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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 购买比例不足哦,请补订或稍后再看。请支持正版, 多谢。 旅长一边说着,一边主动伸出手, 跟林舒雅握手言别。
林舒雅笑着颔首。
“如果有机会, 我肯定会主动请缨。”
她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另有想法。
她这次之所以来朱日和采访, 跟她接下来的晋级评职称有关。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的话,她身为副主编,也不必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采访。
这里条件艰苦, 气候恶劣, 跟她从小生活的都市环境完全不一样。
在基地的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曾无数次地想过快点结束这次的采访, 回到她熟悉的繁华喧嚣中。
可是,现在, 当她真正离开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是不舍?
是伤感?
还是敬畏?
她分不清楚。
朱日和, 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林舒雅在心里如是想到。
林舒雅兀自出神,旅长已经来到苏朵朵面前。
“苏记者, 你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等工作不忙的时候, 可以回咱们这里看看。看看这里的山, 看看这里的水, 也看看这里的……人。”
旅长说最后一句话时, 眼神似是不经意地在丁梓钧身上扫了一眼。
“咱们朱日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苏朵朵听到旅长的这番话,心里有些感动。
“旅长,谢谢您,我肯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
“好,好。”
旅长爽朗一笑。
等笑声停下,又对着苏朵朵问了一句。
“苏记者,冒昧问一下,你是哪儿的人呐?”
苏朵朵微怔,不明白旅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笑着回答。
“a市。”
“a市?”
旅长摸了摸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子,咧开嘴笑了。
“a市好啊!那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丁团长。”
“到。”
端正立在一旁的丁梓钧朗声回道。
“你送林副主编跟苏记者去火车站。”
旅长给他下达任务。
“是。”
丁梓钧双脚一并,毅然领命。
“团长!团长,等等我!”
丁梓钧正打算开车送苏朵朵她们去火车站,就听到有人喊他。
他回头一看,就见李国栋正一瘸一拐地朝着他们跑来。
“你来干什么?”
丁梓钧皱眉看他。
李国栋一路跑来,有些气喘,额头上冒着一层汗。
他嘿嘿笑了一下,瞅了瞅坐在后排的苏朵朵,对着丁梓钧开口。
“苏记者要走了,我去送送她。”
丁梓钧瞪了他一眼,见他腿脚不方便,径直走到驾驶座一侧,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见李国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
李国栋一听,连忙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麻溜上车。
“林记者,苏记者,你们好啊!”
他扭头看向坐在后排的两人,殷勤地打着招呼。
“嗯。”
林舒雅勾了勾唇角,算是露出一丝笑意,打过招呼。
“李士官,你脚上还有伤,不用特意送我们的。”
苏朵朵见他腿脚不利索,还坚持送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李国栋背过身子,趴在座椅上,跟苏朵朵唠着嗑儿。
“苏记者,你这次回去,啥时候再回来啊?”
苏朵朵摇了摇头。
“我也说不好。”
“哦。那你今年还来吗?你要是今年不来的话,估计你下次再来,那时候我就已经不在了。”
李国栋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朵朵,呆呆地开口问道。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只是,还不等苏朵朵回答,后脑勺就被丁梓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扭头看向丁梓钧,见他一手掌握着方向盘,正狠狠地瞪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那啥……”
李国栋讪讪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脑袋。
“我是说,明年我就出国执行任务去了,得等到后年才能回来。”
苏朵朵想起她刚来的时候,丁梓钧对她说过,李国栋明年会去南苏丹维和。
“你放心,等你出国之前,我一定给你饯行。”
越野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火车站。
“苏记者,记得常回来看看。”
李国栋有些不舍。
苏朵朵抬起右手,象征性地打了一个敬礼。
“我会的。”
然后,她侧首看向一直沉默着的丁梓钧,唇角向上扬了扬。
“丁团长,咱们后会有期。”
明艳的光芒洒落在她的眸中,仿佛平静的湖面荡漾着丝丝波澜,有些摄人心魄。
丁梓钧紧抿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声音依旧喑哑。
“后会有期。”
林舒雅站在一边,一脸的不耐,连着语气也有些冲。
“好了,别磨叽了,赶紧进站吧。”
她说完这句话,把墨镜戴上,也不等苏朵朵,拉着行李箱快步朝着进站口走去。
林舒雅在车上的时候,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
现在见他们这么“难舍难分”,而自己就像一个无关人士一样,除了尴尬,更多的是不满和怨愤。
苏朵朵见状,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丁团长,李士官,再见。”
她挥了挥手,转身跟上林舒雅的脚步。
“唉!”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李国栋突然叹了一口气。
丁梓钧侧首瞥了他一眼。
“人不大,整天唉声叹气的,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李国栋摸着心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团长,你不懂。虽然我这是一副军人的身体,可我却有一颗诗人的心。”
“我看你是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闲得发霉了。等你伤好了,每天多跑十公里,另外增加二十个俯卧撑。”
丁梓钧踢了李国栋一脚,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啊?”
李国栋一听,口眼齐张。
等他反应过来,丁梓钧已经走远了。
“团长,等等我,你不能虐待病号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瘸着腿追上去。
丁梓钧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拇指跟食指之间夹着一支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团长,你有心事?”
李国栋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关心地开口问道。
“没事。”
丁梓钧中指弹了一下烟灰,声音有些淡,有些闷。
过了片刻,他扭头看着李国栋,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看他这副样子,李国栋心里有些发毛,往旁边挪蹭了几下。
“团长,有啥话你就说。你这样,我有点儿发虚。”
“你对苏记者……有意思?”
丁梓钧的声音比刚才压得更低了一些。
李国栋一听,立马睁大了双眼,连连摇头,就跟拨浪鼓一样。
“没,没,没,绝对绝对没意思!我对苏记者,就只是最纯洁的革命友谊,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说完这番话,担心自己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三指朝天。
“我对着五星红旗发誓。”
“哦。”
丁梓钧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燃了一半的烟掐灭,胳膊微微用力,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发动引擎,脚踩油门,庞大的越野车留下一股浓烟,飞奔离去。
火车一路向南行驶。
跟来时不一样,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越发繁华。
楼房越来越高,马路越来越宽,汽车也越来越多……
a市越来越近了……
而朱日和,则离得越来越远……
回到a市一个多月了,苏朵朵仍能想起战士们在训练场上奔跑翻腾的身影,装甲、坦克隆隆作响的声音,子弹刺透靶子的穿击声……
还有……男人那双不算大,却深邃幽暗的眼神。
“朵朵?朵朵?”
苏朵朵猛然回神,扭头看向对方,那双明亮的目光有些怔忡。
“怎么了?”
李晓雪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凑到苏朵朵跟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神情里满是戏谑。
“我发现,你最近总爱走神哦。”
她点了点脑袋,故作思考状。
“唔……我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好像……是从朱日和回来以后。”
李晓雪说到这里,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眨巴了几下,带着促狭笑意。
“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东西,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苏朵朵听到后面那句话,心头不期然地颤了一下。
“没有。”
她压下心头异样的情绪,伸手把对方的脑袋掰向另一边。
“什么没有?”
突然,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李晓雪吓了一跳,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主……主编。那……那个……我早上吃坏肚子了,去一下洗手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逃也似地朝洗手间奔去。
陈子翔的目光从苏朵朵脸上划过,看向埋头工作的人员,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下。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做东,去华隆搓一顿,就当是犒劳一下各位了。”
话音刚落,原本沉寂的办公室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李晓雪回到办公室,感觉到氛围空前高涨,悄悄地凑到苏朵朵身边问她。
“朵朵,刚刚主编说什么了?”
苏朵朵一边编辑着稿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说把你这个月的工资扣了,请大家去华隆搓一顿。”
“啊?”
李晓雪傻了眼。
苏朵朵见她这样,故意绷着的小脸突然间笑了起来。
“逗你的。不过,去华隆吃饭倒是真的,就今天晚上。”
李晓雪闻言,抚了抚心口,嘻嘻笑道。
“幸好中午就扒了几口,正好留着肚子晚上敞开怀大吃特吃!”
苏朵朵挑眉看她。
“你不是说吃坏肚子了吗?”
李晓雪朝她不好意思地挤了挤眼。
“就那么一阵一阵的。”
a市的夜晚到处灯火辉煌,宛如一座不夜城。
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车灯亮着,形成一束束斑驳光线。
丁梓钧开着车,随着车流缓缓前行。
手机响起。
“喂,妈。”
“你在哪儿呢?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我在路上,马上就到。”
苏朵朵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座灯火辉煌的大酒楼,故作沉思状。
片刻过后,扭头看向对方,认认真真地回道。
“唔……这得取决于你一晚上吃几顿了。如果只吃一顿的话,一两万应该差不多。要是你一晚上吃他个十顿、八顿的,估计你这两年攒的小金库都得贡献给你这张嘴了。”
“啊?这么贵?”
李晓雪听到苏朵朵这么说,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她一张口,就把自己辛苦攒的小金库给吃进去。
苏朵朵见她这样,认真的表情褪去,眼睛里染上一丝戏谑笑意。
“放心吧,吃不穷你的,反正今天主编请客。”
李晓雪把手拿开,神情有些纠结。
“我本来还打算今天敞开肚子大吃一通呢!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是大吃呢?还是少吃一点呢?还是再少吃一点呢?万一我掌握不好分寸,把主编给吃穷了……”
她说到这里,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
苏朵朵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嗯,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你还是吃个八分饱吧,既满足了你的口腹之欲,又不会把主编吃穷。”
李晓雪眼睛一亮。
“哎?这个可以有!”
这时,苏朵朵的手机响了起来。
“晓雪,你先进去吧,我接个电话。”
“哦,好。”
丁梓钧把车开进停车场,熄火,下车。
刚走出两步,就在酒楼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小朵啊,爸爸下个月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爸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叫化鸡。”
手机里,苏正峰的声音传来,粗犷中带着几分宠溺。
苏朵朵低着头,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帆布鞋,轻轻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
“嗯,好。等您回来,我给您煨上您最喜欢喝的茅台,唔……准许多喝半杯。”
她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好,好,爸爸都听你的。你说喝多少,爸爸就喝多少。”
苏正峰爽朗一笑。
……
地面上投来一道黑影,被昏黄幽暗的灯光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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