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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的太子楼政、紫陵郡主顾鸣筝,此次是和我一起回的锦都。”傅雨笙找了一个蒲团子坐下,“他们也遇刺了,从庆黎郡跑到了双文山上。煜儿你说,在西蜀,想杀东齐太子的人,会是谁呢?”
想要东齐太子死,并且想要他死在西蜀的人自然不会少。想要东齐西蜀开战,好坐收渔翁之利的北戎、南越以及江湖各大门派,还有……
“东齐皇帝的庶弟,平王楼奠。”
“我怀疑这一次,就是东齐平王做的,楼政和婧儿也应该已经推测到了。平王楼奠,是东齐二皇子楼故的忠实拥趸,他的母妃与楼故的母妃是同族,自打楼政被封为太子以来,他就帮着楼故,没少做过害楼政的事啊。”
傅明煜眼睛向一旁看了一下,又迅速转过来,傅雨笙正捧着茶盏喝茶,没注意到他情绪的些微变化。傅明煜坐到她对面,亦捧起一杯茶,轻轻吹去上面的茶沫:“可是那又如何呢?从古至今,皇室为争夺皇位内斗不停,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皇姐为何对东齐楼氏的家事这么感兴趣?”
傅雨笙摇了摇头:“这种事若是放在东齐自家,便是他们的家事。可家事处理到我西蜀来,甚至在西蜀杀人,险些挑起两国战乱。煜儿,你还把它当成东齐的家事,不闻不问吗?”
“皇姐是想帮楼政对付楼奠,让他平安回到东齐,以免楼奠挑起了两国战乱吗?”
“齐蜀之间,必有一战,但不是现在。如今东齐有北戎之患,西蜀有百越之灾,一旦开战,两国都将两面受敌,只会便宜了北戎和百越。东齐如何我不管,可西蜀是我的家我的国,我绝不会允许楼奠为了一己私利,损害到西蜀的利益。”
凉风穿庭榭,秋水送微澜,枯叶随风吹落到桌案上,被一只素手拾起,顺手投入池中:“煜儿,你一直想要的,就是傅宁寒现在的那个位置,你不会希望有朝一日打败了傅宁寒,却要面对一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吧?”
傅明煜捧着茶盏的手动了动,眉尖微蹙:“话虽如此,可是……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皇姐要帮楼政的目的,好像不止这些。”
傅雨笙轻呵一声:“难道皇姐还有别的目的?怎么可能呢?煜儿,是你多心了。”
多心吗?傅明煜看着眼前浅笑盈盈的孪生姐姐,眉头的结越来越紧。皇姐她,明明没有一丝不对劲,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可她表现得越正常,他就越觉得有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那皇姐,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们就算是要和东齐太子合作,也必须做得隐秘些,不能让傅宁寒抓到把柄,到时候反说我们是私通外人,居心叵测。”
“煜儿,你不要事事都靠皇姐,日后你做了一国之君,难道也要皇姐事事帮你拿主意吗?皇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那皇姐就永远都不嫁人,永远陪着煜儿好了。”傅明煜答得不假思索。
傅雨笙失笑,轻斥一句:“你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哪有女子一辈子不嫁人的?恐怕到了那时,就算皇姐不想嫁人,你也会逼着我嫁的。”
傅明煜也笑了笑,没有接话。耳旁忽然响起清脆的鸟叫声,傅雨笙抬头看去,红衣从水上飞来,落在她手边,轻轻啄了啄她的手。傅雨笙将它拿在手中,怜爱地抚摸它背上的红羽:“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红衣这孩子也没有忘了我啊。”
“皇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红衣险些把长杨殿给闹翻了。若不是它还怕着我些,恐怕我这穆王府也难以逃过它的‘毒手’啊。”
“这孩子竟然这么淘气?看来该好好管教它一下才是。”她边说边站了起来,“好了,你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打算吧,有计划了再派人来告诉我。皇姐该走了。”
“皇姐要走了?不再留一会儿吗?煜儿派人备了午膳,都是皇姐喜欢的口味,皇姐留下用了午膳再走可好?”
“用过午膳,便该休息了,哪有午睡时候回宫的道理?”
傅雨笙边说着,便走出了水榭,傅明煜忙派人准备马车,护送长公主回宫。傅雨笙捧着红衣,独坐在车厢内,忽然想起刚才傅明煜说的话。
“我总觉得,皇姐要帮楼政的目的,好像不止这些。”
不得不说,煜儿的确很敏感,阻止两国开战的确不是她唯一的目的,甚至最开始有要和楼政合作的念头时,所想到的也不是他死在了西蜀,两国开战会如何如何。
那么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呢?她想起一双眼睛,一双干净剔透、仿佛能净化世间万物的眼睛。那个拥有这世上最纯净的眼睛的女孩,就如同神女独立于世一般脱俗,却又像山林中唱着灵歌蛊惑人心的狐妖,拥有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的魔力。
如果楼政死了,身为他未婚妻的婧儿,也一定会伤心吧?那样一个人,那样一双眼睛,如果被悲伤侵占,恐怕是这世上最让人心碎的悲剧了。真可笑,她是西蜀嘉宜长公主,却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国郡主费心维护。再说像顾鸣筝这样的人,若非是真的一尘不染,那便是城府极深,才能把真正的自己隐藏在这样完美的面具下,她们相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又怎么能确定,她真的就是一尘不染呢?
罢了,做也做了,横竖帮楼政活着回东齐对西蜀也是有好处的。
由于常兴门前的那个小插曲,嘉宜长公主回锦都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紧接着,坊间又传起了长公主和东齐太子、紫陵郡主一同回来的消息。很快,消息传到了宫中,于是皇帝一张圣旨传下,声称明晚要办宴,为嘉宜长公主、东齐太子和紫陵郡主压惊,也为太子和郡主接风洗尘。
圣旨传到驿馆时,楼政刚刚听完平王说的一番假仁假义的关心之词,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却还是笑着应下了。礼节周到地招待完传旨的太监,然后将他送走。房门刚刚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就收了脸上礼节性的微笑,面无表情地把圣旨随手一扔。
围观了这整个过程的顾鸣筝,此时正坐在茶案前,精心烹制一壶白毫银针,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政哥哥,人家好歹也是西蜀的皇上,别这么不给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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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毫银针:创制于1796年,中国六大茶类之一的白茶,原产地在福建,主要产区为福鼎、政和、松溪、建阳等地,属有中国十大名茶的称号,素有茶中“美女”、“茶王”之美称。其外观特征挺直似针,满披白毫,如银似雪。由于鲜叶原料全部是茶芽,白毫银针制成成品茶后,形状似针,白毫密被,色白如银,因此命名为白毫银针。其针状成品茶,长约三厘米。
——摘自360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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