起这个,清弄也极有兴趣,见自家公主看着自己,她心领神会,主动道:“公公们也有对食,这样的日子,自是有心要做些什么的,奴婢知道的李公公,据说专门为了他的对食还特意刻了个木刻呢。”
关于乞巧会苏瑾欢那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清弄把话说完,“七夕,对食,动作…”这几个词,却是成功的被苏瑾欢记住了。
意识到来人是谁,张易安心下一惊,他几下将衣带系好,随即快速的走了过去。
屋外此时已经漆黑一片,屋檐的灯笼也已挂了上去。屋门打开,一身着锦衣的女子正一脸坦然的坐在轮椅之上。她的脸色略带苍白,看起来颇有些羸弱。
“公主!”没有看到其他的婢女,张易安未免十分讶异。他几步走出,作势便要下跪请礼,“奴才……”
苏瑾欢打断了某人的话,“行了,把本宫推进去,不必行礼。”
清弄把她推到这里后她便让人先在不远处候着,这一会儿,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屋内浴桶之类的还未收拾,可苏瑾欢要进去张易安也无法拒绝,他唯有边推着人边小心道:“公主,奴才的屋子有些脏乱……”
苏瑾欢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这屋子这么小,她只需扫一眼便能看见,根本不用某人特意说一道。
张易安见人没有介意,他把人推到上方,随即停了下来,呆在一侧候命。
这算是苏瑾欢第二次来张易安的屋子。
与第一次相比,这人的屋中多了许多的书籍话本,原本还算空荡的屋子被充实了起来。床头一张木架斜放,其上搭着适才某人才换下的衣物,尚且还带着水渍,浴桶此时正放在床前,桶内正冒着丝丝热气。
大概巡视了一圈,苏瑾欢收回了视线,她敛了敛目,问:“你今日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身子可有恙?”
张易安等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习惯了苏瑾欢不按常理出牌,但着实没料到其会突然关心自己,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回公主,奴才无碍,热汤与太医的事……”
苏瑾欢似是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她眨了眨眼,“你今日既然救了本宫,这是你应得的,无需不安。”
张易安一愣,苏瑾欢继续道:“说到这,你一连救下两位公主,关于赏赐,本宫却还未怎么想好,你可有什么想做的,或者什么愿望,不若现在先说与本宫听听。若是不难,本宫便允了你。”
这番话苏瑾欢说的很是自然,张易安近来的表现她通通看在眼里,尤其是今日的事,湖中那抹焦急与紧张似乎尚且历历在目,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她活了二十几年,这点还是能分辨的。
她庆幸当时有他,也庆幸她重生后能遇到他。
不知是否是才经历了一次惊吓的缘故,这一夜,苏瑾欢心里格外的感性。她迫切的想要和人说说话,迫切的想听听张易安的声音,似乎这样,她焦躁的心便能平复下来一般。
苏瑾欢会赏赐自己,这是张易安没料到的,但转念一想,这其实也算正常,他连忙上前了一步,恭敬道:“回公主,奴才只想好好的照顾公主,公主体态安康,便是奴才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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