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兮兮[快穿]

69.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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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桃在妖境里伤得重, 再被这一吓, 彻底让时朗重视起来,一天到晚衣食都送到眼前来, 满打满算把人养胖的主意。
    头几天还好, 白天无所谓, 时朗常借故有事外出, 便让冉桃呆在房里静养,小妖精黏时朗黏得紧, 食髓知味了,只争晚上, 一定得赖在一起睡,最好能被上仙大人轻轻抚平拱得乱七八糟的小呆毛,温柔地哄着入梦。
    可到了后来几日,骊山那群妖精不知打哪儿得了信, 一听冉桃受伤, 嫉妒归嫉妒, 心里的仁义却突然涨满了腔,一个个特地捡着间隙送两个鲜果子到竹屋前, 还少不了扒着窗看看冉桃近况。
    当然,除了一堆甘甜水灵的果子里偶尔混进一只蔫巴巴的桃子表现他们仍然不屈和排外,其他总归是友善的。
    慰问者悄咪咪地来去,叽叽喳喳地高谈些山里的新鲜事, 自由的脚步看得冉桃羡慕不已。
    冉桃总归是小孩子心性, 难受了哭一场、受过伤歇几日就能收拾好自己, 可惜上仙顾虑太多,一直一直拿他当个病秧子伺候,甚至过了大半个月,冉桃走过的路都寥寥,以至小妖精每天都要摸着胸口问自己一遍:冉桃今天还会瘫在床上吗?
    是的,而且再这么呆下去一定会变成个毛桃。
    忽然的臆想直让冉桃心中警铃作响,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狠狠一甩脑袋妄图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丢走。
    要出门!不能再继续堕落了!
    可惜就如他现在这般,懒散惯了,打早晨起来就没迈过几次腿,白穿了生机盎然的一身,青衫一拢,襟前袖口云纹暗绣,水灵灵的打扮活像一棵蓬勃生长的嫩葱。
    ……今天的小嫩葱也很闲,徒有灵活的两只手,守着个果盘把橘子瓣一丝一丝地剥净脉络,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
    他正无聊,虚掩的门已悄悄被推开,时朗提了个食盒进来招呼道:“冉桃,来吃饭了。”
    “哦。”
    巳时才起,撑了一肚子果肉没过一个时辰,又赶上时朗来投喂,冉桃实在是闷得慌,才喝了两口粥就“腾”地一下坐得板板的,双眸亮晶晶道:“上仙大人,我今天想透透气。”
    “对,我差点忘记。”时朗有求必应,依言走过去开了窗。
    “……”
    嗯?可能是他的表达的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冉桃再接再厉,桌子底下晃荡着的小脚丫勾上时朗的腿蹭了蹭,“上仙大人,看这儿,它们两个说想下地跑跑,再闲下去就要废啦。”
    小妖精一顿明示暗示,眨着星星眼一脸期待地等了老半天,终于发现上仙的一言不发,不仅是在装傻,更是在无声地拒绝他。
    反正就是不准他出去罢了。
    白费了一番口舌,该怎么失败还是怎么失败,冉桃抗争了一番无果,绵软可爱的脸渐渐哭丧下来,戳着时朗的胳膊诉苦道:“可是你之前还说会给我补上出去玩的,我现在就想去,我也想跟着你一起。”
    “现在还不行。”时朗两只手按在冉桃的肩膀上,冷冰冰地摇头,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开始画饼,“等你伤好再说。”
    “哪里还有伤?我可是一点都不疼了。”
    “手上、膝盖上,还有这里——血痂都没掉,还很严重。”
    时朗挨个指出了冉桃身上的伤处,倒是比他自己还清楚,小妖精闻言撩起裤腿看了看,拿鼻子哼哼出一句:“哇,好重的伤啊,得亏上仙大人告诉我,要不然都快好了。”
    就为再小不过的一点软痂,时朗成天下山买饭菜逛街巷都不带他!
    冉桃可不高兴了,皱着脸据理力争了几句,终于把上仙惹毛了。“你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带我,就是嫌我麻烦,就是敷衍我……哎,你要做什么?我、我、我错了还不行……”
    上仙板着脸去捏他的后颈肉,才使了点劲儿,便听小妖精龇牙咧嘴地求饶,躲又躲不掉,跑还跑不赢,只能可怜巴巴被时朗缚住双手推回榻上:“好好养伤,不准胡闹。”
    “可是我真的养够了。”
    小孩想得到偏爱时,要是没有得逞,就要打滚耍赖,尤其大人越想尽快息事宁人时,就踢得越欢腾。
    冉桃抓着时朗的衣袖撒泼,把小榻蹬得咚咚直响:“上仙大人你答应我嘛,我就求这一件事,不要这么小气呀。”
    小妖精终于露出小獠牙,开始放肆地耍赖了。
    冉桃扑棱着打滚,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两段松松搭在榻上着,缠来缠去,凌乱成一个团儿。
    上仙蹙着眉,衣袖都被揪长了好些,沉吟一下,忽然默默抱起冉桃,准备把他丢到静室罚一下。
    丢过去。
    ……?
    丢不过去了。
    才走了两步去,这小坏蛋就像个棉花糖怪物,软绵绵地往上仙怀里一钻,趁势把自己绑到时朗身上了!
    时朗冷眼瞧着绞得很紧的死扣,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清理门户。
    ——或许捏扁一块赖皮棉花糖大概不违反凡间或仙界的律令。
    “上仙大人,你愿意带一只桃子出去透透气吗?”
    日头悄然爬到了天中央,冉桃活像个树袋熊,扒在上仙怀里蹭来蹭去,四根指头小心地挂在时朗的腰带上,抻了拇指点点地上的影子,带着十足的孩子气:“你看我们俩成了一个人呢。”
    旷了许久,再一闹起来就不肯管分寸了,冉桃仰着脸欠嗖嗖地撒娇,咬着嘴唇跟挑衅似的,乐得看上仙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倒也不在乎到底能不能去玩了。
    他在那对着时朗笑嘻嘻打闹,却不见门扉已经悄然开了,外头窸窸窣窣一响,忽见一个腰侧绣有红梅的男人临风立在那儿,且不论气质如何除尘,堪得用几个清风明月、碧水黛山的好词儿夸一夸,便是那薄唇紧紧一抿,平白透出的十分摄人心魄的绮丽,已叫冉桃愣住了动作。
    他这点小把戏闹时朗还好,当着外人的面就很窘迫,讪讪扯了扯嘴角,手一下没抱住,随着男人走近的步伐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时,眸子里还带点迷茫,看上去无辜至极,活生生一只跌下巢的鸟宝宝
    屁股摔得老疼,可冉桃都没用时朗拉他,自己就觉得丢人,乖乖拂了拂身上的灰尘一骨碌爬起来,有些尴尬地站去时朗身后的一刻,还压着声跟人家嘀咕一句:“上仙大人,那个人看起来好厉害。”
    “哎哟,这小妖精,不但长得水灵,小嘴儿还甜,难怪阿朗迷你呢。”
    男人耳力极好,盯着冉桃嘴巴一动,已将他的话听了彻底,似笑非笑地停在时朗半丈外,随手抛了半块残玉过来:“阿朗,温柔乡里呆久了,可该去处理赵家的事了。”
    玉上系着红绳,正是冉桃当初从河底捞起来的那块,可惜自中间断了一半,连玉璧上的纹饰也磨得几斤平坦,时朗将残玉握在掌心狠狠攥了一下,抬眼迎上男人的笑容问道:“赵家还有什么事?那妖怪呢?”
    冉桃也跟着去看那块玉,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怪异,不待他出声问询,已听那男人答道:“妖怪?大概是逃了吧。啊,对了,那东西可不是个妖,早入魔了,修为高的很,消失之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枉我寻了大半个月都无果呢。”
    冉桃一听关于妖怪的事便后怕,缩着身子退了一步,恐惧的神情全落在别人眼里。
    男人无谓地耸耸肩,云淡风轻地把记忆抹回当日:“那天你说那道士厉害,我便留下他一起降妖,你可倒带着你的小妖精早早享福去了,我与他守了整夜,结果望日子时黑云遮月,妖宫复现是现了,那自封的魔尊却一直寻不到痕迹,我斩了几只妖,只逼问出那东西妄称天道之主,野心大着呢。”
    这男人号鹤清,当年在仙界也是有赫赫声名的耀眼人物,偶然算得赵家招妖时现了身去凑热闹,却不想在那诡境里遇上时朗,误打误撞地救了他一回。
    鹤清是浪荡主儿,九天的神仙都好结交一手,见时朗一直盯着掌心的东西,摸摸鼻子有些愧疚地解释:“还记得那日我去找你时的场面吗?那天你我都推不开那扇藤门,可我再进去时,你落在我这儿的玉佩居然断了,也不知什么缘故,另一半怎地都找不到,我只好先还你一半了。”
    “时朗上仙?”折扇虚虚在手心一点,细微的声响终于将时朗唤回了神,上仙颔首应了声“好”,摸摸冉桃的脑袋正要让他乖乖等自己回来,忽听鹤清叩着桌子“笃笃”两声,指着冉桃便道:“得了,酸死了,你也跟着一起去。”
    从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小妖精跟时朗站在一块,眼睛里映着的便只有上仙的姿容身影,秋波一荡,专注又黏糊糊,简直能滴出小糖块,瞧着势头留在骊山八成也会偷摸尾随着一起,倒不如直接带着一起算了。
    更何况……那魔物对他,好像还有点独特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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