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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马蹄声声,尘土飞扬,一匹汗血宝马奔驰在田间小道,不出片刻,便来到了这长安城中。
四周的商贩,路人忍不住侧目,看看是谁家少儿郎如此不懂规矩,竟在街上纵马飞奔。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惊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哪里是个少年郎,明明是个小姑娘!但若不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旁人怕是绝不会相信这个鲜衣怒马的顽童竟是个姑娘。
可不是,一袭红色劲装似血,手腕处,腰间各有黑色缎带紧紧缠绕,细微处以暗红色丝线勾勒,越发衬得人儿潇洒肆意,墨发以一金质簪子高高挽起,金色面具轻轻亲吻她的半边脸颊,引人遐想,另一侧的眼角用朱砂点缀了一只彩蝶,不显魅惑,却有一种别致的精细。顾盼之间,轻易勾走人的魂魄。
正当众人的魂儿飘飘然时,一道惊呼炸响:“我的孩子!”这道撕心裂肺的喊叫倒是唤醒了人们的神,只见一垂髻儿童立于马前,手中的风车轻快地转,咯咯笑着,毫不察觉危险的来临。
马蹄高高扬起,眼见那孩童的小小身子将被踏于马脚之下,一道白影翩沓而至,似流星,似白羽,眨眼之间,孩童便送回到他母亲的怀抱。
汗血宝马重新落地,红衣翻身下马,望向一旁站着的白衣人,那人头戴斗笠,分不清男女,但身材纤细修长,应是女子无疑。
红衣细细打量了白衣人一会,白衣人看着柔弱,温雅气质不觉中径自散发,倒像是个大家闺秀,但那救人速度可不如表面那样平淡无奇,最终两厢僵持不下,红衣终是先拱手笑道:“还得多谢姑娘了,不然红衣恐怕是要酿成大祸。”
这方,白衣人还未开口,周围人倒是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红衣一名犹如平地惊雷,激起了众人的八卦之心。
“这女子居然就是红衣!那个红衣!”
“这不废话,她不是亲口承认了。不过,这红衣到底咋了?”有些不明事理的外来人立马伸长了耳朵,盼望着有啥非比寻常的隐秘之事,好带回去炫耀炫耀。
“喝,你们可不知道!这红衣可是当朝女宰相,可谓是惊世奇才,但据说,这红衣可是个奇丑无比的怪人,甚少见人,有时就连早朝都不上。但她治理国家的手腕却是精辟独到,在江湖中更是一呼百应,连圣上倒要忌惮三分!”
“可不是!这红衣传言背后有个大能之人,不管有何难题,不出半日,便能迎刃而解。”
“那你说他俩什么关系?”
“怕是那种关系吧,啊?哈哈哈!”
“但这红衣不是传言貌似佝偻老人,如今一见却胜似仙人。”
“看来,谣言不可信呐。”
“就是,就是。”
“不过,她与那背后之人真是那种关系?”
“谁知道呢?要不,你问问?”
“别别别,我可不敢。据说当初有人在朝上公然羞辱红衣,第二日便暴毙家中。”
……
刚刚谈论着谣言害人的众人此刻仿佛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肆意谈论着谣言。
“咳咳。”红衣刻意的咳嗽声传来,倒是提醒了众人正主还在这儿,若是红衣不出一声,怕是要高谈阔论一番。
因此,众人连忙噤声,身子却抖得不停,怕是一个不小心就惹得红衣不快,命丧于此,但有些没听过红衣“精彩”事迹的不怕死的还是偷偷摸摸向红衣戴着面具的那半边脸望去,真是希望有一阵大风吹来,吹走那面具,一睹红衣容颜。
“呵呵。”四周落地无声之境倒是被这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打扰,但那声轻笑却很快随风消逝在空中,变得越发虚无缥缈。但那声音的主人却无法随风飘散,确是那白衣人无疑。
“抱歉,这实在是忍不住。”白衣人的声音亦如其人般清浅淡雅,却透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吾名帝翡彦,是个医者。”
这下,抖如筛笠的人倒是齐齐下跪,满含敬意地高声呼喊着:“神医,神医。”
可不是,神医帝翡彦救死扶伤,一手银针,救治世人无数。
遥想当年,姑苏爆发疫病,死了数千人,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疫病即将扩散,制裁者决定屠城防止疫病,倒让云游的帝翡彦几针下去治好了疫病,于此,帝翡彦便成了百姓的信仰,即使帝翡彦名为帝姓也无人抗议,若不是帝翡彦是个女子,怕这天下将要易主因为她是上天派下的使者,她是是救世主。
而听到帝翡彦自报家门后倒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寻了这片大陆一周找她,愣是没找着,心灰意冷回来,倒是找着了。不过看来,她是知道自己要找她,自己先来了。
可是红衣不知的是,当帝翡彦得知红衣要找自己时,便停止了云游在她那药毒谷等红衣,但等了没几天就等的不耐,自己来寻,没想,倒是与红衣兜兜转转大陆一周,数次擦肩而过,倒是在长安城相见了。
帝翡彦像是没听到众人的高呼,直直盯着红衣看,仿佛要看入红衣心里,看透红衣的灵魂。
红衣被盯着难受,仿佛一切秘密都被帝翡彦窥觑,运用内力传音:“怎么,神医如此受欢迎,不体贴下百姓?让他们起来,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高兴呢?”
帝翡彦瞥了红衣一眼,环视一周,四围果真密密麻麻跪满了人,就连二楼上的达官贵人都拱手低头,怕被人说为对神明不敬,丢了饭碗,受千人所指。
“有何可高兴的,我都要为此感到可悲,平民遇事只会求神拜佛,官家遇事只会推脱保命,民不是民,官不是官。如今我悬壶济世,来日我也必须为他们解决一切,否则我就会被世人所辱骂为冷眼旁观。”帝翡彦淡淡的声音在红衣脑中响起,同样是内力传音。
红衣握紧袖剑,帝翡彦此人并不简单,但面上也是如帝翡彦一样的波澜不惊:“难得你如此看得开。”
帝翡彦定定地看着红衣,看到红衣心里发毛,连忙想想自己之前的话有什么不对,但反复咀嚼了几遍,没错啊。
就当红衣想开口时,倒是帝翡彦先开口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你要找我的目的,跟我走吧。”说罢,向红衣点头示意,便自顾自向前走去,红衣莞尔,跟着帝翡彦离开这是非之地。
当众人从今日的震惊回过神时,哪里还有帝翡彦与红衣的身影,只有一个宰相府侍从惊楞着牵走了那匹被主人抛下的可怜汗血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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