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的摇钱树

61.你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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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里被重新注满热水, 最后一名丫鬟出去时关上了门。屏风后的向春脱下黏在身上的湿衣裳后, 听见门微微一响。
    她往后退了退,用手臂掩住胸口, 敏感地察觉着接下来的动静。
    进来的人是邱博古。他眉清目朗, 微湿的头发披散着, 身穿一件素色棉衫。他知道她在那里,雕刻成莲纹状的屏风下沿,立着两只白皙柔嫩的脚,右侧的脚趾不安地蜷了起来。
    在屏风旁边的搁架上, 放着她脱下来的衣裳, 最上面的浅色肚兜, 看上去非常轻柔的一小团……却让他心头一颤。
    浴桶里的情动一幕跃入脑海。他们在温暖的水中交颈厮磨, 轻而易举地鼓动了失控邱博古。当他放开她时,那件淡色的肚兜旁开满了靡艳的红痕。
    他稳住跃动不止的心跳, 把手中的细棉中衣放在一旁,柔声说:“衣裳拿来了, 我去外面见大夫。”
    她在屏风后面低着头,只听他的声音也窘得浑身发热。低头让她看清了胸前酡色的印迹,情不自禁的战栗。
    “春儿?”得不到回答的人,低沉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亲密。
    她如大梦初醒般高声答道:“好。”
    他笑笑转身离去,关上了那扇门。
    向春松了口气,慢慢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微弱的淡青色光线中, 她洁白的胴体像五月里芬芳润泽的槐花, 轻轻落入水中。
    邱博古回到房里时, 向春正在整理被他翻乱的衣柜。
    他裹了伤药的腿比原来灵便了些。走到她身后时,伸手抱住了宽大衣袍里不盈一握的腰身。
    “阿卿……”向春轻声抱怨,他阻碍了她的手脚。
    “你是蜗牛就好了。”他眯着眼,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
    “你是蜗牛,我来做你的壳。为你挡风遮雨,到哪儿都要带着我。”
    到哪儿都要驮着他?向春被这景象逗得扑哧笑出来。因为被他缠住,她只好停手关上衣橱的门,侧身问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他将手伸进她宽大的衣袖里,捉住了滑腻的手肘,“大夫说,你要陪我喂我照顾我,如果能赶在元宵节时成亲的话,还可以好的更快一点。”
    她费了些力气从他怀里绕出来,指着床命令道:“快去躺好,我听见大夫说不能多走也不能多站,否则会留下病根。”
    他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前,“陪我一起躺着才行。”
    “被别人看见多不好……”
    他伸手挑下垂重的帐幔,粲然一笑,“来啦,我们商量一下元宵节成亲的事。”
    他笑得那么好看,让人无法拒绝。
    向春关好门,走过去放下另一边的帐幔。四方的素白空间里,只有他和她四目相对。靠在圆枕上的邱博古掀开被子,展开自己的右臂,“到我怀里来!”
    像磁铁吸引铁屑那么自然。她因不习惯稍有迟疑,终于勇敢地靠过去,缩进了被子里。
    此时距离元宵不过七日。邱博古想赶在正月十五时成亲,是因为元宵后休沐结束,按例他要回汾河去了。
    年前因为要查旬棠的事,他向宣文帝告了两个月的虚假,令专人将书稿和公事函定时送来批阅,也没有耽误《十库史》的进度。
    一旦回到汾河,相异两地准备婚事太不方便,他心里还有些隐隐担忧的事,只有尽快成亲才能让他放下。
    “对不起,事情变得这么仓促。”解释完原委后,他轻声说:“为了顾及夏氏的面子,也不能放手操办。”
    “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足了。”
    “成亲以后,跟我一起去汾河。”
    “不行,学子园和织坊都才起步……”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他翻身压过来,垂目看着她,“亲亲吧,那样我就有力气,把整个秦陵书库从汾河搬回安远来。”
    她略抬起头去吻他时,被他擒住了两只手。压制交错的十指不容抗拒,他留恋在柔软的唇舌间,沿着她乳酪般细滑的脖颈向下……咬住中衣的细带轻轻扯开。
    没有淡色胸衣的遮挡,他终于看清了那里的样子。纯净,圆润,樱红,娇美可爱胜过世上的一切,连须弥山下的优钵莲花也无法与之相比。
    他的眼眸湿润,膨胀紧绷的身体已迫近极限。松开因紧张而遍布汗湿的手掌后,他珍惜地合上她的衣襟,笑着轻声嘟囔:“你是个小妖……”
    “阿卿……”向春本就窘迫,更懊恼他口中不正经的说词。他轻叹气,将灼热的自己曝露在外,隔着被子抱她。两个彻夜未眠精疲力竭的人,终于相拥着睡去了。
    完全没有受到打扰的两个人,一直睡到隔天巳时。起床后梳洗用膳,商定了先去齐仁巷见向有成,再去东城见贺九珍。
    向家和邱家早默认了他们的婚事,听说要赶在十五完婚也并无异议。向春曾担心贺九珍会因为夏氏为难,老夫人却毫无芥蒂,自嘲已是黄土埋了脖颈的人,凡事只凭心意定夺,毋须过份在意别人的态度。
    这样一来,婚事便立刻操办起来了。
    三书六礼,紧锣密鼓。邱宅的主事人苏嬷嬷,向家的主事人汪素兰,两位每天忙得脚脖子朝后转,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至于向春和邱博古,双双如没事人一般,形影不离地在晚山上督造房子,或是在织坊里研究新花色,还抽空盘下了春瑶坊隔壁的院子,两边打通后作为新的织布间。
    向二婶从四乡八里招来的姑娘们已经陆续到达,正由瑶翠带着她们学习基本的织法。元宵是万象更新的起始,十五以后,不仅向春和邱博古会携手走上全新的人生……学子园也已基本成型,连徐莫文的私塾都将正式开始授课。如何不令人期待?
    十三那天,向春和邱博古在晚山上检查造好的房子。那是位于山顶的‘凹’字型两层小楼,将来用作藏书库和修习室。
    向春并不懂得验收房子的好坏,倒是邱博古因为看多了书本,不管对什么都了如指掌,他虽不会做木工活,却对略略翻过的《木经》也能倒背如流。
    正是在他的说明下,向春才了解到:经过向有成和督工的努力,这些房子修得扎实稳固,连木檐和扶手的细节处也无可挑剔。
    空阔的屋子里都是木料的香气。站在阑干处往前看,寂寞的晚山上已经萌发出绿意,零星的工人在山腰处种树。远处的朝露阁也是一样的寂寞,因为要过了新正月才会重新开课。
    他们商量着学子园挂匾开门的日子,一名邱府小厮匆匆赶来,说老夫人有事请他们回去商量。
    邱博古听后并无异常,倒是向春有些不安。他们虽不为成亲的琐事操心,苏嬷嬷或汪素兰也会每日回禀事宜。老夫人这样急着找他们,多日来还是头一次。
    要说向春在担心什么,也只有夏氏对婚事的态度。邱家的声望在此,府里要办喜事,再不张扬也会惹人注目。虽说夏氏不会没有耳闻,可至岚夫人和夏侯一直毫无动静,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传出。
    这安静,实则会让人心慌。
    他们和小厮一起来到邱府。这些天来邱府可谓旧貌换新颜,贺九珍不啬钱财,焕然一新的府门辉煌如九天天宫。
    混着金粉银箔的彩绘廊檐,比琉璃瓦更为夺目的水晶雕饰,整片白玉铺就的道路……若是气度小的人,怕是看一眼就会心虚失态,裹足不前。
    没有人知道贺九珍怎么做到如此迅疾,就像准备了多年一夕而发,可见她对于儿子的重视。
    府里一如既往的忙碌,草木花卉,桌椅摆设,酒水食材,几扇侧门处人来人往。喜帖早已分发出去了,所有和夏氏有关的人等皆要回避,十桌的酒席对于邱家来说太过寒碜。
    而贺九珍,分明要让这只有十桌的婚宴,成为安远城里不可逾越的高度。
    向春和邱博古相伴来到素喜堂时,贺九珍正在厅里等着他们。人逢喜事精神爽,身着紫檀色对襟绵袍,佩戴着碧玺佛珠的邱夫人面色红润,目光清澈,笑盈盈的样子让人心安。
    苏嬷嬷不在,换了五月在贺九珍跟前伺候。行礼落座后,丫鬟送了茶来,五月悄悄叫声‘姐姐’,端了香茶送给向春。
    邱博古笑问,"娘急着让我们回来,有什么事?”
    贺九珍先问他们有无用过午膳,眼下可有要事忙碌?而后指了指桌上的一只绣着龙凤的红绸盒子,盒子里是张纯金刻造的喜帖,“送去给夏侯和至岚的,遣人退回来了。”
    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却难免让人觉得黯然。成亲时得不得父母的祝福,向春默默看向他,确定他是同样的感受。
    至岚还带给我一句话,贺九珍敛了笑容道:“她让我劝你不要一意孤行。”
    邱博古笑容未去,略略沉吟,“娘觉得,母亲的这句话另有用意?”
    贺九珍点头。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层,她不会只为了一句扫兴的话,特意遣人请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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