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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孩儿答应要娶金若离为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儿臣的嫡子,还望母后成全。”
“不成全。”皇太后气呼呼的又坐了下来。
鲍天麟的一声娘亲叫的她又有点发不起威,母凭子贵,她为自己有这两个孩子骄傲,尤其是这些年没和孩子在一起。她没底气生气。
母子僵持起来,鲍天角知道鲍天麟的脾气,知道他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一定会坚持下去。
而母后一定是非常的抹不开这个脸面,堂堂的王爷威震四方的皇上的亲弟弟,皇太后的嫡出皇子,娶一个村姑做王妃,还是定安王世子的未过门的姨娘,也太丢人了。
皇太后再一次拂袖离去,鲍天角不可思议的看着鲍天麟,开导他:“天麟,既然母后开了金口,愿意让金若离进王府,你就顺坡下驴,先将她接进府里。至于王妃的位置先空着不就行了吗。”
鲍天麟很苦楚地说:“大哥,你觉得这样金若离会进我的府邸?就这只是我在求母后,她还没答应要嫁给臣弟呢。”
鲍天角不相信的看着鲍天麟 :“金若离这么摆谱,肚子里有了孩子还不答应? 她可真够奇特的,她不会是想自杀吧。”
“她那里会自杀,她只会不辞而别。”鲍天麟哀求的看着鲍天角:“大哥,臣弟没有及时赶回来复命,就是因为她自己走了,这个金若离,她有可能自己找个地方生活下去,让我找不到。所以大哥你一定要帮小弟求母后答应。只要母后答应了,别的事儿臣弟自己办。”
鲍天角同情的看着弟弟:“天麟,你真是中了邪了,堂堂王爷,威震朝野,就为了个金若离这样。值得吗?”
“大哥,反正你得帮我,臣弟什么都可以不要,金若离是一定要娶的,而且毫无争议的是王妃,没有之一。”鲍天麟很坚定的说完,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跪着上前仰起脸看着鲍天角:“ 大哥,你一向疼爱小弟,你就给小弟做主吧 ,如果连大哥都帮不了臣弟,臣弟只有跪死饿死算了。以后金若离母子就托付给大哥你了。”
鲍天麟说的半真半假的,气的鲍天角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头顶:“天麟,不许瞎说,一个堂堂王爷为了一个女子,跪死饿死,你不丢人,朕还丢不起这个人。”
麦子杨花时节,大汉朝国都都城郊外二十里的百花村一处开满鲜花的庭院内,挺着大肚子的若离正看着怒放的牡丹,司马小婵端着一只盘子,里面有桃子杏子,还有半生不熟的青苹果走来。
她很殷勤的拿起一只红艳艳的杏子:“若离姑娘,吃个杏子,这是最早熟的红杏,我刚才在墙外看见,就摘了些来。”
“出墙的红杏,果然娇艳无比。”若离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还是你吃吧,桃饱杏伤人,杏子可不敢多吃,我倒是不打紧,只怕对孩子不好。”
“一只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司马小婵笑嘻嘻的说:“我怀我家狗儿的时候可没那么多讲究。”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我身体弱。”若离从牡丹旁边的菜园子里摘下一根翠绿的黄瓜,进厨房用水瓢洗了洗吃了起来:“我还是吃这个的好。”
随心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只乌鸡:“若离姑娘。我帮你买回两只乌鸡,还有鸡蛋。”
“随心辛苦了,先关进后面的鸡笼。”若离笑嘻嘻的对司马小婵说:“小婵,孩子还没生下来,我就成了肥婆,这要是月子坐满岂不肥的走不动了。”
“哪有这么玄乎若离姑娘。”司马小婵进厨房将炖在火上的猪肝瘦肉菠菜汤端了下来:“你先喝了这碗汤,补血的。”
“实在喝不下了,刚刚才喝了排骨蜜枣汤,这才不到一个时辰。”若离摸着圆鼓鼓的肚子。
司马小婵笑眯眯的将调羹放进汤碗里:“这可不行,这是王爷交代的,王爷这两天就回来如果知道若离姑娘没喝。会怪罪我的。”
若离接过汤碗痛苦的皱了皱眉头:“这么喝下去,要撑破肚皮的。我看啊宝宝不要走**直接从肚皮蹦出来就好了。”
随心又笑眯眯的拿起几只鸡蛋去蒸鸡蛋膏,她很细心的算计着汤和食物之间的距离。她自己是在贫苦家庭长大,从来不知道怀了孩子会有这么高的待遇,可是甄一脉吩咐她,必须对若离姑娘按照定安王府的御用大夫开出的食谱严格的进行膳食。这是她做为一个小辈必须要尽的义务。
看着随心进了厨房,“你们成心要毁了我。”若离哀叹一声,在司马小婵的监督下喝完一碗汤。
就见春枝春雅受皇贵妃甄珠儿委托送来人参阿胶红枣。
不大一会儿甄一脉的娘亲也派人送来燕窝鱼翅。
和春枝春雅说了会话,春枝对若离多少有些怨恨,本来她以为十年时间怎么着鲍天麟也会收了她,可是鲍天麟却一点要她的意思都没有。她还得忠心耿耿的为她服务,有了怨言还不敢对若离有所抱怨。
不过好在,鲍天麟还算有良心,将她许配给了自己手下的一名战功赫赫的副将,还提携她做了女官。
春雅现在的身份是鲍天角的妃子,不过是最末等的,皇上登基之后,她就没被临幸过,这次派她和春枝来给若离送补品,她 知道是皇上的意思,有点受宠若惊的感动。
送走了春枝春雅,定安王府的家人, 司马小婵羡慕的说:“若离姑娘,你真是没白活,这么多人关心你。定安王昨天才派人送来上好的牛肉,一脉送来鲫鱼。星雨星云小娟前天才刚走,我大哥二哥说是明天来,现在就连皇上都派人送东西来了。听说皇太后也准备亲临呢。”
“不要说得这么兴师动众好不好,我是实在没脸见大家了。好了好了,我去睡一会儿。”
岔开了这个话题,若离忙进屋子,屋里简单高雅,墙上只挂着一幅字:“你若不离不离弃我必生死相依。”
这幅字出自鲍天麟之手,虽然不是很有功底,却也苍劲有力。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并没有因为她未婚先孕伤风败俗而看不起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些惩罚,这让她的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兴奋。
几个月前鲍天麟听从她的决定,将她安顿在这风景宜人的百花村,找来几个丫鬟坏仆妇照顾,委托黎全根照看,自己回了都城,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两个月以后,定安王亲自来看她,告诉她会当她是亲生女儿。
甄世子也偕同夫人来看她。
甄世子果然是斯文儒雅,温婉如玉,深情款款,举手投足透出无限的成熟美。就算是已经四十多岁,依然是魅力十足。比起温柔俊雅,清逸出尘眼睛里旋旎起万般风情的鲍天角来,备有一番成熟的味道。两位大汉朝的超级美男果然是名不虚传。第一次真的看见,她都有些痴迷,如果不是先见到鲍天麟,两人有十年的感情,她很有可能会选择甄世子。
甄世子见到若离略显不安,夫人不看他的时候,他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若离一眼,见她双目如漆,面色柔润光滑,粉里透白,鼻子娇俏,嘴唇厚而娇艳。即使挺着很大的肚子也掩饰不住的风情,甚至更加美丽,他的眼里微微露出一丝失落。
他还认识这个女孩,就在十几年前,当时他刚刚下朝回府,经过闹市,见恶少欺负调戏这个卖身葬母的女子,因为看不惯,便出手相助,为了避免麻烦,写下契约,说明这个女子还自己看上的买回去做侍妾的。
可是他那里有胆量买侍妾,夫人美丽动人,是皇后的亲妹妹。两人一见钟情,他曾许诺如果娶了她,就不会再收妾室。
夫人出身名门,很早就倾慕甄世子的美名,自然对自己的夫君看得很紧,曾经有一个小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勾引主子,也就是飞了个媚眼,从此就不见踪影,
就是对甄世子之前收纳的两位妾室,也就是甄珠儿甄贝儿的亲娘也不例外。所以自从世子夫人进了门,两位妾室基本上过起了独守空房的日子。
回到府中,甄世子很就明确对夫人说明,只是权宜之计,随后就将金若离交给了夫人。
本来夫人出于同情,给了金若离一些银子让她赶快回家去。可是这个金若离一根筋,只是看了甄世子一眼, 便无法自拔,更是认定了甄世子写下的契约,死活赖在定安王府就是不走。
王府的下人们好几次将她赶出府去,可是她很倔强的站在王府门口,白天黑夜不挪不移。
定安王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觉得有失王府的脸面,便让人将她带进去,让她和下人们住一起。
谁知这个金若离一根筋到底,每天一早就来到世子夫人的门前等着讨要一个说法,甄世子怕夫人吃醋,每天早早的离开。她便一直等。
刚开始夫人还好心过来劝几句,后来就习惯了,最后觉得她这样也不错。这个金若离长得不错,她天天站在门口等,世子也没看过她一眼,正好给那些个偷窥甄世子的丫鬟们一个警钟,便也不去管她。
慢慢的, 定安王府的丫鬟下人都将她当做怪物,认定她脑子有问题,将她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甄世子也曾留意过。
一次他装作有事,和金若离打了照面。
才发现这个女子很美,白莲花般的美丽,尤其是一双眼睛,漆黑的像夜空中的星星,眼睫毛迷雾般的。
可惜这点惊艳被夫人逮个正着,从那天起他再也没看见这个女子,他听说这个女子依然很执着,只是他和夫人的同心园换了个地方。
后来王府遭遇不测,父王将金若离认作义女,还许诺照顾好甄一脉,等沉冤昭雪,就让她做甄世子的二夫人,也可以叫做姨娘。
夫人是皇后的亲妹妹,皇上也只是为了削减三位异性王爷的势力,将隐身于民间的三义军找出来。所以只是抄家并查封了定安王府,并没有太为难他们,只不过是软禁般的看起来。
所以他也有闲时间想过沉冤得雪之后去金若离的事情。可是看到夫人对他的看管越来越严格,心里还暗暗发愁。
但是现在这个曾经为了他受尽侮辱历经艰辛的的女子,已经不可能做他的二夫人了,现在她是他的妹妹,而且必须亲妹妹一样。
这个女子现在挺着大肚子,他有点不明白满脑子三从四德的他一点都没觉得有辱妇道。还是觉得她如记忆中的惊鸿一瞥般的白莲花般纯洁美丽。
若离那里知道这些,原主以前的事儿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她只是从甄珠儿甄贝儿嘴里知道她曾那么恩将仇报的想要拆散人家恩爱夫妻,厚着脸皮不知廉耻的想要做第三者。吓得甄世子躲避不及,好在夫人贤惠大度,没有治罪于她,还让她在府里显眼。
所以见到甄世子和夫人她觉得有点难为情,见世子夫人高贵贤淑,牡丹般的雍容华贵,为自己当初自不量力带给她的那些难堪而自责,为了弥补,她嘴甜甜的一口一声嫂子的叫个不停,又忙着殷勤的招呼。
世子夫人本身聪慧,见若离还未成亲已是挺着大肚子,也知道这孩子是鲍天麟的,对自己没了威胁又一口一声嫂子的叫。表现的比若离还热情,她先是感谢若离对甄一脉甄珠儿甄贝儿的照顾。然后也毫不客气的以嫂子自居。
若离和世子夫人围着甄一脉说了一会,竟然很是投缘。说到高兴处,世子夫人还还告诉若离一个秘密,原来十年前她是早就知道甄家会有这样一场浩劫,便忍痛给唯一的儿子甄一脉喝下一种药,让他只停留在七八岁的样子,本以为他太弱小会逃过,却没想到还是被流放。
好在有若离的照顾,甄一脉过了药性,依然长成一位英俊男子。
原来还有这一出,两人闺蜜般的说个没完,倒让甄世子对若离更加刮目相看。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以前那么执着的等着自己,又照顾了儿子十年,现在竟然这么坦然。
而且还能和自己的夫人真的姑嫂般的投缘。怪不得鲍天麟会放下身段求他们父子毁了口头婚约,成全他和金若离。
世子夫人消息很灵通,说话也温柔动听,她告诉若离,司马翼如岳父所愿将妻妹蔡冰梨接来都城照顾姐姐,盖星云也娶了司马小娟。盖星雨将两位妻子带回静安王府,司马羽听说也已经定亲。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皆大欢喜,若离心里的疑虑全都散去,一点没感觉得到前些天困扰着的有这个时代女子未婚先孕的担心,倒是心安理得起来,甚至洋洋得意起来。
前世有了孩子却没有享受到孩子的乐趣,现在再一次的体会到这种滋味,一样的幸福。
只是对于甄一脉 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甄一脉在得知若离已有身孕在身后,派人送去聘礼接随心来府上。这件事情若离给他提过很多次,现在虽然只是给随心一个偏房的名分,她已经开心得不得了,这些天受甄一脉差使前来服侍若离。以晚辈的礼数相对,做的无怨无悔,忠心耿耿。
可是在这之前,甄一脉偷偷来看过她,红着眼睛诉说对她的爱慕。她当时很吃惊,对于甄一脉她的感情有点特别,十年的时间,本来不是亲姑侄却胜过亲的,虽然她从未多想,但是她能理解这个孩子以前对自己的依赖,现在变成了爱慕。
不过她却没想到这种感情像种子一样,埋在了甄一脉的心底,很早就开始萌芽,现在已经开花。这孩子为了这份感情内心备受煎熬,纠结挣扎躲避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当然她很委婉的拒绝,心里总是不舒服,不管怎么说,总是伤了孩子的心,有几次她甚至觉得她有点诱惑小朋友的嫌疑。
好在甄一脉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沉迷,他只是很忧伤的将心事说了出来。
现在 甄一脉没有再来,还将随心接了过来,又让对随心以晚辈的身份前来伺候,让她更加的不安,她好几次让随心回去伺候自己的公婆,她却说甄一脉说要她等若离生下孩子再回去。
“若离姑娘,司马羽来了,他说给你带来了几只鹌鹑。”闭着眼睛想着这段时间的事儿,随心进来说。这孩子一直喊他若离姑娘,她怎么纠正该喊她姑姑,她却怎么也改不过来,因为甄一脉对她说说姑姑只能是他自己叫。
她忙坐了起来,艰难的下了床:“司马羽来了,快请进。”
见到若离司马羽第一时间看向她大大尖尖的肚皮,他小声说:“若离姑娘,我已经请到圣命,要去清苑县,你也知道我外祖父家在那里,那里风景宜人,山清水秀,以后若离姑娘如果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他的声音很小很温柔,似乎怕惊动了肚子里的孩子。
“司马羽,你先回去,过段时间我也会回去的。”若离看着自己的肚子也小声说:“听说你要成亲了,可惜我不能去喝喜酒。”
“也不准备大办,也就是了了娘亲的心事。反正大哥已经有了儿子,我司马家后继有人,不多我一个。去清苑县的时候我就带她一起去了,到时候恐怕不能前来辞行。”司马羽有点忧伤。
若离微微低下头去,近乎呢喃着说:“司马羽,你是最好的男子,对不起。”
她是前几天听前来看她的司马翼稍微提起说司马羽暗恋她,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心思成亲。
司马羽脸一红,他知道大哥将他的秘密说了出来,所以他才匆匆订了亲。
看着司马羽若离也觉得有点伤感,这个英俊中带着秀气的男孩,一直默默的守在身边,暗暗地恋着她,她却从来不知道,她小声说:“司马羽,天涯何处无芳草,也许你的芳草就是身边人。”
司马羽轻轻笑了笑,起身告辞。
这么多年的爱恋,就像心中长出的一颗嫩芽,现在早已变成了参天大树,怎能随随便便的被一颗芳草所替代。
司马小婵送二哥出门,她知道二哥这次去清苑县,也许以后不会回来,二哥和大哥不一样,他喜欢山山水水,悠闲自在,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那些个尔虞我诈的官场。恰好外祖父仙逝,舅舅有病在身,身后无子,所以他请命要去蛮夷村,去哪里继承外祖父的族长之位,顺便操练操练龙家军。
随心便去后面摘菜,准备做饭,若离从窗户里看到司马羽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她以为这十年时间,只是为了生存也为了让原主以后生活的好一点在拼搏努力,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原主考虑,都是为她在做,只有和鲍天麟偷情般的纠缠是为了满足自己。
现在才明白 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鲍天角对她的情,甄一脉的情,司马羽,甚至盖星雨盖星云盖星辰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的情。都是她为自己赢来的,与谁都没有关系。
只是一不小心,让司马羽甄一脉这么两位卓绝的无可复制的男子陷入感情的漩涡,很不应该。
好在这两位都是胸怀坦荡之人。
现在她可以很肯定,就算是原主要换回来,她也舍不得回去,十年时间她已经真的变成了金若离。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打算回去。那念念不忘的只是一个交代。
原来十年时间足足可以改变一个人。
正独自感慨,肚子一阵一阵的剧烈疼痛。
是阵痛!她第一个反应是要生了。
来不及多想,对着门外就大声喊了起来:“随心小婵,我肚子疼,恐怕快要生了。快去喊稳婆。”
司马羽还在门前嘱咐司马小婵,听到若离惊慌的喊声,又慌忙跟着进了院子。
不巧的是一直守着的稳婆今天刚好有点事回了家,她的家就在村子里, 司马小婵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吩咐司马羽:“二哥,我去喊稳婆,你先不要急着走,帮着烧点热水。”又对随心说:“随心你进去看着若离姑娘。”
随心答应着进了屋子,见若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手不时的抓着床单,身下流出一滩血迹。
慌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若离姑娘,坚持一下稳婆马上就来。”
她见过生孩子,她的娘是坐在细土里自己生,若离说过那样很不干净,会落下病根。她的娘现在就满身的病。她不敢按照娘的程序帮忙,只好握着她的手跟着紧张的等稳婆。
若离咬着牙点了点头,肚子里的小宝贝似乎着急要出来,不时的往外冲刺,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那种痛就像游走在地狱的边缘。
她实在忍受不了,大声的喊了起来,高一声低一声,凄惨无比。
司马羽在厨房里烧着热水,听到痛苦撕裂的喊声,心里发慌灶膛里的火苗掉了出来,差点着火。他慌忙用脚将火踩灭。
不远处 鲍天麟也正在马不停蹄的往这个方向赶来,他刚刚去清苑县黑山崖县将皇上的圣旨亲自传给三义军的三个首领,以后这三支军队就是有朝廷编制的正规军。除了甄家军依然以驻军的形式驻守边境,蛮夷族和羊家堡也可以享受朝廷的俸禄军饷,平时种田如果朝廷有令,以朝廷利益为重。
传完圣旨,他便没日没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将随行的黎全根远远地落在后面,刚到门口就听见若离撕心裂肺的喊声。
稳婆几乎和他一起进了院子,他只看见随心司马小婵进进出出的。若离凄厉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最后近乎嘶哑的惨叫 。
屋子里,稳婆双手使劲的挤压着若离的肚子,随心听从她的指挥,板着两条腿,司马小婵紧紧握着她的手。
稳婆满头大汗的看着她的两腿之间,紧张而又兴奋地说:“夫人,出来了出来了。再使点劲!”
若离已经疼的没了直觉,她不知道还有一种疼痛会如此的撕裂。
她毫无选择的听从稳婆的话,使劲的用力。听到稳婆说已经出来了。却实在没了力气,下面撕裂的疼痛已经超越了疼痛的感觉,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几乎咬破了嘴唇,感觉似乎已经走在了地狱的门前,可还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入了地狱。
忽然感觉下面一松,体内一块肉滑溜溜的出了身体。
不大一会儿,“哇。”的一声,婴儿用响亮的声音宣告他的到来。
就听到稳婆带着谄媚的声音欢天喜地的报喜:“恭喜夫人,是个公子。”
鲍天麟 一进院门就听到若离凄惨无比的喊叫声,似乎她正经历着死去活来的折磨。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挤成一堆不知所措起来,他想要冲进挂着红色门帘的喜房去看看,却被稳婆毫不客气的满脸堆笑的挡在了外面。
他便在院子里推磨般的转着圈,揪心的不时拽一拽自己的头发。听到最凄惨的那一声,就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同样在厨房里帮着烧了热水出来的司马羽就被视而不见。
司马羽想上前安慰一下,见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悄悄退到墙根。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鲍天麟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忽然就听到清脆的啼哭,他心里的石头落地。翻天覆地的兴奋瞬间淹没了他,他再次兴冲冲就往产房里冲。
满脸媚笑的稳婆脸上挤出一层层花样的涟漪,再次堵在门口,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语气轻嗲嗲地说:“老爷,喜房男子不能进去,请老爷留步!”说完眼睛飞快的在鲍天麟的脸上上下穿梭了几十遍,风尘仆仆的脸上帅气的一塌糊涂,满眼的焦虑。这个男子这么在意里面的人,心里一喜,里面母子平安,一定有不错的红包。
“进去看一眼也不行吗?”鲍天麟一扫往日的霸气,带着商量的余地看着对面手上沾着血迹的稳:“就看一眼。”。
“老爷,不行。男人不能进喜房,出了满月才能去看。”稳婆满脸堆笑,似乎比鲍天麟还高兴,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看就不看,本,老爷在外面等着。”鲍天麟有点发火,但是面对满脸堆笑的稳婆,却发不起来,见她只管在自己脸上扫描,急中生智,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块马蹄金:“婆婆受累。”
稳婆的脸上立刻闪出金子般的光芒,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多谢老爷,老爷真是出手阔绰,小少爷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命。老爷这么大手笔,一定不会怕冲了小少爷的鸿运。,待我进去收拾收拾,老爷进来看看。”
稳婆欢天喜地的,走路脚下趔趄起来,活到老她也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子。金子晃得她眼冒金光。
她推翻了自己的话,进屋将血迹收拾干净,包好婴儿,摆出奴才般的嘴脸请鲍天麟进屋。
鲍天麟忍着内心的激动,第一次给人送钱这样的心甘情愿, 送上钱还不忘对稳婆感激的抱了抱拳,迫不及待的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眼看见若离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脸上也是汗津津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她的脸上带着安详满足,静谧的闭着眼睛,旁边躺着小小的孩子。
见他进来,随心司马小婵忙退了出去,稳婆也收拾完残局退了出去,鲍天麟站在床头再次很仔细看着湿漉漉的若离,脸色惨白的似乎还冒着热气。却是一点也没了刚才历经凄惨的恐怖,安详静谧美丽的令他炫目,旁边紧闭着双眼的孩子满脸皱纹,皮肤皱皱的,眼角纹线很长,头发稀疏却很黑,他被裹在一个小小的被单里,他的心被揪的阵疼。
他的眼睛里露出少有的柔情,小心翼翼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试探着摸了摸若离的脸庞,她微微睁开了开眼睛随即虚弱的又合上。他又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庞,却只是象征性的在脸上拂过不敢接触,心里想打鼓一般的激动。
同样焦急地饱受内心煎熬的司马羽看着挂着红色门帘的喜物,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嘴角微微扯起一点。良久才对着走出屋子的司马小婵点了点头,不等她赶出来相送,大步走出院子。不大一会儿院门外响起了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皇宫内,皇太后看着对面的鲍天角,眼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皇上,你说本宫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我那小孙子,这可是我的大孙子。我的好好抱抱。”
鲍天角带着戏谑的语气对满眼期待的皇太后说:“母后现在可是真的愿意金若离做王妃了,不再是勉为其难了?”
皇太后无奈地说:“皇上。我们虽是贵为皇族,却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你说一个女子,还没成亲就生出孩子,让百姓们知道了该怎么说。何况这个女子还要做皇妃。这传出去多丢人。”
鲍天角对着母亲笑了笑:“母后,。您老人家都已经答应了,就不要再说了。孩子生就生了吧,反正也没人知道,知道的也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霸气外露,面对自己却很孩子气的儿子,很无奈地说:“皇上,本宫确实不明白这个金若离有什么魅力,害得你那个傻弟弟病了似得,本宫之所以答应不去管他,让他自己来决定,是怕我那皇儿真的做了傻事,也是怕我这小孙子没有名分。可是这个金若离似乎很不识趣,怎么孩子都生了,也听不见他们成亲。”
鲍天角笑了笑,安慰道:“母后,金若离大着肚子一定不能成亲,再等等吧。”
皇太后民间老妇般的抱怨起来:“你们兄弟两个,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到现在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也老大不小的了,按说本宫早已该早就抱上孙子了,可是你们倒好。你贵为皇上九五之尊。三宫六院俱全,却一个子嗣都没有,不要说皇子了一个公主都没有,现在麟倒是给本宫添了个宝贝孙子 ,可是只是听得见却看不见。也不知道本宫临死之前能不能看到我那心肝孙子。”
鲍天角一看母后啰嗦起来,忙用眼睛示意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小太监的眼睛向外面看了看。
不大一会儿,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过来,对着皇太后皇上见过礼就很焦急的说:“皇上,韩丹国的使者来了,等着皇上召见。”
鲍天角故意很不舍得站了起来,告辞道:“母后,儿臣要去处理朝政了。不能陪母后聊天,不过儿臣会派人去看看金若离和小侄儿,还会让人给他画像,母后只管等着就是了。”
皇太后起身随着鲍天角走了几步,边走边说:“皇儿啊,你说母后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看?”
鲍天角忙阻止:“不,母后千万不可随意出宫,母后出了宫,后果这么多嫔妃还不乱了套。”
皇太后带着命令般的坚定,不容置否:“那你就快点给本宫生个孙子。”
鲍天角微微低了低头:“母后放心,孩儿一定努力。”
出了皇太后的慈安宫,鲍天角停住脚步,现在弟弟都有了儿子,他却还没有一男半女的。脑子里大好的江山,戏耍的孩童相映成趣,他转身对小太监说:“移驾去皇后宫中。”
他一向很想自己的第一个男孩子是嫡亲的,也就是有自己的原配 ,可是这个皇后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类型,只是一个政治联姻,所以目前为止他并没有行夫妻之礼,不过不管怎么着,也得有个孩子。
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金若离怀抱孩子的样子,现在他早已不是以前的多情少年,早已不会去用媚眼神功诱惑任何一个女子,只要他临幸,就是那些个三宫六院莫大的荣幸。
金若离,他摇了摇头,就将皇后想成金若离的心样子将就一下吧。现在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师父一生不成亲的原因,因为练了媚眼神功,勾引的女子实在太多,见得多了,对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有激情,也不会有多少真爱,对成亲也提不起兴趣。
好在他也只是在年少之时,出于好玩也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诱惑过一些情窦初开的少女,自从去了玉溪村后,就没有再用过。只是对着金若离情不自禁的自然流露的展示过。
这已经害人不浅,害得他对女人实在是提不起多少兴趣, 唯一一个动了真情的还被弟弟捷足先登。
他边走边后悔当初跟着师父学了他的这门绝技,事实证明什么样的福气都不能享受得太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现在这门绝技就要被他还给师傅了。总算是悟出了这么个道理,他轻轻叹了口气,原来以为是自己的艳福不浅,现在才知道是艳福太浅,他有点发愁宫里这上千名各具千秋的女子,没一个人能引起他的注意,提起他的兴趣,他该怎么打发时间。这个时候金若离清新自然不拘小节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里,娓娓道来的那些话就很清晰的在耳边回响。真该动用皇上的特权将她弄进宫来,他小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正向着皇后居住的凤栖宫走去,嘴里碎碎叨叨的,小太监宫女们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远远的跟着。就听见身边传来一身熟悉的请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他停住脚步凝神看着脸部发福,身体也发福的有点臃肿的甄珠儿,她已经没了以前的秀美。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玉溪村的时候会带着她去外面施雨露,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心里很毁灭性的失落了一下,随即漠不经心地问:“珠儿妹妹,你这是要去后花园吗?”
锁在深宫的甄珠儿好不容易看见鲍天角,条件反射的满脸堆起魅惑,眼里闪出电光,嗲声嗲气的说:“皇上,前几天臣妾差人去看过姑姑,听说那孩子粉嘟嘟的特别招人爱,她还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缘儿,就是缘分的缘。”
鲍天麟见甄珠儿老牛扮嫩般的卖弄风情,不但没被诱惑还有点反感,便不带任何表情的说:“缘儿,这个名字不错。”
说完径直向凤栖宫走去,甄珠儿说的话他只记住了一句,就是粉嘟嘟的可爱,他的脑子里为孩子画了张相。像金若离又像鲍天麟。
就是闭着眼睛,逼着自己也要生出一个孩子,一个皇后嫡亲的皇子!
他加紧步伐像凤栖宫走去,被自己的想法激励着,下身竟然有了反应。
甄珠儿委屈的看着越发的散发着男人气质的鲍天角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第一次大步流星大白天的进了辉煌的凤栖宫。
自从发她进了宫,虽然没得到皇上的宠幸。别人也没有,包括皇后,可是现在……。
本来她还有点沾沾自喜,她是受过皇上雨露之人,那一夜曾让她死去活来,现在这点优越感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摧毁。
她这才发现,刚才她有意无意的在鲍天角面前说起金若离。
难道自己沦落到要靠金若离来提起鲍天角的兴趣?
孩子满月都过了,随心还在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若离。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这让若离既感动又不安。
甄一脉也是抽空来过一次,他抱着孩子不停的对若离说着话,几乎说了整整一天。若离像个忠实的听众,很专心的听着。
除了给孩子喂奶,两人一直在一个说一个听。随心就在外面不时的端茶送水。甄一脉却不去看她一眼。
若离实在是过意不去,终于忍不住说:“随心,你还是跟着一脉回去吧,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回去伺候一脉公婆还有义父,天天在这里陪着我是怎么回事。再说也有李妈,翠儿,这段时间蔡小姐也在这里。”
蔡玉梨蔡小姐因为身体不好。行动不太方便。她从小生活在乡下。喜欢青山绿水自由自在,看若离住的这个地方清净雅静,很是喜欢。便恳求司马翼让她留在这里一来养病二来陪陪若离,帮她照顾孩子。
随心的一双细长的眼睛飞快的从甄一脉脸上划过,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对若离说:“姑姑,你就让她留下来照顾姑姑和孩子吧,姑姑含辛茹苦的将一脉拉扯大,就跟一脉的娘亲一样,她现在是一脉的侍妾。一脉的姑姑就是她的姑姑,照顾姑姑是应该的。”
甄一脉说话间看了随心一眼,完全是一副当家做主的目光。随心忙小声说:“王爷王妃,老爷夫人都说过了,要随心在这里伺候若离姑娘,小王爷这段时间会不在府上,他去迎接韩丹国的使者了。”
若离含笑看着甄一脉:“一脉,你要去迎接韩丹国的使者阿。能不能带上随心一起去。”
她总是觉得自己有点撮合了甄一脉和随心,甄一脉对随心不冷不热的,听起来像是的像自家人一样看待,却并不亲近,很内疚。而且随心都不能喊甄世子世子夫人公公婆婆,喊定安王爷爷。
甄一脉慢慢的摇着头:“姑姑,出使韩丹国不能带家眷,就让她在这里伺候姑姑吧,她也熟悉姑姑的习惯,比别人用着顺手。”
若离笑嘻嘻的抱着孩子:“我才不用人伺候,孩子出了满月,就能下地了。就一个孩子哪里用的得了这么多人。你看看光是丫鬟仆妇,就是十几个。哪里用的上你。”
随心见甄一脉的目光,忙摇了摇头,继续忙碌去了。
她心里的苦楚也不敢给若离说,被接到定安王府,她只是甄一脉的一个侍妾,甄一脉对她以礼相待,却并还没有行夫妻之礼。定安王年纪大了,只在府里安享晚年,世子世子夫人只是管管府内的事,甄一脉接受皇上特赐,世袭了定安王之位,忙得脚不沾地。回去府上还不如在若离这里自由自在。
甄一脉看着粉嘟嘟的可爱的婴儿在若离饱满的怀中香甜的睡去,想起十年以前和若离并排躺在玉溪村的大炕上,听她讲稀奇古怪的故事,那种味道就像现在一样甘甜,他低了低头小声说:“姑姑,这次韩丹国的出使人员中,还有二姐。”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提起甄贝儿,若离觉得很内疚,这个总是跟自己过意不去的绝代美女,就那样被那位粗狂的铁塔般的绿眼王子掳走,不管以前对她多有成见,现在都剩下了同情。
看看那绿眼王子的形象绝对不是善茬。
夜深人静,鲍天麟看着粉嫩的儿子熟睡的可爱样子,他似乎在做梦,梦到了什么好事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嘴角旋起一个可爱的离窝,简直爱死人了!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甜丝丝的奶扑扑的,心里一股难以形容发的喜悦。抬头见脸上略显丰腴,却更加的肤若凝脂,美目盼兮的若离,再次问:“姐姐,孩子都过了百天,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我干嘛急着嫁给你啊,我现在是有儿子有房子有银子,也没人追究问罪,多好的生活。”若离巧笑嫣然:“嫁给你能有这自在?”
比起以前来,若离的身上更多了一份少妇的风韵,一颦一笑更加的迷人,想起刚才儿子香甜的吃奶的样子,鲍天麟将头塞进若离怀中央求般的说:“姐姐,我们好好说说,大哥已经答应亲自来提亲,你就嫁给我吧,我们成亲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为夫一定全力支持。”
“怎么,还想喝奶?”鲍天麟乌黑柔滑的头发,柔软的嘴唇,让若离心里一柔,挑逗的扬起眉头:“还想跟儿子抢东西吃。”
“本来就是他爹先吃的。”鲍天麟果真是含着红艳艳的乳头微微吮起来。那天确实是稳婆让他帮着将奶汁咂了出来。
若离的心里柔柔的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她一直坚持母乳喂养,并且亲力亲行,没有找乳娘。她的奶水很足,本来就坚挺饱满的乳房更加的庞大,柔软。
鲍天麟这段时间一直听话的忍耐着,现在看若离并不是很抗拒,浑身散发着一种奶香味,他更加轻柔的吮了几口,就听见令人心动的心颤声和叫娇吟声。
他飞快的看了眼满足的睡去的儿子,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生完孩子两人第一次缠绵起来,竟然比以前更加的酣畅淋漓。
惬意的躺在儿子身边,鲍天麟又一次说:“姐姐,今天你一定要答应我,本王可不能等儿子都会喊爹了,还没将他娘娶进门。再说本王府上也得有个王妃坐镇。”
若离撅起嘴巴:“我不是不想做王妃,只是以后你那些妃子太多,我可驾驭不了,我还是在外的好,不用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鲍天麟微微一笑:“姐姐不点头,我哪里敢。不过你要是大度点,本王也不介意享齐人之福。”
“所以姐姐劝你还是不要娶我过门的好,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鲍天麟不想这件事情再扯皮,严肃起来:“好了姐姐,你到底决定什么时候做本王的王妃呢?”
不能再矫情,再矫情下去,万一鲍天麟不再提起婚事,就被架空了。
她想了想,说出了担心的事儿:“嫁给你做王妃可以,不过我娘说过宁可男大十,不让女大一。我可是比你大三岁的,你知道女人是容易老的。”
鲍天麟知道若离的担心,哈哈大笑起来:“姐姐,你终于将心里的但又说出来了,你是怕我以后嫌弃你?”
“不是怕你嫌弃我,是怕过几年我年老色衰。你又另觅新欢刺激我。我这心脏不好经不起刺激。”
那些个宫斗的,豪门宅斗的电影电视里都挖骨掏髓般的将女人之间各种斗智斗勇都挖掘解剖过,很惊心动魄,似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懒惰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演。
还有和很多人分享一个爱人,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她的观念。
所以这段时间她纠结是这样做一个简单的单身妈妈,还是嫁给鲍天麟。
想来想去,做单亲妈妈自己没名分不打紧,反正在她的意识里也没什么,可是儿子没名分没身份却很重要。
但是这是古代,鲍天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要求他从一而终,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口口声声喊她姐姐,也很明确她王妃的地位。
而且她出自民间,没有家庭背景,充其量不过是定安王临时认的义女,作为保姆兼丫鬟照顾甄一脉的,和鲍天麟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她还比鲍天麟大三岁。
虽然以前她常常开导别人,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门第当然更不算阻力了。
但是真正落实到自己,这都不得不考虑。
所以一直犹豫到现在,实在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万一鲍天麟厌烦。就麻烦了。话是说的很大,但是她很清楚的指导,单亲妈妈不是好当的。
鲍天麟意味深长饶有兴趣的看着若离,他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不惜求大哥威胁母后,现在好不容易皇太后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反过来催促他,这可是个好兆头,不能再拖延。万一母后改变了主意,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麻烦多了,他的眼睛狡黠的挤了挤:“是吗?你母亲亲我丈母娘在世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呀?那她就是太孤陋寡闻了。我可听我母后说,女大三抱金砖?如果不是,我们怎么会抱金砖呢?是不是啊金砖!”
鲍天麟说着话去逗熟睡的儿子,他从没对若离说他使用了怎样的方法让满脑子女戒妇道的母后接纳了伤风败俗的金若离。让定安王甄世子毁了婚约。每次看到她,他都表现的很热情,说是母后很通情达理的说他们两人是患难之中见真情,不可多得。定安王甄世子都是心甘情愿的成全,一点没受自己的威胁利诱。这些话若离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事实证明确实被接纳,她觉得很踏实。
若离寻思着鲍天麟的话,女大三抱金砖这句话听过,可是后面的金砖是什么意思?
“金若离,还想什么呢?没听出来这句话就是说给我们说的吗?本王姓鲍,你姓金,我们的儿子就叫鲍金砖,这不就是女大三鲍金砖吗?”
“还有你不是认为我们们门不当户不对吗?你可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也就是说大汉朝所有的土司百姓都是皇上的,也就是我们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存在门第之差。”
“所以依我看,婚礼就定在腊月二十八,俗话说一年三个八强似看历头。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生一个孩子,就是十二生肖,鲍金砖是领头的,后面的就是鲍金鼠,鲍金牛,鲍金虎,一直到鲍金猪,不过这些个属相可以变字的,比如换成鲍金珠,鲍金妞。”
心里高兴嘴里却说:“这么有预谋,当我是猪啊是猪,生一窝啊。要生你生,我可不受这么多的罪。生一个孩子就像是在地狱门前转一圈。生这么多,还不年年徘徊在地狱门口。”
说完看了一眼天使般的儿子,只有生下了孩子才会知道就算是直接去了地狱也值得。
腊月二十八,普天同庆,都城每一家门前都张灯结彩。
甄一脉作为娘家代表,亲自送若离绕城一圈来到十九王爷府,红毯铺满了十里长街,皇上亲自主持婚礼。他看到若离只是笑了笑,眼里一抹平静,作为皇上他自然不能跟弟弟争一个女子,虽然她是这些年来他真正发自肺腑的用媚眼勾引过的。
甄贝儿也作为韩丹国派来的使者,以韩丹国贵妃的身份送来贺礼。
她已经没了倾国倾城的颜色,却多了一股令人沉迷的风尘之色,转眼投足都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风情,跟相貌无关。她的眼里不时露出一丝忧郁。看起来生活的不是很惬意。
她只是让人将贺礼送上,自己远远的站在远处看着掀下新娘盖头的金若离倾国倾城的脸,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村姑般的金若离怎么会越来越美,而且是那种经过岁月洗礼的美。是种自然的毫无脂粉之气的美,就像阳光下灿然开放的花儿。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再光滑却更加有女人味的的脸庞。
鲍天角亲和的为弟弟主持婚礼,他比起以前更加的令人着迷,那种超凡脱俗的飘逸之感已经被就算是面带微笑也压不住的强大气场所掩盖,眼神依然动人心魄。却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不时的柔情款款的看着新娘。
而身穿新郎服的鲍天麟就更加的卓尔不凡,加上满脸喜气,让他比在场的那位男子都显得令人心动。
还有忙碌的穿梭在人群中的盖星雨盖星云盖星辰司马翼司马羽,每一个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她狠狠地将眼睛移开,她后悔自己当时自命不凡,一心想要鲍天角。结果最后鲍天麟都没了,甚至身边这些个优秀的的男子都没注意。却看见自己的姐姐甄珠儿孤零零的也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慢慢向姐姐走近。
甄珠儿看着若离鲍天麟拜完天地,似乎脑勺后面长眼睛,她目不斜视的问甄贝儿:“妹妹,你还好吧。”
“和姐姐一样吧,也和姐姐不一样。”甄贝儿漠然的说。
“这话怎么说。”甄珠儿转过脸看着已经不再惊艳的妹妹。
甄贝儿冷笑一声:“那个恶心的绿眼王子像只叫驴,只要一不顺心,就会折腾妹妹一夜。还不让我有孩子。如果妹妹没猜错的话,天角哥哥,不,皇上,应该是没有宠幸姐姐。”
甄珠儿不解的看着妹妹说着粗俗的话,她隐隐的从她的脸上看住了纵欲过度,心里多少竟然有点羡慕。
“妹妹,你我的命都不好。”良久甄珠儿小声说了句,伴着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甄贝儿没有说话,她已经没了力气再说什么。
该死的绿眼王子不但粗野的像头牲口,无穷无尽的变着花样从她身上汲取心理平衡,还不忘记每次都给她吃那种不能生育的药,他已经将全部的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手。实在被绿眼王子折磨的生不如死,欲死又不能的她,孤注一掷为自己找了条找回心理平衡的方法。
利用自己的绝世容颜勾引绿眼王子的大儿子,将绿眼王子用在自己身上的所有折磨全都还给了他的儿子。每当绿眼王子折腾她一夜,她就会找一个机会折磨他的儿子一夜。前面是遭遇后面是报复。
后来她又开始对绿眼王子的弟弟,还有绿眼王子另外几个成人的儿子下手,从未失手。
到现在她虽然是没有了以前令人惊艳的容颜,也只是相比以前,却是风情万种,风骚无敌。
现在这些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们,都握在她的手心。以后她要让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男人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次她就是因为是定安王甄家的人,才随着绿眼王子的大儿子一起出使大汉朝,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她就有资格参政。一路上为了保持心理平衡,两人不顾随从的目光,在马车里日夜狂欢。
“姐姐,不管你信不信,妹妹我是信了。人倒霉起来大白天的都会遇到鬼。不过只要胆子大,鬼也怕恶人。”
说完她的眼里露出狰狞的自信, 甄珠儿不明白甄贝儿说话的意思,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残忍霸气还有诡异。
司马翼带着病怏怏的蔡玉梨,盖星雨带着他的两位姐妹妻子,盖星云和司马小娟,黎全根司马小婵,盖星辰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盖宝儿作为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紧随皇上。
而皇上陪同皇太后皇后,都挤在一起看缘儿,甄珠儿竟然没有资格近前。
婚礼办得空前的热闹,若离堂堂正正的进了十九王爷鲍天麟的王府,做了唯一的王妃。
正月十五刚过,鲍天麟抱着鲍金砖对若离说:“姐姐,过完年,我们一起去西边吧。大哥对我已经有了戒心,昨天上朝时,他将兵权分散。所以我上书请命去西边的邺城,做西固王,保证西边江山的稳固,而且不带兵权。”
若离微微一笑:“这个好啊,刚好我可以回玉溪村,我要在我们的地里盖一座别墅,闲来无事去住几个月。不过是不是我现在还是通缉犯啊,我可是被关进高坪镇大牢逃走的人。”
鲍天麟将孩子放在床上: “谁敢通缉我的王妃,姐姐,这件事情早已处理完毕,饭馆巧女馆多的生意都有人打理。那些苹果梨不是都送来了。”
“姐姐,你真的不介意我去做西固王?”情不自禁的缠绵过后,鲍天麟揽着若离小声问。
若离闪烁着一双充满诱惑夺人心魄的眼神:“怎么会介意?你这些年来为了皇上竭尽全力,自然让很多人诚服,威望甚至比皇上还高。功高盖主权倾朝野,这就是有野心的征兆,皇上一定会多心。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省的他疑神疑鬼,我们也如履薄冰。去西边我们过得舒心。皇上放心,百姓也安心。西边有我们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去哪里是我们的心愿,皇上也情愿,这叫三心二意。”
“好一个三心二意。姐姐,你让我心猿意马。”鲍天麟转眼看了看若离,刚刚平息下去的火火速被点燃,他猛地将若离搂进怀里。
再次缠绵过后,鲍天麟满足的闭上眼睛:“如果不出意外,星雨星云星辰也要远行,他们要去考察我们大汉朝的所有山川河流,编写一部山河志,顺便设计官道,再过几年,也许就是你说的条条大路通都城。”
若离兴奋地瞪大眼睛,她听说从东边走会走水路,北方长大的她对水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和渴望。
便提议:“这样的话,我们最好是烟花三月!乘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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