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兮兮[快穿]

6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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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好是不是某个仙人有意放纵,反正冉桃第一次进时朗的屋, 就赖下没走。
    小兔子样的可怜包实在好逗, 时朗揪够了他的毛绒尾巴, 慢吞吞地出去收拾琴和酒具,方迟了几刻, 回来时冉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这一天又吵又吓,把小妖精折腾得够累, 俯在桌上托着脸, 没一会就呼呼打起了小呼噜。
    “冉桃?”
    时朗走上前戳戳他的脸,没动静。
    屋子里只有一张榻, 总不好让他一整夜都睡冷桌子,时朗拨了拨耷拉下来的兔耳朵,两手一抄, 把冉桃稳稳圈在了怀中。
    左右都无事, 不如顺水推舟,把他送回房去。
    时朗无谓地想, 揣着只法力浅薄的小妖走了两步,终于记起来伸手一拂, 慢慢把小兔子的痕迹从冉桃身上消除。
    白尾巴还不到一指长,就是一个绒毛球, 化作云烟前还应景地抖了一下, 好像不舍似的。
    时朗看在眼里, 只笑冉桃和别人吵一顿, 自己白得了回玩小兔子的机会, 实在有意思。
    院门口春樱白梨开了数枝,迎风一摇,颇像冬雪中叠了几层薄红,时朗缓步打树下踩过,行迹至半,身上怀中便细碎铺了数朵新瓣。
    时朗无心去管,娇嫩的花苞就顺着衣料的褶一路滚落,恰巧泊在冉桃鼻尖上,送去细微的触感。
    痒梭梭的滋味搔来搔去实在难熬,冉桃在酣睡中皱了皱鼻子,稍微一顿,眼睛睁了一条缝,细声细气地叫道:“咿?上仙大人?”
    花影不歇,明明灭灭地小圆点寻着枝叶的罅隙漏满了肩,冉桃使劲挤了两下眼,忽然忍不住高高翘起嘴角,发顶贴着时朗的脖子笑眯眯地蹭了蹭。
    然后亲亲热热地啾了他一口!
    在梦里也看见上仙可真好,冉桃模模糊糊地想。
    小妖精的嘴唇温软水滑,猛地一撞上来,舌尖上的气息立时侵袭过来,带着仙酿的醺然,把时朗一颗老心亲得扑通扑通,半盏茶的功夫也没平复下来。
    他亲完就没动静了,可怜时朗太阳穴突突地跳,却一动也不敢动。
    上仙懵了。
    然而更懵的还在后头。
    上仙好像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白天那只蛇妖一点亏也不肯吃,都被放走了还不忘亮着毒牙往冉桃屁股上狠狠咬了两个洞,布料被啃出窟窿,刚才的小尾巴就是顺着那点空隙露出来的,现在时朗一慌,托着他的手指刚好戳进去,怎么着也不好弄。
    冉桃毫未察觉,任人吃了嫩豆腐也照睡不误,让时朗肆意捧着软绵绵的小屁股,愣了两刻,本着就近原则,又被原样抱回了屋。
    窝得久了容易发汗,冉桃被时朗带了个折返,舒服倒是舒服,就是太热。
    小妖精身娇肉贵,没吃过苦,上仙轻着手脚把他搁在榻中央时,垂落的发丝混在一起缠了个结,乍一看怀着隐晦的浪漫。
    时朗凑近了一寸,但小孩睡着了就不吃他这套,眉心挽了个小疙瘩,不爽利得很。
    “啧,真是娇气。”上仙不满地哼了一声,想不通一时的微妙兴趣怎么发展成这样,好像捡回个活祖宗。
    可惜抱怨归抱怨,活总归是要干的。
    冉桃躺在榻上被脱干净衣服露出一身细腻皮肉,时朗绞干净布巾给他草草擦洗,搓来揉去地也不见他醒,睡起觉来倒是沉得厉害,不禁让上仙产生疑问:刚才那一套是不是冉桃设计好,故意撩他凡心来的。
    招来的小妖精忽然成了榻上宾,连时朗也觉得不合适,更何况,冉桃睡觉还不老实。
    冉桃睡觉爱蜷着,弓着身子活像只熟虾,睡在榻尾只占一点地方,可时朗盯着看一会就觉得脖子疼。
    他无时无刻不受着操心的累,刚托着肩膀给冉桃摆正了姿势,身上顺道搭上只胳膊横上条腿——冉桃这回是大剌剌睡得痛快,真个给上仙挤得没地方将就。
    跟牵一发动全身似的,上仙不知道触着哪出机关,让冉桃睡成巨无霸,一碰直哼唧,死活不缩回去。
    娇娇软软的小美人嫩得仿佛要掐出水,睡着了一晚上都在投怀送抱,实在磨人。
    时朗难得憋屈,半夜起了身,黑着脸把冉桃往床里头铲,揍小孩的姿势都拿捏好了,忽然被搂住了腰,有个脑袋拱着他咕哝一句:“上仙大人,我好饿……”
    “那你想吃什么?”时朗以为他醒了,等了一会,回应他仅有沉沉的呼吸声,始知那不过是冉桃的梦呓。
    于是扬起的巴掌,改了路线去探冉桃的肚皮。
    仙人脱离凡尘已久,早早忘却了饥饿劳苦的体会,如今摸着冉桃肚子上软肉都瘪着,一时心虚,悄悄聚了一丝仙气渡过去。
    一道微弱的光亮闪过,冉桃颊上浅浅的细小绒毛在金芒中照耀出来,睡颜乖巧,巴掌大的甜脸儿上微嘟起润红的小嘴,像一只温顺的猫。
    时朗有点印象,以前家里偶尔能见着几根胡萝卜叶,后来冉桃跟兔子闹掰了,就情等着挨饿。
    上仙乐得厉害,抚了抚他软软的头发,一时兴起,便要带冉桃下山。
    离他该巡视的日子也不远,去吃饭蛮可以顺便。
    说走就走,时朗又将冉桃抱起来,径自出了骊山结界,信手隐去身上异样气息。
    天黑得浓稠,青山叠嶂,无边艳色都隐在苍茫的暗夜中。
    结界内奇花嫣媚,四季如春,凡间却已是初冬,湿绿的小叶片被暗棕的枯枝替代,时朗踏着衰黄的枯草,手腕间蹭了一大片林道的霜露,寒意透入肌骨。
    远处已有人家点了一星灯火,他就不好施出仙术御风,冉桃好像睡痴了,身上罩了件外裳,软趴趴伏在温暖舒适的人肉靠垫上一路瘫软,竟然没有醒的动静。
    云拨月影,杂糅寒风,时朗望着下山的路,目光微移,偶然间心似缱绻,有一点奇异的感动。
    问道修仙,得以长生,一年如一日,每一次来去都有迹可循,这样的生活过得习惯,七情六欲都渐次淡退,却没想到孤寂许久,能再次被意外装进生命。
    傻不愣登一只妖精,一戳就哭,一哄就笑,耍脾气逞威风都不敢彻底,只勾得人想逗一逗。
    上仙喜欢上了养小妖精的游戏,浑然不知冉桃倒在他肩膀上睡得合不拢嘴,口水洇了人家一侧衣料,却梦着自己荡在湖上,被上仙搂着这样那样,神识未醒,脸先赧得通红。
    漆黑的夜幕层层退去,初晓的淡白天光破开云霞照射满地,晨气微稠,走了两个时辰,时朗终于停在山下一处客栈歇脚。
    冉桃刚醒,拥着被子一副痴呆呆的神情,小脸让炭盆子熏得红扑扑,抬眼看四周皆是陌生,还没来得及慌张又闻到一股雾一样飘过来的饭香气。
    时朗在他揉眼睛时松松披着外裳从屏风后出来,前襟半掩,紧窄的腰线将露未露,胸口被两缕垂下来的湿发洇得薄透,品出几分色诱的滋味。
    冉桃习惯了对时朗的崇拜感,这么实实在在地一望,突然想起昨个那个春梦,倒把心底里一句模糊的话语描绘得清晰而突出。
    冉桃瞄了瞄时朗的身材,有点羡慕得叹了口气,又垂下眼打量自己软趴趴的肚子。
    虽然饿扁了,但是依然能揪出小肥肉。
    薄眼皮底下蓄着一汪黑过于专注,冉桃盯着时朗看了太久,上仙让他瞧得别扭,走过去弹他的脑袋,笑问道:“痴了?”
    “没有。”刚退下去的红晕又悄悄爬上来,耳根有些发烫。
    “没痴就下来吃饭。”时朗迎上冉桃疑惑的眼神,直言不讳,“你自己梦里喊饿,我就带你下山了。我只知道你修为不精,却没想到你连辟谷都做不到。”
    虽然什么都没学好,但是毛病不少,而且很能吃。
    冉桃闹了个脸红,只能傻嘿嘿地笑,直到包子鸡腿端上来,他还在那里兀自羞愧。
    “你先吃着,一会我来接你。”
    时朗有事,举着筷子往冉桃嘴里塞了两口饭便踏出门去,冉桃啃鸡腿啃的满手是油,猛然一怔,只听一道幽灵似的声音贴在他耳畔念叨:【哎呀,真能吃,要我说嘛,小废柴适合填到灶火堂烧了。】
    系统又来找他了!
    冉桃心里系统算头号坏蛋,只要它一闹动静准没好事,他吓得鸡腿都没拿稳,瞪着眼问道:“你你你!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的天呐,你还好意思说我。】系统也很生气,【山上有结界,信号不好,我根本联系不上你。】
    系统好像也在为掉了的半只鸡腿惋惜,幽幽叹了口气,劝道:【冉桃,咱们做任务吧,总归是使命啊,做完任务以后只吃鸡腿不吃苦,天天自由快乐,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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