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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额头上尽是汗水, 看着丁梓钧的眼睛露出一丝紧张。
那张黝黑的脸庞有些泛红, 不知是热的, 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团……团长。”
丁梓钧眉间的褶痕又加深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
士兵老老实实地行了一个军礼。
“报告团长, 小李子他摔伤了。”
丁梓钧闻言, 后背一震。
紧接着毫不迟疑地奔下丘陵。
士兵紧跟在他的身后。
丁梓钧跑出几步, 似是想起什么,脚步停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女孩儿还站在陵顶,却没想到一转身,她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苏记者, 待会儿天越来越热了, 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苏朵朵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点点头。
“我明白。你快点儿回去吧,不用管我。”
丁梓钧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朝着营地大步奔去。
迷彩绿色的作训服在茫茫荡荡的大草原上穿梭疾驰, 犹如一匹奔腾如飞的骏马。
进了基地门口,丁梓钧直奔训练场。
可是, 训练场上除了几个正在演练挂钩梯的士兵,哪里有病号的影子。
“人呢?!”
他回头朝着一路跟来的士兵问道。
“在……在宿舍。”
士兵有些紧张地回答。
那张黑脸略显稚嫩, 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
他本来就有些惧怕这个“铁面团长”, 此时见他黑着一张脸, 眼睛喷火,如炬一般,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丁梓钧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肃了,可是情况紧急,他没有多说什么,快步直奔宿舍楼。
苏朵朵虽然平时也注重锻炼,可她毕竟比不上这些成天整日里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将士,脚程自然慢了一些。
当她赶回营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丁梓钧快速离去的背影,以及那个小士兵垂头丧气、一脸沮丧的样子。
“被训了?”
苏朵朵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
她的唇畔勾起一抹浅笑,眼睛如水一般通透,没有丝毫的杂质。
她问得很直接。
有时候遮遮掩掩地反而更起到反作用。
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神色里露出几分羞赧。
“没。”
他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苏朵朵问他。
士兵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记者会问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怔忡了片刻,这才磕磕巴巴地回道。
“刘……刘志成。”
“当兵几年了?”
“三年。去年才被选到特种部队。”
“丁团长平时对你们很严厉吗?”
“嗯,严厉。不过,大家都习惯了。都说‘严师出高徒’,其实,在部队里更是这样,尤其是特种兵。”
“那你怕他吗?”
“怕。其实,我们团长从来不说狠话,更不会骂我们。可是,只要他往那里一站,眼神从我身上扫过,我就心里发毛。不过,我更害怕的是,会做不好一名特种兵,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记者同志,你别看我们团长年轻,他可厉害了!他今年刚刚三十岁,就已经是上校了。”
“记者同志,你知道吗?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我们团长了!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是偶像的偶像,不是呕吐的对象那个‘呕像’。”
“哎?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他是我们整个特种大队的偶像。”
“我听战友说,他在一次军事演习的时候,曾经孤身一人深入到红军指挥所,直接把他们的‘老巢’都给端了。”
……
一开始,两人你问我答。
到了最后,就成了刘志成一个人说,苏朵朵听了。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士兵宿舍。
“去医院!”
他们站在门外,就听到宿舍里男人严厉的声音传出。
“团长,我不去医院。我就是扭了一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的。不用去医院,真的。”
苏朵朵进到宿舍,就听到一个稍显青涩的男声。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隐隐流露出几许不安。
苏朵朵看过去。
那个士兵半躺在木板床上,右膝微曲,耷拉在床沿。左腿直挺挺地搁放在床板上,姿势有些僵硬。
看样子,受伤的是左腿。
苏朵朵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去火车站接她的那个士兵,李国栋。
“团长,我真的没事,你相信我。你看,我还能翻跟头呢。”
李国栋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搬着不能用力的左腿,作势就要下床。
“李国栋!”
丁梓钧没有动作,只是沉声喝了一声。
苏朵朵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一瞬间绷得发紧的后背,她知道,他生气了。
不是因为他的威信受到了质疑,只是因为,将领惜才,更爱兵。
李国栋闻声,蓦地怔在那里。
良久过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丁梓钧。
那双眼睛发红,隐有泪花在里面打转。
“团长,我想上战场,我想打仗,我想……”
李国栋这般说着,抬起衣袖,用力擦了一下眼睛。
“我想跟弟兄们同进度,不想当逃兵。”
“胡说!”
丁梓钧厉声呵斥他。
话音落下,他走到李国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所有的事情,等去过医院再说。听话,这是命令。”
李国栋强忍着泪水,脑袋耷拉下来。
“嗯。”
简单的一个字,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哽咽。
“走吧。”
丁梓钧拍拍李国栋的肩膀,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刘志成见状,赶紧上前。
“团长,还是我来吧。”
丁梓钧摆手制止他。
刘志成无奈,只好改为扶着李国栋趴到他的后背上。
男人稳稳地站起,朝着门口走去。
脚步稳健,姿态从容。
苏朵朵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无数种思绪翻腾,激荡。
而最为清晰的,是蓦然涌上脑海中的那缕遐思。
越荒凉的地方,人们的情谊越容易突显。
到了卫生队,经过一系列检查,确定李国栋左腿为外伤性骨折。
情况不是非常严重,却也需要治疗、休养一段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的朱日和联合军演,他不能参加了。
“团长……”
李国栋听到部队医生诊断的那一刻,心中残存的侥幸瞬间瓦解了。
丁梓钧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素来低沉的声音放轻了许多。
“别想别的,好好养伤。以后,有的是机会。”
身为一名战士,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是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一个清扬的女声在略显狭小的医务室里响起。
豪迈,霸气。
可是女孩儿特有的婉转悠扬的声音却平添了几许侠胆柔情。
苏朵朵见李国栋看向自己,泛红的眼睛有些迷茫,柔柔地笑了笑,继续开口。
“丁团长说得对,好男儿赤血忠诚,精忠报国,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李国栋看着她那双清透的眼睛,脑袋里一直纵横交错的层层迷雾终于消散了。
“团长,我听你的,好好养伤。等明年……不对,等后年,我一定要参加军演。我要跟你一样,把红军的窝给抄了。”
他抬头看着丁梓钧,一脸的信誓旦旦。
“好。”
丁梓钧见他重新燃起斗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唇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很微小,却瞬间柔和了他整张脸庞。
出了卫生队。
苏朵朵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刚才,小李同志为什么说后年参加军演,而不是明年?”
听到她的问题,丁梓钧眉心微蹙,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苏朵朵见他皱眉,以为自己的问题涉及到了部队隐私,轻轻笑了笑。
“我随便问的,如果不方便回答,就当没听到就好了。”
她的笑容从容,恬淡,没有丝毫的局促与尴尬。
“他提交了申请报告,去南苏丹维和。”
丁梓钧摇头,缓缓说道。
苏朵朵闻言,脸上的笑容敛起,神情里染上几分肃然。
深夜凌晨。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跟白天的酷热难耐不同,夜晚的朱日和,仿佛已经进入了寒冬腊月。
凛冽的北风呼啸,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戈壁荒漠上徜徉,徘徊。
这时,没有平日里车轮滚滚向前的巨响,没有战士们气势磅礴的呐喊声,没有戈壁滩嘹亮的号声……
一切,都是那么地静,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砰!”
一声巨响平地而起。
把这个夜晚诡秘的宁静打破了。
凌晨两点,随着导演组一声令下,红蓝两军实兵对战在朱日和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正式拉开帷幕。
正如朱日和地标上的七个鲜红大字——从这里走向战场。
他的肤色略深,一双眼睛如璀璨星辰一般,炯炯有神。
汗水沿着脸颊,从额头上滚落。
滴在干燥的荒漠上,晕湿了一小片。
那张俊脸绷得紧紧的,流露出一丝严肃。
他的下巴上沾着一块泥渍,倒是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的吓人。
“你带他来的?”
丁梓钧没有理会苏朵朵前面的那句话,伸手指着有些战战兢兢的李国栋,定定地凝视着苏朵朵。
那双眸子如墨一般漆黑深邃,让人看了心生惧意。
更遑论那本就透着不悦的低沉声音。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病号,不能上战场?你又知不知道,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毁得可是他的一辈子?!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后面那句话,本就肃凛的声音骤然增大了几个分贝。
嗓门又高又大,就好像训斥自己手下的新兵蛋子一样。
在场的兵见他这样,全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苏朵朵见他瞪着自己,那双眼睛似乎喷火一样,唇角扬起的笑容慢慢地垮了下来。
即使当着众人的面被呵斥,她也没有觉得羞臊。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发酸呢?
就好像吃了一颗酸葡萄一样,径直酸到心里。
她不能贸然地说,她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因为,她付不起。
李国栋没想到自己来到演练场,会让团长这么生气。
更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留情面地训斥苏朵朵。
一时间,他又羞又愧,讷讷地往前挪蹭了几步。
“团长,这件事儿跟苏记者没有关系,是我主动要求过来的。”
丁梓钧见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又见这么多人都看着,翻腾的怒火瞬间被浇灭。
他瞅了瞅呆呆愣在一边的士兵,浓眉一皱。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士兵闻言,就仿佛得到特赦令一般,立刻四下散去。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丁梓钧伸手指了指李国栋。
“还有你!立刻回营地,这是命令!”
李国栋闻言,脸色登时涨的通红。
他摸了摸后脑勺,犹显稚嫩的脸庞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
“团……团长,不用了吧?再说了,我来都来了,就别回去了吧?更何况,这里离营地那么远,我咋回去啊?”
丁梓钧瞪他一眼。
“你说咋回去?怎么来的就怎么……”
他说到这里,余光里瞥到不远处的那辆采访车,声音停了下来。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苏朵朵有些落寞的脸颊,目光一顿,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
他的目光重新移到李国栋身上。
“走回去!”
“啊?”
李国栋张大嘴巴。
“团长,你看我现在,腿脚也不方便,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要不这样吧,我还是跟来时一样,就坐苏记者的车就好了,绝对不会影响演习。”
他可怜巴巴地瞅着丁梓钧,然后又扭头看向苏朵朵。
“苏记者,可以吧?”
苏朵朵扬了扬唇角,看了丁梓钧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你还是问你们团长吧,我做不了主,更担不起责任。”
她的声音依旧低柔,听上去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听在丁梓钧耳中,却觉得怪怪的。
他指了指李国栋。
“只此一次。”
李国栋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行了一个军礼。
“是。”
这时,空气里传来一阵饭香。
“团长,那啥……我先去吃饭了。”
李国栋肚子里的咕咕鸡被勾搭醒了,一边一瘸一拐地朝炊事车走去,一边对着丁梓钧说道。
庞瑄见自己立在旁边有些突兀,跟丁梓钧点头致意,紧跟在李国栋身后走开了。
此时,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苏朵朵跟丁梓钧两个人。
空中有鸟儿飞过,留下一阵清脆的啼鸣声。
燥热的夏风吹起,带起一片浮沙。
苏朵朵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脚步轻抬,从丁梓钧身边走过。
“哎……”
丁梓钧身体微动,挡在苏朵朵面前。
苏朵朵停下,抬头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个……”
丁梓钧张了张口,刚毅清俊的脸庞露出一丝尴尬。
“丁团长,还有别的事吗?”
苏朵朵个子本来高挑,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比他矮了很多,只能仰头看他。
她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只是,跟之前的明媚阳光比起来,笑容明显寡淡了许多。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丁梓钧抿了抿唇角,开口说道。
声音低沉喑哑,却是带着干脆利落。
他常年在部队里待着,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部队里女兵少得可怜,他每天睁眼、闭眼见到的都是一堆糙老爷们儿。
刚才他没有多想,就把这个女孩儿当成他手下的兵对待了。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她虽然看着成熟,却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或许,比他妹妹还要小上一些。
苏朵朵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脸上的笑容微滞。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有些莽撞,被批评也是应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冷冰冰的面庞,听着他严厉肃凛的声音,她的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没关系。”
苏朵朵摇了摇头,眼神同样坦然。
丁梓钧盯着她,仔细确认了一会儿。
苏朵朵就那么抬眸迎着他的目光,任由他打量。
丁梓钧见她不似说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活了三十年,还从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在他看来,哄女孩子,可比行军打仗难多了。
“你刚才说采访的事情,我同意了。”
心里的担子卸下,丁梓钧换了一个话题。
“那就谢谢了。”
苏朵朵笑着开口。
“团长,团长,饭做好了,快点儿趁热……”
刘志成从营帐里跑出来,看见两人站在一起,相视而笑,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比肩而立,默然凝望。
男的俊朗,女的娇美。
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金,美好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吃吧。”
刘志成干巴巴地把话补齐。
天空中,一架无人摄像机正在演练场上空盘旋飞行。
从它传递回来的实时影像来看,整个场地辽阔广袤。
大大小小的弹坑随处可见。
还有装甲车、坦克车碾压留下的痕迹。
突然,这架无人机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地飘离视线,从高空中坠落。
庞瑄手里拿着遥控器,一时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站在一旁的苏朵朵也面露疑惑。
一直跟着他们的李国栋看到这种情况,倒是没有惊讶,反而笑了起来。
他见两人瞅向自己,赶紧解释。
“这是遇到了强电磁波干扰,放心,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庞瑄错愕。
“这么厉害?”
李国栋挺了挺胸膛,一脸的自豪。
“那当然了!东方欧文堡,这个称呼可不是白叫的。记者同志,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打一下电话,肯定没有信号。”
庞瑄拿出手机拨了一下,果然没有信号。
无人摄像机不能用,但是采访不能中断。
他们打算去采访驻地上的一些官兵,也算是获得第一手资料。
经过了连夜260公里的长途机动,还没有来得及修整,就遇上了来自“红军”方面的小部队干扰。
此时,“蓝军”部队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正在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整顿。
一名侦察兵累得瘫倒在他所驾驶的猛士车旁,脸上沾满了汗水跟泥土,疲惫不堪。
他有些吃力地摆了摆手,面部黝黑,露出洁白的牙齿。
“记者同志,你去采访我们团长吧,他比我们辛苦多了……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会儿吧。”
苏朵朵见他这样,不忍心打扰,点了点头。
“好,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谢谢。”
侦察兵连连道谢,歪倒在车身旁,以地为铺,眯上了眼睛。
苏朵朵一路走来,入眼的都是战士就地休息的场景。
她走到一处营帐旁,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正在洗漱。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条迷彩裤,上身一丝不着,光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皮肤。
男人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手下的士兵,开口道。
“帮我拿一下毛巾。”
苏朵朵看到搁放在一边的毛巾,递到男人的手中。
两人离得又近了一些,他仿佛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
不是洗发水的气味。
跟士兵身上的汗水味完全不同。
丁梓钧心下一颤,拿起毛巾胡乱地擦了几下脸。
他直起身子,看向对方。
女孩儿扎着马尾,身上穿着白色防晒服,一身的清爽干练。
苏朵朵同样凝视着他。
面前的这个男人,肩膀饱满宽厚,孔武有力。
腹部八块肌肉,清晰可见,块块分明,喷发出一种张力。
颈下一对琵琶骨,骨线清晰,平直,宛如两片蝶翼一般。
乌黑头发湿漉漉的,有水珠从发间滴落,沿着光裸的肌肤缓缓而下。
明明是一副强壮勇猛的硬汉形象,可是却又无声无息中透着几分性感。
他的身上,有好几处伤疤,有旧伤,也有后来新添的。
最重的一处长达七、八厘米,最短的一处也有三厘米。
这是一副军人的身体。
丁梓钧不是羞羞答答的大姑娘,可是在一个年轻女孩儿面前衣衫不整、光着膀子,总觉得有些别扭。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迷彩服,快速穿在身上,一颗一颗扣着衣扣,将身体一寸寸掩藏起来。
苏朵朵这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入了迷,她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烫,像是随时都能烧起来一般。
两人站在一起,一时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你部迅速转移阵地,去攻占四十公里外被红军占据的一处高地。”
导调员的一句话,将有些不自在的两人解救出来。
高红萱心里有些不以为然,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这个级别,也就是在部队里吓唬吓唬那些刚入伍的新兵罢了。等过几年退役转业了,还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林国康听她这么一说,有些讶然。
“退役?他在部队里发展得这么好,这么年轻就退役,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丁向前笑了下。
“有失必有得。等我跟老丁退下来了,博奥还得需要他来接手。”
高红萱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然后似是想起什么,放下茶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你们都说他年轻,他哪里还是什么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都三十了,个人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她这般说着,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林可菲,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欢跟慈爱。
“还是菲菲懂事,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了娱乐圈赤手可热的当红明星。而且洁身自好,一点儿负面绯闻都没有。现在,像菲菲这样的年轻女孩子,可真是不多见了。”
林可菲抑制住内心里的激动,羞涩地笑了笑,柔柔地开口。
“董事长,您过奖了。”
高红萱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故作生气地纠正道。
“我跟你妈妈是多年的好朋友,这样称呼可就见外了。更何况,这又不是在公司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啊,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叫我阿姨就好了。”
林可菲是博奥的签约艺人,而博奥正是高红萱跟丈夫丁向前一手创立的。
“阿姨。”
林可菲轻轻叫了一声。
“好,好。”
高红萱笑着点头。
这时,包厢门从外面打开,丁梓钧缓缓走了进来。
高红萱脸上的笑容变淡了几分。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快过来敬你林叔叔一杯。”
丁向前在餐桌下面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服,以作示意。
在座的其他几人也都觉察到高红萱的态度变化,连忙笑着开口。
“没有那么多讲究。”
丁梓钧不能喝酒,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看向林国康,缓缓开口。
“林叔叔,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对于丁梓钧来说,如果是搁在训练场上的话,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并不算长。
可是,今晚,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或许,他还是更加适合训练场上那种挥汗如雨,简单到极致的环境。
这场饭局即将结束的时候,高红萱敛起面上的笑容,看向丁梓钧,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今天没喝酒,正好开车送菲菲回去。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不安全。”
丁梓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
高红萱闻言,心里舒了一口气。
林国康跟妻子李玲玉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隐隐有笑意划过。
林可菲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丁梓钧,随即低下头来,唇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浅笑靥。
丁梓钧端起茶杯,把里面残存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众人全都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爸,林叔叔,我身为晚辈,整晚以茶代酒,确实不合礼数。这样,我自罚一杯,就当是我的诚意。”
丁梓钧说完这句话,把杯中的浓烈白酒一口气喝尽。
众人见状,惊讶过后,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你……”
高红萱盯着他,眼神里压抑着丝丝怒意。
林国康反应过来,粉饰太平地笑了笑。
“梓钧,你的诚意,叔叔知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有些尴尬而又怔忡的林可菲。
“菲菲啊,今晚你就跟爸爸妈妈一起回家吧,别回公寓了。你一直忙着拍戏,都老长时间没回家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你妈妈说说话。”
林可菲把目光从丁梓钧身上收回来,垂着头,轻轻抿了抿嘴唇。
“嗯。”
送走林国康一家,高红萱扭头看向丁梓钧,眼神里的怒意没有丝毫的掩饰,悉数迸发出来。
“丁梓钧,你故意的是不是?”
丁梓钧的酒量并不大,更是很少碰它,刚才那一杯白酒的后劲儿渐渐涌了上来,脑袋有些蒙蒙的。
丁向前见妻子难掩怒气,不希望她跟儿子的关系再恶化,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好了,儿子刚回来,别为了这点小事吵吵了。”
丁梓钧有些眩晕,抬手抚了抚额头,眉心微微皱起。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高红萱嗤笑一声,扬眉看着他。
“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但是’?”
“嗯。”
丁梓钧点头。
“我不想惹你生气,可是,有些路,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
“好,好……”
高红萱怒极反笑,她深深地看了丁梓钧一眼,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儿子,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别跟她置气。”
丁向前跟丁梓钧解释着。
“我明白。”
丁梓钧颔首。
“待会儿找个代驾,别自己开车。”
丁向前匆匆交代完,朝着高红萱追去。
丁梓钧朝着停车场走去,脚步格外的沉缓。
白酒的后劲持续发酵,不止意识有些恍惚,就连身体也在不断升温。
黑色的夜晚,黑色的汽车,一抹身影缓缓出现在他面前。
“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女孩儿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低柔,缱绻。
丁梓钧垂眸,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儿,那双眼睛如无底的黑洞一般,深邃,幽暗,却又仿佛透着一丝别样的魅力,极尽诱惑。
“你等我做什么?”
半晌过后,他开口问道。
语速跟平日里的比起来有些慢,带着点点尾音。
“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苏朵朵向前两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凑近了,她闻到了男人身上挟带着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她抬眸看着他。
“嗯,喝了。”
丁梓钧诚实地点了点头。
苏朵朵抿了抿唇,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跟林可菲?”
丁梓钧抬手敲了敲额头,皱眉思忖了一会儿。
“不算是。”
苏朵朵蹙眉。
又是这样的回答。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继续问道,心脏莫名地提了起来。
“她?”
丁梓钧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茫然,还有一丝迷离。
“林可菲。”
苏朵朵给他提醒。
她现在可以断定,他喝醉了。
“没关系。”
丁梓钧摇头回道。
“没关系还在一起喝酒!”
苏朵朵心里莫名有些郁闷,瞪了他一眼。
“相亲。”
谁知,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顿时怔在原地。
相亲?
“相……相中了吗?”
苏朵朵的声音有些沉闷,还有几分紧张。
“没。”
男人的回答很直接,也很纯粹。
闻言,苏朵朵一直绷着的心弦松弛了许多,就连唇角也不自觉地染上浓浓的笑意。
“喂,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挺了挺身板,言笑晏晏。
“嗯?”
男人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有些懵懂。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正好咱俩你未娶我未嫁,一起搭伙过日子,怎么样?”
女孩儿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垂在身侧悄然攥紧的双手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咚”的一声,从车尾处响起。
“什么声音?”
坐在副驾驶上的侦察车隐隐听到动静,凝声问道,一脸的警惕紧张。
他扭头看了看后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哪有什么声音?你别一惊一乍的。再说了,这是在咱们的地牌儿,你害怕蓝军会突然出现不成?”
正在开车的驾驶员笑着打趣他。
“该不会是这一个多月里,听到了太过关于朱日和蓝军的传言,心里发毛了吧?”
侦察兵收回目光,身体坐正,大脑稍微放松了一些。
“什么传言?那可都是真的。你没听说过吗?a阶段演练的时候,第一支部队刚刚进入演练场,就遭遇了蓝军方面的接连空/袭。卫星侦察、战场防/毒更是交替出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第二个出场的部队,一仗打下来,被蓝军的电磁脉冲‘喂’得饱饱的,他们的通讯网直到战斗结束都还没有架起来。你是没看到导调大厅上的屏幕啊,蓝军的制导导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三十五公里,十发炮弹朝对方的装甲部队开火,你猜怎么着?十发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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