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朝与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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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
    蔡秀波对我的反应有点惊讶。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我往前继续走过去。
    我们大概走到秦俭身边的时候，秦俭忽然出声：“站住。”
    他让我站住，难道我就要站住么？
    我冷哼了声，没理他。路过他的时候，甚至故意用肩膀撞了下他的身体。
    秦俭眉头动了动，一脸怒色地拽住我的胳膊：“我让你站住！”
    他的力气该死的大。我“嘶”地抽了口冷气：“你放开！”
    秦俭没动，执着地看着我。
    “秦俭。”蔡秀波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好好好歹是你女朋友。你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
    “你也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秦俭脸色难看得要命，不等蔡秀波把话说完，就一句话堵了回去，“我和她说话，有你什么关系。”
    女朋友？这话真好笑。他跟王珊滚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过我是他女朋友。
    我气急，用力一甩秦俭的手：“别听秦俭胡说，我跟他早分手了。蔡秀波，我们走。”
    “……好，走吧。”
    蔡秀波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跟我往旁边走过去。
    “站住！”
    秦俭走过来，直接一拳打上蔡秀波的肩膀。
    砰地一声闷响，蔡秀波的身影晃了晃，差点栽倒。
    “你干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怒瞪着秦俭，“你是不是有病？”
    “安好，你过来。”秦俭脸色也很差，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放开——”
    我用力挣扎。
    另一边，蔡秀波站稳了，走过来一拳打上秦俭的脸。
    秦俭整个人往旁边倒下去，被王珊扶住。
    他显然是不高兴了，还想过来跟蔡秀波打架，却被王珊拦住了。
    “秦俭。”王珊皱眉，“你在这里打架，阿姨会不高兴。”
    “……”
    秦俭瞥了王珊一眼。
    他没说什么，可他眉宇间的怒气，却显而易见地减轻了不少。
    看来，王珊对他心情的影响真的很大……
    “先回去吧。”王珊加重了语气，“走吧，嗯？”
    秦俭抹了抹嘴角，冷眼看着蔡秀波：“看在王珊的份上，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说罢，他直接跟王珊往自己的别墅那边走过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好笑。
    原来，王珊只用三言两语，就能让秦俭从暴怒的状态下冷静下来。可我呢？
    我跟秦俭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他想跟蔡秀波打架，我几乎就没成功地拦住过他们。
    对，任何一次都没有。
    “走吧。”
    我深呼吸了两下，跟蔡秀波说。
    蔡秀波点了点头：“好。”
    我们俩刚要走，王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跟我道歉：“安好，今天的事，我们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事出有因，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女人，简直虚伪。
    “抱歉，我不理解。”我心情不好，直接冷言冷语地怼了过去，“王珊，你要是想装可怜，就去直接找秦俭好了。反正我又不吃你这一套，你找我干什么。”
    “安好，你……”王珊很惊讶，又好像有点受伤，“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这么大。”
    我冷笑：“误会？你往秦俭床上爬的时候，好像没说这是什么误会。”
    “……”
    王珊没再说话，看样子特别伤心。
    我扭过头，直接想走。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忽然响起嘤嘤的啜泣声。
    这声音……莫非……
    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珊哭了。
    她哭得特别伤心，靠在秦俭肩头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王珊的姿势，怎么看怎么碍眼。
    我也懒得维持在秦俭面前的形象，直接讽刺她：“王珊，你哭的样子还挺好看。”
    “够了。”秦俭听不下去，皱眉打断我，“安好，你能不能稍微讲点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王珊抢先开口：“前两天，我们的事情……确实……安好看不惯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前两天怎么？”秦俭眉头皱得更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我……”
    王珊张了张嘴，显得百口莫辩。
    我冷眼看着王珊，忽然感觉她变了不少。
    她刚回来的时候，还是女强人形象。这两天的她，在秦俭面前却像个文文弱弱的小女人。这两者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或许，她从来都不是这两种人，任何一种都不是。她只是，一心一意想得到秦俭……
    我忽然觉得王珊特别可怕。不想再跟他们多纠缠，直接跟蔡秀波说：“回去吧。”
    “走吧。”
    蔡秀波疑虑重重地看了我一眼，还是点了头。
    这一次，秦俭和王珊没有再来拦我。
    我跟蔡秀波回了家，蔡秀波洗手下厨，做了一顿饭给我。
    平心而论，蔡秀波厨艺很不错。可我现在满心都是秦俭跟王珊刚才凑在一起的画面，也没什么心思吃饭。草草扒了两口饭菜，就把碗推到了一边：“我吃饱了。”
    蔡秀波看着我，不动声色地问：“好好，如果能搬家的话，你搬不搬？”
    “哎？”我愣了下，“你之前不是说，你的房子都租出去了……”
    “是的。”蔡秀波微笑，“所以，我今天又买了一间房子。”
    我彻底无语：“……”
    所以说，蔡秀波为了让我有地方住，特地买了套房子？
    我一边觉得感动，一边又觉得不可思议。
    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能想象的。
    “你别误会。”蔡秀波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跟我解释，“我买这栋房子，也是为了投资。我只是暂时把房子借给你住一段，不影响什么的。”
    原来，是我误会了啊。
    我松了口气，点点头：“是这样。”
    蔡秀波又问我：“好好，要搬家么？”
    要搬家么……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好，搬家。”
    这个地方，我算是住不下去了。
    “嗯。”
    蔡秀波笑着点头。
    我也冲他笑笑，站起来收拾碗筷。
    蔡秀波跟我一起收拾东西。我们俩很快清理完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蔡秀波跟我告辞，离开了这里。
    我长出了口气，回到沙发上坐下。想起刚刚秦俭和王珊说话的场景，还是觉得有点心痛。
    可我有什么好心痛的。分手都分了，难道我还指望着秦俭给我守身如玉么。
    我苦笑了下，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好笑。
    ……
    这天晚上，我又是一夜无眠。
    转天一大早，我在蔡秀波的帮助之下，再次搬家。
    搬家的时候，我特意注意着秦俭那边的动静，甚至有点希望我这边的动作能被他看到。然而，秦俭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叹了口气。
    蔡秀波把行李整理好，招呼我：“好好，上车。”
    “哎，来了。”
    我答应一声，坐上了他的车子。
    蔡秀波发动车子，往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开过去。
    我忍不住打开车窗，回头看了别墅区一眼。
    我们离别墅区越来越远。那里的建筑，很快也被各种高楼大厦掩盖了。
    我再也看不见那个别墅区了。
    我怅然若失地把窗户合上。
    这一路上，我情绪都有点消沉。蔡秀波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会偶尔忘了回答。好在蔡秀波宽厚，也没指出我的毛病。
    车子又开了一会，在一个中高档小区旁边停下。蔡秀波把我带进小区，穿过几栋楼，来到一处二十多层高的高层前头。
    我问他：“这里就是你新买的房子？”
    “对。”蔡秀波笑了笑，“走吧。”
    我点头：“走吧。”
    我跟蔡秀波进了楼，看着他按下22层。
    蔡秀波买的房子，是个一室一厅。户型不大，但装修很精致。家具和其他用品之类，也看得出来都是好东西。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很感激地看着蔡秀波：“谢谢你。”
    “客气什么。”蔡秀波微笑，“好好，你现在心情好了一点没有？”
    蔡秀波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倒还没觉得。让他这么一问，我感激心情一下就黯淡下来了。
    “刚分手，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我故作洒脱地耸耸肩，“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蔡秀波“嗯”了一声，走过来说：“其实，我很赞成你换个地方住。换掉住处，也等于换一个心情。”
    我跟他开玩笑：“下一步呢？我该换工作吗？”
    “如果你想换的话——”蔡秀波顿了顿，缓缓说，“我说过的，aj永远欢迎你。”
    我怔了下，笑容敛了敛。
    现在，我还真不想去aj。
    蔡秀波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来aj，我也理解。”
    “谢谢。”
    他这么一说，我轻松多了，感激地点头。
    蔡秀波问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沉吟了下，告诉他，“我已经从宏光辞职了。下一步，可能会去找个工作。”
    “你辞职了，又跟秦俭分手了？”蔡秀波摇头，“难怪秦俭看见你的时候，会是那种反应。”
    我不想再提秦俭，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蔡秀波，你认不认识找设计师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