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易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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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时，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深夜的首都，像一个蠢蠢欲动的加菲猫，慵懒的不像话。
    白许易背着双肩旅行包走出机场，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她的短发，分外潇洒。她走到一辆老旧的车前停下，从装满东西的双肩包里拿出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后又重归平静。
    机场外的风凉凉的，呼呼地打着哈切。白许易上车，插钥匙，启动，动作一气呵成。上了高速，风好像更大了。道路两侧路灯斜射在笔直的高速上，看着有些暖。
    白许易手握方向盘，眼里带着一丝倦意。老旧的桑塔那在高速上飞驰着。
    凌晨3时，进了城。霓虹的灯光忽明忽闪，是夜晚的首都。白许易将车停靠在路边，从车里的储存柜里摸索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顷刻，一股烟草的味道弥漫在车体里。白许易深吸一口，又缓缓从嘴里吐出烟气。香烟的灯火在车内明灭。
    白许易将头靠在车椅上，半晌才抬起头来。脑中闪过的片段断断续续，她抬手撑着有些疼痛的头，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白许易又重新启动了那辆年迈的桑塔那。车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灯光像是黑夜的眼睛，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桑塔那终在许多栋破旧的老房前停下。白许易扯过放在后座的背包，拔了车钥匙，熄火，下了车。车灯闪了两下后安静了。
    白许易上了楼，楼道里一盏破旧的灯光时明时暗，白许易跺了两步，继续向上走。一层，两层，三层，四层。白许易借着月光从包里拿了钥匙开了锁。满是灰尘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开了。一股灰尘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白许易皱了皱眉，关了门，开灯，走了进去。
    白许易爱干净。她看见满屋的灰尘，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放下包，撸起袖子开始打扫。
    好在房间少，面积小。白许易从旅行包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了澡，白许易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拿出有些霉味的枕头和被子，整个人就扑倒在床上。
    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的记忆像连环画一样闪过。
    血，都是血，惨红的颜色。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头越来越痛，白许易蜷缩着，按住头痛苦的呜咽着，泛白的手指撕扯着被单。
    她抱着头，大声地喊着：“不要，不要！”
    她把手机开了机，放在床头柜上。
    关机时长近一星期的手机铃响了，泛着亮光的屏幕在还未将醒的夜里格外突兀。
    白许易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突然平静下来。她拾起手机，惨白的屏幕悠悠地传递着3月份递交的角色参选信息：
    “你通过了，请于下星期六到世贸大楼参加正式面选。”
    还不到六点半。
    她翻身下了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开始洗漱。她将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运动服，下了楼。楼道里的灯光依然苟延残喘着。
    她转身出了楼道，开始在清晨的首都慢跑。一绺一绺的风景从眼前闪过。
    八点，她准时停在了她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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