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也使劲的捂住嘴巴,不让腐烂腥臭的气味钻入鼻尖,一边半眯着眼睛开始在尸堆里寻找那一抹熟悉的黑影。
然而,并没有。
来回打量好几遍,确定了真的没有。
其实他也有想过要不要去翻翻底下的尸堆,说不定能找到。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时冲动,毕竟新鲜的尸体都在上面,底下的尸体早就成了一摊烂肉了,哪里还有什么黑袍男子。
而此时的黑袍男子,已经被四楼里屋那男人啃食得只剩两根骨头了···
房外,是一阵长长的唉声叹气。
慕也还在为刚才的一阵白开心而苦恼,搞个半天,竟然无功而返。
"又成迷了,竟然这里没有,那尸体到底去哪了?"
"哎呀,真是烦死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慕也一阵吐槽完毕后,又回到四楼走廊呆站着。
没多久,监院的铃声准时响起,慕也活动着筋骨,一边走上五楼。
食堂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慕也老实的在后头排着,被身后突然走来的牧屿攥住手腕,一把拉到了队伍最前端。
第一位玩家看着,默不作声的往后退,对于这公然的插队行为并未有一点指责。
虽然如此,慕也依旧有些不好意思,悻悻然道:"这不太好吧,这队插的也未免也太明显了。"
牧屿摆摆手,"害,这算什么啊,咱们马上就能通关副本了,管他们作甚。"
"再说了,咱们把副本打通,对谁都好,早点节约时间,把精力留着对付今晚,那可是场恶战啊。"
慕也深以为意的点点头,今晚注定不太平。
大妈敲敲餐盆,铁皮碰撞发出刺耳的噪音。
新来的大妈身躯高大威猛,一张老脸垮着,眉宇之间满是戾气,双目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都是满满的杀气。
随着铃声完毕,大妈开始打餐,其实也就是一个铁勺,从锅里铲着一勺不明物体,模糊的血肉让其看起来卖相不佳。
慕也则是习以为常,反正不是自己吃的,怎样都好。
打好餐后带回408,同样的静默气氛,轻手轻脚的放下餐盘,正打算再偷偷摸摸溜走时,那位黑袍男发话了。
语气阴森:"尸体呢?"
慕也尴尬笑笑,黑袍男眉峰紧皱,眼神上下扫视着慕也,仿佛是在看对方是否有还手之力。
慕也感受到他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杀气,不免后退一步。
要是硬刚的话,这屋内三人,自己还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来呢。
好在,气氛只是僵硬的持续半秒,便被一声厉声叱喝打断:"住手,你想想上一个自作聪明的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黑袍男立刻收回视线,冷哼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浑身戾气依旧挡不住。
慕也悻悻的退出房间,蓦的松了口气。
"真是好险,差点就又要干起来了。"
慕也还在愁,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该如何找回尸体。
"究竟为何尸体不在那屋里,按理说应该就在那才对,莫非?"
"有人去了那间屋子,把尸体给带走了?"
虽然这个理由很荒唐,但确实也解释得通。
慕也想着,再次回到监控房,管理员不在,慕也直接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脑,点进小程序。
熟悉的监控画面,熟悉的快进。
直到···
监控画面显示,约摸下午两点左右,除了慕也和牧屿二人来过三楼找东西之外,倒也还有一个人——许筱。
"许筱?"
"她是来找病例的嘛?"
慕也愣了愣,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视频监控画面里的许筱,直接略过了那间装着所有病例史的房间。
一路径直的,又有目的性的走进了慕也刚刚去过的杂物间。
一阵子过后,许筱扛着一个蛇皮口袋,口袋略显沉重,一路拖回楼梯拐角处,直到身影消失。
"不是吧?许筱拿走的、不会就是我要找的尸体吧?"
此时的慕也,精神上的窒息远远大过于(许筱为什么要进去那间房)、(和为什么要拿着个蛇皮袋)、(包括蛇皮口袋里装的是什么,等一系列问题)、的疑惑。
"苍天呐,说好的幸运女神呢?作用时效也太短了吧!"
慕也满脸的绝望,最后只带着个躯壳走出监控室。
一路走到监控画面所展示的四楼里屋,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不仅如此,还有疯狂跳动的右眼皮。
慕也失神的走在路上,一路来到铁栅栏门前。
屋里的,只有那个男人,一身的血污。
还有地上的,熟悉的黑袍,还有的、应该就是那多出的两根骨头了吧?
窒息的感觉笼罩全身,"救命啊!要不要这么倒霉!"
慕也无神的叨叨着,看着男人嘴角挂着的猩红血肉,已经明白了什么。
屋里人低低的轻笑两声,慕也猛的抬起头,"真想给你一拳,怎么有脸笑?"
男人笑得更加猖狂,甚至放声高歌起来,不过一曲完毕,慕也感觉耳膜都要破了,"难听死了,别嚎了!"
男人站起身来,疯疯癫癫的走到铁栅栏面前,看着慕也,嘴里挂着戏谑的笑,道:"帮我个忙,我替你把麻烦解决,如何?"
慕也:"呵呵。"
"哈哈哈哈,你不信?"男人也不恼,只一个劲疯癫的笑着,活像一个疯子。
慕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你就是个疯子,白痴!"
眼前这个人,慕也多半也能猜着,无非就是监工日记本里,记载的那个杀了他一家三口的精神病。
否则什么样的人会单独住在一间房呢。
男人突地停住笑声,阴狠的看着慕也,双眼仿佛能剜出刀来似的,死死盯着后者。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一栏栅栏,仅此而已。
可是摇摇欲坠,看上去只轻轻一脚就能踢断的栅栏、此时却格挡住了二人,纵使男人再有不满,也只能在房间里待着。
慕也很遗憾,看着面前男子疯魔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般恶毒狠厉。
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面前这个男人,绝对就是当年杀害监工一家的那个疯子,而这个栅栏只能是监工死后的怨气将他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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