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神论的神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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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青带着小楠去不远的中餐店里, 用带着水乡特有的软糯嗓音点了一笼小笼包。老板还特地给她上了几盘小菜，顺便给小楠加了一碗小鱼汤。
    “小娃娃多吃鱼，聪明, 长得快。”老板乐呵呵地说, 看见雪青给的饭钱笑得更像是弥勒佛一样。老板本来不想多收雪青的钱, 但谁叫雪青嘴甜, 左说一句是规矩, 右讲一句要结善缘, 重点讲, 老板手艺好。
    “小楠好乖，像我, 不挑食。”雪青小鱼汤放得有些凉，不那么烫了才喂给小楠, 一小碗奶白色的鱼汤都被小楠喝下了肚，“尝一尝小笼包。”
    但她可不敢真的让小楠吃——在外人面前。她用筷子蘸了蘸小笼包的汤汁给他尝一下。
    等一下再打包回去给小楠吃。
    “日安，这位夫人。”雪青听见嗓音稚嫩却故作成熟的声音，她斜眼一看, 果然是小伯爵。转头正视依旧穿着显贵带着执事一副贵族老爷的夏尔，雪青把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小楠抱在自己的怀里。
    眼神温和却始终戒备着他们, 她今天出门是化过妆的，他应该认不出来自己的。
    “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上次“血色剧院”事件过后, 夏尔强烈要求保留自己的记忆——在爱因兹贝伦家的理疗师逐个删除剧院观众从看见吸血鬼那一刻起的记忆。
    夏尔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记忆, 赛巴斯自然为他保驾护航。托他的福, 莉兹和爱德华的记忆也没有被删除, 但是被故意模糊掉个别人的存在。
    被恶魔威胁了一通的魔术师敢怒不敢言。哼，一个小孩子而已。他傲娇地哼了一声，提起魔药箱去给其他人催眠。
    被光速打脸的雪青摸了一下脸，还好没肿，不是说欧美人是认不出来黄种人长什么样子的吗？
    为什么夏尔会对她有印象？前几天他见到她故意化得偏近日耳曼人种的易容妆，今天她略微还原本真，但依旧和真容相差甚远。
    连虹膜的纹路她都做了伪装。即便瞒不了靠灵魂认人的恶魔，区区凡人在自己不透露真相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雪青和塞巴斯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她不动声色地抱紧了小楠，带着母亲特有的包容与温和开口：“我却是没有见过像您这么尊贵的小少爷。”雪青食指碰到了小楠小马甲兜里的链子，一有不对，她就解开禁制。
    又开口夸了几句小少爷和善有礼，推荐了几道菜，“这里的小笼包很有我家乡的味道，小少爷也不妨尝尝。”
    完美的温和又开朗的东方女性人设，尤其她还抱着一个孩子给她添了点母性的温柔。
    等格雷一身烟味从大烟馆里出来就看见雪青陪着小伯爵一起开心地吃吃喝喝，以及，她怎么又变了一张脸？什么时候变的？
    而雪青，她悄悄地抱着小楠挪了一个位子，格雷身上的味道太呛人了，她把鬼工球扔过去熏一下。
    好嘛，这下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有关系了。得到一堆嫌弃眼神的格雷伸手就接住了香薰球，一个人待一会儿等味道都被盖住了之后才上桌点一大堆东西吃。
    “别点这么多，你都吓到这里的老板了，他们一下子做不出来这么多。”雪青扭头用中文对老板和和气气地删了几个麻烦的菜，专挑好吃上桌快的来赶紧上。
    “这里是私房菜，库存不会太多，你把他们一天的储备都吃光了他们还怎么开店。”
    格雷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偶尔点头应付一下她，一副我是大爷的款，等一下再慢慢点呗。
    夏尔悄悄捂住了抽搐的嘴角，他近来听说格雷换女人换得快，每个风格都不一样，这次居然是贤妻良母型的人吗？上次的才见过一次吧。
    雪青看见了夏尔在他们身上打转的眼神，想到格雷被害的风评，咳，要解释几句吗？格雷和小少爷以后还是会有交集，现在就算是同事。她找个时间解释一下吧。
    演示了一遍小笼包最不容易被烫到嘴的吃法，雪青安抚了一下馋的不要不要的小楠，回去就给你吃，我们把菜都打包回去给你吃。
    得了雪青的保证，小楠才不哼唧了。
    “老齐，来往常的几样。”温润的男音入门，不是别人，是饭点到了带着妹妹来下馆子的刘涛，一转头就看见了他蛮熟的两拨人坐在同一桌吃饭。
    巧过头了吧？种花家昆仑贸易公司的骨干级人物摸了摸下巴，直觉不好，可脚下不乱地走到隔了一桌的位置坐下。
    从大烟馆里出来，但是他身上味道却清清爽爽的，可能他出来前还换了身衣服。格雷离他们那桌最近，没有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格雷在他身上没讨到什么好，只被四两拨千斤地打了回来，白惹上一身烟味。
    雪青好奇地看刘涛，这个时代去国外的种花人，除当留学生的，不多。
    又见刘涛端起一杯茶对着她的方向敬了一下，雪青微笑点头，以茶代酒回敬过去，他乡遇故知，当浮一大白。不过，雪青眨了眨眼，喝了她的红枣枸杞暖身茶，喝茶挺好的。
    “您认识？”还操着有礼小贵族少爷人设的夏尔偏头用他的蓝眼睛看雪青。
    “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雪青笑着摇头，她不认识那位看着仿佛刀口舔血的青年，表面温和的倒像是佛爷。但是——
    她轻笑，真的佛爷不光手上绑佛珠，心上嘴上也要念几句佛偈才够。他走路的姿势和普通人不大一样，脚尖点地，脚后跟几乎不碰地，便是故意要脚步走得轻，不容易让人发现。
    小楠顺着她的视线也转向了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雪青换了个边抱小楠，把他挪到左腿边。
    “小少爷你看起来好像认识他。”雪青把话题扔给夏尔。
    夏尔点头，“家里有过生意合作。”雪青也跟着似懂非懂地点头。
    格雷学用筷子学的很快，几下就能练得夹菜都能出现残影，真的是超努力的吃货。雪青手疾眼快地夹走了最后一颗狮子头，对不起，她就是这么坏。她把狮子头用筷子分成小块，夹一点给小楠尝味道。
    新型毒|品“粉色情人”被伪装成凡多姆海恩家制作的糖果流入英国市场，夏尔即便解决了事情也少不了一顿挂落，现在最好能在女王那里将功补过。夏尔小大人般老气横秋地叹口气，现在他也是“戴罪之身”，暂时和格雷伯爵合作。
    格雷伯爵为主，他为辅。
    本来他要被关进大牢里——他也让塞巴斯做好把他劫出去的准备了，麦考夫却打通上下关系，把他捞出来。夏尔可不敢小看大不列颠有史以来最狡猾的狐狸。
    麦考夫：有恶魔这么好的劳动力不用，让资源放在那里闲置，太浪费了。
    雪青环着小楠，小楠不自发的超能力给她套了一层薄薄的壳子，她碰见恶魔终于不起疹子了。即使只是发红，不痒。
    她的眼神在扫过塞巴斯的时候，停顿了一瞬，越过去看和妹妹吃饭的刘涛。现在她又收到了有人企图进行黑弥撒的消息。事情真的是一凑就凑一个准，总爱扎堆地来。
    魔术师不会管，教廷远在十万八千里，不过雪青还是发了信函请有能力的牧师过来除一下魔。或者是圣骑士也可以。她不嫌自己带的人都是菜刀队的，大不了让小楠提前上任当奶妈奶住他们。
    维奥莱特消失一个月了，雪青想羽斯缇萨要留守冰雪城堡才能镇住魔法师一系的人。国际政治又要搅风搅雨好一段时间了。
    大英政府得上场去赶羊了。
    雪青摸了下小楠的肚子，发现圆鼓鼓的，便停箸不投喂了。再喂就过头了。在格雷“再来一盘”的背景音里，她时不时和夏尔交流一下丝绸价格，瓷器的花纹，接着刘涛便加入他们的话题。
    “想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料子或者陶瓷，就委托我吧。”一顿的功夫，刘又给自己拉了几笔生意。虽然没有赌|博下注赚得多，但是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呸，这年头海运是最赚不过的了。尤其是维奥莱特占了种花家八成以上的贸易，种花家的东西一直是抢手货。
    “好精致的鬼工球。”刘看见小楠手上玩着层层精雕细琢的鬼工球，“我这里还有几个存货，伯爵若是想要的话，也可以到我这里来买，绝对是精品。”他看见是格雷把球滚到雪青那边，她又塞给小孩子玩。
    “哦，原来你真的是生意人啊。”格雷终于停下筷子，他早就吃饱了但是菜太好吃了，筷子一直停不下来，“我介绍的生意你不打算接受。”
    “我可是童叟无欺的良心商人。”面对格雷的刁难，刘涛的脸色变都没变，仍旧笑眯眯的，“伯爵原来要的东西太烫手，我可不敢进。”
    “鬼工球就不一样了，不但精致，寓意又好，拿到哪里都不会砸在手里。”