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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订阅比,谢谢支持正版么么哒~ 原本正在鹦鹉架上打瞌睡的小绿突然惊醒, 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扯着嗓子“呱呱”叫喊了起来。
说来也怪, 这鹦鹉以前能说会道, 舌灿莲花,自打她从斧师山回来之后,便像换了只鸟似的,痴痴呆呆的,不复以往的机灵劲。别说唱歌, 偶尔叫两声都呕哑嘲哳、如敲破锣。
原来不止人的世道会变, 鸟的也会, 幸而乐岚不是什么喜新厌旧的人, 它以前机灵,但却聒噪;现在痴呆了,反而安静讨喜, 挂在窗户上当个挂件也不错。
不知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躁动了起来,乐岚抬手想顺一顺它的毛, 视野里忽然闯进了一片白影。
白影幽灵一般飞来,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对面的房檐上。
倘若不是她的眼力极好, 很有可能就将它当成一片落叶忽略过去了,她将小绿放下, 来到收纳兵器的柜前, 找出了弓箭。
天命司又放这些怪鸟出来了。
只是这次却只来了一只, 她拉开弓箭, 瞄准了白鸟,却又犹豫了一瞬,将弓箭缓缓放了下来。
她想看看,天命司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
白鸟在屋檐上停留片刻,拍翅飞了下来,在半空盘旋不去,过了一会儿,忽然朝楼角疾飞过去。
乐岚紧随其后,那白鸟在前面不停绕弯,转瞬便消失在拐角之中,她追到一个转角,迎面撞上了正走过来的檀书。
檀书端着一盘荔枝,叫了一声“小姐!”,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个满怀,盘里的荔枝险些滚落一地。
乐岚把她扶住了,问:“你有没有看见一只白色的鸟飞过去?”
檀书摇头道:“没有。”
她说了一声“那好,没事了”,便让檀书过去,转瞬却忽然想起什么,问:“慢着,你刚刚不是去夫人房里了么?怎么在这里?”
“檀书”闻言,扔了盘子便跑,被乐岚一脚踢倒在地,她的身体仿若无物,触地便散作了一片荧荧的光点。
那盘荔枝滚落在地,旋即化成尘埃。
乐岚愣在原地,攥着长弓,攥了一手心的汗。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此时此刻,将军府后门的墙根处。
李未阳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倚在墙上,身旁一个小厮道:“公子,你确定咱们今天晚上能遇见那人?”
他闭着目,点了点头,“能。”
小厮仗着他闭着眼看不见,暗地里把嘴角一撇三寸高,因为三天前,他家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城门四处都加了人手严加勘查,种种迹象表明重钧眼下还留在京城里,只是不知躲在什么地方。
李未阳心下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觉得重钧既然没有出京,肯定还要再来一趟定边侯府。
至于他来将军府的目的,他生平头一次没敢乱猜,只怕猜对或者猜错,他都是夹在中间最难受的那个。
乐岚否认自己见过重钧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同重钧还是有来往的,只是她却隐瞒了这一事实,没跟他说真话。
之前说好的一起搜查,为何她就临时改了主意?
其中原因他也没敢深究,只怕究来究去,难受的还是自己。
乐岚帮着重钧隐瞒行迹,他既不想拂她的心意,又不能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放走了重钧,故而带着人马做贼似的埋伏在将军府门口。
这场行动注定是他一个人走到黑了。
他在将军府外分布了眼线,尤其是与后院相连的几道大街,要格外注意,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三天,别说人影,鬼影都没看见半个。
一主一仆在墙外站成了雕像,空中忽然飞过来一只黑影,蹲在了墙头上,在头顶“呱呱”叫了两声。
小厮一脸晦气地把那黑影赶了开,“去,去!哪来的乌鸦,真丧气。”
李未阳举头望月,月华满天,如此良夜,如果他等的是某位姗姗来迟的佳人,而不是个爬墙的贼该有多好。
他望着月亮,心下升出了一丝怅惘,把这怅惘慢慢咂摸透了,其中有一股滋味格外苦涩。
名字叫作单相思。
子时已过,料想重钧是不会来了,小厮要劝他收工,李未阳道:“再等等。”
他的这句“再等等”,不料还真起效了。
从另一边的高楼上,有一道鬼魅似的人影贴着墙溜了过来,轻车熟路地跳上了将军府的房顶。
李未阳一抬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重钧正在打探四周的情况,他踏出一步,站在了月光之下,身形显露无疑。
重钧一眼瞅见了这个不速之客,李未阳朝他拱了拱手,“这位侠士,不如下房顶一叙?”
乐岚一夜未眠,她折腾了一夜,将府里的下人挨个查清,确认没有混入什么可疑人等后,让他们回房安歇,不许走动,又让赵统领将府里的家兵并侍卫全部调了出来,列队盘查。
全府上下都不知道自家郡主吃错了哪门子的药,由着她折腾,冷夫人本已歇下,不得已只能起了身。
只剩下一处没有盘查,便是南院。
南院住着各位西席先生,乐岚身为弟子,不好以下犯上,便委婉地向冷夫人请示道:“娘亲……”
“出了何事?”冷夫人紧锁着眉问。
“一言难尽。”乐岚遮掩了一句,转身向赵统领道,“劳烦赵统领去一趟先生处,先生们料想已经安歇,动作无须过大,搜查清楚即可。事关重大,只能得罪一下老师们,我明日便去请罪。”
“玥儿!”
冷夫人的脾气素日里最和缓不过,鲜少有什么剧烈情绪,今夜她是真动了气,“究竟出了何事,你连为娘也不告诉么?”
自冷将军去往云内之后,将军府里住着母女两人,两人都是脾气软好说话的,平日里就像所其乐融融的大宅子,虽然有府兵家将,也都是各尽其责,没什么人发号施令。
乐岚一反往常的变化,令她十分不安,兵士们都是精心挑选演练过的,命令一下,雷厉风行,府中气氛少有的肃穆,其中隐隐有什么东西正蓄势待发。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冷夫人的手,道:“娘亲放心,只是有惊无险。至于发生了什么,等到事情过去了,我慢慢告诉你。”
卫兵很快回来,先生们都安然无恙,南院没发现什么异常,乐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说了声“好”,却听赵统领道:
“温先生说,他有些话要同郡主面谈,请郡主移驾,前往南院一叙。”
她瞥了他一眼,“找死很好玩么?”
“你身为堂堂定边侯府的郡主,一个小小的天命司就吓成这样?”
他变着法子拿激将法激她,可乐岚偏偏不吃这套,上一次去天命司险些栽在丹渚手上,虽然不至于到一朝蛇咬,十年怕绳的程度,也足以让她记住教训了。
天命司就是一道深不可测的妖魔窟,里面牛头马面什么都有,一不小心陷了进去,骨头渣子估计都得啃没了。
她看了重钧一眼,这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难道忘了当时是如何肚破肠流,在地上躺了三天才能动弹的么?
“那面镜子不光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还能看到未来,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自己日后的郡马是谁么?”
“我的郡马是谁,关你什么事?”
重钧抱着胳膊,突然挤出来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不关我的事,那你还问我觉着你的脾气怎么样,还一个人坐着发呆,你那时候的模样我见得多了,我们寨子里的姑娘,怀春的时候都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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