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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看正文是因为购买比例不足百分之五十,12h后可正常阅读 苏瑾欢作为南唐嫡长公主, 就算其母后已故, 也绝不可能沦落到与永安帝的后妃勾心斗角的地步, 淑妃与“三皇子”主死的时候,她的年纪还小, 对这件事并未怎么注意, 但能让淑妃冒着欺君之罪也要让苏瑾烨顶了苏瑾兰身份来保护自己儿子,苏瑾欢可以想到该是下了何样的决心。
这后宫的黑暗, 远比朝堂来的复杂。
上一世, 张易安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毁了南唐。而后南唐结束,北唐开始,北唐的第一个皇帝, 传言其乃南唐皇室血脉,后人对此持有疑惑,野史上不乏抨击此乃杜撰之词, 但苏瑾欢知道,最后把破碎的南唐重新整合到一起再让其焕然一新的人, 他的血脉,怎会是作假?
这也是苏瑾欢佩服苏瑾烨的地方,能装作女子在后宫生存十几年, 还能在而立之年以铁血的手段压下被张易安搅乱的南唐, 这样的人, 无论是那副隐忍还是杀伐果断, 都是苏瑾欢自愧不如的。
自“三皇子”与淑妃逝后, “三公主”由萧婕妤抚养,众人都知“三公主”性格懦弱,不爱出门,昨日乍听见与二公主发生争执的是三公主,苏瑾欢便有些奇怪,而后三公主与她相继落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公主苏瑾惜,若不知那份内情便也罢了,既然知道,苏瑾欢怎么可能还会轻易相信自己看到的事?
之前永安帝去避暑山庄,宫内一下少了许多人,而她也没怎么缓过来,再加上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许多事搁置了下来。苏瑾烨这人,她上一世在世的时候并没有妨碍她什么,也没把心思动到她的身上,所以在其到了适婚年纪她便主动给其招了一个驸马,而后让其风光大嫁了出去,她上一世对其的了解,大多都是死后因着张易安的关系才知道的,关于其在宫内如何生存,苏瑾欢并未有多少关心。
她说他瘦弱,这点并不算夸张,与同龄人相比,顶着“三公主”名号的苏瑾烨确实看起来瘦小的多,这在锦衣玉食的皇家可以说是相当的出奇了。
萧婕妤与太监有染,苏瑾烨手上疑有伤痕,御花园的算计……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关联,但当真如此么?
苏瑾烨的反应被苏瑾欢尽收眼底,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也被其成功捕捉。
毫无疑问,苏瑾欢是故意挑着其接参汤的时间点说的,而后果不其然,苏瑾烨被她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惊得没能拿稳汤盅,将参汤洒在了自己身上。
苏瑾欢眼神一凛,她刻意装作没发现异常的样子,清弄熟悉苏瑾欢,正如其熟悉张易安一般,一个眼神亦或是一句话,她便能明白其的意思,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苏瑾欢还未发话,清弄便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公主恕罪!奴婢知错!”
“不…皇姐,不关清弄的事。”这是苏瑾烨装成女子的第六年,他们母子三人,几年前被人长期在食物中投放了□□,他的妹妹身子孱弱,最先毒发,这也促使淑妃发现了端倪,彼时由于他挑食,摄入的毒量不多,所以,这才侥幸的活了下来,若非有人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原来太过耀眼也是一种错误。
妹妹死了,他顶了妹妹的身份活了下来,有母妃身前的安排再加上他的谨慎,就连那个女人都没发现他这个秘密,然而,这一刻,却突然有人似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让他如何不意外?
苏瑾烨连忙站了起来,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颇有些手足无措的道:“皇姐,是兰儿没能拿稳,是兰儿的错,请皇姐别生气……”
苏瑾欢双眉蹙了蹙,对着一侧的人道:“你们还愣着作甚,来人,先带三公主下去换身衣裳。”
说完这话,苏瑾欢又分别对苏瑾烨与地上跪着的清弄道:“三皇妹,你且先下去换洗一番,清弄,适才的事本宫先记着,这会儿你去伺候,若再出岔子,本宫定不饶你。”
清弄连忙弯了弯身子,谦卑道:“是,奴婢遵命。”
临走之前,苏瑾烨小心的看了眼堂前之人。
其眉目清秀,言行举止间无不透着贵气,对方见他看着她,还不忘对他头来宽慰的笑。那一双星眸晶莹透彻,仿若无声中透露着一丝了然一般。
这一次的算计,他针对的人不是她,但确实借了她的手,苏瑾烨的心紧了紧,他规矩的行了一个礼,而后看起来颇为拘谨的从屋内走了出去。
人走了,苏瑾欢端着的身子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适才的话张易安在一侧也听了个遍,他站在苏瑾欢的身后,屋内众人的神色他全部尽收眼底,关于“三公主”的异样,加上苏瑾欢之前那一句莫名的诗词,再一联想之前某人问他的话,他稍微前后一联系,多少也猜到了些东西。
只是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怕被人察觉到端倪,他连忙敛住神色,不欲露出一丝旁的情绪。
苏瑾欢回头看了张易安一眼,见人如此模样,在她看来,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
这人还真是聪明啊。
也就几句话,倒是让其揣摩出了真相,也难怪其上一世能第一个根据蛛丝马迹发现“三皇妹”的真实身份。
念及此,苏瑾欢轻声的笑了笑,“张易安,你发现了什么?”
“奴才……”事关皇家,张易安纵使知道,也不敢妄论,苏瑾欢这话一时之间难住了他。
苏瑾欢勾了勾唇角,“你猜到了。”
不是疑问,也不是感叹,苏瑾欢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过,到底还是能分清楚情况,说完这话,苏瑾欢并未继续下去,她看了眼尚且下着大雨的屋外,转而道:“行了,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你也清楚,本宫许久没有赏雨了,你推本宫出去看看。”
雨景自有雨景的美,且不同时节美的韵味也不同,听着这样的吩咐,张易安先是小心的给苏瑾欢身上盖上了披风,这才把人推了出去。
苏瑾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发现无法碰到飘来的雨水,未免道:“再出去一些,本宫想感受一下雨水。”
张易安上前一步劝道:“公主,昨日您才落水,未免伤风受寒,不若待下一次身子好些再试?”
苏瑾欢心下微动,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坚持道:“不,本宫今日就想试试。”
“公主……”
苏瑾欢嘴角噙起了一抹弧度,难得贴心道:“本宫知道你的顾虑,这样,你去接,接来传给本宫也是一样的,这样可好?”
由他接一些雨水,再让公主碰碰,听起来倒是个折中的法子,张易安颔了颔首,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别用碗,用手。”苏瑾欢一脸期待的看着某人。
“是。”接一些雨水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用手的话,接不了多少,张易安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苏瑾欢瞧着其纤细的背影,
笑着弯了弯双眼。
感觉差不多了张易安捧着水走了过来,“公主,雨水来了。”
“本宫看看?”苏瑾欢支起了身子。
张易安细心的把手拿到了其的身前。
一双修长的手此时正捧着一鞠无根之水,指有细缝,眼看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滴落,苏瑾欢凑了上前,俯下了身子,“别动。”
张易安站在一侧,清晨的冷风吹在了他的身上,略微有一丝冷意,苏瑾欢话一落,他只瞧着一个小巧的脑袋凑到了自己的双手之前,紧接着,手心中慢慢传来了一股温热的触感,手腹两侧是一片光滑柔嫩。苏瑾欢埋在其手间,她把最后一滴水允完,末了,似是未免还有遗漏,她伸出了自己的舌尖,从一侧轻轻扫了过去。
“!!!”
哪怕是苏瑾欢双腿无疾的时候,她都没有做过翻窗这种粗鲁的事,但这一会儿,越是没做过的,她反倒越是期待无比。
“是,但极可能失了公主……”
苏瑾欢一双眼睛狡黠的转了转,“你不说谁人知道?”
既然某人不在意,张易安心底也松了口气,虽然带着公主翻窗这种事说出去实乃大不敬,可诚如苏瑾欢说的那样,她是公主,她没开口,谁敢发作?他现在被她庇佑,刁难虽多,但只要不犯了其的底线,安全应是无疑的。
张易安紧了紧身后之人,“那还请公主抱紧奴才。”
屋内的窗户不算高,更是为了方便苏瑾欢看见屋外的景色特意矮了数分,张易安单手小心的将窗户推开,他早前最善驯马,成年烈马的高度可比这个高得多,几乎没用多少力,他便像是翻身上马一般翻了过去。
苏瑾欢全程都十分兴奋,然而她这边还没来得及细看,张易安就快速的完成了,苏瑾欢愣了愣,被某人这套潇洒的动作晃花了眼。
翻过了窗户,张易安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公主,若有不适请立即告知奴才。”
苏瑾欢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长宁殿夜间是要落锁的,大小门这会儿都落了锁,殿墙高两尺,还想要翻出去却是不可能了。心知某人的难处,苏瑾欢没在这事上过多刁难,她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金牌,递给了身下之人。
“拿着,去小门。”
张易安瞧着身前这个属于长公主身份的令牌,他面上突然一喜,“是。”
小门有两人守夜,张易安有令牌在,纵使他身上背了个人旁人也不敢多加询问,遂连忙开门放人走了出去。
两人就像是做贼一般,一路之上小心翼翼,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巡夜的侍卫,张易安便把手上的令牌亮出,他冷着个脸,身上又带着个“不知死活”的人,侍卫们瞬间被吓住了,生怕自己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么些日子来,苏瑾欢还是头一次在其身上恍惚看见某人上一世那番气度,眼看着就要到御马监了,苏瑾欢笑了笑,“张易安,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正经起来倒还像是个人物。”
张易安闻声,脸上划过一丝羞赧,“公主,奴才也就是个小喽啰,装装样子还行。”
苏瑾欢似有所指道:“本宫到觉得你这模样倒是不错,颇有些上位者风范。”
“公主折煞奴才了。”身后之人这话说的十分耐人寻味,张易安顿时冷汗直流,若非这会儿无法跪下,他恐怕早已和之前一般……
御马监在二人说话的功夫眨眼就到了,苏瑾欢的注意很快便被转移,“可是御马监到了?”
“回公主,是。”
苏瑾欢脸上倏地勾起了一抹由心的笑容,“那带本宫去马厩,本宫要骑马。”
张易安听着这话,前进的步伐直接踉跄了一下,他此间堪堪将步伐稳住,便讶异道:“公主?!不是只……”
“你说‘微服出巡?’”苏瑾欢笑,“本宫可曾说了微服出巡却不骑马?”
“可公主身体不便,如此怎可了得!”张易安是不要命了才会让苏瑾欢去骑马。他的语气下意识的重了重,直接便停在了原地。
苏瑾欢眉头一拧,“本宫要骑马本宫说了算,你敢忤逆本宫?!”
张易安身子一僵,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
苏瑾欢见此,唇角微微一勾,她拍了拍某人的肩膀,命令道:“带本宫过去。”
身后之人愉快的心情张易安不用回头都感受到了,他今夜私自将人带出长宁殿已是大逆不道,若任由其去做更激烈的事,张易安有无数个理由相信,永安帝若是知道此事,就算是苏瑾欢也决计救不了他。
长公主的腿疾众人皆知,一个双腿不便的人,如何能驭马?届时一个不慎,再出点意外……
苏瑾欢等了片刻也不见身下之人动作,她噙着的嘴角一滞,“张易安,本宫让……”
张易安回过神来,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边走边道:“公主殿下的要求奴才恕难从命,回长宁殿后奴才会自请责罚,请公主殿下息怒。”
“放肆!”
“是奴才的不是,还请公主不要动怒。”
对于骑马,苏瑾欢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眼看着就要实现了,这会儿突然变卦,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与委屈,她倏地抓住了某人的衣领,怒道:“张易安!你是本宫的人,本宫的命令你敢违背!”
“公主金枝玉叶,若想骑马,白日里可让宫人备好一切,奴才身单力薄,恐难保公主安危,还请公主饶命。”
这是张易安第一次这样大胆的与苏瑾欢冲撞,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小小的一人在自己背上都显得如此娇小,又如何能经得住马儿的折腾?
无论于公于私,张易安都不能任其胡闹下去。左右不过一死,若他死了公主贵体无恙,那也倒算是一件幸事。
苏瑾欢见人走的越发的快速,焦急的抓住了对方的脖子晃了晃,“给本宫停下!”
张易安心知某人这会儿定然是听不进他任何劝诫的话,他索性不再开口,不卑不亢的继续走着。
苏瑾欢大怒:“张易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遵!”
“奴才罪该万死。”
依旧没有停下。
苏瑾欢怒极反笑,不吃硬是吧?
她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发现已经到了御花园,道路两侧是柔软的草地,苏瑾欢也不再和某人多说,她的腰间一个用力,张易安不察,重心一斜,两人瞬间便朝着一侧倒去。
张易安的反应还算迅速,倒下之前他倏地转过了身子,一声闷哼想起,却是苏瑾欢倒在了某人的身上。
张易安大惊!
“公主!”
“滚开!别碰本宫!”苏瑾欢连忙从人身上爬了下来。
对,就是爬。她拖着她那双不怎么能动的双腿,挣脱了张易安要扶她的双手,朝一侧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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