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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还没有椅子高的豆丁看见屋里一闪而过的人影,突然像个小炮弹一样从庭院里跑进屋子里, 手里举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一边跑一边嚷嚷着:“母亲,姐姐, 你看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吗?”
这是小卡尔在庭院里挑了一个多小时才挑出来的觉得长得最好看的花, 他想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可惜他人小腿短,就算双腿转成风火轮,也追不上前面的人影, 小卡尔看着即将消失在拐角的两个人影, 急得心焦,跑的更快了, 心急之下, 左脚拌右脚,竟然团成一个球在地上滚了好远。
“噗呲。”牵着小女孩的美貌夫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 直接笑出了声,停下了脚步。
卡尔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笑声, 顾不得被磕青了疼的厉害的额头,连忙站起身来, 献宝一般把护在怀中的鲜花举过头顶, 努力往美貌夫人和小女孩的眼前凑, 谄媚殷勤的说道:“母亲,姐姐, 你们看这朵花, 好看吗?”
美貌妇人静静的看着卡尔身上那沾满泥灰的白褂子, 即不上手帮他整理清洁衣物,也不大声斥责他不该这么调皮弄脏衣物,眼神淡淡,仿佛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丑死了。”被美貌妇人牵着的夏不太高兴,包子脸气得鼓鼓的,稚嫩的脸庞上面露嫌弃。
娇艳鲜红的玫瑰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看上去就如同一团鲜红的火焰,只可惜这团火被压塌了一边。
卡尔虽然已经将花护在怀里,尽量不压着它,但毕竟年纪小,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都还不熟练呢,哪儿护的住一朵娇嫩的玫瑰。
卡尔滚了几圈,这玫瑰就被压了几下,现在还能保持玫瑰的型体,只被压塌了一边,已经实属‘□□’了,
就在夏奚落的话音刚落,可怜的玫瑰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凄凄惨惨的掉了几片花瓣下来,看着更加凄惨了。
卡尔把残破的玫瑰收到身后,忙补救道:“这朵不好看,我再去给姐姐摘一朵!保证是最好看的!”
“随便你。我要去学琴了。”夏根本无所谓花好不好看,且她自认是个大孩子了,不愿意和卡尔一起玩,于是牵了牵美貌妇人的手,希冀的说道:“妈妈,我们走吧!要是再不过去我就要迟到了,罗先生要训斥我的。”
“姐姐你要去学琴吗?”卡尔听到夏的话,眼睛晶亮,兴致勃勃的问道:“姐姐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学琴啊?我很乖的!”
“不可以!”夏断然拒绝。
“为什么啊?”卡尔委委屈屈的问道。
“你太矮了,长得还没有琴高,弹琴的椅子都爬不上去,要怎么学弹琴?”
可是你也没有琴高啊!
卡尔正想反驳,就被夏堵了回来。
“再说了,你不是要摘花给我的吗?你去学琴了,谁挑花给我?”
“对哦。”卡尔恍然大悟,想起自己的‘摘花’使命,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那我去啦。”
嘴上说着要走,腿却一动不动,眼巴巴的看着夏,希望她能说两句挽留一下自己。
夏骄矜的点了点精致的小下巴,和美貌妇人一同转身离开。
卡尔满脸羡慕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直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才扔掉手中的残花,兴冲冲的跑到庭院里,想要找一朵最娇艳的玫瑰送给最好的姐姐。
“咳咳”
卡尔双肘撑地,艰难的支持起上身,脑袋晕晕乎乎的,应该是得了脑震荡,脑中莫名其妙的闪过好多以前的片段。
“姐姐,我是全校第一啦!你看我的奖状!你看嘛你看!”
穿着制服的小男孩挥舞着手中的奖状,飞奔到小女孩的面前,献宝一样把奖状献到她的面前,兴奋的几乎蹦起来,眼神晶亮,脸上写满了‘你快夸奖我!我是不是很棒棒!’。
“全校第一?我全球第一我有说过什么吗?快拿开!不要挡着我看书!”
记忆中的小女孩不耐烦的将几乎伸到鼻子下的奖状挥开,继续看刚刚看了一半的书,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失落到眉眼都耷拉下来的小男孩。
“姐姐,我也转化成alpha了!父亲说我可以跳级,和你一起考帝国军校!”
已经从未高壮少年的卡尔壮起胆子拦住从高年级宿舍出来的夏,忐忑不安的和她分享了这个喜讯。
“哦,这件事啊?我已经知道了。”夏一脸淡然的回答道。
“啊?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猜的。”
夏从王女殿下转化成alpha的消息出来后,她就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会让卡尔跳级入学,连猜都不用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姐你好聪明哦!”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卡尔和夏已经很久没有交谈过了,卡尔不知道原因,但他一直都在试图想要和她修复关系,但是夏单方面拒绝和他交流,他就像是被夏用一层玻璃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像今天这样,夏能够耐心的回答他的问题,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而且今天还回答了两次。
卡尔的笑意几乎从心底漫上眉间,夏愿意和他交谈,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们的关系正在改善了?
“姐,你等会去上什么课啊?是思修吗?我看到你的书了这门课难吗?二年级好像不教这门,我是不是要抓紧学啊?”
“姐,我要不要跳到你们班和你一起上课啊?我觉得和你一起上课的话肯定会更有氛围的!”
卡尔像条小尾巴一样在夏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絮絮叨叨的讲着话,就算没有任何回复照样也说个不停,宛如丢了孩子的祥林嫂,形成了一曲催眠的背景音乐。
“姐,这是你同学吗?”
走在一旁默默充当背景板的弗雷见这位大少爷终于把全部心思从自家姐姐身上移开了,注意到旁边的自己,不禁觉得自己心酸的可以。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弗雷,是夏的好朋友。”
听到弗雷自称是姐姐的‘好’朋友,卡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转眼间便恢复了平静,平和的伸出双手和他握手。
“你好,我叫卡尔,是姐姐最疼爱的弟弟。”
弗雷听着卡尔给自己加的‘最疼爱’的定语,有些无语,他可是第一次听说夏还有个弟弟,由此可见夏对这个弟弟有多‘疼爱’了,那简直就是‘疼爱’的恨不得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弟弟。
但因为弗雷他是一个好孩子,所以他不去戳穿卡尔可怜的谎言。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夏根本不愿意在卡尔面前开口,卡尔又对夏之外的话题毫无兴趣,弗雷和他聊不到几句,话题就会偏到夏身上去。
弗雷迫不得已,只得说一些夏平时的囧事,卡尔对平时没见过的夏的另一面很感兴趣,在他面前,夏永远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面无表情将他视若无物,另一种则是当他犯蠢时的嫌弃鄙夷。
弗雷口中的夏聪明睿智,开朗和善,却时不时的会智商下线,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糗事。
笑的时候声音能掀翻房顶,气的时候能撵着人追出八里地。
“姐姐是这样的人吗?”
卡尔呆愣愣的看着走在两人中间的夏,他从未见过弗雷口中的夏,只要两个人见面,夏就是现在的这幅表情——木着一张脸,嘴巴抿成一条线,敲一下都能从她脸上敲下冰渣来。
这是一张不开心的脸。
卡尔原本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夏是天生哭相,原来不是这样的吗?原来姐姐在别人面前是这么生动的吗?
会哭,会笑,会吵,会闹。
那为什么姐姐在自己面前是一张哭脸呢?
为什么呢?
卡尔第一次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在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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