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的摇钱树

57.东山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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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过时替换。老板接过向春手中的药方,瞪大了眼睛看上数遍后, 才确定他们漏夜前来, 又敲了一刻钟的门,竟然只是为了……来买做小童吃的山楂饴糕材料?
    即便是这样, 药铺老板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亲自称了山楂麦芽冰片糖……细细包了老大一包,声明绝不收钱。
    向春急着回去, 也不跟他客气。煎药她是会的, 只又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忌口和注意的吗?”
    药铺老板懵了懵,连连摇头, “少吃一点, 对牙不好。”
    听到这个回答,向春有些费解。只有阿悌知道,因为邱博古怕喝药,才让大夫随手写了山楂饴方子。
    辞别衙役后和阿悌一起赶回了探榜状。因为要煎药, 阿悌去问旅店后厨借瓦罐和红泥小炉子。
    向春先回到房间里,放下药包便直接去了内室。内室的床上没有邱博古, 被褥在床里面鼓成了一只大包。
    向春慢慢走过去,不太确定地对着那只高耸的被褥包子喊道:“邱公子?……”
    大包闻声动了动,确定邱博古就在里面,向春伸手拉了拉被子, “邱公子, 你怎么了?”
    听见向春焦急的声音, 刚进门的阿悌急忙放下小炉子跑进来, 猛地看见他家少爷这副样子, 急得在床边转起了圈圈:“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邱博古不出来,向春他们也没办法,守在边上面面相觑。又过了一会,被子里传来邱博古闷闷的声音:“阿悌,你先出去。”
    向春朝阿悌点点头说:“去煮药吧,水开了压小火,三碗水熬成一碗就好了。”阿悌不放心地看看被子里的他家少爷,出去时关好了门。
    “出来吧。”向春柔声哄了哄。
    被褥包子还是纹丝不动。
    “再不出来我要动手了……”向春有点哭笑不得,多大了还跟大顺小好一样,躲在里面不憋闷吗?
    就跟揭盖头一样,她一点点地从边缘掀开了被子,看到里面的邱博古时,却真地吓了一跳。
    除了身上穿的衣裳可以佐证是他,被子里的邱博古已经面目全非。
    他整张脸肿得像只晶亮的发面馒头,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缝,鼻子鼓得像蒜头,往日红润的薄唇,厚得像两片对半切开的茄子。
    “邱公子,怎么会这样?!”向春目瞪口呆,想笑又笑不出来。
    邱博古低下看上去很沉重的脑袋,从唇缝里挤出了声音:“应该是吃了不合适的东西……”
    背着大医箱的老大夫又被请了回来,见到邱博古的情形,变得无比慎重,与之前轻松地走个过场截然不同。
    细细地望闻问切后。大夫叹了口气,“这位公子体质不同于常人。他对‘邪气’的应变很弱,如果吃了过于助长虚火的食物,就会出现这种‘游风’的症状。”
    邱博古似乎早就知道这些,用极慢的语速对大夫说:“请开方子吧!我小时候服的是‘游龙承气汤’。”
    “噢……”老大夫面上一惊,正要提笔写方子的手猛然滞住了,稍后无奈地说:“公子,‘游龙承气汤’是青阳邱处公十世不外传的秘方,你曾服过此剂,我开的这种寻常方子已经起不了效果。”
    “你确定‘游龙承气汤’对我的病症?”邱博古请大夫来的用意,其实只为确诊。
    “对症。”大夫确认这一点后离开了。
    向春虽然不懂邪气,游风,也能猜得出:还是虾仁饺子让邱博古变成了这样。
    邱博古也明白了,大约是自己之前在冰水里泡了半天,才暂时压住了邪火。接着被向春的小手一摸,压着的火又蹿上来了。
    她就是会点火的家伙。
    “公子,大夫开不了‘游龙承气汤’怎么办?”
    “没关系,我知道方子是什么。”邱博古叹了口气,转着脑袋看向她说:“向春,借我靠一靠好不好?”
    “好!”向春赶紧在床边坐好。
    邱博古疲惫地,把自己的大脑袋枕在向春的身边,拉着她的裙摆说:“脖子好痒,帮我挠一挠。”
    有求必应向春,又合起自己的手心用力搓搓热,左手扶在他脑后,右手五根指尖轻轻落在邱博古白净的颈侧。
    像给猫咪顺毛一样,耐心地用指腹抚过。
    “公子,你把‘游龙承气汤’写出来,我去抓药好不好?”向春觉得挠一挠解决不了问题,不过瞧惯了这只发面脑袋,竟然也觉得有几分可爱。
    “明天再说吧,反正只是比较丑。”邱博古摩挲着向春的裙子,裙子应该已经穿了好久,摸起来又软又薄。
    “公子,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只吃固定的食物吗?”
    “恩,我小时候受过一场无妄之灾,后来才有了这样的习惯。”
    “对不起。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又遇到一次无妄之灾……”
    “你要补偿我吗?”
    “我希望能补偿,可我什么都没有。”
    “向春,你看见了我最难看的样子……”
    “我不会告诉别人。”
    “不行。你看见了,就要对我负责任。”
    “要怎么做,才算对你负责任?”
    邱博古笑的时候,胖胖馒头脸变成了有褶的包子,吐出柔声细语:“像阿悌一样每天陪在我身边,从清晨到日落。”
    还有……他因为羞涩没有说出口。
    小时候他因为‘邪毒游风之症’差点一命归西,靠着邱氏的十世秘传‘游龙承气汤’才捡回了性命。
    整整一年,母亲每日将木无知觉的他,揽在怀中温言细语地安抚。邱博古希望,此刻也在温柔陪伴他的向春,能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携手同看云淡风轻。
    听见这个‘负责任的要求’,向春抿唇笑了。说来说去都一样,和阿悌一起陪着他,她和阿悌……就是他这座大佛跟前的金童玉女。
    邱博古的要求含糊而简单,在向春看来也未尝不是好事。他既不愿意清楚地说出来,她就不需要马上给出答案。
    向春的感触很复杂,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侍妾是让她望而生畏的身份。那意味着要么你嫁了个不爱的人,或者要看着爱人和别人比肩而立,两种她都不想要。
    她不爱杞人忧天,很快就放下了让人心塞的现实,转而去想眼前要面对的事。
    邱博古的病情虽然谈不上多严重,但她既然承诺了要照顾他,就必须先对帮厨的差事有个交待。
    这样半路撂挑子,该怎么对向能仁说?
    心思一乱,向春手上的动作就跟着乱了……邱博古感觉到了,撑着胳膊坐起来问:“你累了吗?晚上要不要歇在这里?”
    这句听起来很正常的话,让向春感到很不自在,立刻推脱道:“不用,我回去交待好厨间的事,明天再来。”
    “那我送你回去。”邱博古顶着他的大脑袋,说得无比自然。
    “不行,万一遇到晚归的人,非被你吓死不可。”这么夸张的话向春觉得恰如其分,他要是这样在外面游荡,就是个白衣大头鬼。
    邱博古也有自知之明,轻声说:“那让阿悌送你到巷口吧?”
    意见达成。还没有机会瞻仰他家少爷尊容的小总角,一直把向春送到了向家大门外才离开。
    向春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了耳房,听见她的脚步声,屋里传来了一声娇娇的:“咕……”向春开门,黑暗里两点微弱的光点是萌白白的眼睛,随即扑棱棱地从木架上飞过来。
    察觉到动静的瑶翠,呓语般问了一句:“春,是你回来了吗?”
    “恩,没事,你快睡吧。”向春脱了衣裳,轻手轻脚地在床边躺下。
    第二天早晨,向春和瑶翠说她要去别处当丫鬟……让瑶翠替她留在这里帮两天忙,等到新人过来。
    这件事来得很突然,瑶翠替她担心,“就算我能替你两天,以后怎么办?”
    这个向春倒也想好了,“村里的玲玲原本也想来帮厨的。我走了,秀才大爹肯定会找她来接班。”
    瑶翠也觉得没问题。
    向春还有件重要的事交待她:“内院里旬公子的饭菜都是我单独做的,这两天也要麻烦你,他对吃的不挑剔。”
    说到旬公子,瑶翠心头一颤。难怪他住在这里,每天用饭时却从来瞧不见。那天从集市回来后,瑶翠几次三番想问向春又羞于启口。
    听说可以亲手为他做饭……瑶翠很开心。
    到了山脚下,翘首盼着的苏嬷嬷哭笑不得,“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
    “我……”向春放下裙子,盖住了满腿的脏兮兮。
    “上车吧,老夫人等着呢。”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山间的草木气息充盈在四周。贺九珍慈蔼笑着问:“看见阿卿了吗?”
    向春点点头。贺九珍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虽然看起来不太容易,也要尽力从容面对。人的一生就像行旅,该走的路,总要都走上一遍。”
    向春再点头,莞尔问道:“老夫人也见到阿卿了吗?”
    贺九珍摇头,“至岚夫人既不愿我插手多管,眼下还是先别见他为好。”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去了正院啊……”向春有点糊涂了。
    “阿卿去了正院?”贺九珍笑了,“看来至岚夫人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阿卿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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