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倾庶

第七章 受罚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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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微生眼眸微转扫向君言的方向,却见她平静地移开目光,不动声色。
    一个普通的幼女竟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且在这种环境和情况下还能淡定自若,是要说君德这老狐狸教得好,还是君家都是一群狐狸?不过才双五年纪,有如此心机,留不得。
    “死者全身僵硬,面部被锋刃所伤,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指甲缝里有泥土还断了好几个指甲,应该是被拖拽于此,因为才入春,尸体尚且保存完好。”
    仵作向两位大人物报告着,君言算算时间是时候回府了,便服身道:“那么,子乐就不打扰王爷和苏公子了,告辞。”
    红骨正欲跟上,百里微生一抬手:“不用。”红骨便停在原地。
    出了巷口,世界瞬间光亮起来,君言才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百里微生不可小觑,她该如何是好……
    小巷深处。
    苏子卿吩咐人抬走尸体,抬头看着百里微生盯着巷口不放,不免好奇道:“王爷?”
    百里微生斜眼看了他一眼拂袖飞身离去。
    “师弟,叫师兄。”苏子卿无奈的扶额,堂堂摄政王怎么在熟人面前就是如此幼稚的性子?
    百里微生停在高高柳树上,望着下方的君言“青衣,去查查。”
    他看着君言挺直的背脊对着暗处的青衣道,然后一道风呼而过,百里微生不见了踪影。
    君府门外,管家王叔焦急地等候着,不是说这二少爷早就到了京城的吗?怎么这都好几个时辰了,人影都没一个,大将军和老将军都等急了啊!
    老远传来马蹄声,渐渐的越来越近。
    王叔望去那高高马头上坐着的人不正是三少爷吗?激动地一拍大腿,吩咐人去通知里头人。
    马上人一拉绳,骏马发出一声嘶吼便停在了君府门口。
    “哎哟!二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们都等急了!”王叔一脸谄媚地笑着,君子辰将马鞭丢着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君府。王叔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咒骂道:“不就是个庶出的!神气什么!”
    君子辰猛地停下,侧头看着王叔,他唇角微笑,眼里冰冷至极。
    王叔一惊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来掩饰自己,君子辰收回目光抬腿进了君府。此时云层散开,君子辰一身戎装,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俊朗的脸庞带着些许儒雅,不知让多少丫鬟失了神,走至大厅看着满满的人,双腿一屈。
    “子辰拜见祖父,父亲,母亲,姨娘,兄妹。”
    君言看着君子辰进了君府,从暗处走出,前世因为踏青之事,她被关进自己院子因此没能见到君子辰,再后来便是以那种身份见过一面。他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能为自己所用最好不过,同为庶出,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君子辰……”
    王叔吃了哑巴亏正郁闷的时候一抬眼便看见一白影走来,待看清之后郁闷一扫而空,眼里满是期待地看着君言,准确的应该是看着君言的身后。
    君言自然是知晓王叔是在看谁,眼眸一冷,浅浅微笑:“王叔这是在看谁呢?”
    王叔忙着打马虎眼:“这不是看怎么那几个丫头没跟着五小姐,要是五小姐出了什么事……”
    “哦是么?”
    君言打断王叔说的话,唇角微扬看着王叔微笑。“真是多谢王叔挂心了。”
    王叔被看的心里发麻,呵呵一笑:“五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将军夫人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五小姐还是快些进去吧……”
    “有劳王叔了……”
    红唇一张一合加上微扬的弧度,那双眸子分明的是寒冷的冰窖,如此诡异。王叔误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摸手心竟是冷的心惊。“哪里哪里。”
    王叔勉强扯出微笑,君言微弯唇角便从王叔身边走过,路过王叔时恰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叔正好转身对上这一眼。
    像是猛地从地面滑落至地狱十八层落入那深不见底的冰湖,眼前的人化作传说中的雪女,用雪白细长的长发缠住他的全身,张开血盆大口伸着染血的指甲朝着他而来……
    君言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笑着进了君府。身后王叔呆滞的站在原地眼里透着惊恐,门口的家丁见他没有动作,上前准备询问,王叔猛地大叫“不要杀我!不要!”
    这可把那位家丁给吓坏了,忙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王,王管家?”
    王叔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咳嗽一声,严肃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家丁说道:“这成什么样子!快些起来!”
    “是是是!”家丁连忙起身跑回自己的岗位上安分的站着。
    王叔看着君府皱着眉头,这个五小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该不该禀告夫人呢。
    等君言走到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已落座,好一幅合家欢乐的样子。
    见君言来,君正直接摆了脸色,先前君子辰迟迟未来也就罢了,君言还贪玩不和淑正归家,这叫他如何不气!张口就要教训君言,“……。”
    君德皱着眉头,迟迟没有发声,他实在想不起这丫头的名字。
    君言暗暗冷笑,屈膝半跪“阿言迟迟未来,还请见谅。”
    君言没有一一问候众人,大夫人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君言,这丫头有些不对劲。“阿言来了,就坐吧。”大夫人开口一脸的慈爱。众人心感奇怪,大夫人平日里最不喜的便是言语两个丫头,怎么会……。
    “等等。”
    三夫人出口打断了大夫人,硬生生的无形打了大夫人一个耳光。
    大夫人面上一僵偏偏又要强作笑颜,“不知三妹妹可是有什么事?”
    三夫人回之一笑,看向君言的眼里满是严厉“迟迟未来也就罢,见到长辈和兄姐还不问候,成何体统!姨娘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君正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妻子,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感受到周围人传来的嘲笑的目光,君言袖摆下的手紧紧的握住,好熟悉的场景阿,不正是她以前经历过的吗?
    君子辰端起茶杯斜眼看了一眼站得笔挺挺的君言,唇角一勾脸上挂满淡然,同是庶出,这便是区别。
    君言默然望向君子辰的方向,眼底闪过轻蔑,君子辰无意回头便看见这目光,皱眉细细看去时,君言已是乖巧地低下头去。
    “你妹妹说你不肯和她一同归来?”
    一听三夫人这么说,嫡二子君子默便嚷嚷起来:“莫不是和哪个野男人出去私会了?”
    君正一听这话,皱着眉头大喝一声:“子默!闭上你的嘴!”
    一旁一直闭目的君德睁开眼睛扫了一眼众人,将目光停在君言身上,“看看你教出来的孩子,既然犯了错那就家法处置。”
    在座的人皆是一惊后统统都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君言,君言闻言也抬起头,一旁的君语不由得一阵不安,只见她面不改色地缓缓开口:“若只是单单因为阿言迟来而要罚,阿言没有怨言,但请祖父也罚三哥。”
    君子辰抬眼看着君言,她这是想拉他下水?未免太自不量力吧。
    君德看重他,正是因为他小小年纪便不惧战场,有将领之范,一心栽培他,又怎可能当中所有人的面处罚他?
    想到这,他放下茶杯决定一心一意地观看这场戏,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要怎么唱。
    “你三哥是因为去见了太子殿下才耽误了些许时间,你是因为贪玩才被罚的。”君正面上严厉卸了几分,口中虽然这样说,但明眼人看得出来他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君言微微一笑:“哦,是么?父亲又怎知阿言是贪玩的呢?仅凭十妹一面之词?”这就是她以前敬重无比的父亲,这么的不明事理不分黑白。
    君正气急,也不分到底君言是为何原因迟来,起身就朝着君言就是一巴掌,极其响亮的一声,直直将君言打到在地,手肘碰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疼得君言皱眉,但至始至终她也不曾哼过一声。
    她侧头望向君正,目光深邃而淡然。“父亲这是要屈打成招?”
    一听她这么说话,君正更是生气,一挥大手道:“上家法!”
    君语的不安褪去,本看君言理直气壮的,还以为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白白害她担心一场。
    君语忽的皱起眉头,想起落夕的汇报,苏公子带君言进宫干什么,不过见她一个人回来,想必定是惹怒了白公子,白公子便不管她。
    想到这,君语用衣袖遮住半张脸,眼里满是鄙夷和讥笑的看着君言。
    下人拿着带着倒刺,一路上还往地上滴盐水的长鞭走上来,从未见过家法的君家小姐齐齐一声惊呼拿着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又好奇的抬眼看。
    君言依旧一脸默然,君正大喝一声,抬手高高扬起长鞭,“逆女!”
    君家小姐忙着不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一声抽打的声音响起,隐隐的还带着衣裳细碎的刺啦声。
    君子辰都皱起眉头望向君言,却见她咬着袖子怎么也不肯哼一声,君子辰一惊,无意碰翻了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他低头准备拾起无意一侧头却看见一道人影匆匆而来。
    君正又扬起手中的鞭子。
    “啪!”鞭子被人一把握住,鞭尾扬起打在了君正的脸上。
    “堂堂将军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白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站在大厅门口怒视君正,青衣放开长鞭便消失不见。
    一男子缓缓走来,君德瞪大眼睛颤抖着准备起身,结果被桌角一绊,直接扑倒在地上。
    捂着脸的君正见自己父亲如此模样回头一看便直接一跪,恰恰跪在长鞭上,痛也不敢发声。
    君语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父亲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什么模样,就被身边的三夫人推着跪在地上,顿时众人齐齐跪下,只听君德颤抖着喊道:“参,参见摄政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有些不明故里学着君正齐声喊,君正是因为双膝被咯得受不了,几乎是从喉间挤出了那句话。
    白苏走向君言,却只能干巴巴地看着无从下手,一抹梅香袭鼻而来。“白状元,还是让红骨来吧。”
    娇媚酥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苏往后退一步目不斜视“红姑娘请。”
    红骨弯腰准备抱起君言,不想君言抬起手拂开了她的手,挣扎着偏要自己起身,她赌对了。
    从大腿蔓延到腰间的鞭伤被扯动,一点一点地往外溢着血。
    白苏皱着眉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君正,百里微生也不开口让他们起身,就那么静静的靠在门边。
    他看着君言站起身来,君言猛地腿一软往前踉跄几步,红骨一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君言站直身子朝着红骨道一声“多谢。”
    君言挺直背脊走出大厅路过百里微生时,听百里微生一笑。君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力拉着她往百里微生的怀里而去,但又衣裳都不曾碰到。
    百里微生低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君言,低语道:“太后让你进宫一趟,可别弄得一身伤。”
    百里微生恰恰按着君言腰间的伤口,力度不大不小恰好让君言不能乱动,但也足以让君言倒吸一口气推着百里微生,百里微生张开手君言便转身离开了大厅。
    白苏还未回味刚才的那一幕,君言便走开了,看着百里微生有离开的趋势,无奈便跟上去。
    “起身吧。”
    众人的腿都麻到没有知觉的时候听到这如同免死金牌的话,皆是松一口气,可抬起头时哪里还有摄政王的影子,甚至白苏和君言的身影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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