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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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儿凉了半截，光不再亮，人也没再来。
    梁思睡着了，她没有闹多久，也算是个心大的人，她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是乖乖的，躺上床盖好被子睡着的。
    翌日。时间过的真的是很快的。
    房门被拉开，是昨日那个心善的婢子，端着盆子进来的。
    她轻轻地叫醒了梁思，给她梳洗着，还是给她扎了个发，簪上了簪子。
    将壁橱里面的之前便放在那的衣裳拿出来，是裳裙，没有量过梁思的尺寸，却也贴身。
    “姐姐，为什么张姨要把我卖掉呢，梁思不懂事吗？”梁思也就瞧了一眼镜子里边的自己，又坐了下来，问着婢子。
    “奴婢不知道。”婢子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理好床铺子就走了。
    梁思趴在窗子前面，瞧着外头，真的，这个院子和她家的一样空，真不好看。她仰着小脑袋，跪在凳子上，瞧着外头。
    早膳也是那个婢子送来的，也就一碗粥，几碟菜，无多花样。
    倒是这会儿那婢子多说了些话：“姑娘就带着这儿安安分分的罢，不会缺你块肉。”
    她很快便走了，整个屋子也就剩下了梁思。
    “今儿天真阴。”
    话落那妇人便进来了。
    梁思跳下了椅子，怯怯地走到妇人的跟前：“嬷嬷。”
    “啧，听说你昨个晚上没有怎么闹，也算是稀奇了。”那妇人坐下来，招了招手，示意梁思过了，仔细打量着，“脸蛋真是光滑，我这老婆子也就唯一羡慕你们这些孩子的滑脸蛋了。”
    “嬷嬷身上可香了。”梁思嗅着那个味儿，就快贴上去了。
    “不过是寻常的花味儿，哪有那么香。”嬷嬷撵开了贴得紧紧的梁思。
    “你叫梁思是吧。”嬷嬷珉了一口婢子沏的茶，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你这名字……。算了，你还是叫梁思吧。”妇人刚想说出的话又止住了，梁思好啊，也算留她一个念想。
    “嬷嬷真是奇怪，梁思本来就叫梁思。”
    “呵。”妇人轻笑一声，就起身离开了，“梁思，你真的很懂事啊。”
    “嗯。”梁思看着关上的门，心里空空的，不在想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了，躺在床上，捂着被子。
    今儿的秋天格外地凉。
    午饭有肉，也不过一块，吃了便没了，还有的就是菜了。
    这日子总得过，梁思也是懂事，这几天没有什么闹，没有什么哭。
    那妇人也没再来，见过的人也就那个婢子。
    那婢子也就说了自己叫“裳儿”
    没再多些什么了，梁思却早已习惯了这样子的孤独。
    节里九月，梁思走了，家里，只剩下个老婆子，扫着没有叶子的院子，恍惚着，想着，自己是否有过一个七岁的孩子，叫梁思，自己是否已嫁作人妇，成了一个整日辛劳的黄脸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三十两的钱，想着想着，忽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那个空落的院子里面。
    也就那张姨，心下竟无一丝愧疚，将那钱偷偷藏好，那以后，再未去过那婆子的院子。
    发现那婆子晕了的是农里路过的人，不过可惜，去时那婆子已经无息了，那农里人也是个见财眼发的人，草草将那婆子埋了告诉张姨，便将那三十两卷了走，连张姨都张口开骂，却也是无奈，给婆子立了个碑，点了纸钱，也走了。
    －－－－－－题外话－－－－－－
    她真的活明白了吗？
    我觉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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