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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好似大梦了一场:在梦里她偷偷出山坑蒙拐骗吃遍了长安街;在梦里她见识了京城第一赌坊,调戏了坊主玲珑姑娘;在梦里她领略了无双公子的妖孽,亲历了断袖王爷的毒舌……可一觉醒来,自己却还是在苍穹门,仍是那个练功房。
苍穹门无四季之分,终年冰雪,却也能百花盛开。苍穹门遗世独立,少为人知,却也能门徒逾万。
苏砒霜,天启一十六年被天机老人领入门中,亲自教习术法,是天机老人自苍穹门事变后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
“师傅闭关了?什么时候的事?”砒霜走出练功房,一把抓住门前溜达的寒窦一股脑儿将心中疑惑倒出。
“砒霜你这是怎么了?摔了一跤到现在脑子都还没清醒?”言罢,右手探过砒霜的额头,一摸无热,又转动了下她的脑袋,后面也没啥磕着碰着的痕迹,“师叔闭关三月有余,你个做弟子的怎么这么不上心?”
砒霜被弄得烦躁,强行压下心头不满道:“寒窦,这几日你有没有出过山?或者是我有没有出过山?”
寒窦一脸看傻子般表情地望着砒霜,那微微睁大的双目好像控诉着“这是什么傻瓜问题”,见砒霜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终是开了口:
“我的傻师妹哦,你从莲花峰上突然晕厥,师兄把你背回来才过了两个时辰你就忘了?可是摔倒之时落下了什么隐疾?”
“请正面回答我!”
女子的声音本就尖锐,突然拔高的嗓音更是令寒窦一个遮掩不急,耳膜仿若震碎了般,脑袋瓜子嗡嗡,不免脾气也上来了:“出什么山呀!论剑大会还没举行呢,你凭什么出山?!”
意识到寒窦态度的转变,砒霜倏地柔了下来。两手揪着自己的耳朵,这是这么多年来砒霜与寒窦的默契,但凡砒霜有错,就以此方式向他道歉。
“可能我还晕着没清醒呢!师兄,你永远不会骗我的,是吧?”
被砒霜一声“师兄”惊得下巴都掉地了,哪还管她说了啥哟,讨好般地点着头,先前的一点点气愤也烟消云散了。
“师兄助我!”
虽然被喜悦填满了头脑,但还不至于晕成一个智障,寒窦拒绝得干脆利落:“如果是出山,那爱莫能助。”
“不,我要进天机阁,师兄不要阻拦就是对砒霜最大的帮助。”
“砒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忘了之前自己被困阁内九死一生了?那还没到顶楼!”
“先前是我学艺不精。”
“那你以为以你现在所学能在师叔手上过得了十招?天机阁里的阵法,即便是你的上任师哥师姐们联手也过不了!”方浊师兄几人联手能不能闯过他不知,他只知道这个姑娘很轴,让她打消念头不容易。
论剑大会,同门之间的剑术切磋,点到即止。这一日是师傅出关之日,砒霜必须赶在这之前潜入天机阁,找到想要的东西。
是夜,星辰高挂,点点星光,银银大地。一身夜行衣的砒霜刚一出门就被门外蹲着的寒窦逮了个正着。
“寒窦,让开!那啥不挡道!”
“苏砒霜,你别逼我动手!”
接下来的一柱香里,砒霜吊打寒窦。适逢志得意满之际,砒霜单手弹着寒窦的“细皮嫩肉”,居高临下道:“待到大师姐功成而归,再来跟师弟叨叨,咱也来讨论讨论,下一个大男人皮肤吹弹可破的,是怎么保养的?”大笑而去,笑声未满,就,又被锁住了。
“师妹,反派死于话多!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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