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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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由感觉耳边嗡鸣，让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袋也开始眩晕，整个人好像天旋地转，他又倒退一步，伸出手紧扣着门板，脸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极度的眩晕感带着死亡的窒息，还有一种无奈和绝望。就像是死神抽出勾魂索，而他明知道逃不过，还要拼命的跑，却又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是一种暗杀性催眠，以极度强势残忍的手法，直接摧毁人的心理防线，不会带给人身体上一点伤害，但是遭受过这种催眠的人，有生之年都会活在恐惧之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是姬寻最擅长的催眠，也是她基本不使用的。
    过了多久？不过一瞬，于葛由而言，却像一年或者百世轮回。葛由跪倒在地，痛哭流泣，一下又一下地磕头，力度重的就像要把他自己的头磕烂一般。他额头上上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地面上形成一个血泊，好像恶魔之眼，一下子就要向他扑来。葛由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
    “你可知道最近发生的几起拐卖人口的案件？”
    听到姬寻的声音响起，葛由总算松了口气。只要知道这个小恶魔的目的就好，那种无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了。可是听到姬寻的问话，他的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些事他怎么不清楚，分明就是他自己在幕后策划的。
    “我不知道——”葛由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姬寻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加快，冷漠的眼毫无温度的盯着他。葛由只觉得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锤子敲在自己头上，霎那间头晕目眩，脑袋像是在不断的膨胀，下一秒就会爆炸。他颤抖着匍匐在地，卷缩着四肢，就像一只面临死亡威胁的癞蛤蟆。
    “尊者，我错了，我错了。这些事都是我幕后指使的，我我再也不敢了，求尊者杀了我，给我个解脱。”此时此刻，葛由突然明白死亡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
    姬寻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脚掌踏入血泊中，又踩到他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像是执法者的惩罚。姬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平淡的目光，明明不带任何的压力，却让葛由止不住的想要往后缩，恨不得地面立马出现一个地洞，让他钻进去。
    “你想死？”
    葛由听见这话，抬起头，眼中有一抹希翼：“求尊者成全我。”
    “呵！”姬寻嗤笑，“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死就能赎你的罪过？”
    葛由跪爬着向前几步，想要拉姬寻衣服的下摆，又害怕，他问：“尊者，尊者，那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都可以。”
    姬寻嘴唇微动，吐出一句话，举步直接出了房门。她后面的葛由大喜过望，终于得到答案了。他踉踉跄跄的奔出房子，这时候他只希望能早一点完成姬寻说的事，早一点解脱。
    春娇苑内的荒淫腐化、吃喝嫖赌还在继续，这一切本来该是葛由最喜欢的，现在相信他这一辈子不会再愿意踏进这里一步，不过他的一辈子也没后续了。
    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山，叫做寂眠山，那里风景秀丽，却地处荒凉，外出踏青的人都不愿意到那里去，渐渐的那里就成了一座坟山。
    一个中年男子步履沉重地从山上下来，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可头上已经有了根根银白的鬓发，依然有几分俊秀的脸上也有了沟壑。沈进这个人少年成名，仕途顺畅，如今更是一郡之守，他的人生看起来应该是春风得意。
    但偏偏就是三年前出了一个意外，他所挚爱的妻子为他拼尽生命生下的幼女被人贩子拐走，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去寻找，可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到的时候，他那个乖巧可爱，懂事听话的女儿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这件事给他的打击让他差点一蹶不振，后来为了摆脱过去的阴影，他更是选择从富裕的兖州调到了荒凉的幽州。
    “呜呜呜呜……”一阵呜咽的哭泣声凄凄沥沥的传来，在这荒凉的寂眠山显得有些诡异。沈进毕竟是孔子门生，对鬼神之说不是太信，于是他循着哭泣声找去。
    在一个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老妇人哭得正伤心，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那浑浊的眼睛流出，见者伤心。
    沈进上前一步，温声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着接着哭泣。
    沈进又问了一次，他是百姓的父母官，无法对一个六旬老人坐视不管。
    老妇人的哭声小了一些，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有个小孙女，才不过两岁左右，前不久，我家那老头，带她去看花灯，结果却不小心让那天杀的人贩子给拐了。”说到伤心处，老妇人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两岁，看花灯，人贩子。一切就像冥冥中对上一般，当初他的女儿也是这样被拐了的。老妇人的话激发了他内心好不容易平静的悲伤，那噩梦般的回忆一次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回旋。
    “我小孙女一丢失，我老头就去报了官，可是现在官府都没有给我们一个答复，官府的人不是青天大老爷吗？为什么现在人贩子还那么猖獗？”老夫人的哭泣声渐渐尖锐，一下又一下戳在沈进心头上。
    沈进只好安慰道：“老人家，你放心，你的小孙女，一定会被官府给你找回来。”但是这样的安慰，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老妇人蹒跚的站起来，晃晃悠悠地离开，呜咽的哭泣声渐渐离远。只是沈进却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就像一尊石刻的雕像。
    他这副模样，自然没有发现在他后方的一棵大树后面，站着一个小人，小人一直看着他，脸上有一抹意味不定的笑容。
    今天本来就是沈进小女儿的忌日，没想到在他回来的时候又遇上老妇人这件事，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的恶劣，心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抒发的怒火。回到太守府，下面的人就来禀告，葛由又来了。
    依然是在书房内，这一次的气氛没有那么和睦，沈进的脸色很差，心不在焉，而位在他下面的葛由也很不正常，矮小的身体今天显得非常的单薄，一双细小的眼睛深处弥漫着恐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畏缩怯弱。
    “大人，下官是来自首的，这些日子里来，郡里发生拐卖人口的案件都是我背后主使的。”
    沈进震惊的看着他，眼中夹杂着怒火、不解。
    葛由没有管沈进的表情变化，他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我一共参与了二十九个案件，我和那些人贩子的领头人，一个叫做张雄的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起做这种事已经有五年了，张雄他们的老巢在远离这三十里的深山之中，他们一共有二十多个，身手都还不错，有些更是亡命之徒。”
    葛由说了很多，仔仔细细一点都没有漏，完整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让沈进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沈进的脑海中充斥了很多的画面，有葛由的坦白，有老妇人凄厉的哭述，然而更多的却是小女儿冰冷的尸体。这一刻，作为一个正直的父母官和一个因为人贩子失去自己小女儿的父亲，他的心中充斥着对这些杂碎的怒火，让他无暇顾及今天这一切的巧合。
    下令将葛由三日后处斩，然后沈进立马点兵，他要马上去救那些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而葛由听到对他的处判后，脸上竟然是大喜，他大哭大笑，一时间有些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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